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看到眸序的样子，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连忙安慰眸序说道“小姐没到最后一刻，您别这么想，或许或许明王爷就改主意了呢？或许明您就能出去了呢？”

眸序知道碧儿是在安慰自己，但那个的心肠有多硬，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改主意可能吗？

“碧儿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不可能的，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他可以利用的地方了，之前我的身子还可以为那个女人炼药，现在那个女人已经好了，我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废人，他怎么还会要，只可惜我的狐灵了。”

碧儿已经哭得不能自己了，生生捂着自己的嘴不想让自己主子伤心。

眸序低头自嘲的一笑‘罢了，我本就没想可以活多久，若有一日我死在这王府，这具尸身，他必定也是不要，待到一个好时节，把我焚了，找一个有风的日子把我扬了吧，毕竟土下味道太重我可受不了’。眸序嘴一撇好似之前的小女儿的模样。

碧儿知道自家主子已经死心了。

眸序看着碧儿哭的不能自己，心疼的说道“傻丫头别哭了，答应我的一定要记得。”

伴随着碧儿的承诺，眸序早已撑不住了，昏死过去。

水牢是在王府北苑的底下秘密之处，水牢每个牢房都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冰水彻骨，生不如死，然而在眸序的牢房，那冰水中还加了摄骨散，这摄骨散常人用了没有任何异样，但要是狐妖用了，不仅体力丧失，法力全无，更是致命的毒药，眸序身体因为炼药早已枯竭，如今在这水牢更是雪上加霜。

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眸序透过水牢上方的小窗，看到洒进的阳光，才知这是白天，眸序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应入眼帘的是男子的绛紫色的衣衫，眸序提起一口气看向男人的脸，眼前人的眼眸，那熟悉的紫瞳好像一把剑摄住她的魂魄。

苏牧阳不屑的看了眸序一眼，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紫色小瓶中的液体倒入水中。

眸序恨恨的看着眼前男人，手不停地挣扎，但是只有手铐拍打到墙面的声音，男人平淡的眼眸望向眸序似笑非笑，似乎在嘲笑眸序的自不量力，眸序愤恨的看向男人道“你来做什么，是那个女的快死了吗？我告诉你不管再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再利用。”

男人眼神闪过一丝眸序看不懂的神色“这种称呼不是你能用在瑶儿身上的。”

眸序本来疼到无感的心脏，又开始疼了起来，眸序自嘲的笑了起来“那我应该叫什么，王妃娘娘，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所谓的王妃，用的可是我的血。”说道这里眸序眼睛恨得发红了起来

男子在眸序看不见的地方，紧握手掌，眼中却还是熟悉的淡漠“看你这般伶牙俐齿，这水牢的不是专门对付狐妖的吗？不是说让狐妖可丧尽全力，抽筋挖骨般疼痛，怎么你不疼？”

眸序在水下的身体早已疼到丧失了知觉，只听眸序向男子吼道“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男子笑了笑像嘲笑她无能一般说道“怎么这般不识抬举，还和从前一样，不识时务”

“你高兴吗？”眸序说完这句话，紧接着又笑道“你肯定很高兴，娶了你最爱的女孩，洞房花烛夜，又摆脱了一个废人，你怎么能不高兴呢？”

苏牧阳感觉这些话深深的刺进自己的内心深处，但是却没有任何情绪，“既然你知道，那就别自不量力了。”

说完男子转身准备离开。

男子在转身之际听到身后传来女孩哽咽的声音“牧阳哥哥，我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真的，你给我个痛快吧。”

男人听到女孩的话，轻轻一笑，深吸了几口气，背对着她说道：“不可能，给本王老实的待这儿吧。”

伴随着眸序的吼声，男子踏出了水牢。

而与此同时，有一双眼睛，也消失在了黑暗里。

男子出了水牢后，对着门口的亲信魏荣说道“去南苑。”

魏荣知道自己主子每次来水牢，晚上绝对长醉不醒，魏荣本想安慰但这份安慰是自己无法给的，魏荣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替他安排好一切，魏荣低头答道“诺。”

“对了，把那紫瓶毒药再装几瓶。”

······

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男人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看到自己在床上，衣衫整洁，心想这应该是魏荣趁自己醉酒是给自己换了，苏牧阳起身抚着自己略微疼痛的额头，想着“这魏荣自己不是说过，不许进来的吗？这小子如今自己的话也不听了”正当这么想着的时候，魏荣冲进了门高喊“王爷，不好了”

苏牧阳眉头一蹙，呵斥道“还有没有个样子？”

魏荣眼中发红喉咙发堵，苏牧阳看到魏荣这般模样，心下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便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魏荣泪夺眶而出，咚的一声跪在苏牧阳的面前“主子，碧儿请您去一趟水牢。”

苏牧阳不耐烦的甩甩袖子，“要什么要紧事？没事我不想踏进那种地方。”

虽这么说着，苏牧阳还是踱步去了水牢，只是，到的时候，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苏牧阳的嘴边，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