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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神探》05无义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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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石依在客房住下,到了次日清晨鸡鸣时分,她早早的起来在院中晨练,蝴蝶双刀掉落在昨夜的战场上,不在身边,她只能练习拳脚。

虽然双臂的穴道已经自然而解了,却还隐隐有着酸麻胀痛之感,她想起西北狼就来气,一拳拳猛击出去,仿佛砸在了西北狼脸上,心中倍感舒畅。

正练着呢,忽听一人赞道:“好拳法!”

石依回身去看,只见牟斌自月亮门走了进来,含笑望着她。石依笑道:“牟大人,让小女子领教下你的高招如何?”

牟斌一怔,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妥吧。”

石依道:“没什么不妥的。”进步上前,一拳击出,不舍得打牟斌的脸,唯恐失手伤了他英俊的面容,粉拳向其前胸击去。

牟斌向后倾身,石依一拳走空,见他没有进招,又踢出一脚,牟斌再度躲闪,石依一连进了七八招,牟斌只是一味闪避,毫不还手。

石依问道:“牟大人,你这是何意呀,为何不还手,莫非是瞧不起小女子,不屑与我对阵?”

牟斌一笑,道:“石姑娘千万别多心,在下绝无此意,只是男女有别,多有不便,叫在下如何还手?”

石依暗笑牟斌有趣,哼一声娇嗔道:“你若是不还手,吃了亏可别怪我。”招式一变,使出了拿手的绝活儿。

牟斌仍不还手,石依都快把绝活儿抖搂干净了,也没碰着牟斌分毫,感觉丢了面子,恼羞成怒,脸色渐渐黑了起来,边打边赌气的说:“我就不信打不着你。”

牟斌不想让她难堪,故意露出个破绽,小腹挨了一记粉拳,他故作疼痛的哎呦一声,踉跄着倒退三四步,右手捂着肚子,苦笑道:“石姑娘,你的拳头可真硬呀。”

他演得逼真,装的像,石依竟信以为真,歉疚的说:“牟大人,把你打疼了吧,你也真是的,干嘛就是不还手,以你的本事,要是肯还手,受伤的就是我了,肚子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牟斌道:“幸亏在下皮糙肉厚,否则可要吃不消了,石姑娘不愧是石总捕头的千金,拳法果然高明。”

石依得到牟斌的夸奖格外的高兴,脸上的笑容如花般绽放开来,谦虚的说:“哪有啦,小女子的拳法和牟大人没得比。”

牟斌道:“石姑娘一夜未食,此刻想必饿了吧,咱们去食堂吃点东西。”

二人到了食堂,各自打了早餐,捡了张闲桌对坐,边吃边聊,谈及屈伟的案子,牟斌问道:“石姑娘,你们是如何查出西北狼落脚之地的?”

石依道:“不是我们查出来的,听我哥说,是一个妇人密报给你们,莫总旗通知了我哥。”

这时一个虬髯大汉进了食堂,此人叫莫再穷,绰号有三,一为“拼命三郎”,是说他敢打敢拼,打起仗来不要命;二为“饺子”,他酷爱吃饺子,吃起来没够,就得了这么个绰号;三为“莫大胡子”,是由他的虬髯而得。

牟斌正要找他呢,见他来了,抬手招呼道:“饺子,过来一下。”

莫再穷走了过来,瞅了石依一眼,问牟斌道:“谁呀?”

不等牟斌介绍,石依大方的起身抱拳道:“是莫总旗吧,小女子刑部捕头石依这厢有礼了。”

莫再穷抱拳还礼道:“呦,原来是石总捕头的千金,失敬失敬。”

牟斌的家就在登州城内,他却住在锦衣卫分署宿舍,只因几年前和父亲闹了矛盾,被父亲赶出家门,如今是有家归不得。

他是个大孝子,对父母的话唯命是从,那是他平生第一次不听父亲的话,也是平生第一次和父亲吵架,把父亲给气的,一怒之下将他赶出家门。

莫在穷少年时便随牟斌的父亲学艺,一直住在牟斌家,和牟斌以及二师兄向荣华亲如手足,在牟斌离家的这几年里,一直是莫再穷替他照顾双亲。

牟家没有仆人,一日三餐都由牟斌的母亲来做,牟斌的父亲是从来都不下厨房的。前不久牟斌的母亲害了风寒,莫再穷不想让她多操劳,便一日三餐都来食堂打了饭菜快马趁热送回家中。

牟斌惦记母亲的病情,却不敢回家探望,只要他一回家,父亲定会喝斥着把他赶出去,母亲看了是要伤心的,他不愿让母亲伤心。

待莫再穷落座后,牟斌问道:“饺子,我娘的身体好些了吗?”

莫再穷道:“好多了,不过还是咳嗽的紧。”

牟斌道:“我不能回去,你就多费心吧,替我照顾好母亲。”

石依茫然不解的问:“牟大人,你为何不能回家呀?”

家丑不可外扬,牟斌不愿以实相告,含糊其辞道:“没什么。”又道:“饺子,昨天是哪个妇人前来举报了西北狼?”

莫在穷道:“那妇人姓刘,是城南吴家大饭庄吴掌柜的媳妇。”

牟斌道:“她是如何得知西北狼下落的,你问了吗?”

莫在穷道:“问了,那能不问吗?这婆娘刚开始还不愿实话实说,撒谎来骗我,被我识破了,一顿大嘴巴子打下去,她登时就老实了,哪还敢再隐瞒,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牟斌“嗯”了一声,听他下文。

莫再穷又道:“那个吴掌柜叫吴义,这厮真是人如其名,果然无义。数年前,他们夫妻二人在城外三十里坡开了家早点铺子,那时咱们兄弟三人还没当上锦衣卫,鲁东帮还没被赶跑,还在此横行无忌,虽然他们夫妻尽心竭力的操持着生意,但挣下的辛苦钱大多交了鲁东帮的保护费,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勉强只能维持生计。

“有这么一天,西北狼途经此地,在吴义家的摊子上吃早饭,闲聊当中发现彼此是老乡,西北狼见他日子过得惨,就接济了他二百两银子。

“吴义拿着这笔银子,在城里开了个小饭馆,刚开始也没挣着钱,直到几年前咱们兄弟三人打跑了鲁东帮,将其赶出登州地界,他饭馆的生意才逐渐红火起来,越做越大,到如今已然是鸟枪换炮,开起大饭庄来了。

“这夫妻俩的日子过得正红火着呢,不料西北狼却找上门来,想在他家避避风头。城门口贴着西北狼的通缉令,他犯了什么案子,有多严重,吴义心知肚明。

“这对狗夫妻只想着自己过好日子,唯恐受到西北狼的株连,决定出卖他,完全不顾及当年西北狼对他们的恩情。

“吴义知道西北狼厉害,府衙的捕快未必制得住他,没敢去府衙举报,找咱们来了。

“西北狼住进他家之后,便不再出门,倘若咱们去他家抓捕,万一被西北狼脱逃了,这家伙可不傻,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吴义出卖了他,到那时吴义夫妇可就惨了,不但没好日子过了,连狗命都休想保住。

“如果西北狼在别处遭遇抓捕,未必想得到是吴义出卖了他。为了把西北狼引走,吴义想出了一个损招,他知道西北狼是个好色之徒,昨天吃晚饭的时候,谈起了春香院的姑娘,把那些婊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好似仙女一般,听得西北狼口水直流,当晚便去了春香院寻欢。西北狼前脚刚走,吴义便叫老婆刘氏来咱这通风报信。”

牟斌心想:“那吴掌柜真是个无义之辈,可叹西北狼竟还蒙在鼓里,还把吴义那厮当做好兄弟,为其着想,生怕自己会连累到他,真是可悲可叹。”

早饭将将吃完,守门校尉来报,说有个村民的钱袋子丢了,前来报案。

石依诧异的说:“丢钱该去府衙报案才对,怎么跑这来了,锦衣卫也不管这种事儿呀。”

牟斌道:“别处的锦衣卫不管,但是我们这儿管。”命那校尉把人带去他办事房。

石依道:“牟大人你可真行,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亲自过问。”

莫再穷笑道:“石姑娘,你是不了解俺们木头呀,他这人就是爱管闲事,别说是钱袋子丢了,就是谁家的鸡丢了,只要求到他头上,他都会帮着找。”

石依惊讶的说:“是嘛,哎呀牟大人,这么说你可真是菩萨心肠呀。”

牟斌道:“石姑娘不要取笑我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过去了。”起身往外走。

石依才喝了几口粥,肚子还饿着呢,还没吃饱,却不想再吃,她要看看牟斌能不能帮人家把钱袋子找回来,于是兴冲冲的跟了过去。

牟斌进了办事房,见有个青年靠墙边蹲着,一副村民打扮,衣裤虽然朴素却还干净。

那校尉对青年道:“这位就是牟大人,还不快给大人见礼。”

那青年忙跪地叩拜道:“草民赵二狗给大人磕头了。”

牟斌坐到大班台办公桌后的太师椅上,招呼赵二狗起来说话,问他是哪儿的?

赵二狗没见过这么大的官,紧张的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躬着身,毕恭毕敬的说:“草民是城东二十里外赵家庄的。”

牟斌道:“钱袋子是如何丢的?细细道来。”

赵二狗道:“俺爹得了重病,家里穷,请不起郎中来看,幸好村中李大叔会瞧病,他给开了一个方子,让俺进城来抓药。俺家的钱不够,又管李大叔借了两百文。我到了药铺,钱袋子竟找不着了,不知道是怎么丢的,没钱抓药,俺爹就活不成了,这可怎么办呀?呜……”这大小伙子竟然急的呜呜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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