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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时,有风抚过》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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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从窗外进来掀起窗帘,阳光立刻驱赶室内昏暗。房间床上一人正在熟睡,似乎突然闯进的光亮过于刺眼,下意识伸手遮挡,质地柔滑的衣袖瞬间滑落至手肘,手腕处一道道青紫色痕印被苍白肌肤衬托更加明显。

厨房灶台火焰跳动,锅内嗡嗡响热气顶走锅盖,香味四溢。一人随意穿着家居服系上围裙处理所需菜肴,修长白皙的手指不停翻转,再普通不过的食物在他手中犹如件工艺品。

“咕咕咕…”

经高温蒸煮的大米变得香甜软糯,晶莹剔透的鱼肉放入锅里遇上浓郁粘稠的米汤,最后撒上葱花小火慢熬。

突然,一阵风吹落窗台绿植打破清晨静谧,付晞泽解下围裙将绿植放回原处,径直走向房间。

不知何时开始客房变主卧,自确定关系后,夏竹为隐瞒病情两人一如既往,渐渐他越来越想与她待在一起直到发现隐情,一点点、一点点把自己物品搬来她房间,这种潜移默化的习惯一旦形成再难戒掉。

房间,阳光撒在床上仅剩一块地方依旧昏暗,夏竹蜷缩在角落躲避阳光,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付晞泽关上窗户拉紧窗帘,她这几年因为病情影响向来睡得浅,反到最近睡眠质量变好。

他缓缓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未言片语。不知何时起格外喜欢欣赏夏竹安睡模样,眉头舒展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没有病痛打扰,仿佛一切都变好了。

慢慢,他躺下搂着她双手轻轻抚摸微微凸起的小生命,那是属于他们单纯的美好,他非常爱这个小生命。付晞泽闭上眼睛感受生命的美好,内心暗自道歉,他不得不这么做。

若想保全这个小生命,夏竹必须承受加倍的痛苦甚至…他不敢用夏竹做赌注。

付晞泽将头埋在夏竹背后,换做以前的自己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怯懦,最想保护的人正承受痛苦还要反过来支持自己。

“对不起,若有来生你再来,我将给你我所有。”极力克制颤抖地声音此时显得格外苍凉。

夏竹感受到背后湿润,酸涩停留在鼻头久久不愿离去,枕头早已浸湿。

她慌乱擦干眼泪转身抱着付晞泽,学着他的模样轻轻揉弄他的额头,咯咯笑,一开口却忍不住哽咽,“付老师,你怎么知道来生能遇见我?”

付晞泽突然凑近,两人鼻尖相处,不假思索肯定道:“我会找你,无论何时何地,哪怕穷尽一生。”

心如被重石猛然砸了下,呼吸骤停,眼泪如喷泉般汹涌而出,她有愧如此深沉的承诺,以付晞泽的才能未来前程似锦,会遇见更多更好更懂之人。

爱情里,越深爱越卑微,当初不管不顾闯进他生命里,越待越久越不舍离开。

“好,我等你,你不来我哪也不去。”

……

早餐后,夏晗来他家接付晞泽前往约定地点,一家园林设计风格酒馆,两人在服务员指引下来到最里包间。

两人绕过屏风,对方未抬头仅伸手示意二人入座。

付晞泽率先入座,夏晗紧随其后,见到对方后两人同时转头对视,是他。

夏晗不漏声色,缓缓道:“范先生好兴致,这家酒馆如此惬意,别具一格不知是如何觅得?”

范重,公司股东兼董事会一员,高层领导人之一,管理公司多年资历可媲之吴捷。此人行事作风一惯是迷,夏晗调查过他,资料上显示多次与吴捷合作支持他的方案提议,却又在几天重大议案投了反对票。

在此次高层针对夏晗事件中,他一直以旁观者状态既不入局也不反对,置身事外像是在观察他们。

范重不紧不慢为他们倒酒,递给付晞泽时被推开,对方歉然道:“抱歉,要开车,我以茶代酒。”

他收回手,别有用意看了付晞泽一眼,“我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我这几个月一直在观察你们,结果不出我所料。资料都看了吧,你们要对付的人不简单,可以说即使你父亲在世也不一定能成功。”

正因为不简单所以他需要了解他们能力如何,弄不好搭上的岂止前途,人年龄大了只想安稳度日,若不是当初付家有恩于自己,他怎么会在付先生临终前答应帮他。

“今天,我是来指引你们方向,记住背后的人不重要,他当初在公司种了颗毒瘤,等你父亲走后无人压制毒瘤扩散至整个公司,你们只需要将公司坏掉部分清理掉,至于那人自会有公道法制惩治他。”

付晞泽面色凝重,“为什么?”

无论做什么事绝对无法做到百分之百,若能找到证据揪出吴捷及其他人,那离扳倒那人还远吗?

“事情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适当放手往往得到的会更多。”

有时候放弃不代表失败,范重之所以阻止是因为自己非常清楚,并没有直接证据与他有关。这些年暗中根据付先生留的资料暗中调查,除了早年投资让吴捷进到公司,之后每发生一件事他都可以置身事外。

吴捷利用底下公司私下交易所赚都投资到其他国家,经层层转手回到那人手中,尽管有证据指明他二人有关系,那也成不了谴责他的证据。

“我受你父亲之托,若你调查此事或进公司我便将我所知所有的东西全部给你,并且帮你重整公司。”

付先生预料到东窗事发,做了两手打算,他知自己儿子不愿接管公司叶家女儿又追随付晞泽,甚至帮叶家也想好退路。谁知,变数出在一个外人夏晗身上,若不是他发现问题付晞泽又岂会插手。

范重接着道:“你父亲曾让我暗中安插人在公司各重要位置,平日只管做事,关键时候才启用他们,至今他们在公司收集了不少一手资料,也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份。”

这些人全是付晞泽父亲留给他们的退路,也是重整的希望。

“那您告诉我们事情真相,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连叶家也不知晓。”

范重轻笑,叶家不知,是因付先生有意瞒他,他的脾气过于冲动若那人有心利用,结果可想而知。

当初付晞泽父亲接受那笔融资是因为公司处于绝境,可谁曾想融资背后的阴谋竟是,利用他们公司帮自己私底下做不可告人的交易,交易涉及广泛。

那人为避免惹祸上身,又看重付先生才能,曾暗自与他谈话让他放弃公司专为自己办事。那时的他正血气方刚岂会同意,只不过等他反应过来,公司已被渗入。

就在他与铲除毒瘤时,又遭威胁。家人是他仅有的弱点,不得不放弃。

后来付先生不停暗地搜集证据,整理数据,结果操劳过度,离世前布了一局,只等关键人出来收网。

他知晓收网人在收网那刻会成为众矢之的,对于没有经验的人来说异常难,作为一个父亲绝不希望孩子犯险又怕自己儿子被迫入局,这两手打算是他能为自己孩子做的最后的事情。

范重拿出文件袋递给付晞泽,“这是你父亲交给我的,以及我查出的证据,你们可以凭借这些做你们想做的事情。”

最后他劝他们,做敌人容易做朋友难,公司大多数董事不全坏,用心比用拳头更容易被追随。

“是人都会有弱点,抓住弱点可以让部分人心甘情愿,吴捷同样也有弱点。”一语道破他们仅存疑惑。

之后,夏晗雷厉风行同付晞泽二人策反多位董事,肃清公司毒瘤,架空吴捷权利。

而吴捷背后之人似乎很早便预料到这一站他会输,直接抛弃这枚棋子。其实那人知道付晞泽父亲没这么容易对付。

夏晗将直接证据全交j方,公司因经济纠葛严重受挫,需要清查部分财产,旗下几个情况严重分公司遭查封,幸而吴捷未将不义之财走公司账目,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

“付老师,你手机响了,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屏幕显示未知号码,夏竹举着手机给他送去,这几天帮助夏晗忙着公司事务,之后的事情就不再插手。

虽然一点点得知真相却没有想象中得到释然,反而更加承重,每当一个人告诉他关于父亲的布局就会多一份自责。

付晞泽缓缓接过手机,“喂,您好。”

“来郊外三号工厂,关于你父母只有我知道的秘密,想听就一个人过来。”

对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立刻挂掉电话。

“不要去,那边工厂都已经荒废很久了,对方没怀好意。”

连她都懂的道理,他岂会不明白。对方没有变声直接表明身份,换成其他人付晞泽肯定不相信,但他不同,他是父亲去世前最后见到的人,自己没理由不去。

付晞泽放下手机,轻拍夏竹头顶,安抚道:“嗯,汤应该好了我去厨房看看,你实在不放心就一直跟着我。”

夏竹当然不放心,坐在客厅,只要他离开自己视线便跟着他。

“今天下午约了孙医生,他说已经帮你安排好了。”见她走来走去,付晞泽则干脆坐她身边,尽管做了很久心里准备,可真到那一刻,依然难以接受。

夏竹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没想到分别来的如此之快,心情复杂。

付晞泽赶忙抱紧夏竹,在她耳边呢喃:“夏竹,别怕。我在呢,医生说很快就结束了,别哭保持心情舒畅。”

等病治好,或是未来医术发达…希望依旧存在,要相信它。

或是哭累了,夏竹躺在他怀中渐渐睡去,付晞泽低头打量她睡着的面庞,轻轻离开。

有些事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

……

郊外三号工厂内,付晞泽将手机贴身放置。良久,大门突然被关上,吴捷从里走出来,面带笑容似乎在嘲笑对放敢一人赴会。

付晞泽第一次不愿礼貌对人,“现在可以说了,有何目的。”

吴捷欣赏此人的性格,“你们让我什么都没有了,先生连最后机会也不给我,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好的目的吗?”

“好,别的不问,今日叫我过来说是有只有你知道的秘密,先告诉我这个。”

其余事情基本都已知晓,说不说已无意义。据调查,吴捷内心极度阴暗,因经常被压制形成心理畸形,付晞泽在出发时便通知夏晗,他只需要拖住半小时即可。

“告诉你也无妨,当初先生示意我要么拉拢你爸要么除去,可我哪敢啊。直到那天去你家,你爸突然犯病,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抢了那瓶药。看着他到在我面前,心情格外舒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至于付晞泽母亲,是他们用付晞泽威胁她交出他父亲的资料,谁知她性格异常刚烈,没多久便自杀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凶手是你。”付晞泽轻蔑一笑,若非自然死亡只剩他杀,所有线索皆指向吴捷,没想到他竟主动找上门来。

吴捷毫不在意,“是我,你爸很聪明,先生非常欣赏他开出条件比我还要高,若能与他共事我也心服口服,可他傻竟然拒绝了,他不知道先生当时多生气。”

人往往越喜欢越想占有,猎物若是反抗就会刺激捕猎者,而付晞泽父亲作为被残暴捕食者看中的猎物,得不到便摧毁。

“你父亲当年没斗过我,你也别想,哈哈哈…”那人笑得越发邪恶。

付晞泽轻轻叹口气,无奈摇头,“我想你搞错了,你连我父亲一根手指头都不如,若我父亲答应你那位先生的条件,你想想还会有你吗?”

“你…”

一语中的,刺激到他最不愿承认的事,吴捷突然暴怒,“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另一边,付晞泽走后没多久夏竹就醒了,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顿时想到那通电话,急忙跑出去拦的士去往郊外工厂。

路上,忽然想到什么,打开手机拨给小九,很快对方接听,不等他说话,夏竹急切说明情况,“小九你快叫人过来,我已经在路上了。”

幸而他们经历过比这些更恐怖的事情,小九瞬间明白过来,听到她在路上时突然暴怒,“夏竹你清醒点,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么状况,你去只会添麻烦懂不懂,赶紧回去等我们消息。”

小九边说边招手,叶雯倩与陈栋就在他身边听完通话内容立即准备出发。

“我已经在路上了,快到了,我有分寸,会没事的。”

“夏竹”怒吼一声,“你给我待在车上别下去,等我到了再说,喂…喂…”

此刻心急如焚,哪还有时间与他多说。不一会儿车停在离仓库很远的地方,夏竹悄悄靠近,她特地看清附近情形,仓库周围视野开阔无法藏人。

她贴着仓库墙边往里走,听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带她靠近门边时,仓库侧边有声响,她偷偷看了一眼。

二楼窗户打开,一人浑身血迹被推了出来,夏竹识得这衣服,他是付晞泽。

身体反应快过大脑,在被人推下来时,快步跑过去不顾一切伸手去接,幸而仓库旁长满人高的杂草树木,倒下去的那刻瞬间被遮挡,阻止那人探寻视线。

而夏竹接住那一刻,只是用自己缓解了冲击,瞬间倒下。顾不了身体疼痛,立刻查看付晞泽情况,呼吸还在万幸。

她一只手拖着付晞泽靠在墙边,轻轻拍打对方脸,付晞泽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她,眼底疑惑立即转为焦急。

夏竹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别说话,轻轻告诉他,“他们还没走,,通知了小九很快就到了。”

不一会儿腹部抽痛袭来,一阵强过一阵,她不能出声又不能让付晞泽担心,紧紧将头埋在他胸前,咬着对方衣衫。

周围渐渐响起说话声,夏竹紧张得不能呼吸,这时更多的脚步声传过来,她听到夏晗的声音,还有小九。此刻终于放心,抬头看着付晞泽,轻轻道:“,放心。”然后晕了过去。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夏竹裤子已被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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