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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血》第四章 鼠运六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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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王虽只是个老鼠,但是众鼠之王,到底日子久了性以通灵,虽不是人间的帝王,却也学着人间的规矩,爱讲究个排场,纳个贡品之类。

老鼠纳的贡品讲的排场自然是与人间大为不同,不过根据传说,如果有人在特定的时间(多是大年,十五一类大吉的日子)给老鼠王纳一些它们喜欢的东西,在说一些好听的言语之类的,那老鼠王一高兴,就会“回赐”你些许东西的。至于回你的是“千金富贵”还是“破铜烂铁”,那就要看你的运气,命格了。

而人们管这种方法得来的所谓赏赐,叫“撞鼠运”。

王三歪子便不知道受了谁的点拨,每年的这个时候,来这座破庙里,就是给老鼠王上贡“撞鼠运”的。只是据传说,老鼠是阴间的生物,晦气重。人这一辈子如有运气,也最多撞上五次鼠运。如若在多便是贪心不足,命硬的也会去了半条命,你要是命薄之人,就等着血贱当场吧!

在说这王三歪子,前些年受了人的点拨,一直来这奶奶庙中撞鼠运,其实以是过了五年之期,只不过三歪子命太贱,每次上贡之后,鼠王回赐的都是些个小碎玉,断铜壶,散银锭之类。总共值不到二十两银子,虽说是因此家境确也殷实了些,还靠着这些娶了媳妇。但必定是人心不足,总想谋一桩大富贵。巴结着鼠王赏赐个夜明珠,大金锭一类的东西。所以明知这五年之禁,却也是贪财爱富,明知道可能送了性命却全然不顾。真到是“富贵荣华,却让个老鼠来送,身家性命,却转眼也是断送”。

只见那老鼠王嗅出了王三歪子身上的异常,许久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王三歪子贡献的那个“黑皮滴血油纸包子”有些古怪。

那鼠王既然以闻出了那里面有稀罕的东西。便忙下了那四角筋都被咬断,养的费费胖胖的“猫椅”。围着那东西开始研究起来。片刻之后,可能是在也耐不住性子,便咬开了那油纸包子.

当鼠王看见了其中一团血肉模糊的事物时,居然高兴的连蹦代跳,群鼠们也是兴奋异常,顿时间,这小小的奶奶庙中以是“百耗齐鸣,好似水陆道场,群魔乱舞,真个无法无天”!

你问那里面是个什么?其实也不是个什么稀罕物,一个七八个月大,以成人形了的死胎而已。

死胎,何以让一众老鼠如此高兴呢?

原来,这老鼠的“帝王”,虽历来都只是大老鼠精一个,说白了就是略略通些人事,没什么正经德行,更没有真正得大道的,可偏偏喜欢摆架子爱“阔绰”,居然也和人间的帝王一样都想要个“万邦来朝,富贵荣华,三千佳丽,功比日月”一类的。虽到底是个畜牲,却也是照葫芦画瓢,一样不少。只不过这老鼠求的,和人略有不同而已。比如这吃,皇帝吃的自然是山珍海味,凡人所享受不了的。那鼠王吃的则是“野猫蛇羹,鹰隼狼狐之肉。”全是老鼠的“天克”之物,自然也都是“凡鼠”们消受不起的,估计那鼠王的想法就是:都说猫吃鼠,我就偏要吃猫肉座“猫椅”,虽不敢明着杀(也确实没那本事),但暗地里下手或者宰你几个崽子下锅还是行的。再比如这“万邦来朝”自然是一些耗子,田鼠,松鼠一类送些个粮食瓜果一类,偶尔有个人像王三歪一样来“撞鼠运”还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以为人也“臣服”于他,居然还给赏钱,真是让人感叹,实在是不知道说它们傻还是精。

不过这次可能也该王三歪子歪人走歪运气,这次他送过来的,恰好就是这位鼠爷从来没吃过的“人肉”。安着“惯例”,恐怕是要给重赏的了。

此时只说那鼠王,想是平日里不忌口烂吃东西闹的浑身毒瘤烂疮,但晓是如此,美味当前也是毫不客气,也顾不得什么了。立刻扑上去大快朵颐。群鼠见主子如此,便也一哄而上将那鼠王不要的花生,肉干一类吃的干干净净。只片刻,那地上的残羹以是丝毫无存,这老鼠王也是鬼小胃口大,那人头大小的死胎吃的只剩下丝毫血迹点点残羹。

鼠王酒足饭饱,肚馕奇大,就任凭那些鼠辈们舔食剩下的残羹了。#手打吧随风手打 #看那鼠王今日的神态,似乎以是得意至极,猫床也做得,人肉也吃得,还有这“万邦来朝”的光景,以是鼠王之最了,隐隐间似是超了那位“偷印丧身,千古一鼠”的了。只这畜牲却不知此时天道轮回,他自己大限以至了!真所谓“狼吞囫囵之时,那管仪态。浑身毒疮之日,却又生哀。酒足饭饱之后,再讲排场。灭顶之灾一来,自做自挨。”

闲话不说,只说鼠王“酒足饭饱”之后,众鼠将其扛上猫椅。那鼠王此时身躯大了一倍,肚馕撑的欲破,压的那肥猫龇牙咧嘴好不痛苦,而那鼠王见此更是春风得意,鼠王高兴之下,便随即又“临幸”了几个白老鼠妃子。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想”起王三歪子来。

“吱~”就听那鼠王很命一声尖啸。随即,“众鼠无音,静如石沉”。之后那老鼠王也不知道叽叽喳喳的叫了些什么。只见他身后的群鼠们缓缓移动,最后从那个还算大的鼠洞里台出一个黑乎乎的事物来。

那王三歪子一看之下,心里嗝噔一声!

“这是…”这三歪子双手抖动的厉害。

原来那众鼠从洞里台出来的,是个不小的漆器合子,看上去耗子们台的十分费劲,绝对是“有货”。“好大的宝贝”王三歪子心里欢喜的紧。只见那箱子一尺见方,四角的青漆以是都掉了,锁头还在,样子是“包金镶凤,好似是天工悄夺,黑漆描银,定尽是藏福纳贵”。此时刻,什么“鼠运五年寿去半,六载在来血当场”的告诫早以是抛到爪洼国了。这王三歪子当及就想磕了头,拿着那匣子做上一庄富贵梦去。

却在这时,那老鼠王突然发了疯似的跳了起来,随即落在地上!叫声凄惨愤恨!

出事了!

此刻,鼠王趴在地上,没命的冲王三歪子龇牙咧嘴。群鼠更是抱头鼠窜,一时间奶奶庙里以是乱成了一锅粥。王三歪子也是心中大惊!须臾,他只见那鼠王没命的往老鼠洞里爬,但却是走不几步便再动不了,只能徒劳的向前空爬。

此时这耗子王背对着王三歪,他看的清楚的很,“怎会这样!”王三歪子摊坐在地,从心里寒到头皮。

原来那老鼠王后背屁股到尾巴上,赫然钉着三根鲜血淋淋,露出有三寸多长的大竹纤子!三根竹签子扎的巧极,制得那鼠王是翻不得背,抬不得身,翘不得尾。

周围的群鼠一见主子如此,那还管的什么老猫龙椅,描金盒子。纷纷鼠窜逃命。王三歪也是顾不得想许多,忙起身去夺那箱富贵。却是刚一起身,就听得肩头一声骨碎,随即两眼一黑血贱当场!

这碰鼠运那“六载在来血当场”之照,终是应了!

其余不说,只说王三歪子倒于血泊以后。突然身后有人说到“他***,这歪头歪脸的怪物在此做甚!害的老子以为撞邪了!”另有一声说:“切记小声,恐那锦衣卫和六扇门还没甩远呢。”“怕什么!那姓徐的老东西早去城南了。他要在来,老子就请他吃刀!”“这好多的老鼠。”“咱们得了这桩富贵,回头去了南洋可有得消受了…”等等都是些个强人的妄言狂语。

但妄言诳语细听之下,便有了眉目。原来,这是一干匪徒,约有七八个人。匪徒为首的,姓盛,本名叫虔康,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一霸,因作恶多了,大家给他起了个泼皮无赖的外号叫“三剩子”意思是三剩“剩脸不要,剩男不奸,剩屎不吃。”。

却说,本来这姓康的家也是世袭功勋分家之后,但三剩子只是丈着祖上的功德,再加上勾结污吏,整日里干些强抢**之事,又不读书,最后做的太绝,连着有人告他,此人虽多有“六扇门”和官府六部的人照着,不成想近年还是东窗事发。因那日里强抢了“金陵贾府”的媳妇还“强奸至死”被金陵贾家告到了京师。这贾家是金陵的豪族望门,怎惹得起,事情闹到如此,姓盛的本家也是管不了的了,听说隔日南京刑部便派人来拿他三剩子了。这盛虔康一看如此,自是想法子筹划逃脱,但他人极贪心,思来想去又甚是不甘,便居然又挺而走险,纠集了几个平日里铁杆的落魄户,大正月夜里,闯入告他的贾家府邸里。抢了人家一桩富贵,杀了几个人,出了气便想去南洋落草。

只是天网恢恢!今日夜里犯事的是世勋子弟,遭抢的是国爵贾府,加上他三剩子又自大惯了,谋事不密还居然明抢!事情闹的太大,立刻就传开了。还偏偏又赶上锦衣卫指挥使值夜,南京皇城里居然如此无法无天,那还了得?那南京指挥使徐弘当即令人关了城门,由六扇门代路他亲自出马追捕。因指挥使这样子的“封疆大吏”亲自压阵,六扇门和锦衣卫自然是不敢怠慢,都是反应奇快,各处搜捕,本来那盛虔康本以是没了退路,可不曾想那三剩子是灵头活脑,在加上金陵本地人道路通熟,三甩五甩便将那锦衣军士甩的干干净净,自己和一众人抬了富贵。躲到这破庙里来,待明日在想法出城。

先说那盛虔康自认甩了锦衣军,到也托大,进来看见三歪子跪着,也没多想,竟一刀结果了王三歪之后也不埋尸,竟是把身子一横躺到三歪子尸首上,对一众人道“兄弟们就此歇息了,明日还要出城赶路,不必担心那性徐的直隶老狗。谅他鼻子再灵也决计想不到咱们在这歇息。”众匪人齐声称是,也不理会庙外面嘈杂的寻人之声,都坐下歇息。果然只一会儿,那追捕之人就远去了。

一众盗匪听得官家远去,自是欣喜异常,不曾想就在这似静非静之时,突然从庙外柱角一滩黑影之中,传来了一声沙哑的笑声。冷的众人当即跳起!真个是“前脚夺得大富贵,后身就把命来丧,鼠王无知被竹丁,人却不知有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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