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一笑，把话题回到了那条新闻上：“按照北方生物研究院的说法，如果这种病毒能治疗癌症。但据我们所知，他进入人体的危害比癌细胞还大。”

罗恩看了对方一眼：“目前医学上还没有完全攻克癌症这一难关，如果这种病毒能杀死癌细胞，又有一种抗体来抵御这种病毒，这将是医学界一个重大的突破。”

程言点点头：“那样的话，就真的两全其美了。你还要继续研究它的抗体吗？”

罗恩点点头：“这也是我的责任。”

“我们人类会感激你的。”程言又问，“要不要和北方生物学院联系一下，他们应该有更专业的设备。”

“相信我的能力。”罗恩专注地看着程言，“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存在。等我研制出了这种抗体，我会匿名把方法寄给这个研究院。”

程言知道罗恩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要是被世人知道，他就不能风平浪静地留在这个世界，留在自己身边了。罗恩现在是一名骨科医生，研究病毒的抗体也会引起非议。程言思前想后，才明白罗恩考虑得永远比自己周全。

“我相信你。”程言目光坚定，“等你研制出了抗体，你就做一名普通的骨科医生，和人类一样。”

两人回到家，阿言听到开门声高兴地喊着两人的名字。

程言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阿言今天一天干什么了？”

阿言抬头想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干，坐在这里发呆。你们都出去了，没人陪我聊天。”

“我现在陪你聊。”程言看着茶几上的电脑，“我们来聊聊你好不好？”

阿言偏头:“我有什么好聊的？”

程言说:“有啊。比如说你整天待在电脑里，有没有想出来过？会不会觉得无聊？”

“我不想出去，待在这里就挺好的。”阿言笑了笑，“你们不和我聊天我就发呆，我最喜欢发呆了，很有趣。”

程言有些无语，心想罗恩给阿言设的什么系统，喜欢发呆不成傻子了。他在沙发上端坐好，饶有兴致地问：“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阿言晃晃脑袋：“好。”

程言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就比发呆，谁发呆的时间长谁就赢，怎么样？”

阿言跳起来拍手：“那肯定是我赢。”

程言一笑：“那可不一定，发呆期间不准动不准说话。好了，我数三二一开始。”

“三。”

“二。”

“一。”

“开始！”

阿言立马坐了下来，看着前方，陷入了沉思。程言在沙发上看着他，差不多过了五分钟，他从沙发上起来走开了。阿言发起呆来根本注意不到任何人，就连眼前的人走了都没察觉。

罗恩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一直没有出声，这时候才开口说了一句：“阿言的系统设置得比较简单，发呆能让他修护系统、整理信息，和人睡觉的效果差不多。”

程言看着对方，意味深长地笑而不语。

程言踩着罗恩下班的点在医院大厅候着，想着和他一起吃晚饭。罗恩刚出来，他就跑上去紧紧拽着往外走，嘴里叨叨：“走，去吃韩式烤肉，本少爷请你！”

罗恩嘴角轻笑，揶揄：“你的工资发了吗？”

“你瞧不起我？”程言眉头扬起，颇为不满，“没发，但请你吃一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罗恩笑问：“高经理真不给你发工资？”

程言知道罗恩明知故问，拍了他一下：“少啰嗦，快走！我都快饿死了。”

两人吃完饭就在马路上散步，程言贪吃，鼻子灵，大老远就闻到浓浓的糖炒栗子的香味。他寻着香味往前走了百米左右，便看到一家炒货铺。门口的炒栗机正闹哄哄地运行着，里面是不断翻滚着的大个儿板栗。

程言拉着罗恩就往炒货铺走，哄言说：“我买栗子给你吃啊。”

罗恩刚想说不用，立马意识过来程言的本意，于是便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程言走近，老板娘见是两位西装革履的帅哥，立马热情地招呼着。程言看了一眼炒栗子上面的价格，一斤要十九块。他心里默默叹道，不都是十七一斤么，这里怎么贵了两块钱。想他堂堂程氏集团的二少爷，竟然要为这两块钱计较。

他的手不自觉地在西装口袋里摸了摸，薄薄的一张，是刚吃烤肉找零的十块钱，也是他现在仅有的财产了。这个栗子闻起来这么香，个头又大，颜色也好看，肯定很好吃。

程言两只手指在口袋里捏了捏：“老板娘，我要十块钱的。”

“好咧！”老板娘立马拿袋子装了起来，“都是现炒的，热乎着呢。保证好吃！”

罗恩在一旁贴心说：“喜欢吃就多买点。”

“够了够了。”程言脸上嘻嘻笑着，心里却想着明天开始就好好去上班。

炒栗子到手，程言拿着袋子在手上掂了掂，还真是轻，差不多半斤的东西果然是少。他拿出一颗剥开来，很热乎，也很好剥。送到罗恩嘴边：“给你！”

罗恩用嘴接过，夸赞了一句。程言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剥了一个，罗恩提醒道：“小心烫。”

程言把送到嘴边的栗子吹了吹，再吃的时候还是很烫，惊道：“你的都没有吹，怎么吃下去的？”

罗恩朝程言吐吐舌头，舌尖都烫红了。程言忍不住笑了出来：“烫你不知道吐出来？你这个人工智能也知道烫吗？”

“知道的。”罗恩如实回答，“你喂的舍不得吐。”

“肉麻。”程言意识到自己刚才欠考虑，炒栗子隔着包装袋都很烫，更何况直接放进嘴里。他又剥了一个，放在嘴边吹凉了才送过去，“这个不烫。”

罗恩接过去嗯了一声：“你自己吃，别给我剥了。”

“本来也不打算给你剥了。”程言扯扯嘴角，故意说。他又给自己剥了一个，刚剥好就从手心划了出去，“我刚剥好一个掉了！”

罗恩被程言悲伤的口吻吓到了：“掉就掉了，我给你剥。”

“我自己可以剥。”程言提着袋子低着头找，“一个要好几毛钱呢，刚剥好就没了。你快帮我找找！”

“......”罗恩忍着笑，“掉到地上也不能吃了，别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