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地跌坐在门背后，包扎好的手臂因为挣扎得厉害，又一次出血。

她狼狈不堪地蜷缩成一团，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她只觉得绝望，心痛，从未有过的绝望心痛……

七月缓缓睁开眼，被泪水搅乱地一塌糊涂的视线里，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段书白站在自己对面，抓起床上的枕头朝着她用力砸过来，枕头在她边上落下，发出一声闷响。

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让她没有办法看清段书白面上的表情。

是满意？或是不甘?还是嘲笑？亦或……是愤怒？

“你现在开心了么？”她颤抖着说，“看到我这样狼狈绝望，你满意了么？”

眼泪顺着脸颊淌进嘴里，咸的发苦，“你想把小白怎样？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

那你现在满意了么！？

拿着孩子作为威胁？你满意了么？

为你的不择手段？

你终于满意了吧？

有多满意！能多满意！”

俯视着眼泪泪流满面的人，“沈七月！”段书白低吼，歇斯底里。

七月眼泪不住地往下落，“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以前那个宠她宠的没天理的段书白去哪了？为什么……为什么五年的时间就能让那个曾经深爱她深爱到极点的段书白变成这样？为什么他现在可以这样对自己……用她最在乎的小白来威胁自己……

段书白几步跨向前，蹲下身伸出长臂一把搂住她，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带着无法扑灭的炽热灼烧着她的身体。

七月闭上了眼，眼泪被眨落，她木然地任他亲吻，涩着嗓子问道：“你要再一次染指你的妹妹才会高兴么？”

搂着她的段书白兀地顿住，七月苦笑：“如果这样你才能高兴，才能放过小白的话，那就继续好了……”

段书白扬手，握成拳的手用力地砸在门框，指节破了皮，鲜血脏了门框。

“事到如今了，七月，你还要在我面前装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么！”他抬眸，望着她泪眼婆娑的眼，“我早就看够了你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了！”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看够了！”

他说的每个字都沉沉地落到了地上，落地有声。

话语落地，世界安静到了一种极致。

静谧的只听得见室内空调运作的声音，和她断断续续的抽泣。

须臾，她拭去眼角的泪，沙哑出声，“那你为何还要这么折磨你自己？让我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不就好了。”

“休想。”他那只打在墙上的手慢慢的探到她的脑后，张开五指一把揪住她的发，迫使她抬头，“你休想离开我，除非你死。”

七月平静地接上他的视线，“可是，，我已经离开你五年了。”

“离开？”段书白冷嗤，“沈七月，你连离开和抛弃都分不清吗？

那是抛弃！

彻彻底底的抛弃！”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歇斯底里。

她还是想离开他……

就好像五年前，她在他最难熬的时候抛下他一个人，留他一个人慢慢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