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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有杆秤》005、路边遇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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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李洁跟在刘一中后面气嘟嘟地满脸不高兴,刘一中夫妇住进宾馆后,李洁怪刘一中多嘴,说阿旺的身份与地位已经变了,不能再像在学校那样教训人家。每个人都有脾气,你老教训人家,人家就会不高兴。阿旺这一辈人与我们这一代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对事物的认识也不一样,即世界观不一样,用年青人的话来说,就是有代沟,沟通起来就有困难,女儿她们俩口子的事,你就别老瞎掺乎,我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阿旺走了,弄得一家人都不开心了,你就高兴了!现在也不知道女儿她怎么样了?不是我说你,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干事情怎么还这么冲动,考虑问题不经过大脑从不考虑后果?我真后悔跟你一起出来,把女儿母子俩丢在家里,我真放心不下!

刘一中听了老伴这么一唠叨,便更加气。我怎么就不考虑后果?你知道吗?如果任由阿旺再这样发展下去,他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到时倒霉的还不是咱女儿?不信你就走着瞧!

屁屁屁,老头子你嘴上留点德好不?阿旺不管怎么坏,现在他都是我们的女婿,一家人了不要说两家人的话,我们总希望他好,不会希望他坏。事情都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你还耿耿于怀,要是不发生那件事,你对他又是另一种看法了。你就是跟我将!

你跟我生活了三十几年了,你看过我喜欢说人不?正因为是一家人,我才教育他,怕他再犯错误,等到了犯错误以后再说一切就已经晚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老头子,我怎么发现你越老越糊涂了,长能耐了是不是?他已经是大人了,三十好几了,是孩子他爹了,早已学会了权衡利弊。你不要杞人忧天,他是个吃过苦的人,懂得珍惜!知道要养活一家三口多不容易,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没钱真的寸步难行,当初要是没有我们帮他,阿旺这孩子可能要疯了。有压力就会有动力,知道赚钱是好事,欠你的钱,人家都还给你了,你还要人家怎么做?你就是一根筋死封建,如今出来做生意的有的是,管他是不是铁饭碗,赚钱就是硬道理,何必呆在一棵树上等死?你呀你呀,你的观念也要改一改,不要老指望人家从政。说实话,当初他要到调到药厂搞新药研发,我和女儿是双手赞成的,你和陈德这样做,可能会毁了他一生。

你已经迟休了,不再是老师了,不要再念念不忘你教师的身份?你就静下心来安安心心地安享晚年,什么都不要再管了,年青人有年青人的思想,看不惯也得惯,别弄得一家人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老头子,算我求你好了!

我怎么啦?我是人类灵魂工程师,当了一辈子人民教师,可谓桃李满天下,真没想到会教出这样一只白眼狼,这是我一生中的耻辱,我真咽不一下这口气。

真是的……咽不下也得咽!

刘一中说完气喘吁吁。

坐在一旁的李洁看了老伴一眼,心痛地说,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把自己气成这样子值得吗?你生气,阿旺这混小子能看到吗?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孩子都大了,你就别再管了,你就偏偏就是不听,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别尽干些着力不讨好的事,管好自己的身体就好了。……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赶紧给女儿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样了?

刘一中拿起身边的电话就打,可一连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怎么回事,不会出啥事了吧?

夫妻俩赶紧起身去女儿家看个究竟,刚打开门发现女儿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哭,春一见阿爸阿妈就抱头痛哭,“爸,我该怎么办?阿旺拿着行李走了?”

李洁从春手中接过外孙,连忙询间女儿:“阿旺上哪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春眼睛哭得肿了一圈,刘一中夫妇看了心如刀割。

“阿旺这个畜牲,没想到真的反了反了,悔当初没送他去法办,都怪我当时大发慈悲,才酿成今日之局面。唉……”

李洁一听插话说:“都一家人了,还提这些陈年破事干吗?老头子都怪你,我叫你不要说,你偏要说,这下好了。”

刘一中气得直拍桌子,“春,别怕,看老爸我如何收拾这畜牲?”

春一听急眼了,一边哭一边说:“爸,您还嫌不够乱吗?我的事,从今往后您就别管了,让我好好静一静,自已的事自己来解决。”

刘一中夫妇四目相视,哑口无言。

话说阿旺离家出走后,拖着个行李车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行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了,突然发现行李车的轮子都掉了一个,全身颤抖了一下,似乎预感到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开始警惕起来,当一对年青的夫妇抱着一个小孩从他身边经过时,阿旺听到女人跟她男人说,老公,我爱你!那男人深情地对他女人也说,老婆,我也爱你!

阿旺停下了脚步望着他们消失在人群中,泪水哗哗啦地往下淌。他想起了这些年岳父岳母视自己亲如儿子,无数次帮自己从困境中走出,即使在自己污辱了春之后还一如继往地把春嫁给了他,认他这个女婿。自已曾答应过春,这辈子只对她好,海枯石烂不变心,否则天打五雷轰!

古人云:“世人都说路不齐,别人骑马我骑驴,回头看看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钱多多用,钱少少用,再困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我怎么一根筋地栽在了钱眼里,连老婆孩子、亲情友情都不要了,岳父教育我是对的,我不能违背社会伦理道德,去做些不合法的事,迟早有一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多大的事呀?为了争口硬气,儿子一岁不到,我就这么狠心抛妻弃子离家出走。春,是个温柔贤慧漂亮的女人,一直以来,她一直关心照顾好我的饮食生活,即使在怀孕期也是一个人干着家务事,我总是伸手张口,衣来伸手,一点家务都没帮她做过。这些年,一直任劳任怨,从未开口向我要过钱,我真他妈的糊涂,为了一点小事,还特意气她,真不是个人,是畜牲!

我走了之后,不知她会怎么想?她一个人能照看过来吗?也不知岳父母他们回去了没有?唉,我这个人怎么这么爱冲动,好心当做驴肝肺。

阿旺狠狠地给了自已一个耳光。

望着这高楼大厦,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我是回家还是继续前行?回家,向妻子认个错,春会接受我吗?不回家,又能去哪儿?阿旺走在回家的十字路口,心中充满了悔恨。

就在这时,call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妻子发来的信息。“老公,回家吧,我爱你!”阿旺再次哭了,他等的就是妻子这句话。

阿旺很快就回了条信息,老婆,我也爱你,我这就回家。

阿旺拖着行李车,向家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随着几声汽车鸣笛声一辆红色奥迪在他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位戴墨镜的女人打开车门走了出来,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茉莉花清香。

乌黑发亮的头发直达臀部,那女人故意用纤细的玉手撩了撩她飘逸的秀发,似在勾引阿旺。玉面桃花,柳叶眉,樱桃小嘴,摇曳如画半身裙,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阿旺突然像电击了一下,一股暖流从上而下直达全身,下身急速地澎涨,有种冲动想日了这女人……

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近,阿旺惊呆了,这女人想干什么,她是谁?挺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大脑像一部扫描仪快地扫描,一时记不起在那儿见过!正当阿旺犹豫之时,女人拿下墨镜,伸出左手,“亲,几年不见,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阿旺突然想起来了,大声笑道:“那里……那里……我怎么会不认你秋呢?”

只见秋用命令的语气对阿旺说:“上车,我送你一程。”

阿旺犹豫了一下说:“不了,我刚给我老婆发了信息,说马上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走,十年不见,咱们叙叙旧。”

“不了,我已经通知家里了。”

“通知家里,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来,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遇到老同学了,吃完饭再回。”

十年了,挥之不去的初恋之情。阿旺看到秋含情脉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时代。

“好吧。”

阿旺接过大哥大,再看了秋一眼,向春打了电话,说碰到了家乡来的一位老同学,晚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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