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砺，你最近怎么来的这么勤快，平常一周都见不到你来几节课，怎么最近天天来。”

“我来听课。”方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右手拿着碳素笔在大拇和中指中间转了一圈，看着桌子上的三明治和牛奶显得略微的有些心不在焉。

“这是谁给你送的早餐啊。”猴子的手刚伸过去就被方砺打掉了。

方砺从桌子里拿出一个方包丢给他。“你要吃吃这个。”

“这么宝贝，前几天校队队长让我问你怎么你最近都不去打球了。”猴子一边疑惑一边凑了上去。“再说看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不会是有情况了吧，是不是那个转学生”

高中生之间没有秘密，许漾和方砺的传闻已经在班级当中传播开了，不过现在就是没一个敢触这两位的底。

“最近没时间，我说你被老王没收的手机拿回来了？”方砺瞥了猴子一眼。

“还没，老王说周考考的好才给我。”猴子哭丧着一张脸，想着怎么才能考得好，底子就在这里了，从倒数第二变成倒数第三算进步么。

这个标准太宽了，完全看老王心情和猴子近期表现。

“那么消停点，不该问的别瞎问，下回我去老王办公室的时候帮你求个情。”方砺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嘴甜会说话，而且老王本身也没指着他一个体育生拿成绩，所以跟老王关系一直不错。

“好嘞，砺哥。”猴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下，识趣的立刻转移话题。“放学以后咱们班和七班打友谊赛，你上么。”

七班一群菜鸡一个能打的都没，还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按照平常的方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但是今日不同往日，方砺想了一下，点了点了头，在猴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朝门口处走了过去。

“早啊。”——楼出了一个自以为十分元气的笑容，实际上许漾看都没看一眼。

许漾被方砺硬塞了一个三明治和牛奶，这一个星期以来方砺变着花样给许漾买早餐，许漾都快习惯了——反正没有徐程给她带包子了，省着饿肚子。

何况他没有方砺力气大，没办法不收。

“今天中午放学有没有空？”

“干嘛。”许漾此刻毫无形象，一嘴叼着牛奶袋，另一边忙着开着三明治的袋子，可袋子有些太紧最后实在没开了，还是方砺伸手帮三明治开了一个角。

“我们今天中午有场和七班的篮球比赛，你要不要来看”方砺满脸期待地看着许漾，旁边有个人路过，跟方砺打了招呼，方砺也没理他。

“我听吴为说你篮球玩的挺好的。”当然原话不是挺好，把方砺夸得惊天地泣鬼神的。

“还可以吧，起码在四中还是能叫上名字的。”方砺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给自己夸的太狠。“你去不去，顺便给我送瓶水，到时候没人给我送水多丢人。”

许漾想说扯淡，她虽然来了没多久，但是以方砺的条件，绝对不会没人给他送水，估计到时候送水水的小姑娘就像大白菜一样一排排的，任他拱。

许漾是不想去的，她对篮球一无所知，只知道那边篮筐是那边的，投进篮筐就算赢了，其它的什么三分球还是几分球，一塌糊涂。

最主要是没兴趣，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上课了，三口两口吃完了手上的三明治，敷衍道。“再说吧。”

“唉，怎么就再说，你必须得去啊。”方砺有些不太高兴，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请女生去看球呢。

“不高兴了憋着吧。”奈何许漾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吃完了早餐转身就进屋了。

吃瘪的方砺摸了摸鼻子，最后还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进了屋趴在桌子上，颓废极了。

许漾这边到时候没想太多，最近她在忙着补这几天落下的功课，从原来的学校到四中交接的这段时间是一段空挡，虽然是原来的学校讲课比现在的学校稍微快点，但是长时间的空挡加上适应新老师的讲课方式。

学习进度已经落后了很多，还有几天就是月末小测试，许漾还想考好一点成绩往前排一排，也好远离这个喋喋不休的吴为——她总觉得这家伙暗恋方砺，每天事无巨细的朝他汇报方砺的进度，包括这家伙中午吃了什么。

许漾一上午都很忙，除了听课意外还要整理一下薄弱的知识点，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等到反应过来额时候就快要到午休了。

“许漾，你去看篮球赛么。”吴为一般只有这种时候最精神，带着脸上的两三道红痕，扶正了眼镜。“听说今天方砺上，咱们班都去。”

瞟了一眼方砺的座位，空空如也，不知道在那节课就跑出去玩了。

“不去。”大中午顶着大太阳谁去看，加上她中午还要休息，下午几节自习课还想做几套卷子。

“啧，女人，冷酷，无情。”吴为一咧嘴，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许漾。“方砺对你这么好，你都不打算去看一眼么。”

和我有什么关系许漾翻了一个白眼，到时候她要是去，肯定又是一堆人起哄，到时候是看篮球还是人那就不好说了。

再说，她很想提醒吴为，她这个年纪正是处在青少年顶天也是少女，称不上女人。

“闭嘴吧你吴大嘴，八卦神经太发达了吧。”许漾把卷子往桌子上一放，因为已经有些熟了，说话就毫不客气。“我要学习，学习你知道么，都高二了，你长点心吧！”

“啧，都是开学第一天就逃课的人了，就不要在我吴爷面前装大尾巴狼了。”吴为哼了一声，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都是半斤八两的。”

“谁跟你半斤八两。”许漾不再理他，戴上了耳机拿出了一套物理卷开始刷题，不想在听吴为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谁知道状态不佳，写了七道选择题错了四道，全部都是马虎大意造成的，这让许漾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恰好这时候门口有人敲门，午休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去吃饭或者休息了，但是也有不少像许漾这样呆在班级刷题的。

许漾一抬头，就看见了徐程，大概猜到徐程是来做什么的，她把徐程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拉黑了，一个星期下来，看来徐程是忍不住了。

明明是徐程先服的软，许漾却有些不太开心，或许是说从放学到现在就很不开心。

“许漾。”徐程开口叫了她的名字，这让她不能继续当缩头乌龟了。“你能出来一下吗？”

徐程在学校里也算是风云人物了，长的好看性格好最重要的是学习好，几乎是从来没有从年级第一下来过，前几天的联考还考了全市第八，是学校里的重点优等生。

更是不少少女怀春的对象，班里已经有不少人朝自己看了，没办法，许漾只能走出去。

“徐程哥，你找我有什么事么。”许漾裹了一下身上的校服，示意徐程有话快说。“能快点么，我一会要回去做题了。”

徐成瞟了一下楼道，这时候也没人了，压低声音对许漾说。“小漾，你还在生我气？那天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是啊，我就是在和你生气。”许漾理所当然的承认了，这让徐成有些错愕。

“那你能原谅我么起码别不理我。”徐程几乎是试探性地询问道。“这几天你没理我，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之前的十几年爹不疼娘不爱的不也过来了。”许漾说话几乎是毫无顾忌，话音刚落，徐程脸就有些变了。

“小漾，不许这么说话。”

“那我怎么说？实话难道还不能说了么。”许漾和徐程青梅竹马，又暗恋他这么久，可她就是看不惯徐程的这副样子。

说什么性格温和，讨老师喜欢，实际上就是唯唯诺诺性格软弱，没有主心骨，胆小怕事。

许漾深呼吸一口气。“徐程哥，还真是距离产生美，我没回来的时候觉得你既温柔又耐心，可我现在觉得，你还真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徐程哥。”许漾咬重了这三个字对他说。“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