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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尸棺》第三章 入墓前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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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龙盘松琉璃碗,相传是唐太宗时期秘密派人烧制的碗,按照《异阁乞语》上说,唐太宗当年有一日突感不适,夜里梦中见自己身处悬崖峭壁,面前一个虬松上俨然盘着一只长相怪异的龙,怪龙紧紧盘在虬松上,头面向西南方,不断地发出如牛般惨叫的吼声,后来唐太宗才得知,西南的一个省发生了一场瘟疫,而这场瘟疫爆发的原因是这个省境内的一条河,患得瘟疫的人也是这条河附近的村庄,后来一个一个道人告知唐太宗,说这条河中有一条死去百年然尸身不腐的蛟龙,是在蜕变的时候遭受天谴而死于河中,但怨气仍在,所以在河中集聚,近日蛟龙尸身腐烂,污染了河水,人们不知,喝了这满怀蛟龙怨气的河水后便患了瘟疫,唐太宗先是不信,后来据上报的官员说这些患了瘟疫的人身上都长满了块大的鳞片,不似鱼鳞也非蛇鳞,这时唐太宗才相信那个道人的话,便下令在全国境内寻找这个道人,好在道人未离开京城,随后唐太宗也告知了自己曾梦到过怪龙盘虬松的情景,而道人解释道:“皇上正是真龙之身,而这尸腐之龙乃是皇上死去的兄弟,所以才化生瘟疫为患皇上的子民!”

唐太宗这才恍然大悟,这个道人所指的蛟龙的化身正是唐太宗当年亲手杀掉的两个兄弟,于是急忙询问解法,道人告知:以上好的陶土,制作琉璃碗!在当时,制陶手艺还未普及发达,只有民间有少量的巧人会制陶,唐太宗便命人去寻找,然后按照道人的指导,制成琉璃碗,随后用唐太宗的一滴精血融入画料中,再请画师吴道子在碗上画出形似龙的怪松,在怪松上巧妙地嵌入唐太宗的生辰八字。

按照道人的说法,唐太宗的两个兄弟死时怨恨凄惨,所以才化身恶龙来报复唐太宗,唯一的解法便是用琉璃碗沾以唐太宗精血,然后放入蛟龙所腐的河中,蛟龙虽腐,但冤魂犹存,此碗汇聚了唐太宗的生辰八字和精血,能让蛟龙误会是唐太宗本人所在,一报还一报,瘟疫方能除去。

果不其然,自从将琉璃碗放入河中后,沿河的村庄的瘟疫竟开始慢慢消散,三月后瘟疫断绝,唐太宗再命人前去取碗查看,只见碗上的怪松之上,一条姿态怪异的龙紧紧缠绕着虬松,龙形与碗上纹画的釉色对比鲜明,却又丝毫不像似添加,这个碗上呈现的场景,正与唐太宗当时所梦之景无异。自此唐太宗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道人不仅仅是助他解了民间的瘟疫,更是替他挡了命数中的劫难。

有关这怪龙盘松琉璃碗的来历与去向在民间也是鲜为人知,有言道:碗也,下窄上宽方圆地,扣魂囚鬼无所依。因为赋予了这怪龙盘松琉璃碗的传闻,所以这种东西在历朝历代也是皇族所追求的,因为是唐朝初期且陶瓷器不普遍盛行的产物,所以更为珍贵。

李老先生定了定心神,看着这个碗的碎片,仅仅一块小小的碎片便能分辨出这是唐朝初期的怪龙盘松琉璃碗,李老先生的鉴宝功底可想而知。

“你从哪里弄来的?”李老先生突然诡异的问道。

程正一愣,没有想到这小小的瓷器碎片竟是如此贵重的东西,便反问道:“李老,您告诉我,这个东西值多少钱?!”

李老先生头一摆,拿起这块碎片道:“一文钱都不值……因为这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

李老先生的意思就是,这个东西有价无市,程正心里暗喜,这块瓷器碎片是从谢石头那里弄来的,而他们是在墓底弄到的这些东西,既然那墓底连一个小小的碗都大有来头,那么其宝贝的丰裕程度可想而知。

随后程正又问道:“李老,要是我有完整的这种碗,你能出多少钱?”

李老一愣,轻声问道:“你还有完整的?”

程正记得谢石头说过,只是打破了一个碗而已,应该还会有完整的碗,于是答复道:“有!”

李老神情一颤,缓缓伸出五个手指头,问道:“五百大洋,把你的这些碗都给我!”

五百大洋,这可得花到猴年马月,程正再也抑制不住激动,忙跑去谢石头家,谢石头三人正在家里发着愣,桌上摆着剩余的一个怪龙盘松琉璃碗,见到程正过来,不免有些疑惑,问道:“程兄弟,我们不是说三天后才去下地吗,怎么今天过来是有事?”

程正指了指他们桌上的怪龙盘松琉璃碗,问道:“谢大哥,想必这就是你们从地下带回来的碗吧!”

三人一愣,呆呆地望着程正,道:“兄弟,我们这宝贝还没换到钱呢。”他们以为程正专程跑过来就是为了分钱,直到程正道出了实情,这三人才明白过来,谢石头拿起桌上的碗,端详了一番,其实他们也不懂货,根本不知道这个碗的价值,他们在镇里镇外跑了一上午的古董铺子,可没有一家愿意收这个碗的,因为所有古董铺子的掌柜都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碗,最后谢石头三人无功而返,甚至开始抱怨为什么当时老鼠和竿子要拿这么个破碗。

直到程正告诉他们说有一个古董店愿意收这个东西,而且还出价五百大洋,这下让谢石头三人高兴得不得了,谢石头承诺道:“要是程兄弟你真能帮我卖出五百大洋,我分二百大洋你,剩下的由我们三兄弟分,你看怎么样?”

“谢大哥哪里的话,这个碗也是谢大哥三人冒险去地下寻来的,小弟也不求多的,待碗卖出后分个五十大洋都知足了,不过还望日后谢大哥再下地时能带上我……”

“兄弟,我谢石头说到做到,只要你帮我把这个碗卖了,三日后我们就一起去下地,所得的宝贝平分你看怎么样?!”

程正听得满心欢喜,忙点着头,随后四人一起去了李老先生的古董店,当从李老先生手中接过沉甸甸的五百大洋后,四人自然是敞开了胸怀,但这时李老先生神情却黯淡了下来,一脸阴沉的叫这四人过来,指着怪龙盘松琉璃碗说道:“这个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我祖上的宝贝,近来手头紧,所以不得不典当了!”谢石头回答道。

李老先生突然脸色一变,当着他们的面把这个碗给摔翻在地,碗瞬间成了碎块,未等四人惊讶,李老先生便说道:“这怪龙盘松琉璃碗乃是死人所用的明碗,虽然珍贵但却是阴物,我也是不敢留在手上。”

程正愣了许久,他看到谢石头也将手中的大洋袋子紧紧攥着,生怕李老先生要回,于是问道:“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还要买?”

李老先生狡黠地一笑,回答道:“我这个人做生意从不在乎钱,这个碗的确不值钱,但值钱的是你们的消息!”

“什么意思?”

“这怪龙盘松琉璃碗是出了名的给死人用的东西,而且也不是一般人死后能享用到的,而你们恰好又弄到了这些碗,所以我敢肯定,你们是去盗墓了!”李老先生在末尾时将“盗墓”二字说得很重,似乎有意在惊吓着他们。

此时四人皆屏住呼吸,好半天,谢石头才缓缓说道:“李老先生,您……怎么知道这些?”

李老一笑,道:“想我在这古玩界也待了几十年,什么东西不知道?从我看到这个碗的碎片第一眼开始,就已经明白了!”

程正心里一骨碌,而谢石头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把怀中的大洋递给李老先生,道:“李老,真不好意思,我们不懂行情,拿这死人用的东西来换钱,冒犯了,这钱我们也就不要了!”

谁料李老却摆了摆手,示意让谢石头收下大洋:“我是生意人,既然在这之前你已经将碗卖给了我,那自然就与你无关了,我将碗打碎也是我自己的事。”

“可……我还是不懂李老您的用意?”程正一脸疑惑。

李老看了看地上的碎片,道:“你先告诉我,这个碗你们是在墓底下带回来的吗?”

谢石头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简单明了的说,我想和你们一起去下墓!”李老眼睛里冒着金光,狡黠而不失精明。

“这……”谢石头却犯了难,如果说让李老也一起去下墓的话,这就意味着多了一个人分地底下的宝贝,而李老也清楚他们的疑虑,于是解释道:“你们放心,我只是跟着去看看,墓底下的东西都是你们的,我一件不沾。”

听到李老话既于此,谢石头的心才舒展了一番,于是问道:“既然您下墓不为钱财宝贝,那为什么还要下墓?”

李老叹着气,回答道:“实不相瞒,我这古玩店子也开了几十年了,那些市面上的宝贝也都见多了去,唯独就喜欢这地下出土的东西。”

“噢,原来李老把这当做爱好!”程正笑道,李老摇了摇头,也苦笑道:“谁知道是不是爱好呢,就是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这样,只要你们同意让我跟着你们一起下墓,那地底下的宝贝我非但不拿一件,而且事后再帮你们寻找转手的下家,你们看怎么样?”李老话音刚落,又接着承诺道。

谢石头三人自然是听得心中一阵欢喜,这李老看起来也是个久经沙场的古玩高手,说不定他自己在早些年间也是做着盗墓的营生,有着丰富的经验,而谢石头三人哪里懂下墓的诀窍,上次误打误撞进了墓底,谁想到还遇到个鬼东西,差点命都没了,这次要是有李老相助,想必也能省不少麻烦,所以谢石头爽快的答应了。

“三天之后,我们就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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