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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涅耳瓦》第一章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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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将这桩事件记录下来,因为案情牵扯太多的秘密,甚至还影响一些人的声誉。

但这桩案件是我认识薛倩的机缘,也是我人生的重要转折点。我本想用其他案件代替这桩案子来作为开篇,但想来想去,还只有这桩暗自适合作为故事的开始。

可以说这桩案子是一桩完美的杀人案,而且还是连续三件密室杀人事件。

第一名死者在庭院里被人杀害,整个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外面还有无死角地监控不断地监视着,在案发时间没有人进入过庭院中;

第二名死者,死在一间仓房内,仓房的房门被人用沙发从里面堵住,唯一的一扇窗户还装着铁栅栏,无法让人通过;

第三名死者,同样死在一间仓房,房门上锁着6把挂锁,窗户也是一样人无法通过。每一间密室都可以说堪称完美。作为第一桩案子最合适不过。所以思来想去,最后又得到了相关人员的允许,我才有幸能将整桩案件记录下来。

整桩案件的起因要从一个让人开始:

宋雪卉,是我从初中以后几乎没有任何联系的同学,很难想象在六年后的今天我还能同她面对面的坐在店里。她是我的初恋,也是唯一一个让我一见钟情,直到现在都无法忘怀的人。也许有很多人并不相信一见钟情,就连我也是,在我几乎忘记她的那些年中,我甚至连爱情都不知道该如何理解,是繁衍后代的本性,还是激素分泌的一种条件反射?但当我回想起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一切仿佛不言而明。

那是初中最后一年,我走进最后一个我所属的班级时,我见到了她,那时我还不认识她,她带着偏黑的深紫色镜框的眼镜,梳着大众的马尾辫,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秋装校服,背着绿色的书包站在第二排靠窗的座位上,我不知道她的性格怎么样,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就在那时我在那个青春懵懂的年龄里,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爱情。

那时我们男生正在站着排等待着座位的安排,我多希望能够和她一座,事与愿违我座到了她前面的一座,也就是第一排的那个座位上,我当时很沮丧。可到了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不只是得到了命运女神的眷顾还是老天的怜悯,来了一名转校生,老师让那名转校生坐在了我的座位上,而其他人依次向后退了一个座位,就这样在命运的安排下我同她坐在了一起。在那时我仿佛觉得那时我用尽了一生的运气。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在那之后我表白过几次,最终的结果是我失去了关于她所有的联系方式。所以当我看到她的好友申请时,我即高兴又惊讶。我用兴奋而颤抖地手指点下了屏幕上那蓝色的接受按钮,期待着不知是福还是祸的命运。

正当我怀着悸动的心思考着她加我理由的时候,随着手机的震动,她的消息传了过来:

她:是凌晨吗?

我:是啊,怎么突然加上我了?

她:在好友推荐上看到了,所以就加了。

她:还记得我吗?

我:当然,怎么样,最近过的好吗?

她:应付一些考试,…(字打到这里,她停顿了许久),还是挺忙的。

我:我不知道你们师范的怎么样,我们工科生大三全是专业课,我现在脑袋都快爆炸了。

她:呵呵

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上学的时候话很少,我已经够内向的了,她比我还内向。我跟我那些发小在一起,一般都是他们找话题,而我是则是话题的终结者。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多数都是我来开些玩笑逗她,除了她有不会的问题问我,否则她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所以我觉得她找我肯定是有事。

她:没事不能找你聊聊吗?

我:你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她:好吧。其实我是有事找你。

她:我找过很多人,可是他们都不相信我所说的话,都觉得我是再跟他们开玩笑。

我:如果你会开玩笑,那你的变化可就太大了。

她: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件事。

我:什么事?

她:你相信诅咒吗?

我:诅咒?是通过非物理的手段让其他人莫名其妙死亡的那个诅咒?

她:对。

我:说实话,我一点抖不相信。难道有人因为嫉妒你,诅咒你了?

她:怎么会。其实我想找你的事情关于我堂叔自杀的事。具体的事情在这里说不清楚,周末你有时间吗?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我们定好了时间和地点,我们便结束了这一次时隔六年的再一次的聊天。她想让我帮忙地事情很奇怪,但我那时没有思考这一点,而是在幻想着这次见面。

到了周末也就是今天,我收拾的很帅气(自我感觉),把我原本像鸟窝一样的头发,整理的整整齐齐,穿上我觉得最好看的衣服,乘坐地铁提前一个小时就来到了我们约见的地方。可以说这一次是我跟她第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面,我因高兴而兴奋,完全忘记了她找我的目的。

看着从地铁口走出的人群,我的心脏也一点一点地跃动起来,我想第一眼就找到她,却又不敢与她直接的对视,仿佛她是美杜莎一般,看她一眼我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一样。

就这样我怀着矛盾地心情过了40多分钟,她从地铁口中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蓝色的外套,下身穿着牛仔短裤,白色的短袜,黑色的布鞋,在她右肩上背着酒红色的挎包,长发齐肩,眼镜虽然还是黑框但看起来更加的时髦,她的面貌到没有多少的变化,小巧的脸蛋、宛如弦月一般的美目,与她的脸蛋相比鼻子显得稍微有些大,但也影响不了她的美观,她还跟初中一样可爱。

而我却觉得自己变化很大,我怕她认不出我来,于是我向她挥动着手臂。

她看到我径直向我走来。“好久不见了,一点都没变。”我对她说道。

她点点头怯懦地说道:“好久不见。”她的性格倒是丝毫没有改变,说话声音很小,因为紧张吐字也不是很清晰,真不知道她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去当老师。

在去店里的路上,我们聊了一些学校中的琐事,一直聊到店里。这家店是一家速食冷饮店,倒是很适合闲聊的场所。由于是周末,周围还紧挨着地铁站,这家冷饮店的生意还是很好的,到处能够看到坐在店内闲聊或者看手机的白领和学生们。

我们找了一个靠里的座位上坐到座位上吃了一口冷饮,她终于开始继续说明前几天晚上她提起的事。

“在上个月,我的堂叔去世了。”她伤心地说道。“他一直对我很好,在我小的时候送给我很多的布偶,带我去公园荡秋千、晒太阳,背着我在公园里奔跑,给我讲很多稀奇古怪地故事,表演他根本就不擅长的魔术。他对我很和蔼,就像我是他的孩子一样。”她低声说道,一边回忆着,一边诉说着自己的记忆,眼角中流出晶莹的液体。

她在初中的时候就很爱哭,别人把她眼镜藏起来了她找不到就哭了起来,虽然那恶作剧的人很快便把眼镜归还她,可她还是哭了半节课,但这一次哭泣的理由却不同。我拿出准备好的纸巾交给她,并说道:“别难过了,上一次你说的那事是怎么会是?你堂叔他自杀了吗?”

“警方认定他是自杀的,可是我不觉得我堂叔会自杀。”她擦拭了眼角上的眼泪开始说道,“堂叔他没有自杀的理由。因为第二天就是我的生日,我不相信他会在我过生日前自杀。”

“如果在你生日前自杀,你的生日一定过的很伤心,甚至在以后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想到这件难过的事情,如果他这么疼爱你,一定不会选择这个时间自杀。”我对她的看法表示赞同,“这件事你没有跟警察说吗?警察为什么会认定他是自杀的?”

“我当然有说过,可是有人看到堂叔踢开凳子的瞬间,目睹了堂叔自杀的全过程,警方相信目击证人的证词所以就认定堂叔是自杀的。”

“被人看见自杀。目击证人有几人?”

“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会不会他就是犯人,他撒谎了?”

“不仅如此,现场还是一间密室。”

“密室?”听到这两个字,我内心中突然兴奋了起来。可能是我读推理小说读的太多了吧,对这些不可能犯罪,尤其是在不可能犯罪中处于王者地位的密室这个词汇很敏感。

“堂叔吊死在东仓房里,仓房中有一扇窗户,窗户的外面安装着栅栏,人根本无法通过;仓房的铁门被两座沙发堵住了,而且还从里面上着锁,就算有钥匙在外面就算想推也推不开。房间里没有其他出口,更没有任何机关,如果犯人在里面杀害了堂叔,那他根本不可能从里面出来,所以警方认定堂叔是自杀的。”

随后她拿出几张关于房门和窗户的照片,这是一张从窗户向仓房里拍摄的照片。这扇窗户是一扇白色的推拉窗,上面没有锁,但却装着铁栏杆,栏杆的距离很短,别说是成年人,就算是小孩也无法通过,也只能勉强伸进一只手进去。

门那边两座老旧的棕褐色沙发一正一反的堵在深绿色铁门的上面。在最上面的一张沙发上,我看到门上面有一扇铁窗,但铁窗就更小了,宽度还不到10厘米,甚至将手伸进去就很费劲了,人从中逃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根据她的叙述,门在仓房的西面,而窗户却在南面,距离门也有一段距离,想要从窗户利用铁棍将沙发撬过去恐怕不太现实。而且这是旧式的沙发,看起来很重,在水泥地的仓库内想要撬动沙发更是不可能。

透着窗户还能看到吊在房屋正中央的尸体,以及倒在一旁的蓝色的椅子,蓝色的椅子压在一条蓝色的地毯上。尸体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在他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挂在他脖子上的布带也是蓝色的。我不知道是那名死者喜欢蓝色,还是犯人故意所为,总之看着这些颜色一致而且跟废旧的仓房很不搭的东西时总有些别扭。

“门下面有缝隙吗?如果系上绳子或者钢琴线,或许会费些力,但也不是不可能将沙发拉过来。”

“警方当时也考虑了这个办法,可是地面上根本没有拉拽的痕迹,更像是有人将这些东西搬到门口去的。”她指着照片中的水泥地说道。

“那警方是怎么进去的?如果从正门进去的话一定会将沙发顶到一边,这样的话自然就会在地面上留下痕迹。会不会警方把这些痕迹与拉拽沙发的痕迹混在了一起?”

“其实打开门的是消防队的队员,他们在门外无论是怎么撞门,门都一点没动。也只能说我爷爷买的沙发质量太好了。最后那些消防队员用电焊直接将门的上半部割开,从上面翻进去的。”

我现在拿在手中的正是消防队员进去后的照片。门被消防队员用水焊割开,上面的部分掉在地上,里面的沙发早就已经被消防队员移到一侧,剩下的半张绿色的铁门则向里面打开着。

“房门被沙发堵住,唯一的窗户也无法让人出入,两个出口都被种种条件封死,房间的确是密室,而且有目击证人看见他自杀的过程,如果真是这样,警方判断他是自杀,也没什么问题。可是按你说的你的堂叔根本没有自杀的动机,如果是他杀,那犯人一定就是那个目击者,但如果是他杀的,他又怎么从密室里出来。地上没有拖拽的痕迹,沙发只能是搬过去的,如果犯人将沙发搬过去,那么他又怎么出来?只有一扇窗户,人还无法通过,我实在是想不出犯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从密室中逃出来。”我说道。

“会不会是因为诅咒?”她隔着桌子将头伸了过来在我耳边说道。或许她也知道她的这句话太让人吃惊、太过于难以置信所以不想让人听到才用这样隐秘的方式表现出来。

“就是上次你在qq上说的?如果诅咒真能杀人的话,我相信现在人口也不会这么多了。”

“可你看这个。”她从她的挎包中掏出一叠复印成册的文件,“这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在我爷爷的书房里找到的,我不知道这是他写的小说还是他真实的记录。而这一份则是那份笔记的复印件。”

我从她的手上接过这份复印件。我将这份复印件的第一页翻开,同时也揭开了一个崭新的人生。

这份复印件很显然是从一份笔记本上复印下来的,字体整洁秀丽,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知识分子。但是里面的内容却不像是一个知识分子所写的,因为里面所写的太离奇、难以置信,更像是一个信仰邪教的异教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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