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丽娟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哭。

她哭得很伤心，眼泪直流。

孙丽娟的母亲进来了。

孙母：明天就要结婚了，好好休息，你哭个什么劲儿啊？你也想想你弟弟，他都这么大了，没有彩礼怎么娶媳妇。你这样也算帮你弟弟了。

孙丽娟：妈，我真的不喜欢明天嫁的这个人。你女儿嫁一个不喜欢的人，你说她能幸福吗？

孙母：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人结婚还不都这样。慢慢的就会喜欢了。那些结婚前认识的，结了婚以后感情不好的不大有人在吗。你对象长得不错，家里的条件又好。你嫁过去，不用受罪啊。

孙丽娟：可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你这样让我嫁过去，我怎么活啊。

孙母：你别给我提刘保华。你看他家穷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是没给他们机会啊。我找媒人去提亲，说到彩礼他们就不乐意了。谁家结婚不花钱啊。

孙丽娟：人家没说不愿意啊，人家说缓缓时间。

孙母：他们能缓缓。可是谁等你的弟弟。都有好几家提亲的了，没有彩礼就不能结婚。你想过你弟弟没有。

孙丽娟：我怎么没想过我弟弟。我如果不想，我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吗？可是我怎么给刘保华说啊。

孙母：说什么。你在家里想着他，你不知道部队里有个当官的女儿喜欢他啊。你说在你和当官的女儿两个里，他会选你？

孙丽娟：他一定选我。

孙母：选你就怪了。他攀上当官的女儿，自己留在部队不成问题了吧。他傻啊，找个老家没有背景的女孩。也只有你吧，整天念叨他。

孙丽娟：妈，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孙母：我说说怎么了？

孙丽娟：我够烦的了，你再说，我明天就不嫁了。

孙母脸上有些慌张。

孙母：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哭了，好好休息吧。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１－１１穆晓玲房间夜内

穆晓玲趴在桌子上看一张刘保华的照片。

他回忆刘保华给她这张照片时的情形。

１－１２五年前的马路上日外

刘保华站在马路牙子上等人。

穆晓玲从远处走过来，走近刘保华。

刘保华从裤兜里拿出照片递给穆晓玲。

刘保华说：就这一张。

穆晓玲：你怎么不给我张大的啊？

刘保华：这张还是我翻箱倒柜给找出来的呢。我一般不怎么照相，不上相。

穆晓玲：说实话你这张照片照的还行。对了，明天你有空吗？咱们去郊游吧。

刘保华：明天我约了人了，对不起。

穆晓玲：谁啊？是孙丽娟对不对？你每次都约她，哪天你能约我一次啊？

刘保华：咱两家就住在一个单元里，天天见面，约个啥啊。

穆晓玲：天天见面又不是天天郊游。

刘保华：就咱这个破县城，出一条街就是郊区了，还郊游。

穆晓玲哈哈笑起来，她被刘保华这句话给逗笑了。

刘保华：笑啥啊，大大咧咧的，打小你就这样。

穆晓玲：谁打小就这样啊，你知道啊？

刘保华：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就哈哈笑，现在都还没改过来。

穆晓玲：哈哈笑好啊，总比哭好。

这时马国强走过来。

马国强对穆晓玲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一直在找你。

穆晓玲：你找我啥事？

马国强：借给我你的数学作业抄抄，我不会做。

穆晓玲：不借，我还没做呢。

马国强从兜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递给穆晓玲。

穆晓玲：不要，不爱吃糖。

但是她的眼睛又不离开糖，最后拿了几块。

马国强：都拿着吧，我家有的是。

穆晓玲：不了，就吃这几块。

马国强对刘保华：你吃吗？

刘保华说：不吃。

马国强要走，说：你写完数学题了让我抄抄。

穆晓玲刚想说不给，可嘴里还有人家的糖。

穆晓玲：行，我做完以后再说吧。

１－１３穆晓玲房间夜内

房间外的远处传来了火车过路的声音。

穆晓玲朝窗外看去，又陷进回忆里。

１－１４火车站日外

火车站有很多征召入伍的新兵，他们一会就坐火车走。

送别的人正珍惜最后这点时间话别。

孙丽娟给刘保华整理衣领，又给他把新军装拉平。

这时，呼哨响了，新兵开始上车。

孙丽娟拉着刘保华的手松开了，刘保华跳上车，火车开始开动。

穆晓玲发疯了一样跑过来，火车越来越快。

她跑着，到了刘保华那节车厢，边跑边冲刘保华摆手，说再见。

刘保华也冲她摆手。

火车最后远远抛下了她。她还继续跑，跑到看不见火车的尾巴。

她才停下来，伤心地哭起来。

１－１５路上日外

雪停了，太阳出来了。

在一个岔路口，刘保华朝司机挥手再见。

刘保华：大哥，再见。

司机：再见。兄弟回家后好好干，咱当过兵的都是好样的。

刘保华：大哥一路顺风。卡车开动。

卡车要去另一个方向，刘保华回家是另外一个方向。这里是一个三岔口。

刘保华背着行礼。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心情好多了，嘴里还哼着歌。

心情好了，走路也快，老家县城就在眼前了。

他站在高处，看着老家县城。

虽然它破败，虽然它寂寥，可这里是家乡。

刘保华来到县城外。

刘保华的家在县城中部，他从南边走来，要路过在县城南头的孙丽娟的家。

１－１６孙丽娟家日外

刘保华走到孙丽娟家外的大街时，他想拐个弯儿到孙家楼下去看看。

他也也真的这么做了。

他笑着走到孙丽娟楼下。看见了楼门口贴着的喜字。

他没过心，抬脸朝孙丽娟家阳台看，阳台的玻璃一额贴了喜字。

这时楼门口里一阵响动。

孙丽娟出现了，新娘子的打扮，手却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手里，被男人牵着下楼。

刘保华手里的行李掉在了地上，他傻了。

孙丽娟看见了他，眼泪马上下来了。

刘保华冲过去：孙丽娟，孙丽娟。

刘保华被新郎的亲戚拦住了。

纷纷喊：你是谁啊你！在这里捣什么乱！

刘保华没命的靠近孙丽娟，他想问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保华：孙丽娟，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刘保华啊，你今天怎么。。。。。。

孙丽娟看了刘保华一眼，新郎拉着他走远了。

刘保华被几个年轻的摁在地上。

一个年轻的说：人家今天结婚，你捣什么乱！

刘保华：她是我对象，新郎是不是搞错了！

年轻人：人家搞什么错。看你还是个当兵的，怎么没一点纪律性。

刘保华听到这个，从几个人里挣脱出来。

刘保华：老子不当兵了，老子现在不是兵了。

说着又要去追孙丽娟。他再次被几个年轻的摁倒。

这时，刘保富出现了。

他跑过来，大喊：你们是谁啊，这是干嘛呢！

他把几个年轻的都推到，拿起砖头来说：信不信我砸死你们？

把年轻的吓跑了。

他扶起哥哥来，说：哥，这是怎么回事？

刘保华：孙丽娟嫁人了，她怎么能这样。我们说好的，等我复原了就结婚，她怎么能放弃诺言，嫁给别人呢！我想不通啊，三弟！

刘保富：哥。这事儿咱不强求。你放宽心，想开点。

刘保华：我想不通。

刘保富：哥，咱回家去。背信弃义的人不值得你这样。

马国强骑着一辆自行车路过，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马国强在刘家兄弟身边停下来，支着一条腿坐在车座上。

马国强：哎吆喂，啧啧啧，这不是大兵刘保华吗？今天怎么这么狼狈啊，这是摆在了印军手里，还是摆在了越军手里？

刘保富：马国强你别没眼色哈，信不信我削你！

马国强：这是让娘子军打败了吧，喜欢的人儿嫁了人了啊。天下最悲伤的事儿莫过于此吧。

刘保富：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快走，信不信我砸烂你的车子，信不信？

马国强收起腿，骑着离开。嘴里哼着小曲：心爱的姑娘嫁了人，这叫哥哥好伤心。

刘保富：哥，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没个正行，小痞子一个。

刘保华：我没有，我心里现在想的全是孙丽娟。

刘保富：好了，哥。咱不想了，咱们回家。

刘保华在弟弟的陪伴下到了家里。

１－１７刘保华家日内

刘保华满脸不高兴的进家门。

刘母见俩儿子都一身泥，很着急。

刘母：你这是怎么弄的？

刘保富：跟人打架了。

刘母：胡说，你二哥才不跟人打架呢。

刘保富：孙丽娟今天嫁人，从楼梯口出来的时候正好被我哥看到，我哥想问个究竟，他们就把我哥撂倒了。

刘母：孙丽娟今天嫁人？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刘母看着刘保华，她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没听说过孙丽娟要结婚的事。

刘母说：孙丽娟家里人倒是托人来提过亲，我们说是等你复原了再商量这件事。她现在怎么嫁人了啊？

刘保富：谁知道这孙丽娟怎么想的，和我二哥约好的。这也太不讲信用了。这不是欺骗我哥感情，浪费我哥青春吗。

刘保华：这孙丽娟为什么这样啊，一个月前我还收到她是信，信上都好好的，没想到现在就嫁人了。我为了她团长的女儿不要，提干不要，回到家里，她反而嫁人了。

刘母：事情都这样了，也别去想了。保华，你路上累了吧，好好休息一下。啤酒厂的报到日期快到了，这几天你准备准备，参加工作。

１－１８刘保华卧室日内

刘保华睁着眼躺在床上。

他想到了团长女儿对她说的一些话。

陷进回忆里。

１－１９军营门口日外

刘保华出军营，对门卫敬了个礼。

团长女儿顾晓琪远远等着她。

顾晓琪：请了几个小时假？

刘保华：两个小时。

顾晓琪：咱们去饭店里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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