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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血》第七章 身死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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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妖梭,又名捆妖锁,是一种用头发,麻,丝缎子,细铜丝等绞成的绳子,绳子成型后反复以桐油,麻油浸泡,后以石灰水煮之便水火不侵,其外形两头细中间粗,长约五六丈,因外形酷似织布的梭子而得名。

此物是锦衣卫内外十八般之一,说起来还是外十八般用的多些,可以拿人,可以拌马,可以下套,着了急还能自杀,算得上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之工具。锦衣卫出差一般都备个两三条的。比如拿三盛子一伙人多的,直接穿个“蚂蚱线”带走,比带镣铐好使的多。在比如捆老鼠王这种种比较小的东西时,粗绳子笨重,就显出这工具的好处来了。直接用两边较细的部分捆个“人小鬼大”结,绑住那鼠王的尾巴四肢,挑在刀上。任凭它怎么折腾也跑不了。

蒋子禅捆了那些从匪,挑了鼠王,便来到徐弘跟前,问道:“徐老,您说那王三歪子五年前碰见的道士,会不会就是半月前硬闯锦衣卫,用血衣昭魂的妖道?”

此言一出,倒是让徐弘和蒋子禅都心头一紧,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半个多月前的离奇之事。

话说半个多月前,南京成突然来了个邋遢道人,其人身形消瘦,好像掉光叶子的松树一般,很是奇特。大腊月光景,南京以是冷的很的天气,此人却是无帽无鞋,也照样能走能笑。平日里没有正事,全靠在街头给人捏泥人度日。据说其捏泥人非常古怪,来人让他捏时他先看人面相,他若看你面善时就算分文不取,也是定要为你捏个“自像”,但要是看你不上所付千金也是不捏,所以真正找他捏过的也非常少。但听捏过泥人的说,那老道捏出的泥人非常诡异!虽说是栩栩如生,但不管是那一个上都是缺胳膊少腿,要不就是一脸的死气,非常骇人!你想,自己亲眼看着自己被捏成了如此模样怎能不气,因此这老道没少挨骂挨打,大家只说是个疯子道人,渐渐的不去理会。

但随后几天又出的怪事,人们就诧异不以了。

原来那些被捏泥人的人竟全遭了大难!

那些人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大户望族,凡是被他捏过泥人的,几天之内陆续死的死伤的伤!而且过劫之后的样子竟和那老道所捏的泥人十分相似!有记事留着那泥人的忙翻出来,却发现那泥人早以化成了一滩血水!偶尔竟还有老鼠舔食!

如此一来事情闹的自然大了,于是便有好几户人家以“巫蛊害命”的罪过告他到了六扇门衙门,六扇门见此案算“查录妖异”一类,是锦衣卫的职责,那敢过问,忙把卷宗状纸呈递南京锦衣卫衙门。shouda8.Com。

南京锦衣卫指挥徐弘一见南京繁华之地竟有如此的妖道横行,那还了的?当即派人拿了那邋遢道人,先过了一回热堂。谁知那道人到还真硬,竟是什么有用的都不说,还“谈笑如常”。关了两天天每夜还在昭狱里做歌,大半夜的唱什么“我有头颅兮,汝有剑。天哭再来兮,地府开。地府开门兮,百鬼出。百鬼出游兮,市井哭。”搞得锦衣卫里鬼气纵横,谁都睡不好觉,那些看押他的军士又气又恨。

第三天一升堂,徐弘到还没说什么别的话,只蒋子禅上来就说一句:“给我吧这个妖道仔细好生着实使劲打着问!”

众人一听就懵了,这意思,简直不就是说让把人打烂吗?!

原来,明朝锦衣卫审犯人有套“切口”,也是为了拿捏尺寸,一般主审的官员说:打着问。就是让打人的意思一下走个过场。如果说仔细打着问,就是说犯人嚣张要过热堂杀威!如果说好生打着问,那意思就是先去他半条命在说。如果您更倒霉,要得罪了大人物,那您就会听见很稀有的一句“仔细好生打着问”然后就等着收尸吧。绝错不了。那日可能是蒋子禅被那老道的催命歌唱的一晚上没睡好。便发了疯的创造了一句:“给我吧这个妖道仔细好生着实使劲打着问!”

那道士到也托大,竟然是笑而不自知,嘴里还说些混账话。都以要没了性命,还对着那蒋子禅说:“哥儿切莫后悔。”

话虽如此,但当日没睡好的可也不只蒋子禅他一个人,话说那拿棒子的公差早是想“公报私仇”的,只听今一下,当时就有两个锦衣卫的“力士”站出来,挥起“杀威棒”使出了内十八般的必生绝学。给那老道士来了一顿“剐鳞棒”,这“棍法”取这么个名字的原因就一个意思,你就是条龙,一顿棒子过后也把你鳞都给你打下来!就这样,整整打了那道人一百二十板子。

这下可坏了。

明朝锦衣卫有句话叫:二十板子一条命。意思就是说甭管你多壮实的人,也别说你炼过金钟照还是葵花宝典,二十大板下去,只要是打实在了,那就必死无疑。要知道,锦衣卫打的可是实打实,买一还送一的剐龙棒。

这一百二十棍一过,纵然是有五条命也报销了。

至于这位捏泥人的老道,自然当时就被打死了。

这次坏了,死人了!看来真要到了堂上,别说什么左道幻术,软硬气功,还是捏泥人的,全都是虚的,就这一顿板子下来那邋遢道人以是满衣带血,骨肉分离,连肠子和内脏都打将了出来,一时间污血四散四肢散开,真是给打烂了!

本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收尸吧。但就在余人四下散开,蒋子禅刚走过去准备收敛尸体的时候,陡变突生!

只见衙门里殿柱上的“火盔”突然由红转绿,冒着幽幽的火苗。还在这腊月天气里,更是看的人格外脊背寒冷!

蒋子禅后背一凉,忙想起民间的一句迷信:“火绿为鬼,火蓝为妖!”看来这妖道要尸变了!

蒋子禅在忙看那老道时,只见那道人身上本来四散流出的乌黑血水突然间像有思想的一样,又回流进邋遢道人胸腔子里,随即邋遢道人的腹部陡然变大!不一刻竟是涨的如皮球般,只一会儿老道所穿的衣服就被撑破了,只露着一个沽溜溜的圆肚子,竟将那四肢都支撑起来,眼看那肚皮薄的以是跟张蜡纸一样,里面还有些东西缓缓蠕动,光线太暗是什么也不十分清楚,只看见那内里的东西隐隐间似是通透紫红,似爪牙蛆虫蠕动。

“打!”蒋子禅站的最近反应也最快,他晓得这老道腹中必有妖物,绝不能让它出来!便一个打字出口以随手提了杀威棒,猛向那老道的肚子砸去!但还未到时,突然,那道人腹中的“东西”破壳而出!

当时蒋子禅站得最近,也看的最清楚!

就见蒋子禅大叫一声,突然到飞出去,越出一丈多远,满脸抽搐,失声叫道:老道肚子里有尸鬼!他炼的是‘身死尸出’的妖法!

那‘身死尸出’的法术是一种民间传说,据说有的妖道会摄魂之术全靠肚子里养着的“尸”鬼,就好比人和鬼之间达成的一个协议,“尸”鬼借力量给人让他们有摄魂的灵力,人则把自己的血肉供奉给鬼。死后身子便归了那“尸”鬼,尸鬼在死人体内炼到一定程度就破腹而出,就算成了精了,这就是所谓的“身死尸出”。

而那道士的肚子里,应该就是一个那妖道在肚子里养着的“尸”鬼。

紧接着锦衣卫就炸了锅

就见那道士腹中之物越长越大,乍看之下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团,嗡嗡有声似冤鬼惨笑,转瞬间就长到六七岁孩子大小,可在仔细看时却是一个人头!一个血淋淋的大人头!

“仙,神仙,是那老神仙的魂魄来锁命了。”一个行刑的锦衣军士喊道。

说实话,这句话其实比什么都可怕,人自己摧毁了自己心里最后的防线。

只说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从死人腔子里完全脱出来后,可能不习惯离开了他的宿体,便停下用它那鲜红冒血的眼睛看了下四周,但也只顿了一下,便盯直了蒋子禅!张开滴血的大口竟直向蒋子禅飞过去!那东西一张之下,嘴竟是大的出奇!若让他咬到恐是半个身子也没了去。

晓那蒋子禅心中一惊,那东西难道知是我下的命令行刑,竟是要跟我索命不成?果然是老道的妖魂,易或是此老道的真身!如此心念也只是电光火石那里去细想,如此行事自是保身要紧!

就只见那宝哥蒋子禅也是“秀才不让兵”到也沉得住气,当即侧身拔刀,待那尸鬼近前时,就只看宝哥儿绣春刀出,飞身凌空来了一个童子拜佛的绝技!同时口中大喊,“老子是秀才!”

那蒋子禅本虽本是秀才出身,但必定是军籍世家子弟,他爹爹在世时也没少点播武艺,所以自小就是个好苗子,一把绣春刀也使的是风生水起,是锦衣卫里有名的快刀手。他那一刀凌空辟砍使的更是十二分的力气!别管什么血头,人头还是猪头,眼看就要来个两瓣瓜落了。

但就在这千均一发之即。徐弘徐大人突然恨恨的踢了他肚子一脚,顿时,“凌空飞斩”的蒋子禅来了个狗吃屎。

“干吗?”蒋子禅气到极点,也不顾什么血头,妖头了,上来就问,心想好你个徐老狗,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踢我做甚!

却听锦衣卫衙门里一片哄笑。徐弘随即就又是一耳光子!打的那“宝哥儿”眼冒星星,才骂道,“你砍我作甚?”蒋子禅随即一愕,回头看时那还有什么血头,黑血,火盔绿光,那老道的尸首分明还在那摆着。

坏了,蒋子禅立刻明白了**分,阴沟里翻船!八成是自己中了那左道的幻术了。

原来,蒋子禅中了“幻术”,那老道的尸首,分明是一个机关!蒋子禅确是向那尸首走去的,但是众人实际上只见他到了跟前就突然回头夺了力士手里的杀威棒,在众人诧异之中又猛的给了那老道士一下,众人又目瞪口呆之时又猛回身照着指挥徐弘拔刀就砍,好不惊险!

完了,蒋子禅现在上吊的心都有,这次丢人丢大了,被个死人摆了一道!

“把那尸首给我烧了!”蒋子禅彻底疯了,他决定亲自动手烧了那老道的尸首,随即从火盔中取了一个火把就准备往老道血肉模糊的身体上放,但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所有人却突然看见,那老道士一身血肉模糊的尸首突然暴坐了起来,眼放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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