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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窃》第四章 贺川风的绝技和黑云寨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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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千丈崖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它是老孤山的后山,陡峭无比,几近于九十度。它到底有没有千丈人们不知道,可是大家都知道从来没有人能从下边爬上去,即便从老孤山山内上崖顶也要费很大的事,老孤山上的黑云寨也正是凭借这点才能据险而守,不被官兵和其他寨子攻破山寨,要不只凭黑云寨那三四百人早被飞虎寨和黑蛇岭吞了。

对于贺川风的话疤叔却毫不怀疑,在贺川风拿出这两样东西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现在,他越来越好奇这个总能给大家带来神奇的少年,或许……

疤叔没有再往深了想,他已经被贺川风那堪比猿猴的矫健身影给惊住了,只见贺川风手脚并用已经爬了五六米高,虎子同样看的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想过人可以像猴子一样灵活的攀爬悬崖如履平地。疤叔还注意到,他是全凭手指手腕上的力量把整个身体都牢牢固定在崖壁上,两脚也成一个怪异的姿势外悬着,配合整个身体的动作,整个人仿佛有吸力一般吸附在光滑的崖壁上,就如壁虎一般。

疤叔可以想象他手指力量的强大,也只有在完全光滑毫无借力之处时,他才会用腕上那双奇异的爪子在壁上用力插进去来固定身体,那两双爪子却端的是锋利无比,插入岩壁如切豆腐一般,当然也侧面说明他的腕力之大。

疤叔知道江湖上的轻身功夫,甚至他自己也是此中的佼佼者,可是那也不过一纵两三丈而已,他从来没听说有人可以像壁虎一样从光滑陡峭的悬崖下爬上去。他再一次为贺川风那神奇的本领而叹服,至于虎子,早把眼睛瞪的像牛一样再也合不起来……

此刻,在去往老孤山的路上,一行大约六七十人的队伍正在悄悄行进。

“大哥,你说小风他们真的能打开山寨门吗,总觉得心里悬悬的。”

“仓满,我怎么记得小风第一次进山时你也是这样的态度啊,难道这两年在山里见的小风的神奇之处还少吗,放心,他既然说能进去就能进去,大伙啥时候见到小风说出而过做不到的事?大伙还是快些赶路,多想想到时候怎么杀那群该死的王八蛋。”

族长就是族长,三两句就打消了大伙心中的疑虑,确实啊,还没见小风说出什么而做不到呢。

“可是,大哥,那黑云寨到底是什么情形大伙都知道的,不是我不相信小风的能力,只是这次的事也太……太不可能了吧,大伙在山林里都信服小风,可是……”

“沧海大哥,我这心里也一直毛毛的,可不是我老谋子怕死啊,只是这事儿不知道个子丑寅卯的,心里总不踏实,小风也不和咱们说他怎么做,那能上山的路就一条,还被守的严严实实的,除了那条路,除了那条路,除了,难道……”

“老谋子,你也想到了吧,我也是这样想的,哼,仓满,以后好好和人家老谋子学着点,要动动脑子。”

老谋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又继续说,“可是沧海,那可能吗?咱,咱们周家屯祖祖辈辈多少代人,可从没听说有人能从那儿上去啊。”

老谋子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毕竟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太不可思议了。

“开始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不过有件事提醒了我,大伙还记得吧,一年前虎子被五花蛇咬了……”

……

千丈崖下,疤叔突然发现刚才还被贺川风那惊世骇俗的本领惊的一脸呆滞的虎子忽然平静下来,他注意到,虎子越来越平静,独独眼角有些湿润。

“虎子,你咋了,不会是吓傻了吧。”说着在他肩膀上使劲拍了两下,他可不想关键时刻有人掉链子。

不过接下来的事证明他是多虑了,虎子开始以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开始说话,“疤叔,你还记得一年前我被五花蛇咬了的事儿吧。”

“记得,后来不是杏儿玩耍时在屯口捡到的孤星草才救回你的命吗?大伙那时都说你运气好,要不……”

疤叔还没说完就被虎子打断了,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激动起来,“疤叔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你以前不是我们屯里的人,你不知道的,那孤星草可是只有千丈崖顶上才有的,别处再也没有生长。当时大伙都说可能是山顶的老鹰无意叼下来后被杏儿捡到的,我当时也以为是这样的,我还记得我第二天我好了后去找小风哥时他不知为何累得在床上睡觉,贺大叔说可能生病了。今天,今天我终于明白……”

……

“大哥,你是说去年的时候就是小风爬上千丈崖采的孤星草救的虎子?”

“要不还能是咋回事,你在屯里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以前屯里有猎鹰时指挥着叼孤星草,啥时候见到有老鹰会主动去叼那玩意,还恰好在屯口被杏儿捡到,指定就是小风去干的,我也是今天听到小风的提议,无意中忽然想到这茬事儿,这才想明白的。好了,大伙现在知道了吧,抓紧时间养足精神,咱们就在这儿等小风的信号,都记住咱们事先商量好的,谁也别乱来,哼,让那群龟孙子尝尝报应。”

正在说话的族长周仓海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说到贺川风时,贺铁匠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后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的贺铁匠也变了模样,一改他那憨厚的铁匠模样,不仅手里提着一把大弓,腰上也多了一把刀,看那冰冷的光芒就知道不是凡品。不过现在大伙都知道这爷俩是大有本事的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而此刻,千丈崖上的贺川风并不如大家想象中的那么轻松。要知道这可是千丈崖,一不小心失手掉下去就是尸骨无存,虽然他这手徒手攀岩的技术在前世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考验,可他此刻毕竟还是个孩子,身体和力量都没有发育成熟,练习的时间也不多,即使一年前已经攀过一次,此刻依然惊险无比。他已经能够感到指尖微微发痛的感觉,这不是个好兆头,幸好已经快到崖顶了,坚持一会就好。

这个时候,无论是在崖壁上努力进行着生死奋斗的贺川风,还是在崖下充满着炙热目光的虎子,或是已经赶到老孤山附近的周家屯的猎户们,他们都不知道,此刻,黑云寨中也正发生着一件大事儿,

……

老孤山,黑云寨。

“大当家的,马六那一伙人人越来越嚣张,越来越不把咱们的兄弟放在眼里了,我看还是让他们走,或者……”说着对着脖子比了个切的手势。

“伯瑞,这样不好吧,毕竟他们是来投奔我们的,如果我们做出什么不仗义的事,岂不是落了我们连云五大寨的脸面,不行,不能这样做,不过他们的人这几天表现的是有些嚣张了,要警告一下。”

看着一脸犹豫的吴黑驮,张伯瑞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失望和悲哀,要不是为了报恩,他也不会一直留在寨中,可是眼前之人实不是做大事的人,优柔寡断,贪图小利,看上了人家的马,又没有魄力对人家下手,迟早会养虎成患,看来不给他来一记猛的,他是不会下这个决心的了。

“大当家的不知道吧,今天马六他们单独出去了。”

“出去就出去了吧,咱们也不能把人家看的太紧,毕竟他们除了给自己人每人留了一匹马外,可是给山寨贡献了好几十匹的,人家出去宰宰肥羊搞点私货也说得过去。”

“可是我们的兄弟可没发现今天有商队经过,而且他们回来时都是一身的血腥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好多弟兄都吓了一大跳,还有几个眼尖的弟兄发现他们的面上还有二十多个年轻女子,咱们寨里有人认识,竟然是附近周家屯里的人。”

吴黑驮霍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周家屯?你的意思是他们洗劫了周家屯?你确定吗,洗劫平民可是犯我们寨子忌讳的大事儿。”

“大当家的还是小看了这伙凶人,他们不是洗劫,是屠村,我偷偷的派人去看了,那个兄弟回来吐了一地,他说整个周家屯都被屠了,遍地是尸体,他也没敢仔细看就赶紧回来了,我看了马六他们一路的马蹄印,就是他们干的。”

“什么?他们敢屠屯?反了他娘的,当了土匪就忘了自个儿以前是干啥的了?”

“大当家的,他们和咱们就不是一路人,当初我就说不要留他们,他们那样子一看就是杀惯了人的,一个个煞气冲天,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死了好几百个人,想瞒也瞒不下去,其他寨子的人只怕过不了几天就知道了,为今之计,我们只有……

“只有什么,你快说呀。”

“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把马六他们都杀了,到时候其他寨子问起来我们一推二六五,也算有个交代。我看马六这个人也不像个甘于人下的人,留着迟早要出祸害,不如我们今晚就把他们……”

张伯端没有再往下说,他知道大当家的明白他的意思,他只不过是要促使大当家的下决心而已,他早看出那个马六不是个好东西,来山寨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可惜大当家的一直不相信,被他送的那些马匹给迷住了眼。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那我们何时动手?”吴黑驮的语气不是那么坚定,还是有些犹豫。

“宜早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动手,他们刚刚洗劫归来,必定放松警惕,纵容娱乐,我们只要安排所有的弓箭手在他们的营房外边齐射几轮,到时候他们的战斗力估计就剩不了多少了,弟兄们再并肩子上,他们再凶又有何用。”

“可是他们的马也在那儿,射箭会伤了马匹,那可是五十多匹马呀,比他们给我们的还好,马匹是一定不能伤了的,我们还是再想个稳妥的办法。再说那些马实在大有用处,山寨有了那些马匹,实力就会大涨,以后五寨大会时我们也不用总列末席,而且那屠村毕竟事大,万一其他寨子的人逼得紧了我们也可以送些马匹了事。”

听了吴黑驮这话,张伯瑞心里不禁一声悲叹,对他也更加的失望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人家的马,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家转头给灭掉的。再说如果其他寨子眼馋你的马,哪是送几匹能了了事的,开了这个口子,那就没完没了了。

唉,可惜,可叹,可悲。不过既然大当家的不愿意这样做,张伯瑞也没啥办法,他不过是个谋士而已,名义上是山寨军师,实际一点实权也没有,吴黑驮对他暗中甚至还有一些提防。看吴黑驮做事如此没有魄力,如此计较眼前之利,他也无话可说,只得静下心来继续商量办法。他已经打定主意,他这几年也为山寨做了不少事,用来报恩也足够了,此间事一了,他就想和自家兄弟从山寨抽身而出。

山寨这边正在商量如何除掉马六又不伤马匹的两个人正在为某些不同的意见而出现分歧的时候,他们自然不知道,在山寨的另一边的一间屋子里也在商讨着某些事情。

“六哥,你说咱们这次能成吗?”

“耗子,说啥呢,你啥时候见过六哥策划的事情有不成功的。不过我这大老粗就是有些不明白为啥今天要去屠了附近那个小村子,咱兄弟们虽然杀人不眨眼,可是这种屠村绝户的事做得也不多,以前都是为了灭口啥的,这次就不知道为啥,凡事儿都得有个原因,六哥,你给兄弟们说说,弟兄们这心里也都纳闷着呢。不过还别说,咱们带回来的那几个小娘们还真有几个漂亮的。”

“你们这些个兔崽子,几天不教训就上天了,要是耗子你们几个都能想明白那别人不就都明白了?再说你们要是明白,那你们就去当老大了,还要我这个老大干啥。哼,至于那几个小娘们,等今晚做完事就是大家的了,现在别误了正事儿。”

“六哥,俺就想不明白了,咱们想要这个山寨,让兄弟们直接打下来就是,就他们这几百个怂包,俺们从外边想要打进来或许要费点事儿,不过他们既然把俺们放进来了,就轮不到他们说话了,那为啥俺们还要转这么多弯啊,俺看俺们直接杀过去把寨子给六哥夺了就是了。”

说话的一看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长的倒是五大三粗,尤其是那个大脑袋大的没边,就是里边没货,一脑子的浆糊。

“大猿,六哥说话的时候啥时候轮到你插嘴了,就你那榆木脑袋能像清楚了六哥的东西那才叫咄咄怪事,是吧六哥。”

六哥也被这不着痕迹的马屁拍的有些轻飘飘的,满意的笑了笑,不过面上马上一肃,开始往下说。

“哼,看来西北的事儿还是没让大家长记性,要说咱们兄弟纵横西北多年,虽不说无人能敌,可也少有敌手,可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咱们兄弟当年自诩强大,不也是因为犯了马帮的行规在西北混不下去,才远遁到此吗?当年咱们太骄傲,就是因为不把那些行行道道的东西放在眼里才载了那个大跟头,两百多个兄弟最后能活着出来的不过咱们现在这四十多个”,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从那时开始我就明白,如果咱们的实力不够,干一行就得守着那一行的规矩,除非我们实力已经到了能够制定规矩的地步。”

顿了顿,看到大家脸上都有些悲戚,知道大家想到了西北的事儿,他又接着往下说,“咱们弟兄初来连云山脉,对于这儿的势力来说我们是外来人,所以我们要尽力融进去,之后再慢慢蚕食他们。我们现在实力不足,也没有一个稳妥的地方,所以我才策划夺了这个寨子。可是在夺寨子当连云山的土匪的同时,我们还不能犯了连云山脉的规矩,不能犯了他们的忌讳,所以我们这些外来人不能先动手,只能逼他们先动手。我们人手不多,还需要补充大量的人手,我看着这山寨里的就不错,杀了那些死硬分子,想来余下的人实惠乖乖归顺的,我们再把他们好好操练一番。”

“而且咱们初来乍到,很多事都不明白,万一犯了众怒被连云五大寨联手打压,只怕大家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我们不能直接来,要让黑云寨的人先动手,这样日后也有了推脱的理由,其他寨子的人心里虽然明白怎么回事儿,可是看在咱们送的那些东西的份上,也会默认的。哦,对了,八指他们回来了吧。”

刚说完外边就进来了几个人,打头的两只手上都少了一根指头,大概就是八指吧,“六哥,都办妥了,其余四大寨都各送了十匹好马,他们的大当家都很高兴,我暗中的意思他们都表示了支持。”

六哥一拍掌,高兴的喝下一碗酒,“好,这事儿成了,那咱们这次就成功了。”

顿了顿,“哼,这黑云寨的吴黑驼就是个草包,那个张伯瑞到还有些真才实料,可惜了,可惜在吴黑驼这没用的老大手下办事。这黑云寨要是在他的主事下,我们估计得费好大一番事儿,能不能成事还两说,不过这个吴黑驼只让他做个没有实权的军师,注定了他们要成为悲剧,可惜了。”

又接着道,“吴黑驼此人做事没有魄力,又贪眼前小利,这黑云寨如果没有张伯瑞和这老孤山天险,估计他们早被人吞了,而眼下我们要利用的也是他的这点。这几天我故意让你们嚣张,去挑衅他们的人,就是为了激起吴黑驮的杀机。吴黑驼此人气量不大,估计对我们已经有些生气,可是他又掸忌我们的实力,没啥做事的魄力,估计下不了除掉我们的决心。所以说,这个决心嘛,还得我们逼着他来下,所以我们今天才做了这档子事儿。”

“六哥,我们还是不明白,做这事儿和逼他对我们下手有什么关系,我们杀不相干的人,干他们何事?”

“哼,要是你们都明白那还得了,人家也早发现了。这次我故意让大家搞出大动静,回来还特意让他们注意到我们身上的血和掳的人,刚才老七说看到张伯瑞偷偷派人去那个屯子看了。哼,估计现在这时刻他正在怂恿吴黑驮对我们动手呢。吴黑驮本来就眼馋我们的马匹,苦于没有动手的理由,那今天我就送给他一个。”

“什么,他们已经商量着对付我们?六哥,赶紧让弟兄们准备吧,别让他们打个措手不及。”说着就把腰间的刀往外拔,不过刚拔了一半就被一只手按住。

“不急,我们不着急。咱们虽然来这儿时日尚短,可是对这个吴黑驮的性子我早摸清了,要是张伯瑞,估计早就让一群弓箭手围着我们射了,可惜啊,这儿主事的是吴黑驮。他眼馋咱们的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三当家的还是用马换来的,他才舍不得那些马儿都被射死。哼,所以一会他一定会派人来请我去议事,当然,他议事是假,真正的目的是取我性命,估计他对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挺自信。一会我就一个人去好好会会他,他一定会吩咐人在我被杀之后才对你们动手,他也掸忌我们的战斗力,也怕我们会骑马逃跑。”

“哼,待会老七在后边偷偷跟着,我一进聚义厅你们就在外边动手,放开手脚杀人,先杀人立了威,捡那些忠于吴黑驮的人杀,多杀几个,那些个废物,死了就死了,不要顾忌什么,把他们杀怕了他们就服了,投降的人聚在一块看着。反正这人里聚义厅远着呢,一时半会还听不到什么动静。还有,咱们人少,要都聚在一块,不要散了。好了,就这样吧,大家都各去准备。”

“六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要不再叫几个弟兄吧,让我和八指跟着去也好有个照应。”

看到手下的弟兄露出担心的表情,马六直接摆了摆手拒绝了,“笑话,如果就这山寨里的这些三脚猫功夫就把我给留下了,那我马六这些年的名号不是白混了吗,大伙不用说了,都各自去准备吧,我估摸着这会儿他们的人也该来叫我去了。”

话音刚落,外边就有了动静,外边钻进个独眼汉子,“六哥,外边来了个人,说是大当家的叫你现在赶紧到后寨的聚义厅去,说有要事商量。”

要事儿?马六在心底冷笑了一声,估计是杀自己的大事吧,“你去告诉他,我马上就过去了,让大当家的稍大。”说完,他解下了那把从不离身的腰刀,拔出来擦了一碗酒,却又放在一边没有系在腰上,而是拿起面前桌上的两把短刀藏入袖中,又把前后心的护甲都在里边暗中穿好,冷笑一声,朝聚义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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