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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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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隽这回没有跟着他了,她认为刚发生的事不简单,对方适才的架势真的是冲着班珏去的,但这群人找他是什么目的呢?

她下去停车场时就已经看到警察拉起封锁线在拍照,救护车也刚到,她正巧看到其中一个人被抬上担架,依稀记得就是他拿刀刺班珏的。

她凑近定睛一看,一股恶寒瞬间窜上,她见过担架上这个人。

是余之夫身边的矮子,此时已经脸色死白,看起来已经死了。

林隽不知道为什么矮子会来攻击班珏,她对马爷组织的事算得上一无所知,但她现在能确定班珏与这帮人一定有关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认识的人死了,第一次是父母,那感觉说不上好受。

……

班珏进来她家时看见她躺在沙发上,衣服还是在医院时的那套,推估已经过了五六个小时有了,他不认为她是那种会懒到不换衣服的人。

他靠近她,轻轻拨开她散在脸颊上的头发,指尖才刚摸到她的皮肤,他忍不住想要再多碰她一点。

他用手背贴上她的脸颊,温度有点高,接着再摸她额头,看来是真发烧了,可是她下午还挺精神的,这几个小时发生什么事?

班珏拍了她的脸,她发出鼻吟缓缓睁眼,见到是他,眼睛马上瞪大要跳起来,他退了一步,看她慌乱无措的样子。

“你……”她觉得脑子很沉,看到他的剎那又更晕了。

什么时间不来,偏偏挑自己不舒服的时候过来,现在根本没力气问。

他什么话都没说,看到她脚上的高跟鞋还没脱,起身走到玄关处把拖鞋拿来,伸手就帮她脱掉高跟鞋,接着用手在她脚踝骨画圈,并用指腹轻轻按摩脚踝骨顶部。

这动作丝毫不含糊,林隽忍不住开口:“你常做这种事?”

“我妈以前常酗酒,我会帮她收拾跟按摩。”

林隽没有料到会从他口中听到他家人的事,突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尴尬地挤出一句话:“你很喜欢你妈妈?”。

眼前的男人顿了一下,平静回答:“我不喜欢她。”

“……”她真的没话可讲了。

班珏走到厨房去倒了两杯水,林隽狐疑地问:“你还知道我厨房在哪?”

他没有回答她的疑惑,而是把水递给她,用手背摸了她的额头,淡淡地说:“还烧,去休息吧。”

这句话说完,就见到女人摇摇晃晃凑上前,把微烫的额头贴上他的胸口,呼出来的热气弥散在两人之间。

“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你不是没有感觉吗?”她幽幽低吟。

“我是没有痛觉,并不是没感觉。”他无奈轻语。

女人发出一声闷笑,手握住他硬如巨石的上手臂,指甲轻轻刮着他贲起的青筋,低声呢喃:“能不能……再像第一次一样?”

他眉头微挑,凝视她耳根通红,目光迷离,本来就艳丽的五官染上了一层粉色,媚态因而更加张扬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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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但他的动作表达了态度。

像第一次一样,他轻而易举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女人好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重心不稳的往前一扑,他见她反应迟钝不像第一次一样会用手撑着,很快就反应过来把她紧紧抱住。

这一个举动,换得他听到女人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吟,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突然他觉得自己好像中计了。

班珏咬着牙,抱着她上二楼,虽然他是第一次上去,但他早已经对这个地方的每个摆设位置都瞭若指掌。

他把她慢慢放到床上,女人虽然撒娇,但她还抱持几分清醒,一沾到床就扭了扭身体,放开了他的手。

班珏下楼去厨房拿出水壶装了温水,再回到她房间放好,弯身替她拉上被子,最后靠近她的脸,仔细瞧她睡着时长睫毛微翘,嘴角轻噘,那一瞬间喉头有点干涩。

他闭上眼,缓缓起身离开房间。

如果再不离开,他爆起的恐怕不只是青筋,而是别的东西。

---

班珏到家的时候老黄还没回来,他推开房门觉得有些怪,才想到昨晚喝得一堆铝罐不见了,他忘了拿出去丢,但也没丢在走廊上,现在看来是老黄清掉了,连带枕头跟被子都折好了。

他坐到床上,靠墙思索。

今天的行程全盘被打乱,没料到会碰上林隽,也没想到莫名其妙又被补一刀,而拿刀捅自己的还是熟人,余之夫身边的矮子。

那时在港口碰头时没有看到矮子他确实有些怀疑,但不认为矮子会有成什么气候,所以也并没有特别去盯莫恒找人,如今看来他是松懈了。

所以他弥补过错的方法,就是直接把矮子送进坟墓。

但这也让提醒自己一件事,有人或许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他能确定马爷还不知道,否则他今天不会只是碰上这么愚蠢的刺杀。

他打开电脑,顺手就开了监听林隽的程式,他今天去了她房间也顺手装了另一个,本来真考虑要装监视,但他觉得还不到时候。

况且他心知肚明自己想什么,装了就只会更分心。

不过她生病时虚弱的撒娇憨笑,那模样真得让自己舍不得离开,可是局势还不明朗,他没有办法这么随心所欲。

这时,班珏脑袋闪过一丝灵感,从林隽生病到昨天老黄说的一句话,让他想到另个可能性,随即他马上把资料都拉出来,接着尝试运用自己备而不用的后门系统骇入老医师的电脑里。

由于现在医疗纠纷越来越多,医师们也开始处处小心,像大卫文森这样的主任级医师在看诊时都会有个小监控头在实时记录问诊状况,然后统一整理到云端资料库做储存。

他花了一段时间先整理出大卫这个月的问诊视频,再多工处理并撷取音频上传到他自己设计的鉴定系统里,先进行初步测试。

这么一弄,他前置作业就搞了大半夜,他整夜没睡,一早就跟老黄出去晨跑,老黄见班珏黑眼圈有点重,忍不住调侃:“你不要仗着你皮肤黑就熬夜啊,不知道得还以为你纵欲过度。”

他斜睨老友一眼,这时手表发出叮的一声,他慢慢地缓了下来,老黄转头看:“不跑啦?”

“嗯,资料比对好了。”

两人驱车回家,班珏迅速回到房间开始工作,这时一通电话打来,他看屏幕上写私人号码,思考了一下才接起来。

“班吗?”

他瞇起眼,这声音听起来像林隽。

“喂?喂?”

他沉默几秒,从喉间发出一声嗯的气音。

“我在家,你在哪?”

班珏转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不发一语的挂了电话。

这时刚好老黄路过,好奇地探头进来问:“你接电话不说话的啊?用心灵感应?”

他瞇起眼,淡淡地说:“这阵子你去店里睡,不要回来。”

“……为什么啊?”

“我刚接到一通电话,声音听起来跟林隽很像,我一开始以为是她,之后她就说她在家,问我在哪里。”

“哪里不对吗?”

“她不可能问我在哪里。”他说。“而且如果真是她,家里声波不可能是平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老黄觉得不寒而栗。“所以刚那通是假的?”

“有人在试探,但我还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目的。”他一边说,一边备份资料。“这支号码登记的地址是这里,以防万一你注意一点。”

“知道了,你小心点。”

---

霍尔金看了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来到23:30,这一天快结束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平凡无奇的日子,但他却知道这天的特殊意义。

他把桌面收拾干净,心中已经浮现一个让人失望的答案,他从容起身拉起外套要离开,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

“你没有我的指纹。”霍尔金望着来人,嘴角上扬。

“我有中央电脑的控制室钥匙。”来人把钥匙丢到霍尔金桌上,语气冷淡。

“班,我以为你不会来了。”霍尔金笑了一声,走到旁边的义式胶囊咖啡机前泡咖啡。“坐吧,我等着你的结果。”

这句话才刚说完,他就感觉到自己后脑勺被抵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你他妈搞什么鬼?”

他微微转头,淡淡一笑:“你还剩下半小时不到,你砰了我也解决不了问题,你以为我放你进来,外面不会有人等你?或是你太想念监管所了?”

“那我也会先砰了你,然后我打通电话给美国缉毒署主管札克,告诉他:嗨!札克,我认为你们应该对霍尔金做官方调查,他运用主管级别的权限去协助毒犯实施犯罪,或许连他女儿也该调查,你诚挚的好友班,敬上。”

霍尔金眉头皱起,他深吸口气,手放到桌面上:“班,你误会了什么?”

“我只要知道一件事,周五聚餐你去了哪里?”

“我女儿做心脏手术,在圣玛莉儿童医院,四个小时。”

冰凉的枪口终于移开了他的后脑勺,霍尔金转身看着班珏,直截了当地问:“你找到马爷了?”

只见大块头神色不善,语气冷漠。

“找到了。”逼近。“我们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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