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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红尘》第九章 天下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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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过后,一柄正气盈沛的剑落入手中。霎时,灵光一闪,洛子央只觉一股浩瀚圣气袭入体内,流窜于七经八脉身体各处,与当初得到地枪时的情况一样。

经受洗礼后,洛子央修为再涨,如脱胎换骨,仙凡之别。此时,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讯息:“剑名天行·君子风,仁义之兵,与地枪同为易古一脉护道神兵。”

“易古一脉衍生于‘河图’、‘洛书’,尊三古,分阴阳,行君子之威,清天下污浊。唯先执掌乾坤,方能驾驭天地,故吾以乾坤二典为封印覆于宸帝传承之上,需先掌握乾坤之道才有机会解开封印获得宸帝武学。此一步步引导只为防止传承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若因此对九州造成危害,便是吾之过也,望请见谅。”

看完讯息,洛子央回过神来,心中默默自语:“我的路无需别人来安排,但是可以向你保证,今后如遇奸佞,定斩不饶。”

“你怎么了?”见洛子央久久不语,少女疑惑问道。

“没什么,事情已经弄明白,我也该离开了。”既然知晓事情始末,洛子央也不想继续留在此地,打扰两人宁静。生前未能相伴,死后愿可同眠。

“嗯,我也该离开了,一起走吧。”

随即两人结伴而行,同乘轻舟。出了天幕,眼前依旧是苍茫一片,难辩方向,这次没了同宿鸟的指引,洛子央顿时不知所措。

好在少女聪慧机敏,看出洛子央的难处,随手一提玉掌,忽现晶莹光点,自掌中凝聚出一个光标指引方向。“这叫月华牵引术,只要有月亮在,就不会迷失方向了。”

夜色朦胧,孤舟飘荡,黑暗中一点灵光显现,冲破薄雾,来到岸边。

停舟登岸,少女伸了个懒腰,长呼一口气:“终于出来了,里面闷死我了,这么久没回去,父亲该担心了。”转而对洛子央说道:“你人还不错,有资格知道本仙子的名字。我叫幻心玥,记住了!”说完转身离开,玉臂轻挽化作一片月光,消失在星空之下。

“幻心玥。好吧,我也该回去找洞天之灵问清楚了。”洛子央先是喃喃自语,而后目露锐芒,向着林深处走去。

未走多远,眼前出现一位中年文士,面目祥和,轻笑开口。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来者赫然是万事通,经过几次接触,洛子央心知此人绝非表面如此简单,不禁提防起来。

“那很重要吗,我可曾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收起你的戒心,难道你不想知道饮留风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有话快说。”洛子央眉间一蹙,细细想来万事通确实没做过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反而还帮过几次。

“这就对了,当初他再次离开画屏天畔是因为外域四州遭到入侵,顷刻沦陷。内域五州岌岌可危之际,五脉掌教却不知所踪。此时饮留风独揽大任,赶往天艮、天兑、天巽、天震四州查探,发现入侵者与浩宇宸帝来自同一个地方。而被入侵之地已经被同化,沾染了异界气息,并且还在向外蔓延,察觉到事态严重,饮留风决心牺牲自己暂时保全内域。”

“他以自身为引调动天地、风雷、水火、山泽之气施展先天八卦阵,将内域五州与外域四州隔绝开来,缓住形势。又将阵眼设在内域最大的两个州,源源不断的输送能量,保证阵法不衰。他本该因此神形俱灭,也许是上天的垂怜,身上携带的蕴灵晶发挥了作用,保住了残魂。自此内域与外域不通往来,也因为五脉高层迅速封锁消息,因此罕有人知。”

“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了什么?”故事虽完,洛子央依旧不能放松警惕。

“我只是想提醒你,已经有异族进入内域,寻找破阵之法。而首要对象就是饮留风与宸帝,如果他们找不到这两人,一定会找上你。”

“他们找宸帝何事?”

“有些事情还不能让你知晓,自己当心!”

“不劳费心,告辞。”洛子央冷哼一声,起身欲走。

“别急啊,你看你又负枪又持剑,真要与人争斗起来岂不成了累赘。让我传你一记秘法‘如意天’,可将随身之物纳入其中。等你实力足够了自会知晓一切,再会吧!”说着,万事通并指一送,一道灵光射入洛子央识海,随后阔步依旧往北而行:“万世通,通万世。独上北斗,笑看古今。”未走三五步便消失不见。

洛子央习得秘法,右手虚空一划,将地枪收入如意天中,接着把天剑负于身后,以剑者身份行走江湖。

“此人多次助我究竟有何用意?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刚出雾海,又入迷潭,江湖险恶事难测,手中青锋破虚妄。

正当洛子央欲回之际,四周阴风乍起,空中飘落片片黑色雪花。眼前,一道夺魂暗影踏着无声雪花鬼魅而至,场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死亡之路由此展开。

“说出宸帝的下落,给自己一个机会。”黑影身形鬼魅,阴沉说道。

“我不知道!”洛子央察觉危险,右手不禁攀上身后天剑,剑锋震颤欲出。

“既然你不珍惜这次机会,到了地狱千万别后悔。”语出狠历,黑影瞬动,猛然一掌击向洛子央。

洛子央此时早有准备,天剑后发先至,剑锋直抵血掌。初一交手,只觉对方内力雄厚,掌势阴狠,渐渐抵挡不住。

“受死!”黑影一声怒喝妖元凝聚,掌中一震,惊颤四野。洛子央连人带剑倒飞出去,顿时口中咳血,面容惨淡,只能勉强用剑支撑,难以直立。两人实力悬殊,一招便见分晓。

“就这样,结束了吗?”洛子央惨笑一声,心中黯然。

就在此时,忽然柳叶飘飞,清风徐徐,吹散了林中阴霾,送来一阵轻语。

“昨夜西窗残梦里,一霎幽欢,不似人间世。”远处飘然走来一人,步履轻盈,如踏仙云。“二位,好久不见。”

“曲流觞!”

“是你!”两人同时呼道,只不过一人带着惊异一人带着恨意。

“洛兄,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妙啊。”曲流觞折扇轻启,淡若无尘。

“让曲兄见笑了。”洛子央话未说完,黑影却突然发狠:“上次坏我大事,这次一并清算。”

“好啊,就看你能把我怎么着?”曲流觞却毫不在意,展露一身闲暇。

“找死!”听闻此语,恨意更甚,黑影周身邪力猛然暴发,右掌凝聚妖元,吞天纳地,夺命而来。

曲流觞却依旧淡定自若,折扇翩然,口中轻语:“清风御柳”,周围忽来无数柳叶聚集成盾抵挡历掌。妖人见状再提左掌,曲指为爪,直向咽喉。撕天之威猛如泰山,空间竟为之一震。

反观曲流觞眉目舒缓,随手往虚空一抹:“浮世幻梦。”却见周围环境为之一变,草熏风暖,莺语嫣然,接着身形消失不见。利爪落空,黑影谨慎望向四周,却只有天外之音落入耳中:“收手吧,在我的梦境,你毫无胜算。”

“虚张声势。”黑影似乎不信,强纳妖元持续轰击梦境各处,然而没有任何效果。

“曲某向来不爱杀戮,你走吧。”话语落,只见梦境破碎,曲流觞负手立于黑影身后,依旧超凡出尘。

黑影此时力竭,心知再战不利,旋即化作黑烟,逃离此处。

洛子央心中震动,一者落荒而逃,一者尚有余力。曲流觞起手御敌,云淡风轻,这才是高人。

“你又救了我一次,这恩情怕是难报了。”曲流觞悠然走来,洛子央勉强起身称谢。

“一切不若归结于缘分,洛兄无需挂怀。你受如此重伤,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随后,曲流觞将其送至上阳城中,再独自离开。

回到城中,洛子央找了一处僻静之所疗养。当下心神合一,运转功法,却惊奇的发现体内有两道气息流窜。忽而乾坤相融,阴阳相合,身后浮现太极之状,不但伤势渐好,更是引起道的共鸣,陷入顿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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