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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追我》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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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不消停的事儿从来都不是一件,叶乔进得家门,屁股还没有坐稳,杨文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看了眼号码,她顿时有种闯祸的感觉。

果不其然,电话接通后,叶乔刚心虚地“喂”了声,杨文斯就张口问。

“那个,我想问下,你这几天又见迟言韦了吗?生日会快到了,我总担心有什么意外?”

什么叫这几天又见迟言韦了吗?几分钟前她还给他来了个下马威呢,可叶乔第一次感觉胜出是一件特不爽的事情,她好想输啊。

但这些坚决不能告诉杨文斯,不然她一定会哭起来的,算了,祸是自己闯的,如果注定要一个人哭,那就让自己掉眼泪吧。

叶乔打着哈哈回:“应该,没事儿吧?”

就这一句话,杨文斯的语气里就带着些许雨幕:“我说今天右眼片怎么一直跳,原来是最在意的这件事情出了问题,叶乔,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让迟言韦来我的生日会,我都告诉爸妈和同学们他要来了,不来的话,我多没面子啊。”

叶乔:我一定要让迟言韦去,我又不是他妈,不去可以把他吊起来痛打,杨文斯,你做事儿还真是个不瞻前顾后的主儿,事情没有铁板钉钉呢,你怎么就敢昭告四方了。

叶乔挠挠头:“那个,我会努力的。”

杨文斯带着鼻音问:“为什么不是‘放心吧,我一定办到’,叶乔,是不是连你也感觉迟言韦不会来了?”

这就哭上了,叶乔有点儿想崩溃:“------,放心吧,我,我,我会办到的。”

杨文斯不知道是真放心了,还是意识到不能把叶乔逼得太紧,不然会让她知难而退的,反正她没有再啰嗦,开始客客气气地道谢:“叶乔,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叶乔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最受不了别人谢她,闯祸后的自责感越发的强烈,就赶紧说:“千万别这么说,都是自家姐妹。”

言毕又感觉甚是不妥,她姓叶,杨文斯姓杨,这叫什么自家姐妹,还有啊,这句话听起来很是别扭,特别是正在讨论迟言韦的现时现刻,多少有种前后任的感觉。

叶乔紧着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写小说的文友,自古文友一家亲嘛。”

好在杨文斯并没有在意,换了个话题,关心地问:“叶乔,你吃饭了吗?我本想半个小时之前打电话,但考虑到你可能在吃饭,就改到现在打了。”

杨文斯的意思是说,她就算要打扰叶乔,也会挑选一个相对不太重要的时间段,可叶乔却不这么认为,听完这句话,当真就崩溃了。

为什么不半个小时之前打,为什么不半个小时之前打?为什么不半个小时之前打啊?

如果那样,她不仅不会让迟言韦吃瘪,还会主动吃瘪给迟言韦欣赏。

坐不安,卧不安,心情更不安,在“联系”还是“不联系”的边缘徘徊了一天后,叶乔还是决定厚着脸皮给迟言韦发了条微信。

我是小树叶:迟社长,你正在上班吧?出版社的工作强度很大,对脑子的清醒程度也要求很高,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对了,平日还要多吃核桃,那东西健脑。

打下这行字,叶乔感觉自己像个用着人朝前,用不着时就伸爪子去挠的令人不耻的小丑,可就算这样又如何,她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要迟言韦高兴,只要迟言韦能高兴,她心甘情愿做小丑。

然,迟言韦连做小丑的机会都不给她,十多分钟过去了,他根本没有回她的微信。

叶乔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伤他心的事儿,长长地吐出口气,又拨通了迟言韦的手机号,一声,两声,三四声,直到里边传来“滴滴”的忙音,都没有出现她想听的声音。

难道迟言韦在忙工作?念头一出现,叶乔就非常自觉地自己掐断了。

真是工作忙不回微信能说的过去,可手机铃声一直响到最后是讲不通的,迟言韦不会蠢到让同事们误会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所以才不敢当众接电话的,所以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的通,那就是迟言韦非常有空,但就是不愿意搭理她。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情况当事人就要识趣,可人生有时候是需要挑战下的,不然识趣着识趣着就没趣了。

叶乔咬牙嘟嘴,抱着英勇就义般的伟大牺牲精神,狠下心给迟言韦又发了条微信:再不说话,我就------。

叶乔的本意是再不说话,我就杀去出版社,但她故意不把话说完,任由迟言韦去想象。

虽然没有学过心理学,但人在不能预知问题时,好奇心会比平时增大很多倍的简单道理她还是懂得,这样一来,迟言韦说不定就会因为好奇回她微信。

果不其然,叶乔等得手心发汗的时候,迟言韦回微信了。

迟:就什么?

虽然只有三个字,可足够让叶乔激动地窜起来跳上三跳了,再狠狠心,她说:就杀去出版社[冷笑]

迟:------。

我是小树叶:嘻嘻,你回微信了,那我就不杀去出版了。

迟:------。

我是小树叶:迟社长,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想确定下你是否去生日会的事儿[拱手]

迟:不确定。

我是小树叶:不是说看心情吗?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不确定了?

迟:看心情也不是确定的意思。

我是小树叶:既然如此,那我还是选择杀去出版社。

微信间断一分钟,就在叶乔以为迟言韦惧怕了,没想到他发来一个字。

迟:好。

叶乔一下子难以理解了,不过是个生日会又不是结婚仪式,就这么难吗?

叶乔索性恶人做到底。

我是小树叶:既然这样,那你就在办公室等我吧,我会带着擀面杖一块儿过去的。

迟:最好再掉几滴眼泪,到时候负责印刷的负责人就会以为,你的小说是靠着和我不可告人的关系才出版的,流言四起的时候,小说中途夭折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乔:------,什么情况?

再打字,叶乔的气势明显降了下来。

我是小树叶:迟社长,你是说你现在正接待印刷那边的人[握手]

迟:嗯。

我是小树叶:迟社长,那就不打扰了,你忙[握手][握手]

迟:这段时间都不要打扰我,不然后果自负。

我是小树叶:可是,迟社长,------。

叶乔刚想说生日会的事儿,就被迟言韦的话给堵住了。

迟:要么住嘴,要么放弃小说。

叶乔不仅住嘴,还大气儿都不敢出了,她虽然有侠女风范,可也不代表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做侠女,人都是自私的,理解理解嘛。

变得懂事儿的叶乔,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歪着头也想不明白一件事情,迟言韦到底有没有在工作?有吧,电话一事讲不通?没有吧,他又说在和印刷的人在一起?

几分钟前“诚意”出版社的社长办公室内。

迟言韦坐在实木办公桌前等汪阳奕来汇报工作,手机微信先是响了下,他看了眼,继续等汪阳奕,手机铃声又响了,他看了眼,还是继续等汪阳奕,汪阳奕出现在门口时,手机铃声仍然响个不停。

迟言韦挺直的躯体往前挪动了下,浑厚着嗓音吩咐:“对了,你去把人事科的名单一并拿来,关系到一件事情,出版社的人员需要临时调整下。”

汪阳奕在门口停滞一秒,我什么时候成行政人员了?本人可是社里的主力军-队营销部的啊,可迟社长安排了就要去做,他露出个心口不一的笑容,翘着兰花指转身走人。

再折回时,汪阳奕都要崇拜迟言韦了:迟社长真是天生当领导的人,居然能一心二用地一边听自己汇报工作,及时地给出恰当的意见,还一边不时地拿起手机和另外的人谈业务,了不起,太了不起了。

隔了一天,杨文斯就生日会的事儿,极力邀请叶乔于一家茶馆儿见面,叶乔不得不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赴约。

两个人坐下,点了茶水,等待间隙,杨文斯伸手去拿水壶,要给叶乔倒水,叶乔因心中愧疚而赶紧阻止:“不敢当,放着我来。”

等叶乔倒过水,杨文斯又要去拿水果盘里的糖给叶乔吃,叶乔老脸一红,爪子快速按住她的小手:“别,放着我来。”

叶乔刚把一块儿糖放在口中,杨文斯就再去抽桌上的餐巾纸,要叶乔擦手,叶乔瞪圆眼睛呆了呆,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餐巾纸盒抱在怀中,仰起头,怯怯地说:“放着我来。”

杨文斯更觉得委屈:“叶乔,你怎么都是‘放着我来’,你这样客气,我会不好意思的。”

叶乔差点儿没哭出来,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伺候过呢,不好意思的人是我好吗?她由衷地说:“咱们都不要客气,好吗?”

杨文斯盯着叶乔看了会儿,之后点点头,叶乔见此终于松了口气,心中暗想,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窒息在这股温柔水里。

可气还没有喘匀,杨文斯就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张美容卡,很是真诚地说:“叶乔,说了不客气就一定不能客气,这张美容卡是我专门为你办呢,是特意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不客气的后边原来是这个内容啊,那我还是选择窒息在温柔水里吧,叶乔头疼地想,与此同时,她也知道,杨文斯这是担心自己不帮忙,给自己上的一剂猛药。

可帮忙归帮忙,纯碎是出于人情,但收了这张卡,性质就完全变了,猛然间,叶乔又想起前不久跟迟言韦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受-贿一事,她忍不住捂脸,难道老天在考验她的毅力,才让杨文斯送美容卡的吗?

叶乔长这么大,别的本事没有,毅力倒从来不含糊,小时候邻居家的小男孩儿欺负她,她本想找小男孩儿的家长告状,不凑巧的是大人们出差,于是,叶乔就一连两个星期,雷打不动地每天放学去等,最后,小男孩儿被吓到了,没有等大人们回来,就主动向叶乔道歉,外加做了她一个星期的小跟班才算了事。

叶乔板起脸,义正言辞地说:“杨文斯,快收起来,不然这个忙就到此为止,我说到做到。”

杨文斯本来想坚持,可看着对面眼眸中的决绝,听着那从未有过的严肃口气,停了会儿,期期艾艾地收回了美容卡。

收回卡的杨文斯又红了眼圈,祥林嫂似的第n次说了她对迟言韦的痴情,和这次生日会对她而言的重要性,叶乔赶紧劝慰她要沉住气,不然之前的功夫都白做了等等话语。

临走,杨文斯又一次求叶乔一定帮她这个忙,叶乔也不得不答应下来,可至此她才明白,这件事情真的是一块儿烫手山芋,逞一时的匹夫之勇,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伤人又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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