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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恩的传说》第三章 斯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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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城小斯诺应该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也许是因为伯爵儿子的身份吧,无论是大人还是同龄的孩子都跟小斯诺相处的不错。

明天就是复活节了,但那是对于斯诺来说,一天不出去把自己折腾的像个泥人一样,就绝对不是完美的一天。穿着一身连原先模样都认不出的脏衣服回了庄园,照顾斯诺的老侍女就没给过斯诺好看的脸色,她恨不得把这个最调皮的斯诺天天绑在柱子上,这样一来,她也能省不少心。

对于老侍女目光已经免疫的斯诺麻溜的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然后就像海里的鱼,一下子就钻进了热腾腾还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浴池。池里的水喷溅的到处都是,那些四周躲闪不及的侍从全都成了落汤鸡,小斯诺钻出水来,看着众人哈哈大笑着。

就在这时,曼菲尔爵士推门而入,他是伯爵亲自为小斯诺甄选的贴身侍卫,有着高超的武艺,但面对像泥鳅一样滑溜的小斯诺,再厉害也抓不住。

“你怎么来了?”斯诺游到池边,一脸疑惑的看着曼菲尔。

曼菲尔爵士无奈的一笑,然后走到斯诺的身前蹲下说道:“你的姐姐回来了,再过一会就要进城了,大人让我通知你去城门迎接。”

“真的?”斯诺有些不相信,他以为安德莉亚会跟父亲怄气不回来呢。

“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撒谎呢?”曼菲尔爵士摊摊手,随后站起身说,“快点洗吧,你总不能让小姐等你吧。”

“知道了!”斯诺赶紧招呼身旁的侍从服侍,而曼菲尔爵士则转身离开了这里,他要去哈威那边看看前一段时日给斯诺预定的盔甲好了没有。

平原城主城门,几乎佐勒蒙家族的人包括效忠佐勒蒙家族的封臣和骑士们都已经来到城门前迎接安德莉亚,斯诺与曼菲尔爵士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并走到队伍的最前面。

奥兰多伯爵看着一身铠甲的小斯诺,原本想要呵斥的话憋在了嘴边,淡淡说道:“也就今天还像个样子!”

斯诺整理了一下还有些别扭的铠甲,然后发现自己的哥哥艾伦站在队伍的另一边,正朝着他挤眉弄眼,似乎此刻的自己看起来甚是滑稽。斯诺叫着劲的挺起了胸膛,瞪着眼睛。

“看见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小斯诺就在前方的城门口看见骑着马的安德莉亚走来。

“看来姐姐还是很生气啊!”小斯诺心里想,“哥哥好像是从侧门进来的吧?”

安德莉亚策马继续向前,她的身后是牵着马匹的阿曼达和班杰明还有四名护卫。按照礼仪,从安德莉亚踏入城门的那一刻就应该下马,步行而来,用以表达最崇高的感谢与尊敬。

不过直到安德莉亚的骏马都快舔到奥兰多伯爵的脸时,安德莉亚才下马。与在修女教会不同的是,此刻的安德莉亚穿着一身的红色皮甲,手肘和腿部的部分区域是裸露在外的,看起来很性感。

“安德莉亚这是在做什么?”斯诺小声的跟身边的曼菲尔爵士说道。

“下马威呗!”曼菲尔爵士轻轻一笑,“这是一种警告。”

“什么警告?”小斯诺不明白。

“你猜?”曼菲尔爵士反问了一下。

小斯诺狐疑的看着面若冰霜的安德莉亚,心想难道是因为父亲给她安排的婚事?虽然奥兰多伯爵对于安德莉亚未来的丈夫一个字都没提过,但是很多人都认为安德莉亚将要嫁到双子城,首先平原城本就属于双子城,其次双子城现任侯爵是猩红堡公爵伯伦特的大儿子摩西,如果奥兰多伯爵真的想让家族更进一步,与帕克家族拉近关系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听说摩西的儿子鲍里斯一表人才,英勇无比,就算是没有见过面,也不需要这么生气吧。”小斯诺说道。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女人心海底针,换做是你,恐怕你得比她还愤怒!”曼菲尔爵士调侃着。

从安德莉亚下马到现在,奥兰多伯爵与她都没有说话,周围的封臣和骑士都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是尴尬。倒是戴维冲着自己的儿子班杰明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赶紧站到自己的身边来。班杰明牵着马走了过去,一同过去的还有那几个护卫,他们都是平原城卫队的成员。

阿曼达有些局促的站在安德莉亚的身后,她正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伯爵大人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

“辛苦了,我的女儿。”老伯爵最终是先开了口,然后不禁换了个姿势,毕竟他的腿有问题,并不适合这样长久的站立。

或许是这样的举动打动了安德莉亚的心,她的细眉略低,然后点了点头。

“欢迎回家,安德莉亚!”艾伦终于是松口气。

安德莉亚转过头看着艾伦问道:“我的礼物呢?”

“哈?”艾伦愣了一下,“那个,我没带在身上,我想晚上的时候再给你来着。”

“不会又是发卡吧。”

艾伦摸了摸脸,一副到底是哪里出问题的模样,而安德莉亚则是拍了拍额头说道:“你就不能换个花样,年年都送我发卡。”

“那就下次吧。”

“好,下次。”安德莉亚敷衍的点点头,随即看向老伯爵说,“回家吧,要不然腿又痛了。”

奥兰多伯爵的脸上露出微笑,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到头来还是向着自己,至于先前的冒犯举动,奥兰多伯爵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谁家又能够天天和和睦睦的呢。

“安德莉亚终究是长大了啊!”看着安德莉亚正在和前来迎接的封臣与骑士道谢的曼菲尔爵士不禁感叹起来。

“安德莉亚!”小斯诺见安德莉亚和那些人寒暄结束之后,终于是找个空说上话了。

“斯诺?”安德莉亚奇怪的看着穿了一身盔甲的弟弟,“这是你的盔甲?”

“对呀!”小斯诺自信的拍了拍胸膛,不过这一抬头,那沉重的头盔顿时耷拉了下来,遮住了小斯诺的视线。

“哈哈!”看到弟弟如此窘迫的模样,安德莉亚的心情不由的也好了起来,于是伸出手敲了一下小斯诺的头盔。

“这头盔也太大啦!”

“这是哈威给我做的。”小斯诺扶了一下头盔,“那个老家伙一定是在耍我。”

安德莉亚掐着小斯诺的脸蛋摇晃着说道:“不可以对哈威老先生没有礼貌,要知道我们的武器盔甲可都是靠哈威老先生维护的,是我们家族的功臣,再说,就算是哈威老先生耍你,也是你有错在先。”

小斯诺挣脱开安德莉亚的手大喊道:“不准在掐我的脸了,我现在是男子汉,在外面你要给我留些面子。”

“小家伙,男人的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得来的。”曼菲尔爵士在一旁纠正道。

“爵士说的没错。”安德莉亚,然后又掐了一下小斯诺的脸蛋。

小斯诺眼看躲不过去,就只好放弃,然后看着安德莉亚问道:“修女教会好玩吗?”

安德莉亚撇撇嘴道:“当然不好玩,全是精神有问题的老女人,当然还有那些守身如玉的姑娘们。”安德莉亚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太雅观,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嘴。

曼菲尔爵士倒是轻轻点一下头说道:“我什么都没听见,我的小姐。”

小斯诺与安德莉亚并没有说太久时间,安德莉亚就回了自己的住处,这两天的不停赶路着实让她有些吃不消,再加上晚上还有复活节前夜的狂欢,当然得赶紧养足精神才是。

眼看着谁都有着自己的事情去做,小斯诺顿时又闲了起来,曼菲尔爵士看着小斯诺时不时的与头盔叫着劲不禁感慨起来。

“你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啊,小斯诺。”曼菲尔爵士感叹着。

“一面想让我快点长大,另一面还叫我小斯诺,你们自己不矛盾吗?”小斯诺反抗说道。

曼菲尔爵士被反驳的无话可说,于是他一把扯下小斯诺脑袋上的头盔,疼的小斯诺叫了起来。

“我看你是疯了,我可是你要守护的人,你难道想提前杀死我?”小斯诺摸着被挂红的耳朵不满说道。

“小子,别人摘你的脑袋时,可不会提前跟你打招呼的。”曼菲尔爵士掂了掂手里的头盔。

小斯诺白了一眼曼菲尔爵士,心想你又不是别人,然后问道:“所以你要做什么啊,不打招呼的就拿走我的无敌头盔。”

“哈哈,你这个名字万一被哈威听见了可是要满世界追着你打的,这头盔名叫铁犀,可不是什么无敌头盔。”

“铁犀?”小斯诺稍稍撇撇嘴,确实是比自己的无敌头盔听起来更有含义和力量。

“是呗,你小子不是抱怨这头盔不合适吗,我让哈威给你改一下固定。”曼菲尔爵士一边说,一边扯了扯头盔上用来固定的皮带。

小斯诺突然扫了一眼曼菲尔爵士腰间的佩剑,于是问道:“听说每一位骑士都会给自己使用最得当的剑起个名字,你腰间的这柄叫什么啊?”

曼菲尔爵士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有些深邃的看着小斯诺说道:“它叫怒涛,但是并不是我使用最得当的佩剑。”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小斯诺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这把剑一定有着什么故事。

“他是我朋友的,很早以前我和他效忠的是古斯特黑水湾附近的一个小家族,那一次海民大举登陆掠夺财产,我和他便出去迎敌,他为我挡了一剑,然后他死了,就只留下这把剑,只是很普通的一把剑,不过我为了让我能够时刻记住活着的意义,就将它随时带在身边,然后起名怒涛。”

“活着的意义。”小斯诺陷入了沉思,“那是什么?”

“理想,希望,很多很多,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意义,我的意义就是当初许下的诺言。”曼菲尔爵士解释道。

“就像骑士守则那样吗?”

“差不多吧。”曼菲尔爵士耸了耸肩。

“对了,那些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小斯诺又开始问了起来。

“什么传说?”

“骑士的传说啊,好多种的,以前莱曼学士经常给我说这些来着。”小斯诺努力回想着以前坐在莱曼学士身边,双眼放光的听着有关骑士的种种神奇传说,都说他们是世间最无惧的强者,也只有那样的人,才可以对抗无主之地散发的恐惧。而且在人们还未找到天启宝石的之前,这偌大的国土面积都是由这些骑士们来守护的。

“莱曼学士相信这些传说吗?”

“莱曼学士说他相信,不过。”小斯诺皱了一下眉头,“莱曼学士还说,历史只能从历史书籍中寻找,可对于骑士那个时代仅有的只是传言和野史,并不足以考证。”

曼菲尔爵士点点头,悲惨的是,同样是身为骑士,他并不能为曾经伟大的那群人辩护什么,因为就目前来说,他也只是比普通人强健,多了一身的格斗技能,相比于传说里的神奇,是连半点边都搭不上。

“莱曼学士都回答不上来,你就别指望我了,我还是去找哈威给你改改头盔吧。”曼菲尔爵士晃了晃手里的铁犀头盔说道。

“那你可以教我成为一个骑士吗?”小斯诺突然问道。

“你要做骑士?”曼菲尔爵士诧异的看着小斯诺,心想这小子今天的脑袋怎么总搭错筋,然后在仔细一想,这小子什么时候脑袋正常过。

“艾尔都可以跟德恩爵士学习骑士的剑法,我也要学。”小斯诺不满的撅起嘴继续说,“你是我的守护骑士,我有权要求你教我骑士剑法。”

曼菲尔爵士头痛的叹口气,然后无奈道:“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伯爵大人的,若是他同意,我就教你,不过前提说好了,我很严格的,你如果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就不单单是关禁闭那么简单了。”

“没问题!”小斯诺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复活节最大的意义是为了纪念以梅林为首的那些英雄们,那些为了人类探寻无主之地并希望解答无主之地秘密的英雄,通过祈祷,为那些迷失在无主之地的灵魂们照亮回家的路。所以随着时间的演变,除了复活节之外,复活节的前一天就变成了真正庆祝的狂欢夜,同样是孩子们的狂欢夜。

除了挨家挨户的大吃一顿之外,那些孩子们还要组成小团体来挨家挨户敲门,索要吃的和用的,以来表达人类的团结和力量的凝聚。

被十几根蜡烛点亮的就餐大厅里,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当然最显眼的还是那头烤乳猪,因为是合家团圆的时刻,屋子里并没有外人的存在,除了侍女之类的。

奥兰多伯爵坐在首席的位置,左侧是安德莉亚,右侧隔了一个位置坐的是艾伦,安德莉亚的下一位就是小斯诺,至于小斯诺的旁边,是还需要康妮帮忙照顾的德莱文,那个被捡来的孤儿。

此刻的安德莉亚已经换下了红色的皮甲,经过一下午的休息脸上的起色也好了不少,一身淡蓝色的长裙恰到好处的凸显了安德莉亚含苞待放的气质,高高盘起的头发上满是耀眼的装饰,当然有一个镶嵌红色宝石的发卡最为醒目,那就是艾伦为安德莉亚准备的礼物。

小斯诺奇怪的看着被空出来的位置,心想那里是为谁留的,于是看向艾伦,艾伦则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父亲,艾伦的旁边为什么要空出来,今天难道还有别人要跟我们一起就餐吗?”安德莉亚问出了疑惑。

奥兰多伯爵这时正揉着自己发痛的腿,听见女儿的问题后微微一笑道:“一会你就知道是谁要来了。”说完话,便喝了一口红酒,似乎是想麻痹自己疼痛的神经。

吱呀!

奥兰多伯爵的话刚说完没多久,就餐大厅的门就被打开,之间一位穿着锃亮铠甲的中年骑士走了进来,然后站在门的旁边,就想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浑身上下透露着冰冷的气息。

下一刻,一位体态略显臃肿,脑袋凸光,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道:“我迟到了,奥兰多伯爵,实在是抱歉。”

说完话便直径的走到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似乎很早就知道那个位置就是留给自己的。

“您能来,是我莫大的荣幸,不知侯爵身体安好?”奥兰多伯爵冲着光头男先是一笑,随后略带关心的神色问道。

“侯爵的身体还不错,就是偶尔会发个脾气。”光头男摊了摊手,然后目光不经意的扫向对面的安德莉亚,看到安德莉亚如此除尘的气质不禁在心中赞叹一声。

小斯诺的目光自光头男进来的刹那便没有移开过,他很好奇对方的身份,当听到奥兰多伯爵问候对方侯爵身体是否健康的时候,小斯诺不禁感叹着,果然如同传言那样说的,佐勒蒙家族要与双子城的帕克分支联姻。可这样的感叹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随着光头男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来之后,小斯诺的心脏如同被狠狠的锤了一下。

铁黑色的城堡如同一座山夯实的落在下方,而在城堡的上方盘旋着一直滴着鲜红血液的匕首,只要是生活在帕克领地的人都知道,滴血匕首是帕克家族的徽章,只要是在标志或旗帜上出现滴血匕首的图案,那就说明这个家族是帕克家族的分支。

小斯诺非常确定这不是双子城帕克分支的徽章,这一定是铁城的,没错。可为什么会是铁城的?

小斯诺奇怪的看着父亲,却忽然发现坐在身边的安德莉亚脸色很是苍白,此刻的她正含着泪水,尽可能的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小斯诺不由的为安德莉亚感到痛心,虽然他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您是?”艾伦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好歹开了口。

“伯爵大人之前没跟你们说过吗?”光头男有些诧异,然后蹭着自己的光头说道:“我是布鲁斯伯爵,来自铁城,是铁城的财政大臣。”

“铁城。。。”艾伦有些失神,他不敢相信父亲竟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没错,这位是布鲁斯伯爵,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联姻事宜。”奥兰多伯爵扫了眼自己的儿女们淡淡说道。

“嫁给谁?”艾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当然是侯爵大人!”布鲁斯伯爵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咣当!

小斯诺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水杯,水杯里的水洒的哪里都是。不过这个时候的小斯诺显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误感到害怕,因为更让他恐惧的是听到安德莉亚要嫁给铁城侯爵的消息。

“父亲这是疯了吗?”小斯诺的脑袋里不禁蹦出这样的念头,其实换做是任何人,都会因为这条消息震惊,才十六岁的安德莉亚竟然要嫁给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侯爵做夫人,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父亲,您是疯了吗?”艾伦怒不可遏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飞溅的酒水甚至喷到了布鲁斯伯爵的脸上。

那名一脸阴沉的中年骑士突然出现在布鲁斯伯爵的身后,他将手搭在长剑之上,目光阴狠的盯着情绪不稳的艾伦。

布鲁斯伯爵挥挥手让中年骑士退了下去,然后侧着脑袋看着艾伦问道:“你很生气?”

“艾伦,收起你的情绪,并向布鲁斯伯爵为你刚才鲁莽的行为道歉。”奥兰多伯爵近乎是压着怒吼的声音说道。

“抱歉,伯爵大人,是我鲁莽了!”艾伦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低下头,但是看向奥兰多伯爵的目光还是充满了怒火。

“我只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艾伦沉住了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

“当然是为了你的家族,看你这么气愤,难道以为去了铁城,安德莉亚只有受苦的份?”布鲁斯伯爵有些不满的说道。

“难道不是吗?”小斯诺在心中呐喊,谁又想成天的去伺候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的老男人,“哦,初神原谅我吧,我并不是在针对父亲。”

“父亲,难道您要这么一直沉默下去吗?”艾伦目光真切的看着奥兰多伯爵,他希望是别的答案,这样一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可以解决,哪怕是付出生命,因为安德莉亚是他的妹妹,唯一的妹妹啊。

“你想听什么,就像布鲁斯伯爵说的那样,我这样做的确是为了这个家族,难道还真的想让我对双子城那个毛头小子俯首称臣,像狗一样晃着尾巴祈祷他能够分给我一个侯爵的爵位吗?”奥兰多伯爵语气生硬道。

“难道爵位比您的女儿还要重要?”艾伦质问着,紧握的拳头捶打着桌面,恨不得将桌子锤烂。

“十年之后,你就会感谢我今天的决定的,我相信,安德莉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话说到最后,奥兰多伯爵将目光看向身边的安德莉亚。

安德莉亚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只是在无声的哭泣,头发上的装饰一颤一颤的,就像临冬前即将飘落的枯叶。

“父亲。”小斯诺开了口,只可惜下句话还没说,就已经被奥兰多伯爵呵斥了回去。

“管好你自己吧,斯诺,我现在对你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快点长大!”奥兰多伯爵近乎用一种失望的目光看着小斯诺。

小斯诺则是狠狠的低下头,不知道该不该像艾伦那样反驳自己的父亲,这样看来,还真就应了曼菲尔爵士说的那句话,男人的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此刻的小斯诺就没有感到丝毫的尊严。

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抚摸着小斯诺的后背,小斯诺悄悄转过头,正是安德莉亚在安慰自己。

就是这样的感觉,小斯诺终于是在脑海深处想起来,父亲一直都是这样强势,似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兄妹三个人就是在这样的权威之下度过并不愉快的童年,以至于到现在,面对日渐苍老的父亲,还是会在内心生出一抹惧怕。

“着火啦!”

突如其来的大喊惊醒了这里的黑暗,大门被推开,嘈杂的声音顿时充斥了进来,艾伦则是在第一时间冲了出去,这是他头一次代替父亲执掌平原城事宜,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奥兰多伯爵先是朝着布鲁斯伯爵欠身,然后便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了出去,门外红火的火光映的奥兰多伯爵的身影有些扭曲。

平原城的广场起了大火,起火的原因或许是玩闹的孩子们不小心点燃的,也或许是哪个喝大的醉汉不小心推到路边的油灯导致的,总之,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的天空。

小斯诺看着远处的大火,渐渐有些着迷这能够毁灭一切的力量,紧接着一根粗大的木杆倒在了火堆之中,若是没有看错,一同倒在火堆之中的还有佐勒蒙家族的旗帜,那翱翔在天空的火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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