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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烈护国记》拳打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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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在柴进庄上住了下来,刚来时还好,时间一长庄客有照顾不到的,吃醉了酒非打即骂,柴进也日渐疏远于他,只是不曾赶他离去,这武松每日无事便找人切磋武艺,练些拳脚,原来柴进爱结交英雄豪杰,他这庄院里容纳了一二百个亡命之徒,大多是被迫害前来投奔的,有教头也有武师,年龄有少有老,真比得上战国四公子之一的孟尝君了。

转眼腊月已过,年节将至,柴进大备盛宴,大年三十前一日有庄客慌忙报告柴进说:“那清河武二酒醉又和人打了起来,官人快去看看吧!”

柴进不慌不忙说道:“二郎与人争吵又不是第一回了,急什么,酒气散了也就没事了。”

庄客说:“这次与以往不同,不但动了拳脚,还抄了家伙。”柴进忙问:“因为何事?现在何处?”

庄客道:“具体小的也不知道,正在后院,众人劝解无果,想必此时已经打了起来,还是请官人前去看看吧!去的迟了怕是要闹出人命。”柴进说:“那还不快些引路!”

庄客引着柴进去了后院,离着很远便听到了打骂之声,柴进进了后院忙喊:“快快助手,休要伤了和气!”二人正打的难解难分,怎还听的话去,只顾打着,柴进招手命众人将二人拉开,死活算是分开了,柴进问道:“为何打架,年节就至,岂不让他人笑话。”武松回道:“笑话什么?这厮辱我师兄还不该打。”那人抢道:“辱你怎地?你那师兄不知使了甚手段气走了我师傅。”柴进一看那人,原来是洪教头的徒弟耿炜,又说:“好了,不要吵了!有什么话慢慢说,二郎师兄是谁?”武松对柴进说:“我师兄不是旁人,正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总教头林冲,被狗官高俅陷害上了梁山。”柴进吃了一惊道:“哎呀!二郎的师兄却是林教头,怎么不曾提起过?”

武松回道:“我在嵩山学艺之时听师父说起林冲,是他的高徒也是我的师兄,只是无缘见过,不好提起。”耿炜上前抢说:“大官人可不要偏袒于他。”柴进道:“你们二人不要再闹了,洪教头走时我就在一旁。”又对着耿炜说道:“你师傅气量狭隘,不能容人,非要与林冲比武,结果技不如人,颜面羞愧自己去了,各位在场的都可以佐证。”耿炜听后对柴进说:“即是大官人说了,小人不敢不听。”说完便退下了。柴进又和武松说了一些林冲的事,然后自顾自的忙去了。

转眼武松在柴进处已是一年了,正是秋末冬初时节。武松被蚊虫叮咬得了疟疾,夜晚正在廊下用锹盛着火炭烤火,哪知冒失着一个人踢翻了火炭蹦到了脸上,吓了一跳,武松跳将起来揪住那人骂道:“哪来的鸟人,敢来消遣我!”那人正没奈何,提着灯笼的庄客劝道:“不得无礼,他是大官人的贵客。”武松说:“贵客!贵客!我乍来时也这般说的,如今听信庄客挑拨,不也疏远我了吗?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正要打那人,只听柴进突然喊道:“二郎快撒了手,你可知他是何人?他可是押司哥哥。”武松道:“什么押司?他可比得过我那山东郓城宋押司?”柴进笑着说:“你可认得宋押司?”武松回道:“我虽然不认得,但早就听说过及时雨宋江宋公明是个好汉。”柴进忙说:“二郎今天也说宋押司,明天也说宋押司,还想前去投奔,今日真人就在面前如何却又不认得了!”武松一听说道:“这位莫不是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哥哥?休要作弄我!”柴进道:“哪个作弄你,这就是宋公明哥哥。”那人说:“在下正是郓城县的宋江。”武松慌忙撒了手倒身下拜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兄长,请兄长责罚。”宋江扶起武松说:“真是错爱宋江了,足下能不能告知姓名?”柴进指着武松对宋江说:“他是河北清河县人,叫武松,在家排行第二,人都叫他武二郎,在此一年多了。”宋江说:“江湖上总说武二郎的名字,不巧今日却在大官人庄上遇见,幸会!幸会!”柴进说:“偶然间英雄豪杰相聚,实在是难得,就一同宴席上说话。”

三人同到后堂,宋江让弟弟宋清与武松相见。宋氏兄弟怎么会来到柴进庄上,原来宋江在郓城娶了一房小妾叫阎婆惜,那妇人与人**又要告宋江私通梁山匪寇,宋江一怒之下将其杀了,怕吃官司,便和兄弟宋清逃难到此,今日刚到便遇上了武松。

当下四人互相谦让落座,宋江在灯下看了武松一表人物,心中大喜。宋江问武松为何到此,武松便把前面的事对宋江讲了一番。又说:“小弟听说戚虎没死,正想回清河去寻哥哥,哪知道得病染上了疟疾,不能回去,刚才疟疾又发,身体寒冷在廊下烤火,被兄长踢翻了炭火,吓出了一身冷汗,病已经好了大半。”

宋江听了高兴,当晚几人喝到三更天。喝完之后,宋江留武松在自己屋里安歇。过了几天宋江拿了些银子给武松做衣服,柴进不肯让宋江出钱,自己出了一箱布匹,把三人衣服都做了。

武松的病再没有复发,陪着宋江住了十多天,武松来的日久,有些想家,想回清河看望哥哥,柴进宋江都留他再住几天。

武松说:“自武松走后和哥哥断了联系,也不知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兄长好意武松心领了。”宋江说:“二郎要走,我不敢留你。如有时间,再来相聚。”武松谢了宋江。

柴进取出金银给了武松,武松谢着说:“实在是太打扰大官人了!武松就此别过。”收拾了包裹,拿条哨棒要走,柴进送行。

武松穿了一件红衣,戴个白色的毡笠,背着包裹,提了哨棒,辞别上路。宋江说:“贤弟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回到自己房里,取了一些银钱出来。武松辞别柴进,宋江对柴进说:“我去送武二兄弟,一会就回来。”

宋江和宋清离了柴进庄园和武松走了五七里路,武松对宋江说:“送的太远了,兄长请回去吧!大官人还等着呢?”宋江说:“我再送兄弟几步。”又走了几里,武松再三劝阻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哥哥还是回去吧!”宋江说:“前面有一个酒店,吃上几杯酒为兄便回。”三人进了酒店喝了一会,红日西倾,武松说:“天已不早了,哥哥看得起武松就受我四拜,拜为义兄。”宋江受了武松四拜,又取出十两银子送给了武松。武松拜受,宋江算了酒钱,三人出了酒店互相道别,武松洒泪而去。宋江看不见武松身影才和宋清回到柴进庄上。

武松辞别了宋江,当晚找家客店歇了,第二天早上吃了饭,给了房钱,收拾妥当上了大路就走,走了几日来到了阳谷县地面,离县里还有段路程。晌午十分走的又渴又饿,看见前面有一个酒肆,挑着个幌子写了五个字:“三碗不过冈。”

武松进了酒肆坐下,将随身物品放下,喊道:“主人家,拿些酒来吃。”店主拿了三只碗和一双筷子,筛了一碗酒。

武松拿起一饮而尽,说道:“好酒,你这有什么好肉没有,卖些下酒吃。”店主道:“就只有熟牛肉可以下酒。”武松说:“切二三斤来。”

店家在后厨切了二斤牛肉装了一大盘子端到了武松面前,又倒了一碗酒。武松喝酒吃肉,三碗过后再也不来倒酒了,武松敲着桌子喊:“主人家为什么不来筛酒?”店主说:“客官要肉管够,酒却不能添了。”武松说:“为什么?”店主说:“你没看见幌子上写的‘三碗不过冈。’”武松问:“什么叫‘三碗不过冈?’”店主回道:“我这酒叫‘出门倒’也叫‘透瓶香,’但凡喝了三碗的就醉的不省人事。”武松说:“别在这胡言乱语,我喝了三碗为何不醉?不要小气,有钱给你,再筛三碗来!”店家没有办法,又倒了三碗。武松一饮而尽,又不肯倒酒,武松急道:“不要惹爷发火,拆了你的鸟店。”店主无可奈何只得一直倒酒。

武松直吃了九斤牛肉,喝了十八碗酒,方才住口。然后算还了酒钱,拄着哨棒,站了起来说:“你这店家看我醉了吗?说什么‘三碗不过冈,全是扯淡!’”拎着棒子出门就要走。

店主出来叫住武松说:“客官,这是要上哪?”

武松站住说:“叫我做甚?酒钱不够?”

店主说道:“我是好心,官司榜文说了前面景阳冈上有个大虫老虎,一到晚上就来吃人,已经吃了二三十人了,官府如今令猎户限期内抓捕大虫,到处都是榜文,叫往来客人结伙成队过冈,还只能巳午未三个时辰,其余时间不许过冈,现在是申时,不能过去,明天多找些人再走吧!”

武松听了笑着说:“我是清河县人,这景阳冈怎么说也走了一二十趟,从来没听说有大虫,就算真有,我也不怕它,你留我在店里住,是不是想半夜三更谋财害命?”店主说:“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若不信我就请自便吧!”说着进了屋里。

武松不信邪提着哨棒自上冈来,走了四五里路来到冈下,见一颗大树刮去了树皮,写的大意与店主说的不差,武松笑着自语道:“又是那店家的把戏,吓唬别人还行,我怕什么!”拖着棒子就往冈上走去,渐渐天黑,又走了半里路看见一座破庙,庙门上贴着印信榜文,武松仔细看了看,说道:“果真有老虎。”本想回去,又怕店主耻笑,想了一会说:“有什么可怕的,我便上去又能怎么样!有什么大虫老虎,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正是十月天气,日短夜长,武松走了一会,酒劲上来了,胸膛发热,用手扯开衣服奔树林走去,见到一块大青石,放下哨棒和包裹,躺倒身体就要睡去,突然一阵狂风刮起,从乱树后窜出一只吊睛白额老虎,直扑青石,武松眼急手快,一翻身跳下青石抓起哨棒,与猛虎四目相对。

武松经这一吓酒醒了七分,全变冷汗出了一身,那大虫一扑、一掀、一剪都被武松躲过,又朝着武松串了过去,武松一看双手抡起哨棒用尽最大力气劈下来,却打在树上,棍棒折做两段,手里只有一半了。大虫狂怒又一次扑向武松,武松一躲退了十丈远。大虫正好落在武松面前,武松扔了哨棒,伸双手抓住老虎的顶花皮往下按去。

大虫还想挣扎,被武松用力按住,用脚只顾猛踢老虎的面门,大虫咆哮将身底的泥土扒成了一个土坑,武松就势将老虎的嘴按了进去,大虫被武松打的没了力气,武松用左手死死抓住老虎的顶花皮,用右手攥着铁锤一样的拳头又打了七八十拳,打的老虎七窍流血,口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武松怕大虫不死,放了手捡起哨棒又打了一回,眼看着没了气,才扔了棒子,想道:“我这就把死老虎拖下冈去,让他们也瞧瞧武松的本事。”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来拽那大虫,怎么也拽不动,原来刚才打虎把力气使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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