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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之帝国》三卷 第十五章 又见自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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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自由城

盛夏的酷暑已经笼罩了整个自由城港湾区,艾依德公馆的阁楼上,弗勒格正躺在躺椅上享受着百叶窗后面送来的凉风。两个古铜色皮肤的芒克雷佣人,正在百叶窗背后用大芭蕉扇扇动着一个装着巨大冰块的盆子,冰块的凉气顺着百叶窗流到了这个避暑的阁楼。阁楼就在公馆顶楼的内侧,这里不仅可以享受顶楼的凉风还能欣赏城内的风景。

弗兰西坐在弗勒格旁边的躺椅上,正在义愤填膺的给躺着哥哥诉说发生在罗林难民营中的暴行。弗勒格半眯着眼睛,有点心不在焉。他只是不断的把玩手中的盛满柠檬冰水的高级水晶杯。弗兰西越发激动的说着,看到哥哥有点心不在焉,他有点急了,故意提高了声调。弗勒格觉察到了这种情绪,他终于失去了耐心,抬手示意打断了弗兰西。他打了个响指,他的副官方东马上上前,递上来一封封着教皇印记的信。弗勒格转手交给了弗兰西,弗兰西有点疑惑,展开信读了起来:

“吾血脉至亲弗勒格:

汝与汝弟汇报罗林之情况,克莱昂枢机已经早已向吾汇报。现于罗林之事吾早已悉知,吾与众枢机大主教亦早已定论。克莱昂枢机一向虔诚忠贞,审判庭之弟兄姊妹秉公执法。皆为当世之圣贤,奉献之榜样。任何人对上主最忠诚之仆人的诽谤,都是挑唆之重罪。吾至亲血脉切忌听信谣言。汝提到残忍之事,吾也已有判断。魔鬼诡异狡猾,善于欺骗诡诈。审判庭之拷问切忌软弱仁慈,必须以无比忠贞坚强之行为,方可战胜妖魔邪祟蛊惑。只有借上主之大能施最严厉之刑罚,方可铲除异类保护吾亿万子民之安危。

汝未来将为我圣教会最强国之君主,定要坚强内心切忌软弱。要确保对上主之忠贞,对邪恶之势绝记不可有妇人之仁,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弹压之。纵使世人皆为软弱之躯,但上主之光芒必使吾辈坚强。吾等身为人主,也不可贸然慈悲,以免铸成大错。近日来北方邪塔树立,又有旧巴力教抬头。吾与众枢机甚是忙碌,汝来教廷面见之请暂搁无妨。切记王者之训,决不可再妄信谗言。万事皆允,上主垂怜。

汝至亲长辈训诫”

弗兰西读完这信气得脸都绿了,握着信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弗兰西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脑门上青筋暴突。看到这情景不对,外人在场有失体面。副官方东马上给百叶窗后面扇风的仆人叫了出去,然后自己也出去关上了门守在门外。弗兰西再也忍耐不足了,他奋力的把信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拍。‘轰!’的一声整个茶几都塌了,上面的果盘和杯子掉了一地。

“可耻!可耻!可耻!”弗兰西已经愤怒得不能自抑了,他大声骂了三声可耻,惊得阁楼下乘凉的鸟雀都飞走了。

“这叫什么借口!难道他老儿不知道那些披着僧侣皮的野兽有多么凶残么!!难道我们标榜的正义和光明都被那邪恶吞噬了么!!在罗林,就在现在,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圣教哪个是邪教了!那些恶毒的拷问僧简直比恶魔还要更加狠毒!如果是这样的圣教会,那么人民选择邪教没有任何的错……”弗兰西狂叫道。

“放肆!!!!!”弗勒格大声吼道‘啪!’的一下,手中玻璃杯的冰水直接泼了弗兰西一脸!弗兰西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冰水的清凉使他因为愤怒而快要炸裂的胸膛瞬间冰冷了下来。冰水溅湿了弗兰西上身的白纱衬衫,湿漉漉的衬衫贴着坚实的胸肌和腹肌显得尤其壮硕。

“放肆!你这是亵渎!你难道想被驱逐教籍么!!”弗勒格也火了,大声骂道。‘镗啷!’一声他把手中的水晶杯在弗兰西脚下摔得粉碎!

弗兰西被这么一怔,居然说不出话来。弗勒格大声怒斥道:“我问你那北罗的罗林跟我们法兰到底有多少关系!?值得为那些与邪教沾染不清的流民葬送了现在的和平么!?我问你,你知道我和我们的父辈祖辈,为了与圣教会和睦付出了多少努力么!?你现在就凭你眼中的正义,难道要葬送法兰与整个圣教世界的和平么!?”

“我,我没有……但是如果教廷比魔鬼们还要邪恶,那我也不惜为了正义和光明奋战!”弗兰西强撑着硬气回嘴道。

“正义和光明?呵,可笑!你知道咱们法兰就是为了你所谓的正义和光明和整个圣教世界打了两百多年的仗么!!“圣教战争”不仅让我们失去了帝国的名号,还失去了阿拉贡山口以北所有的土地,更重要的是上百万的法兰青年死在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中!难道这就是你要的正义么!?”弗勒格冷笑道,他残忍的用一名政治家的眼光道出了那场战争的荒唐。

“但是我们捍卫了正义,捍卫了自由。我们法兰的民众永远不需要再交那该死和宗教税和那些披着僧袍的魔鬼的迫害了!我们赢了!法兰赢了!我们战胜了教廷!”弗兰西的气势明显弱了不少,但仍然想要据理力争。

“如果你真认为法兰赢了的话,那就是太幼稚了!我们除了自由,失去了一切……我们的损失,比我们赢得的要大上亿万倍。而那所谓的自由,对于死去的人来说,其实一文不值。”弗勒格的话语残酷而悲伤。

“……可是,我,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我只是想……让人们免于恐惧……”弗兰西被哥哥的话说得无言以对。他感觉自己在哥哥面前,还跟十年前一样。他还是那个没人疼爱跟着哥哥身后瞎转的小孩子一样,对大人的世界一无所知。而哥哥似乎永远都比他能够看得更远,看得更高。

“今天,你我,站在这里!就是要把我们失去的全部夺回来!我们要重建帝国!!!我们要把正义和光明夺回来!我们要让所有的尼尔兰人永远的免于恐惧,我们要让帝!国!永!存!!!”弗勒格激动的用右手指着地面一字一句的对弗兰西吼道。

弗兰西的气势被哥哥完全压制了,哥哥帝王般的霸气和智慧折服了这个少年。但弗兰西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这个倔强的少年仍然不肯放弃。‘帝国永存’的口号重启了他的信念,他反问道:“那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要看着那些无辜的人被迫害被活活烧死么!?难道我们要继续看着那残酷的暴行继续么!?哥哥,如果我们连眼下的人们都保护不了,何谈帝国永存?”

“……”弗勒格没想到弗兰西居然这么问他。他一顿无语接着转身踱步,他不再离弗兰西的话茬。背对着弟弟说道:“罗林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但你这些日子不许离开自由城半步,你现在很容易惹事生非。”

“什么?你要对我禁足!别以为你是我兄长就可以还想是管教小孩子一样对我!”弗兰西简直不敢相信,哥哥竟然用他儿时的那套办法惩罚他,这叫他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禁足!我以法兰王国王储和法兰王国皇家军队最高副长官的名义,命令你——龙德.弗兰西.格兰特少将!你现在被暂停一切职务!必须呆在战时大后方的西罗自由城内修养!不得以任何借口离开,否则以叛国罪论处!!听懂了没有!龙德.弗兰西少将!?”弗勒格王者的威严彻底压倒了弗兰西,他右手指着弗兰西的胸口狠狠的命令道。即使他现在只穿了件白纱睡袍和白纱睡裤,但这命令确实一字一句的都符合命令的逻辑。而且他有意重复了弗兰西的军衔,就是要提醒弟弟必须遵守命令。

弗兰西瞪大了双眼盯着弗勒格的眼睛,虽然两人相差八岁,但弗兰西已经是一个马上十八岁的成年人了(法兰十六岁成年礼)。他现在已经和哥哥一样高大了,因为一直身在行伍虽然生得清秀,但看着比哥哥还要更加精神些。可现在弗勒格的表情威严而不若质疑,那气场强大的让弗兰西再也不敢反抗了。

“是的……长官。”弗兰西极不情愿的回答。

“我听不到!听清楚了没有弗兰西少将?”弗勒格乘胜追击,确认战果。

“是的!长官!我清楚了,最高长官!”弗兰西无奈只得停止身板,举手行礼大声确认。没想到兄弟间的这次争端竟然是以这种形式结束的。

弗勒格点了点头,但没有再说话。他似乎有点不适,他坐回了躺椅,右手痛苦的捂住了额头。他从十几岁开始头痛就伴随着他,如今每到激动或者睡觉的时候,无比剧烈的头痛都会折磨这位年轻的王储。坊间常流传着这么一种流言:法兰的王储太过聪明了,智慧仿佛要从他的脑袋里溢出来了。为了治疗这种偏头痛,老国王埃德温寻找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但始终都没有找到解决的良药。也正是因为这种病痛不适习武,作为历来重视武力的法兰王室的继承人,弗勒格才没有被送到皇家骑士学院,而是去了法兰帝国大学读书。

在御医们尝试了所有根治王储头痛的方法都失败后,弗勒格放弃了所有的治疗。他每每头痛的时候都会避开众人,默默的忍受着这种折磨。他一方面是避免让父亲知道后担心,另一方面更为的是不想让朝臣和国民知道。因为这样的话会动摇民众对王室的信心。久而久之似乎人们也都忘记了他的这个顽疾,仅仅有很少的王室成员和内臣知道。

“哥哥你没事把?”弗兰西关心的问道。这病开始困扰弗勒格的时候,正是弗兰西离开法兰跟导师阿尔弗雷德云游世界期间。所以弗兰西只是依稀记得哥哥曾经有这种症状,但他也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弗勒格的头痛早就好了。弗兰西回法兰之后便投身行伍,与弗勒格见面的机会并不多。而弗勒格也有意对弟弟隐藏了这病症,所以弗兰西一直都不清楚哥哥的偏头痛居然这么严重。

弗兰西此时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扶着哥哥在躺椅上躺下。又拿来毛巾在冰桶中浸湿拧干,给弗勒格擦去满头的汗珠。他急切的问:“哥哥,你怎么样了?我该怎么办?”

过了许久,弗勒格终于缓过了神。“你先下去吧,弗兰西少将。请方东副官进来!”弗勒格强忍住痛苦向弗兰西下达了命令。

这句话刺伤了弗兰西的心,他知道哥哥真的生气了。但让他伤心的是,哥哥这会而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下属,而不是亲兄弟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可能就是哥哥大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但他始终坚信他们还是兄弟而不仅仅只是上司与下属。想到这里弗兰西心理仿佛瞬间被浇了冰水,关切的问候也立即变成了冷淡回应。

“是的,长官!”他退后几步失落的回答,然后低头朝外就走。

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弗兰西推开大门前突然停住了,他小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哥哥。”说完他打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这时早就侯在门外的福莱递上来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弗兰西默默的打开那盒子,里面居然是一把精致的矮人短火枪!还有一排银光闪闪的子弹和一银细嘴罐火药,都整齐的嵌在衬底的海绵上。弗兰西检查完盒子里的礼物,并没有回头亲自给送过去。他只是把这件包装精美的武器交给了在门外候着的弗勒格的副官方东。然后他给方东使了个眼色就领着福莱径直下楼去了。

方东副官其实隐约听到了二人的争吵,他目送弗兰西下楼后。从门外探头看向了屋内,看到弗勒格正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睡袍,表情痛苦而隐忍的一动不动。方东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去请伯恩斯小姐!”方东把盒子往门边的桌子上一放,马上一个箭步冲下了楼梯。

途中方东超过了正在下楼的弗兰西,方东连招呼都没顾得上打。只是匆忙的跑动中举手行了个礼。他一路跑到了一楼的会客厅。此时伯恩斯小姐正和比尔纳多家族的那几个小姐(潘茜,佩琪,佩利)还有其他几个贵族小姐们一边闲聊一边吃下午茶。方东着急火燎的跑到伯恩斯小姐的身后小声耳语了两句,伯恩斯小姐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方东。马上给诸位小姐道了失陪,提着轻纱长裙就跑上了楼。中间迎面又碰上了下楼的弗兰西,伯恩斯小姐也没有顾上好好行礼只是点头致意了一下,方东还是跑动中举手行了个礼就窜上了上一层。

弗兰西觉得非常尴尬,只要伯恩斯小姐和哥哥黏在一起准是欢愉之事。只是没想到哥哥的头痛居然要靠这种方式解决。看着火急火燎的样子简直已经到了‘江湖救急’这个地步了。他看着匆匆‘救火’去的伯恩斯小姐的身影消失,摇着头走下了二层的楼梯。看来哥哥成年后似乎是找到了克制头痛的‘良方’,只是这种办法实在是不符合法兰贵族的严谨行为准则。也难怪在法兰国内,有不少正经的绅士会在私下诟病王储过于风流。可能这也是哥哥担心这种流言蜚语,所以他才更喜欢待在民风开放的罗西克,而整年整年的不回法兰。

弗兰西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他想着去公馆后面的小花园转转,这样可以晾干他身上被凉水泼湿的衬衫。虽然他大可以会自己房间换一件干的,可弗兰西就和所有这个年纪的大男孩一样没那么讲究。何况这么热的天气,胸口湿了一片好像还蛮凉快的。弗兰西正下了楼梯准备穿过一楼大堂去后院,却没想到一楼会客厅里竟然坐了七八位贵族小姐。他这一出现这群小姐们顿时全部都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其实众小姐本来并不是看他,但他却阴差阳错的撞进了众女的视野里。弗兰西一机灵想赶紧趁着小姐们没有发现他之前调头逃掉,可一声清脆的喊声叫住了他,准确的说是两声。

“啊~~~倔木头小哥哥!”声音正好就来自佩琪佩利那对双胞胎姐妹齐声娇唤。

‘得,这下跑不了了。’弗兰西脑子里第一个时间闪出了这个想法,他听出了是那对姐妹的声音。‘一定是比尔纳多家的那群金丝雀’他心想。然后他极不情愿保持着笑容,转身看到了茶座里众小姐之中的两姐妹。旁边果然还有那个丰满白皙的潘茜小姐,另外还有三四个弗兰西不认识的贵族小姐,伯恩斯小姐的侍女露露在为她们倒茶。

“啊~佩琪佩利小姐,哦~潘茜小姐~,哦~还有其他几位漂亮的小姐,你们好~你们好~”弗兰西一边强颜欢笑的举手打招呼,一边侧退着还幻想着逃走。

“啊~~~这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那个法兰当兵的‘倔木头’小哥哥。他可真是‘强硬’啊~哈哈哈哈~~”佩琪开始给其他几个贵族小姐介绍,引得一群小姐妹一阵哄笑。

“哎~你快过来啊~陪我们吃茶~”另一边佩利则呼唤着弗兰西过来。弗兰西眼看逃不掉只好硬着头皮过来坐下了。

众女生看到弗兰西湿漉漉的纱织衬衣下隐约显露出来矫健的肌肉,全都瞪大了眼睛咽口水。弗兰西不好意思得说:“啊~真是失礼,打翻了水杯…我本来想要去换衣服的……”

“没事~没事~这样太好了~!”佩琪佩利代表饱了眼福的众女生说道。姐妹俩因为叫来了一个这么令人动心的男人都显得光荣极了,她俩赶紧过去把弗兰西拉到了她俩中间的位置。然后一边一个坐在了弗兰西两边,如同治安官扭送犯人一样挽住了弗兰西的两条胳膊,好像生怕弗兰西跑了似的。天气很热弗兰西的身上本来就出了汗混合了衣服上挥发的柠檬水的味道,就好像是特制的迷情香水一样让两姐妹闻得心旷神怡。

“我来介绍哈~这位是……这位是……”佩琪正要给众人介绍却突然已经想不起弗兰西的化名了,真是尴尬。

于是她转头又问弗兰西:“哎~你叫什么来着,倔木头小哥哥?”佩琪的问题彻底打败了弗兰西,弗兰西没想到春风一度竟然只是露水情缘。她俩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就记住了自己的外号……

“福兰.罗德,法兰诺丁州人,现在在法兰军队服役。”还好弗兰西还记得自己的化名身份。

“啊~对对对。你是,你是大名鼎鼎的法兰国,那个,那个,什么隆~德王子的同学!”佩利插嘴上来,但她也说错了‘福兰.罗德’这个身份的履历。看来姐妹俩都是一路脑子不好使的货色。

但佩利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记错了,转脸对众人说:“知道么?那个隆(龙)德王子,就是上次手持两把光剑兽人俩个酋长的那个法兰王子~!前几个月他又拿起了光剑手刃了一个大号的恶魔!他可是光神上主在人间的私生子啊~!”佩琪不知道是哪来的知识开始对着众女头头是道的胡诌起来。

弗兰西更是哭笑不得了,看来姐妹俩不仅记不住男人的名字,就连其他事情的记忆也发生了错乱。看来这些贵族小姐经常不用脑子,记忆力都萎缩下降了。“王子叫龙德.弗兰西.格兰特。是龙德,不是隆德。还有这个‘龙德’也不是名字,是古尼尔兰帝国时代皇帝赐予的贵族家族的称号。记住是前缀不是名字。这种前缀称号,只有那些最古老最尊贵的,有皇族血统的家族才会拥有。这些古老家族的成员,一般世世代代都会继承并保留这个前缀,并把它作为荣耀和家族的象征予以保护。这种前缀会放在这些家族成员的名字前面,所以王子殿下不叫龙德,他的名字其实是弗兰西.格兰特。全名龙德.弗兰西格兰特,在法兰人们一般都会叫他弗兰西王子。”弗兰西见两个姑娘傻得如此可爱,忍不住认真的给她们这些新兴贵族家庭的小姐们普及了老牌贵族的古老命名法则。

“噢~对,对,对。弗兰西王子!是的,是的,爸爸和叔叔伯伯们抽烟的时候聊得就是他。我说刚才怎么觉得龙德这个名字这么奇怪呢,就像是古人的名字一样拗口。好了,我们不去理这个无聊的名字了,跟我们讲讲,你这个同学吧~快!”姐姐佩琪满不在乎的连忙催促道。弗兰西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还是白讲了。这些胸大无脑的轻佻小姐们才不关心什么古老的荣誉称号,她们只对名人的八卦琐事感兴趣。

“呃……其实我并不是不和殿下一个学校。他是皇家骑士团直属的皇家骑士学院,我是帝国军事学院的。所以我和王子不是同学,只是远远~见过一两次。”弗兰西极力解释着自己的假身份,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认真的圆谎,反正这些姑娘们也听不出破绽。

“哎呀,你这个家伙,真是的。这些不重要,那给我们讲讲你知道的王子的英雄事迹吧!”妹妹佩利有些失望,但还是不依不饶的问弗兰西。

“嗯嗯,是~是~,我们女孩子就是不懂嘛。快快给我们讲讲你们前线打仗的事!”佩琪兴奋的代表大家问道。众女生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嗯~好吧~春季的时候敌人的冰龙击溃了前线的北罗军队,后来我们法兰军队进入……”弗兰西就好像报告一样,汇报了前线的简报。一连讲了好几分钟,姑娘们都听困了,有人甚至捂嘴打了哈欠。其实她们只是想听精彩的故事,根本不是什么无聊的简报。弗兰西讲故事的口才看来确实不行,姑娘们现在只能心不在焉的盯着弗兰西衬衫下的肌肉聊以慰藉了。

“哎~你那个同样英俊的哥哥呢?他现在在哪啊?”潘茜终于打断了弗兰西的乏味的战报,关切的问道。自从粉象俱乐部那晚遇到弗勒格之后,潘茜算是得了相思病。现在有事没事就想往艾依德公馆里跑,一心想着能再见到自己的意中人。

“哦~他在楼上休息。可能不是很舒服。”弗兰西回答。

“哦~怪不得莉娜(伯恩斯小姐)突然回来了。她居然还敢骗我~分明就是怕我跟她抢男人!哼~”潘茜小姐头一昂,不服气的哼了一下。引得了周围一片女生的偷笑。弗兰西突然意识到无意落入了女人之间的战争,于是尴尬的不说话了。

“来来,小哥哥~你也吃点下午茶吧~”说着佩琪为弗兰西用名贵的花瓣形白瓷茶具斟满了一杯红茶,放入了蜂蜜和鲜奶喂给弗兰西。这边佩利也从点心塔上层拿了一只奶油蛋糕过来喂弗兰西,姑娘们应该吃了有一会儿了,现在点心塔上只剩下上层的那种蛋糕了。

弗兰西赶紧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在旁边,但这时奶油蛋糕已经送到了嘴边。弗兰西一不小心,蛋糕上的奶油蹭到了鼻尖上,然后掉了一点奶油在胸口上。旁边围坐的小姐们看到这滑稽的情景都忍不住又是一阵欢笑,弗兰西也只得尴尬的赔笑。

弗兰西正陷在这群热情的小姐中间疲于应付,这时楼梯上传来了弗勒格爽朗的笑声。大家都向楼梯看去,只见弗勒格已经换了衣服,穿了件撒拉逊人常穿的黑纱心领短衫和一条细纱黑灯笼裤。这种装束即凉爽又充满了异域风情,活像个潇洒英俊的撒拉逊王子。弗勒格后面跟着是娇小的伯恩斯小姐,她这会儿补了粉的脸上略有疲惫,好像身体有些不适的轻咬着下唇。‘看来伯恩斯小姐这是上去被折腾到了现在’弗兰西心想,他回头看看周围的小姐们,她们各个都捂嘴笑而不语,看来她们心理也都明白了。

“午安啊~各位亲爱的小姐~”弗勒格带着迷人的微笑潇洒的点头致意。诸位小姐也都点头回礼。

“啊~今天真是热闹,我刚刚有些不舒服在睡午觉,没有过来陪诸位天仙般的美人儿。真是太遗憾了~”弗勒格摊开手笑道。这么甜的话语逗得小姐们又是一阵欢喜。

“哦~我心爱的福格先生,您终于来了,我,哦…我们一直都在盼着您下来陪我们呢~”潘茜看到了朝思暮想的意中人,赶紧迎了上来,过去就搀住了弗勒格的胳膊。用那丰满的胸脯紧紧的贴住弗勒格的肘部。

伯恩斯小姐看见醋意起来了,赶紧上前两步搀住了弗勒格另一边的胳膊。斜眼对潘茜说:“哎呀太可惜了,潘茜姐姐。我们这次回自由城福格哥哥呆不了几天,马上就又要去其他地方办事了~”

“这么快就又要走?太可惜了。我父亲和伯父还想请您去家里参加舞会呢~”潘茜摇着弗勒格的胳膊有意在自己的胸前反复磨蹭。

‘不要脸,你这个肥婆,非要跟老娘抢男人’伯恩斯小姐这会心理咬牙切齿想到,但她却满脸堆笑的说道:“哦~潘茜姐姐实在是太不巧了~福格哥哥后天……”

“哦!真好~我父亲和伯父今晚在家举行晚宴,我现在就邀请罗德兄弟前来做客!怎么样?福格先生您会赏脸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伯恩斯小姐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潘茜小姐抢先打断。潘茜眨着大眼睛用恳求的目光盯着弗勒格的眼睛,眼神中说不尽的渴求和期望。伯恩斯小姐还正想回绝,却被弗勒格抬手阻止了。

“好啊~潘茜小姐。那就明晚吧。我们兄弟俩一起登门拜访~”弗勒格突然答应了!而且还要带上弗兰西。

弗兰西一脸懵逼,心想:之前不是说好的么,来自由城尽量避免暴露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这次为什么哥哥要去参加自由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比尔纳多家的晚宴呢?如果说与他们家的子嗣没有见过大人物,可是去见着家族的族长。那就肯定是要暴露身份的了。

弗兰西冷静的观察着身边的一切,时间又好像变慢了一样。嘈杂的会客厅在他的眼中变得寂静无声,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都收录在了他的眼中。他开始了极速的思考,哥哥身为法兰王储,在罗西克诸国斡旋已经快有五年了。他访问过几乎罗西克几乎所有的大小公国侯国,伯爵领地和自治城邦。但他在罗西克地区的大本营其实就是自由城。

而他在自由城出入这些年,却一直没有以公开身份访问过。他似乎是出于私心这样做的,因为一但像法兰王储这样的人访问了自由城,他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在这里自由生活了。他很享受自由城的生活,他喜欢自由城开放的民风。所以他一直都是用艾依德先生做全权代理,替他在自由城的运作法兰的资源。而他自己却从来都是以神秘客人的身份在自由城生活,并极少去招惹自由城本地的这些大家族。

但这次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突然答应了要去见自由城第二大家族家长的请求。看来他是准备要牺牲掉自己的这片‘后花园’了。那么以弗兰西对他哥哥的了解,他知道:如果要让弗勒格主动放弃自己的一些利益,那么弗勒格一定是要做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一定是数倍与他所放弃的价值。可这件大事到底是什么呢?弗兰西不知道,他盯着每个人的表情:潘茜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表情立马开始舒展,伯恩斯的大眼睛失望的抬向弗勒格,弗勒格缓缓的眨了一下眼露出礼貌的微笑,一只飞虫飞过了他们三个面前。弗勒格看向了飞虫,正好与弗兰西四目相对。

“哈~~~~~”潘茜小姐好比是中了头彩一样。小嘴张成了‘o’型。“我这就让车夫回去报信!”她说完,马上给众人行了礼自己一扭头亲自跑了去门房,通知车夫先回去报信了。伯恩斯小姐和弗兰西都一脸茫然的看着弗勒格,希望弗勒格能给他们一个解释的眼神,可弗勒格去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着用手拍了拍伯恩斯小姐的小手,又看了一眼弗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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