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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绝》第一零三章 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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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蒋钦绝在一片草木掩映的山林间,脚下站立之地是一块水源。若是忽略水面上的异象,这里倒真适合静心歇息。

然而,碍于那些不在意料之中的状况时不时出现,搞得她焦头烂额。除了没有时间歇下,她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最近的涵养提高了不少。

抬头深吸一口气,蒋钦绝望着上方的蓝天和白云,总算没好意思将负面情绪全都释放出来。

她在暗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克制之后,再次一脸严肃地望向那人,慢慢伸出一个手指问道;“这是几?”

在她的视线里,一个小土坡上,那穿着红衣服的人并不配合,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连望都没望向这边,只崩起面容,亦是一脸严肃认真地朝小河里丢草皮土块。

嗯,很好,又一次无视了她,这是第几回了?蒋钦绝看着那个身影,太阳穴隐隐作痛,直接二话不说快步欺近,一脚将其踢下水中。

那人虽看着没肉,但到底是一个惯常练武的成年汉子。被蒋钦绝一脚踹入河中,又毫无防备,自然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波浪。

河里的人似被惊醒,这才注意到蒋钦绝周身环绕的低气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到底是将那哭声窒息在喉咙里。只是眼圈周围慢慢泛红,显然受了很大的委屈。

“为何不答我的话?”蒋钦绝有心想让自己看起来变得更凶一点,叫那小子好好记住,谁才是爸爸。

只是,看他缩在水中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她又有些不忍。于是就稍缓了神色,将那末尾用以加重语气的嗯字第二声调给去了。

“娘亲,小废物今天的扮作是小哑巴,不能说话,也听不见说话的。”

呵呵,她呆了呆,想不到理由竟是如此清奇。实不相瞒,在听到这句完整的话以后,成功激起了蒋钦绝心中所有的怒火。

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还只是个孩子,能懂什么,直接掐死算了。她一边默念一边向前,打的主意是一定要叫这小子改口。

水中的人先是一脸倔强,眼神中还有一副你无理取闹的控诉,只是在见岸上之人重新凝聚起低气压还朝他走过来时,吓得脸色一白。

他直接在缩水中抱住了头,口中不断求饶着:“啊无今天有乖乖听话,不要打啊无了,会痛。”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一路往河中央挣去,也不管河水没过鼻孔,总之,成功将自己憋晕了过去。

蒋钦绝见此,暗道不妙,直接拨开杂草朝河中迈去,也不管河水浸湿了衣裳,勾起那小子的衣领就往岸上去了。

眼见这天将黑未黑,四周有风肆掠,考虑到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蒋钦绝直接去河旁边的林子里取些枯木燃火。

她一路快步走着,一路想着方才经过,面色微沉。情况大为不妙,经过这些天的观察,那毒显然能够影响大脑,使中毒者意识松散,记忆倒退。

是夜,在一片沉静的黑暗里,有一处光亮闪闪,那是蒋钦绝生起的篝火。在篝火旁,一个临时充当衣杆的架子上,搭着衣服。

红色衣服挂在枯木枝干上,如血浸透,在这阴森山野中迎风招摆。蒋钦绝听得远处几声狐鸣,叹了一口气。毕竟此情此景,她与灵异之间,就隔了一座孤寂的坟了。

在肉眼所见胳膊上层层泛起的鸡皮疙瘩后,蒋钦绝将脑中印象残存的未解之谜抹去。好在有人陪伴,她打起精神,重新将目光投放在那一直睡着的人,若有所思着。

经了解,这人可不是中邪,而是中毒了。然而这毒十分霸道,仅在他体内三天,心智就成了小孩。

对方现在俨然生活在记忆里,而且还是自己的童稚时期,就连她也被代入那娘亲身份。

不过,根据对方表现出来的畏惧神情,这位娘亲俨然已经可确定为是他的童年阴影了。

蒋钦绝心中不是滋味地想着,看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小子性情如此乖张,说不定就是那个便宜妈引起的。

只是多说无用,如今他时而昏迷,显然已经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那毒在脑中纠缠颇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解了,更别提用上内力会有什么后果。

就观测此毒,蒋钦绝研究了三天依然一头雾水,毫无头绪可言,不过这倒激起了她的一番斗志。

彼时,在浮岛之上,她也曾翻找出书籍无数。若不是童年时期学习过草药集,对此产生兴趣,她也不会在岛上专门寻找着医药类典籍去看。

看过的好处就是,她精通此间大部分草药样貌,从习性与性能,某类与谁为和,与谁为克,都能知晓。

她虽没有实际操作,拜过正统名医,但医方也不少见,更别提时而专研某些不能见光之药的品类。

所以,虽然没有救死扶伤过,但也应该治不死人吧?

现在,摆在面前的那两条路,蒋钦绝认为是合适的选择。第一,自己治,生死天定,只要没死就一直负责治疗到底。

第二条选择就是,找一位名医,想办法拜入其下。对方若是万一拒绝,就送一些比较稀奇古怪的医方贿赂,总之先把这人身上的毒给解了。

至于把他扔在哪个荒山野岭不闻不问一走了之这个方式,她从接住这个麻烦事时就没那打算。怎么说都是熟识之人,他们得以时常正大光明的较量,不是因为蒋钦绝闲着没事,而是默认了这个可以时不时切磋交流的伙伴来刷存在感。

她认识的人不多,每一个都是一段极其深刻的印象,皆因某些原因不能面见。

蒋钦绝经历过孤独,性情自然比旁人冷漠。但说享受孤独一说,那也未必。她只是不知道面对陌生者诘问时,怎样的唐突才算正常。

对于本就习惯掩饰自身情绪的人来说,她有时周身散发的随意气质简直无礼。

试想一个饭馆里,两方人马即将斗争,中间却还有一个不属于两方阵营的杂鱼在此安然吃饭,一点畏惧的神情也无,叫双方大佬心中如何来想?

所以,对于有的人来说,她行走在江湖中即使安安稳稳,也会有不识相的前来捣乱,是以见一次就亮一次剑的做法,便是在出了浮岛之后形成的第一个习惯。

然而那剑又极其神武,亮相之后更是霸道,叫人一眼忽视不了,满脑子都在想着此件定不是凡品,若能...

宝器动人心,在蒋钦绝卡瓜切菜似地将觊觎宝物的人送回老家之后,也就暴露了她极为强悍的武力值了。

周边关注按身不动的人在她每一次出手之后,都暗暗心惊,认为这是一个高手,惹不起,惹不起,于是纷纷散开了。

常此往来,蒋钦绝也就不再拔剑。寒暝以武会友不动兵器的方式,丝毫不显拖沓,算她能够接受的一种结交方式。

最初,两人都想精进功力,自然时常切磋。如今双方武力不在一个段数,蒋钦绝这才嫌弃起来。她没有虐待人的兴趣爱好,自然能避则避。

如今这位中了暗算,她初见时当然生气。毕竟自己揍到不想揍了可以,那也是她私底下默认的朋友,哪能任着别人暗中加害?

“你的情况不能再等,我又如何短时间替你寻来名医,当务之急,还是用以毒攻毒,以多种杂性按置一下先,说不定你到时候就百毒不侵了。”

一番沉思之后,蒋钦绝半开玩笑,倒也没真打算将人治死,于是去山林间捉些小鼠灰兔子,又弄一些毒物或含有剧毒的草植,取他身上的血喂之,然后试探着摸索以毒攻毒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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