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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无遁甲》第十章 沾衣十八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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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伴随着一股没来由的微风,湖边,徐世藩站在姜登凡的身前,凝视着自己这位义子,满意地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言道:

“翎儿,你虽然已晋身凝元境,代表着你可以凝练先天元气,修学无上的法术与武功。但刚刚达到凝元境,距离着凝元一层的修为仍旧有着不小差距。若想更进一步,这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面对着义父的说辞,姜登凡不是很懂,但也并非完全不懂。他的眉头微皱,目光仅仅聚焦在徐世藩的身上,仔细地聆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正所谓‘凝元九层,武炼巅峰’,这一个‘武’字就是你提升的关键。凝元境不同于之后的那些高手境,这一境界就是单纯的靠‘武’便可以修炼至九层凝元的巅峰。而‘武’的概念,你也可大致将其理解为‘武功’。虽然不是尽皆如此,但也八九不离十。”

徐世藩的每一个句话,甚至是每一个词语的说出,都是极为仔细,且谨慎的。虽然这其中,仍不免有些已经颇深的段落,需要姜登凡自己慢慢咀嚼与消化,但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位义子刚刚迈入凝元境这步门槛儿,以前有并未接触过武学与修行之路,所以说他要替他打好提前量,让他以后的路更好走些。

话至此,徐世藩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事情一样,眸子闪烁了一阵,跟着把手放在姜登凡的肩膀上,不假思索地问道:

“翎儿,你清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跑得这么快?之前没有先天元气加身,你应该是修学不了什么身法的,所以……”

徐世藩的问话略带有试探性。

站在原地的姜登凡,表情上并无有什么太大的变动,只是稍微耸了耸肩,便回答道:

“记得娘说过,我这是天生的,至于归根结底遗传自谁?是我爹还是她,娘就没有跟我交代了。”

听着姜登凡的话,徐世藩背过手去,缓缓点头。他腰间的乌黑令牌,在太阳升起时光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闪烁起来。那通体乌黑的模样,一面上刻着一个‘督’字,显得颇为气概。只能说,此牌非凡品。

渐渐背转过身去,徐世藩的身子再次背对着姜登凡,目光眺望向远处,嘴里喃喃道:

“凝元之初,什么举世无双的盖世功法,或是天下一绝的无上宝术,你还消受不起。因为你虽然拥有着第一次凝练,数量就还不错的先天元气,但依旧无法支撑那些绝世武功的运用。”

稍作停顿,他调转过身子来,又看着姜登凡说道:“先天元气,伴随着你境界的提升,数量上会变得越来越多。直到那个时候,义父才能将我成名已久的绝学传授于你。”

“所以,初学者,皆应掌有一门普通且实用的功法,来筑基,不能贪得无厌,之后方可大成。”徐世藩的话,斩钉截铁。

对与姜登凡来说,修学他憧憬已久的武功和所谓的功法,那是他一直以来就梦寐以求的事情。只不过从前是他娘不肯教他,怕耽误了他的前程,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他又怎么会不兴奋呢?

面对着满怀期待的姜登凡的眼神,徐世藩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

“鉴于翎儿你独特的先天身法,义父就先传授你一招专门配合你速度的武功,其名为——”

“沾衣十八跌!”

此言一出,姜登凡的脑袋里瞬间就是‘嗡’的一声,几乎在同一时间,他脱口而出道:

“好气派的名字。”

见此情形,徐世藩颔首,跟着便又说道:“所谓沾衣十八跌,这是一门强横的外家武功,适用于一些身法极佳的人,用以筑基和对敌。虽说其算不上是什么鼎鼎大名或者独霸一方的盖世武学,但若论起能否登堂入室,与人对决时可否拿得出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一招,亦是我一位多年好友,当年筑基用的武功。现如今,他已经是雄霸一方、武功卓绝的强横人物了,若是换作通俗易懂的话来说,他,就是江湖中所谓的高手。”

话毕,姜登凡的眼神中,显得更加炙热了起来。

按照徐世藩的话来说,这‘沾衣十八跌’可是一位高手的筑基武功,想来必有其独到之处。越是这样,对于姜登凡就越有诱惑力,他也就更加迫不及待了起来。

早已看出姜登凡这点小心思的徐世藩,仍旧是笑着轻抚了抚姜登凡的脑袋,跟着便开口调侃道:“原来翎儿也并非无欲无求啊……”

姜登凡在一边挠着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回应道:“嘿嘿,义父,无欲无求那不就变成出家和尚了吗?再者说,他们也未必是无欲无求啊,比如说,他们不也为了什么什么往生西方而执着不已嘛?”

“好你个口齿伶俐的小家伙……”徐世藩面露宠溺的拍了拍姜登凡的脖颈,“那就不吊着你的胃口了,接下来义父就准备教你沾衣十八跌的总诀,你可要记好了!”

“义父放心,翎儿谨记,断不肯忘!”姜登凡的回答,铿锵有力。

一个凌空翻身,徐世藩出现到了距离姜登凡约一丈远处,边舞动着身子,嘴里边念念有词道:

“沾衣十八跌,讲求的是四两拨千斤,消打并举,灵动制敌,决胜千里。配合着自身迅疾的身法,外带熟记其中总诀,必可学以致用!”

“抽身换影,乘势借力,脱化移形,引进落空,避锋藏锐,闪转走化,以斜击正,以横破正,以巧制拙……”

此时的姜登凡,在徐世藩的对面一边牢记着他说出来的总诀,一边又跟着开始动身,练习起沾衣十八跌的技巧,配合着自身身法,虽开始时略显笨拙,但若深入以后,此招当真是玄妙无比。

只不过,湖边上所发生的这一幕幕,都被距此不远处的院落拱门边,伏在墙壁上的徐清风看在眼里。她远望着姜登凡,微微一笑,跟着轻声自语道:

“这小混蛋,还挺有意思的……”

傍晚,姜登凡在与义父、义母,以及他那个‘女纨绔’般的小义妹,吃过晚饭后,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别院里,去继续练习沾衣十八跌的时候,半路上却被徐清风给拦住。

只见她一身黄衣,环抱女剑,背对着姜登凡,一言不发。

现场的气氛如同傍晚的风劲,凌冽而又带有寒意。

还是姜登凡抻着脖子,一脸疑问,率先开口道:

“清风姑娘,这是……”

自从约定了以后互称名字,‘清风姑娘’就变成了姜登凡对她的唯一称呼。

徐清风缓缓转过身来,一眼大一眼小的瞧着姜登凡,说道:

“听说,你现在也晋身凝元境了?后面的那座野湖,爹连我都不让尝试,竟然会让你去其中修炼,看来你很讨爹的欢心嘛……”

说这话时的徐清风,语气别有一番意境。

站在他对面的姜登凡只得笑脸解释道:“清风姑娘,你可别这样想。义父不让你去,是为你好,你可知那湖中压力一事?不比寻常湖水,你是女孩子,义父是因为怕你受伤,太过爱你。”

“停!”徐清风立马伸手止住了姜登凡的话,“我又从来没有怀疑我,爹爹对我的爱,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现在你也会武功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再比试一场?”

徐清风眉目上扬,示意姜登凡道。

姜登凡见状,忙用力摆摆手,回道:“这……还是算了吧,登凡自问不如清风姑娘本事,而且学艺尚不精,正要回去加紧练习呢。”

“好!”徐清风一抖长剑,跟着把剑拿在手里,剑未出鞘,却已指向姜登凡道:“既然你这么上进,本姑娘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还在你的别院,我们两个一定要分出高下,也别说是我欺负你!”

话毕,不待姜登凡做出任何回应,徐清风持剑飞身而起,消失在了姜登凡的眼前。原地,姜登凡望着徐清风远去的方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主儿,是彻底缠上自己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别院,正欲练功之时,却发现屋内灯火通明,貌似有人在。

姜登凡微皱起眉头,一把推开了自己屋子的房门,只见徐世藩正坐在椅子上,面对门口,而桌子上还摆着两杯茶,余温尚在。

“义父?”姜登凡看着刚刚才分别的徐世藩,一脸不解。

徐世藩小酌了一口杯中茶水,看着姜登凡,示意他坐过来道:

“刚才又被清风那个小丫头给缠住了?”

姜登凡笑笑,坐到了椅子上摇头道:“哪儿有的事儿?义父多想了,不过是闲聊罢了。”

“哈哈哈……”徐世藩出声的笑了起来,“那丫头什么脾气,我这个做父亲的是最了解不过了。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让你不会太寂寞。”

听着徐世藩的调侃,姜登凡笑着连连称是。

短暂的含蓄之后,徐世藩终于面露凝重,谈起了正事道:

“翎儿,义父这么晚了,还过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有什么事情,义父但说无妨。”姜登凡自然是知道徐世藩这个档口儿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所以忙回应道。

这时,徐世藩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手里拿着杯盏,看着窗外的花丛,似是陷入回忆启齿道:

“二十年前,边境战乱,先帝创办神捕学院,为我南越朝廷培养选拔人才。并把这份差事交给了当时的西厂督主——孙无求。”

“三年后,孙无求暴毙,时任大内总管无雨成云深受先帝崇信,接其职。未成想,其刚一入职,狼子野心,便暴露无遗。不仅将心腹手下安排在神捕学院做院长,将公有化变为私有化,又大肆屠杀其当时的政敌,北王党,陷害无辜忠良。”

九门提督说这话时的表情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得知真相后,先帝追悔莫及,却已毗邻崩殂之际。只好急召‘国舅’入宫,加封其为‘河东王’,入主东厂,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不是太监而成为厂公的人,与无雨成云分庭抗礼,同样接手神捕学院之管理事宜。”

徐世藩顿了顿,跟着一饮杯中茶,继续讲道:“故此,从那之后,神捕学院分东西两院,东院属东厂管理,西院归西厂统制。双方各有高手榜,以此榜单来将优秀学员纳入囊中,收进东西厂的大内神捕营,提供给朝廷所用。”

“虽两院只有一墙之隔,但互不干预,学生之间也不得往来。”

窗外,丝丝凉风拂柳,屋内坐在椅子上的姜登凡若有所思,身子使劲儿缩了缩,略带冷意。窗边的徐世藩冉冉长发,被凉风吹起,他眯缝着双眼,眉头紧皱道:

“固有东厂分庭抗礼,但那神捕学院的院长一职,也始终由西厂无雨成云的心腹,‘九天神腿’代御僧所把控,直到两年前才刚刚下台。那之后,东西两院各设院长,由东西二厂分别派遣,致使神捕学院东西之争,才算是刚刚步入正轨,走向公平状态。”

说到这儿,徐世藩猛地转过身来,一指姜登凡道:

“翎儿,义父希望安排你进入东院,一来是为你自己提供一个锻炼的场所,结识一些少年英才;二来也是为了挫挫西厂这么多年来,独擎学院的锐气;三来更是为你日后的前途做铺垫。”

徐世藩的目光愈发深邃,坐在椅子上的姜登凡若有所思,嘴里轻声呢喃道

“神捕学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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