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在海面上疾驰，海风吹开林序的头发，露出一双带着渴望的眼睛。

“什么办法？”

林序打起精神，他想变得和林妖一样强大，强大到能不再失去任何东西，任何人。

可林序马上又自嘲起来，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他一个孤儿，唯一的亲人就是义哥，可现在义哥已经死了。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现在他只有林妖这个新认的师傅了。

但是林妖并不需要他保护，她是个强大又聪明的女人。

所以他决定变强，他害怕哪天林妖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他拿不出该有的力量。

林妖听出了林序话中浓浓的期待，笑得更开心了：“我会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

“又吊我胃口……”林序无奈，这个师傅老是搞神秘。

抓紧林妖的纤细的腰，林序没有再问，他知道林妖不会说。

他转头看着已经渐渐缩成一个小点的b市。

“义哥，无论再经历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弃希望，你说的对，一个人，永远不能放弃的，就是希望。”

“再见了，义哥。”

“再见了，林序。”

林序仿佛看见了义哥牵着9岁的自己，在和自己挥手告别。

义哥笑得很开心，皱纹被笑容堆积起来，是那么和蔼。

就像师傅说的一样，过去的林序，已经死了。

现在的他，属于序界。

……

b市一处酒吧，灯光闪烁，灯红酒绿，到处弥漫着糜烂的气息。

舞女在舞池中肆意扭动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体。

醉酒的人跟着音乐忘情舞动着。

黄小光也乐在其中，色眯眯的眼睛没离开过舞女一刻。

突然有些尿急，他有些不舍地离开了跳舞的人群，眼睛还再次瞥了下那个诱人的舞女。

他感觉心头有些燥热，欲火难耐。

可他黄小光只是个穷学生，没有女朋友，也没钱找乐子。

偶尔能来酒吧饱饱眼福，可是能看不能碰。

“草，没钱真是最大的不幸。”

黄小光抱怨。

他每天不止一次地这样抱怨，却甘愿将钱花在这种地方。

也许这才是他最大的不幸。

黄小光已经到了厕所门口，趁着酒劲使劲一踹，门砰得一声被踹开，仿佛这样能宣泄他心中对上天的不满。

厕所很安静，没有暖气，冬天的风从窗户吹到他脸上，他打了个寒颤。

“什么破酒吧，厕所里连个空调都不装。”

黄小光突然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

哆嗦着走进去，昏暗的灯光照在镜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突然觉得四周很阴森。

尿意让他战胜了恐惧，他哆嗦着掏出胯下的玩意儿。

“哗哗哗~~~~”

“唔……爽……”黄小光发出解脱的呻吟声。

就在这时。

黄小光突然看到有个硕大的影子投射在眼前的墙壁上，他以为是谁站在他背后，就转头去看。

“啊！！！”

“什么东西！！”

这一看直接将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发出恐怖的尖叫声。

下面还在继续往外撒着尿，事发突然，剩下的尿全部尿在了身上。

可他根本没工夫在意这些事，他不停地尖叫着向后爬去。

在他眼前的根本不是人，他也不知道这个两米高的东西是什么。

丑陋，他只能用丑陋来形容这个东西。

浑身漆黑，仿佛臭水沟里的污水组成的一个像是人体的东西，又像是粘粘的黑泥，看着格外恶心。

它的双眼处有两个深深的孔洞就像是它的眼睛，漆黑的大嘴还有黑水在汩汩地流出来。

非要说它说是什么的话，那就是黑泥人。

黄小光已经退到了尿池旁边，那个诡异的“人”吐着黑水向他缓步走来。

他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只是徒劳地张嘴喊着救命。

可酒吧外面的人都像是聋了一样，没人进来看哪怕一眼。

“救命啊！救命啊！不要过来！”

“啊啊啊啊！！！！”

……

厕所里黄小光的尖叫声很快便消失，恢复宁静。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酒吧里的人依然忘情地扭动着身体，没人知道有一个人已经从这个酒吧消失。

一个人的彻底消失，竟显得那么简单。

……

“师傅，我们到g市了吗？”林序下了快艇，踏上这个不知名的港口。

林妖轻轻一跳，从快艇跳上岸，右手搭在林序肩上，像个大姐头似的拖着他向前走去。

林妖明明比他矮一点，却非要这样做，让他不得不弯下背才能配合她。

g市与b市相邻，这么几个小时，应该只能到g市了。

“我说了会带你来g市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会在这里陪着你，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能让你变强，至少能自保。”林妖勒紧林序。

好像这样做她很开心，林序能看见她有些意气风发。

“喜欢当老大吗？”林序心道，他又知道了林妖的一个爱好。

这样的人都会很好强吧？

“去见谁？”

林序很好奇，难道是要接受什么秘密训练？

“去了你就知道了。”

林妖开始了习惯性的卖关子。

看着林序吃瘪的脸，林妖笑得很开心。

此时已经临晨，海边已经有红晕泛开。

“唔，有点儿困了。”

林妖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哈气。

慵懒的表情多了一丝俏皮可爱，有些像小女孩儿。

“真是个多变的女人。”

林序看得有些痴了，眼中不自觉多了些宠溺。

林妖是个名副其实的妖精女人，她有各种各样的姿态，让人百看不厌。

温柔时像个姐姐，霸气时像个小太妹，可爱的时候像个小妹妹。

“你这样可一点儿不像个师傅的样子。”林序好笑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地仿佛要滴出水来。

林妖好像真的有些困了，没去管林序的调侃，右手紧了紧，拖着林序加快脚步向城市方向走去。

原本寒冷的冬季，林序穿着单薄的囚服却一直没感受到寒冷。

他知道，这应该是林妖的序在起作用，这个女人，这样做一定会有消耗的吧？

她这么困，一定也和这么久使用序有关系。

想到这里，林序心里有些暖暖的。

他装作不经意地挺起肩膀，将林妖的重心压在他的身上。

他没注意到，林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去找个酒店，先睡一觉再说别的事。”

林妖慵懒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林序没有反对，他也有些困了，毕竟一晚上没睡觉，是个人都会困。

但马上林序又想到了什么，尴尬地问：“我难道穿成这样去吗？”

刚从监狱逃出来，脚镣虽然被林妖烧毁了，可是囚服不能烧啊，烧了就只剩下内裤了。

林妖看了林序的囚服一眼，思索了一下道：“确实不能这样去。”

林序一身囚服，脚上穿的他自己的鞋子除外。

“现在还早嘛，这是小问题，等会儿让你见识下师傅我的本事。”林妖有些骄傲地对林序笑道。

看着她的笑容，林序却觉得很是不靠谱。

确实还早，冬天的太阳出来得晚，虽然海边有了红晕，可城里还有些昏暗，人们都还没起床。

很快林序和林妖便进了城里。

g市长长的街道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

林妖神神秘秘地拉着林序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巷子，林序进来时看到巷子旁边有一家服装店。

他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刚想说话，林妖已经将右手对准了墙壁，无声的火焰烧灼着厚厚的墙，很快林序就看见了里面的一件件衣服。

一个大大的孔洞出现在林序面前。

林序见状有些无语，序者，还真是，方便啊……

林妖却很是自豪，对林序说：“快去换衣服，快一点儿，别等会儿人来了。”

林序有些窘迫，这样的事太不光彩了，可他还是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随便挑了一套牛仔装换上，林序抱着囚服走了出来。

“快走吧，我觉得好丢人……”

林序从没做过这样偷鸡摸狗的事。

林妖听了却有些不高兴，敲了敲他的脑袋：“我说你怎么都不会觉得自己的师傅好厉害好牛逼呢？保你衣食无忧，多好啊。”

“是是是，师傅好厉害，徒弟以后生活都靠你了。”

林序看着她气鼓鼓的嘴巴，决定还是顺着她的意，不然不知道她会怎么整自己呢。

林妖这才满意地点头：“乖徒弟，算你识相，衣服给我，我帮你烧了。”

林序将囚服递了过去，眼看着它们在林妖的手中变为飞灰。

“这下好了吧，快去找个酒店，我困了。”

林妖再次将手搭在林序肩上，眨巴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

林序回头看了眼那个洞，有些愧疚地在心里和店主道歉，他也是迫不得已。

“这个师傅，真是有够不靠谱的。”林序心里感叹。

能随随便便给别人店里挖个洞，偷东西还觉得理所当然的，这样的人也是没谁了，多少年练出来的脸皮……

就近找了个叫海天的酒店，林序拖着林妖走了进去。

林妖已经应该是真的困了，整个人重心都压在林序的身上。

林序都能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蹭着他的手臂。

“师傅，到了，你的身份证还有……钱呢？”林序尴尬地问林妖。

林妖有些迷迷糊糊，随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钱包递给他。

钱包通体都是红色，林序打开看到里面装着一张几百元现金和几张卡。

找到林妖的身份证，林序看到上面写的林妖的住址在m市。

m市有很多人种，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也没太在意，林序拖着林妖向前台走去。

酒店的管理员此时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儿，林序敲了敲桌子。

管理员抬头看见林序拖着一个迷迷糊糊的女人，立马有些警惕起来。

林序没注意管理员的神色，将身份证和钱递给他，客气地说：“小哥，麻烦开个套房，住一天。”

年轻的管理员认真看了看林妖，这姑娘绝对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严肃道：“先生，我建议你最好放了这个姑娘，不然我不介意报警。”

林序听了他的话有些懵，这个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在他要解释的时候，林妖像个小太妹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报你个鬼啊，我陪我弟弟来开个房怎么了，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多事儿，快给我开。”

管理员见林妖原来并不是昏迷，有些尴尬，忙接过林序递来的身份证和钱，开始办理手续。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他心里感叹道。

他压根没注意林序的相貌，对男人来说，所有男人都长一个样。

林序接过房卡，带着林妖乘电梯上了楼。

终于到了房间，林妖一看见床，鞋也不脱就这样趴了上去。

好像是觉得不脱不舒服，林妖晃动着脚吩咐林序：“徒弟，过来给师傅脱鞋。”

林序对于林妖这样的肆无忌惮有些无语，好歹他也是个男人啊，林妖真是一点儿都不避嫌。

可他还是轻轻将高跟鞋从林妖白皙的双脚上摘下，林妖的要求，他不愿意拒绝。

如果让那些认识林妖的序者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讶地下巴掉下来。

林妖在他们的眼里，从来都只是冷酷无情的象征。

……

这短短的一会儿工夫，林妖竟然睡着了，林序仔细看着林妖的睡颜，不知不觉地有些痴了，她好像睡得很安心。

睡着的脸上好像都带着笑容，很幸福的笑容。

林序不知道，林妖，已经不知多久没这么安心睡过觉了。

林序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自己拿了被子到沙发上沉沉睡去。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温馨地让人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