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越哭越厉害的孩子，心疼不已，也没有听清楚小男孩说什么，继续轻拍着虎子的背，“虎子，不哭，要坚强啊。”

虎子哽咽着说：“娘亲，我好想你啊。他们都说你去山上睡觉了，要睡很久才会回来。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虎子软糯糯的声音说着悲伤的话，让女子心里泛酸，眼角一热，泪水也流出来。这孩子怕这段时间想母亲想得厉害，毕竟才五六岁的样子。

“对，娘亲回来了。虎子，真乖。”女子继续安慰着虎子，可她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哽咽了。

“娘亲，你回来了，你就再也不要离开我和姝儿了。我们都好想你啊。”虎子抬起他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女子，满眼期待。

“好，娘亲我不离开了你们了。”女子心头一软，便答应了。

她没有想到这句承诺，从今以后，她的身边就多了两条尾巴。给她带来不少快乐，同时，也给她带来不少的麻烦。

刘子衿端着药进来，就看见这一大一小抱团痛苦的情形。

他眉头微蹙，脸色阴沉下去，冷声地说：“虎子。”

虎子听到父亲的声音，冷冰冰的，他知道这是父亲发怒的前兆，赶紧放开女子，后退一米多。

“爹爹。”虎子怯生生地叫着，眼睛却是时不时看向女子。

“素娘，请你还不要见怪，虎子打扰到你了。”

“刘公子，你不要责怪虎子，我挺喜欢虎子的。”

“爹爹，娘亲回来了。”虎子鼓起勇气走向刘子衿，终是把那句话说了。

“胡闹，娘亲怎么会回来呢？”提起自己的妻子，他有点伤感，可妻子离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不希望儿子还心存幻想，看见一个年轻陌生的女子就当成妻子的替代品。

“爹爹，娘亲真的回来了。”虎子噘着嘴说着。

“胡说。你要是再胡说，我就罚你背《弟子规》。”刘子衿冷声着说

“就是娘亲回来了。”虎子认定了女子就是娘亲，不管刘子衿说什么就是不改口。

“去，你到外面去背《弟子规》。”刘子衿有点生气了，他这个儿子还真有点倔强呢。

虎子宁愿外面去背《弟子规》，也不愿意改变他原来的认知。

“对不起，素娘，虎子这个孩子太思念她的母亲了，才会把你错认的。”刘子衿看着被虎子影响，也哭得双眼通红的素娘。

“没事。其实，虎子这个孩子很好。他也是太思念娘亲了，不要责怪他了。”素娘为虎子解释着，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小孩，这么小就失去了娘亲。

“让他受罚去吧。他总是要接受她娘亲离开的事实。”刘子衿说着也有点忧伤，他何尝又接受自己娘子离开的事实呢。刘子衿思绪飘远，愁绪却爬上了他的眉头。

素娘看出了刘子衿的忧伤，“还请节哀。”

刘子衿浅浅一笑，“你看我跟你说这么久的话，都忘记把药给你喝了。”

说着一只装着黑乎乎药汁的瓷碗端到素娘的面前。

那药汁散发着苦苦涩涩的味道，素娘想拒绝，她实在是喝不下那样的药汁。

可是眼前的人，为了给她治病，将自己的女儿都寄养在别人家，现在又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她没法只得伸手接碗。

苦涩的味道，一口一口地吞着，她感觉她的身体也在拒绝着，喉咙怎么都不愿意吞进去，肚子也在抗拒着，药汁一下去就不舒服。

太痛苦了，时间仿佛也静止了一样，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终于，她将一碗药喝完了。

“这药是有点难喝，喝完之后肚子也会有点不舒服，稍微休息下就好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素娘，

“你的嘴里现在不好受，吃点这果脯吧，是我自己做的。”

素锦接到手里，使用一块白色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兰花，这一看就是女子的物件。

看来是刘公子娘子的吧，这包果脯还被贴身放着，怕也是想留着有什么念想吧。

素锦看了后，把帕子递给刘子衿，“刘公子，我不喜欢吃，你留着吧。”

刘子衿注意到，刚开始他说果脯的时候，她还是很有兴趣的，但看了手绢后，反说自己不爱吃。他再次把目光放到手绢上，

“素锦，你吃吧。这虽然是我娘子爱吃的果脯，毕竟人已经不在，留着也是徒增悲伤。”

好敏锐的人，这样的心思都看出来了，之前看他发呆，估计......

想到这，她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不敢再多说，又从他手里接过手帕。

打开手帕，里面是几颗李子做的果脯，可以闻到果脯特殊的香味，素娘拿出一颗塞进嘴里，细细品尝着，除了太酸了，味道还是不错的。

“你跟她还真的有点像呢？她也是喜欢吃这样酸的东西。”

素娘听到他竟然也把她跟他的娘子做对比，有点吃惊，这是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看着刘子衿满眼疑惑地问：“我和你的娘子真的有地方相像吗？”

“有，你让我具体说哪里相像，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我想虎子肯定也感受到了。”刘子衿若有所思地说。

“额......”素娘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醒来，又是失忆，又是被这对父子拿来跟他们曾经的妻子娘亲做对比，关键是还有点相像，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被惩罚之后的虎子，再也没有出现在素娘的面前了。素娘也觉得特别的无聊，只得把刘子衿交给她的白瓷瓶子拿出来。

瓶子倒是做得精致，摸在手上光滑细腻，就凭这触感，绝对是出自官窑。

素娘想着这是自己随身带的东西，应该是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东西，应该可以从这个瓶子上找点自己有关的信息吧。

于是，她拿着瓶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这瓶子带着干什么，去腐生肌，不会就是为了防备脸上受伤用的吧。

不会自己就是那种只喜欢美丽的肤浅女子吧。

不会吧......

想着想着，都想不明白，没事带这个瓶子干什么。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那干脆用在脸上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