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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生穿越时空》第五章 非凡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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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流得很快,云依桐心中烦乱,拿竹篙拼命地撑船,直到双手酸痛无力,她终于受不了了,丢下竹篙,头埋进环抱的手臂中,呜咽出声。哭泣声渐大,云依桐慢慢瘫在竹排上,放声大哭。

竹排无人掌控,打转着随水自流,等她安静下来时,已离烟潭近百里远。她静静坐着,呆望远方,心中一片迷茫,不知何去何从。当不知第几片竹林出现眼前时,云依桐撑船靠岸,拿起镰刀又是一阵乱砍。再次起程时,竹排上多了一堆竹子,云依桐希望它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三天中午,她出现在两百里之外的河上,已恢复成黑发黑瞳模样,只是消瘦得很。以前在北方上大学时水土不服,使原本高挑苗条的人瘦了不少;在经过这些天,各种巨变小变的精神折磨和营养摄取不平衡,让她瘦到就算去做减肥广告也得先增几斤的地步。

相对于她的消瘦颓废,竹排却精神了不少,可升格为竹船了。以竹棍为骨架,竹片、芦苇为砖瓦,云依桐给竹排中段装上了船屋,作为栖身之用。屋里先下横上竖铺上厚厚两层竹片,再上两张竹席,行李都放那里,也就是她的卧室。虽然她没有长住的打算,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毕竟走水路不用劳累双腿甚至双手,只需让它顺水而行就好,而且睡在船上比睡在陆安全多了,不用去担心野兽;更重要的,有水的地方,必定有人住。

但是,今天一定要换口味。打了个呵欠,呼出的全是鱼腥味,云依桐振作了下精神让船往岸边靠,在隐蔽的地方把船停好,她便上岸找食物。

老天爷似乎认为,她不运用那半瓶醋的医学知识时一件不可饶恕的事,因此,今天给了她一个机会。当云依桐掏了一窝鸟蛋,拔了五棵野菜,正准备拔第六棵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女子昏坐树下,还有一把剑——又是江湖人!。凌乱的男装——所以她知道那是女人,她发誓,要是个男的,救他前会先给他做个小手术;凌乱的头发——所以她知道她还活着,鼻端前的几根乱发微微颤动。唉——她无奈,小心翼翼把鸟蛋放在地上,准备去看看,却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她脚尖前的地上横着一根树藤!

这是一片较为原始的树林,地上爬着树藤是很正常的事。不正常的是这根树藤,这是一根药用寄生藤,长在树上,从不下地,可是,今天它下来了,还爬在她脚尖前面!

被小弟捉弄浇冷水的惨痛教训——在观摩了一堆动作片后,小弟的实战训练之一,使她不得不仔细察看。看了几分钟,她重新拾起野菜鸟蛋,往河边走。过了一会,她拿着那长长的竹篙回来了,在其中一端装上一个木挂钩,远远趴在地上,用竹篙勾住那根树藤,用力一拉。哇噻!四面八方一阵箭雨,几根木桩从天而降。要是刚才她动了树藤,早就成了刺猬肉酱了吧?

云依桐看得心惊肉跳,没想到这世间会有如此阴险狠毒的人。显然是杀死去救她的人,只是不知,那女子是被困还是诱饵。她用竹篙远远捅了捅那女子,喊道:“喂,醒醒呀!喂!”嗯,看起来是被困。仔细在周围察看,又除去两处机关,终于安全来到她身边。

此地不宜久留!

检查全身,没有外伤,扶起女子,还好,保守估算一百斤,可以背走。把竹篙勾到女子腰带上,拿起剑充当拐杖,背起人,云依桐马上往河边走。在船屋里放好人,云依桐撑船迅速离开了。她的病人是个奇怪的女子,身上带着二十万五千七百两银票,却差点饿死渴死!云依桐翻出从东北带回的人参,餐餐给她进补,刚过两天,身子已康复不少,人却迟迟不醒。云依桐无奈,只得往下撑船,想尽快给她找个正宗的医生。

云依桐在路过一个小村落时,拿一张一百两银票买了锅碗瓢盆油烟米醋,还有一床薄被。薄被上有三处补丁,还是全村最好的被子。当云依桐拿出银票付钱时,那些人全呆住了,慌慌忙忙找钱,却发现全村居然凑不够五两银子!看着他们盯着银票发亮的眼睛,她留下银票,拿走了那点碎银和铜钱,以作他日之用。

过了一天,顺小河来到一个小镇,云依桐穿上那女子的男装,到镇上逛了一圈,明白物价后,买了粮食、日用品及一些衣物,还请了个大夫。不想却是个庸医,居然连她曾饿了些天,都没诊断出看来,更别提她为何不醒!

是他的医术太烂了,还是她补得太多了?云依桐盯着正在熬的人参,心想:听说顺水而下五六日的路程有座城市,明天就下去,找个高明点的大夫吧。

突然,她感到船轻微晃了晃,她回过头,船上来了个人,男人。

一对清亮如水的眸子、一张俊秀优美的脸孔,只是肌肤白得诡谲,不是病态的白,当然也不是化妆品擦出来的,像是长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神情冷漠,目光犀利,话语更是冷冰冰:

“这位公子,听说这船要进城,可否让在下顺路搭一程?”

云依桐看看身上的质料上等款式不俗的男装,心想自己非洲难民的模样是赢不来这个称呼的。“相信骑马坐车比坐船方便多了。”而且快。

从小镇到城里,有一条步行两天的官道,比水路快了不少,走水路进城的人几乎没有,进城的船自然也没有。船上有男人肯定不方便,云依桐可不想自找麻烦。

“在下喜欢搭船。”江风拂过,一身宽大白袍在风中扬起,有种随时要乘风而去的飘逸美感。

云依桐没有兴趣欣赏美景,却注意到了迎风而来的草药香,这人不是个大夫就是个药罐子,她猜是前者。“你是大夫?”如果是,可以考虑,虽然,听起来看起来感觉起来很像江湖人。

“正是。”眼皮抬了抬,一点表情也没有。真酷!

“好吧,里面有个姑娘,一直昏睡不醒,你能治她,我就搭你一程。我云依桐,大夫高姓大名?”

“唐昭云。”

姓唐?云依桐随口道:“四川唐门……”

“不错,在下唐门三少。”

看着唐昭云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诧,云依桐艰难地咽下同姓两字,只觉眼前一阵天昏地暗,看样子她跟这个江湖的缘分还真不浅!

唐昭云在里面给病人诊治,云依桐继续熬汤。唐门毒术冠绝江湖,似乎没听过懂医术的,不会是个蒙古大夫吧?嗯,不过唐门的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好,免得被下毒。

正想着,船身一阵摇晃,云依桐眼疾手快扶住锅,回过头去,呵呵,奇观呀!方才冷冰冰的唐昭云,现在居然满脸飞红,手脚慌乱地钻出船屋,见云依桐盯着他,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她快醒了,身子没事……明早开船时我再来。”双臂往后一甩,身子腾起,往岸边飞去,几个起落之后,不见影了。

第一次看见真人表演轻功,云依桐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自语道:“既然没事了,溜这么快做什么?”

掀开竹帘一看,她才想起,那女子上身才套了件胸衣!过去把半掀的被子盖好,这唐昭云不是大夫么,这么害羞!?参汤终于熬好了,云依桐一手端着碗,一手要掀开竹帘。

“淫贼!”一声娇叱,寒光一闪,一把剑穿过竹帘,驾在云依桐的脖子上。

云依桐翻了翻白眼:“我哪里淫了?”

“你、你脱我衣服!”

“不脱衣服,怎么帮你净身?”又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敢情认为她是个男的!很好,跟她玩玩,出口鸟气。

“净……身?”剑抖呀抖。

“你以为你很香么,要不是不想跟个臭女人睡,我懒得帮你脱衣服洗身子!”

“睡……觉?还说,闭嘴!”带上哭腔了。

“怎么不说,都同床共枕三天了。”看她也不是真心想杀人。

“闭嘴!”剑一挥,云依桐迅速往后退。“淫贼,我杀了你!”竹帘支离破碎,纷纷落下,女侠卷着被子,杀了出来。云依桐脚踩船两边,左右摇晃,一阵晃动过后,女侠啪的一声,摔在她前面,剑也掉了下来,夹在竹缝里。云依桐见她与被子挣扎,一时也起不来,就走过去,踩在剑上,蹲下:“哎哟,美人儿以身相许已经够委屈了,再行这么个大礼,我可心疼死了。”

本来已经扯开一半的被子一收,连头都缩了进去,卷成一团。

“嘻嘻,真像乌龟。”

“嗖”的一声,头马上伸了出来,漂亮的眼睛瞪着她。

“嘻嘻……呵呵……真可爱……哈哈……”好不容易止住笑,“呃,对不住,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别在意。”

“你毁我清白,竟敢说是开玩笑!”一只手伸了出来,发现是裸的,又缩了回去。

唉,这里的人都这么白目么?她还以为唐昭云只是礼貌,所以没称她为她姑娘,现在想来,是没认出她是个女儿身!她无奈道:“我是女的,你看不出来么?”见她脸又红了,云依桐换了个话题,“我叫云依桐,姑娘芳名?”

“玉非凡。衣服还我!”真爽快,真——凶!

“嘿嘿,病人要乖,来,把这碗参汤喝了。”不由分说,云依桐很不客气地灌了下去,看到她呛得直咳嗽,心情很愉悦。

“这算什么参汤?”果然是富家女,立即辨出好坏。

“长白山出产的……”慢吞吞的语气。

“哼!你当我是傻子!”

“……园参。”包里的野人参是要给奶奶的,哪能给她,云依桐笑着看她,“我能去哪里找野人参呀?给你喝的确实是长白山下人种的园参。好了,到屋里换衣。”

把衣服脱下丢给玉非凡,换上新买的男装,云依桐至今还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服饰,只知大概是唐宋明之中的一个吧,她很庆幸不是清朝。

“这是什么?”玉非凡从竹席上捡起一根金针,问道。

系好腰带转过身来,云依桐看了看,金针五寸长,比头发稍粗,针尖钝圆,“这是金针渡穴用的针,可能是方才唐昭云唐大夫给你诊治时落下的吧。”

她嘴上说得漫不经心,心里却暗暗吃惊。她所学虽是西医,感兴趣的却是中医,读了不少中医书籍。这金针渡穴可不是一般的针灸,此法必须强记人体周身七百多穴位,而且要精通《内经》、《灵柩》、《难经》、《伤寒论》等中医经典书籍,此外还得练内经功方可施术救人。这唐昭云可真不简单,亏她还以为他是个蒙古大夫。

可是,他究竟为何慌得连医者家当都忘了带走?而这玉非凡都没见到她,不知男女,就直嚷嚷说她是淫贼,这两人有问题。

“唐昭云?唐门三少?”玉非凡脸上染上可疑的红晕,更加确定了云依桐的猜想。

“是呀,我答应过他,只要他能治好你,我就搭船送他进城。现在你没事了,所以接下来五六日我们会在同一条船上过。”云依桐很八卦地看着她,“你跟他认识?”

玉非凡转头看向江面:“不认识,只是听过。江湖人都知道他是唐门最厉害的使毒高手——玉面修罗,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有名的神医——白衣圣手。”

“你知道,不是么?”尽管很惊讶唐昭云竟然是如此出色,她更好奇的是玉非凡的身份。

“我有个属下接受过他的诊治,所以调查了他。”“就这么被人查了,看来也不怎么样呀?”呀呀……属下这个词都用上了,不简单呀!不知是干什么的。

“没人见过白衣圣手的脸,没人知道白衣圣手是谁,包括他的家人。我会知道是因为,”玉非凡转过头,似笑非笑,“玉庄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

“呵呵,看来我还是蛮荣幸的,居然请到白衣圣手,还见能到他的花容月貌。玉面修罗?不错的名号,脸白得像鬼一样。”玉非凡那样子真恐怖,

但是,玉庄是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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