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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地生》第五章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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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在一个湖边,月影朦胧,湖面氤氲着一层雾气,芦苇从还有几只萤火虫晃荡。

“小云峰,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呀?”

“我们来找那个人啊?”

“那个人?他在这里,这边没有人啊!”

“跟我来。”林云峰沿着湖走到了一艘小船前。

“你不是会那什么虚空之力吗?为什么还要坐船。”

“只能坐船。知道桃花源吗?”

“你是说我们要去那个所谓的世外桃源。”

“算是吧,但只是一种意识层面的境界,称为桃源梦。和梦又有区别。”

“这样啊!”

二人上了船,林云峰摇着桨,月影在一棹清波中化作星辉。而船在雾气中慢慢消失了。

上了岸,岸那边却是一片荒漠,地平线上的一颗枯树,和一轮明月,没有任何生机。

“这什么地方啊?”秦泠雅感觉不适。

“具体也说不清楚,那个人的一缕意识在这里,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他。”

“这个地方这么荒凉。”

“这个不是真实的世界,是他所构建出来的。”

“但是感觉这里无边无际,怎么样才能找他。而且我感觉又冷又饿。你没觉得冷吗?”

“会有一些吧!我可以忍受。这些感觉其实也是他赋予你的,他的意识里全是痛苦,所以这个地方并不会有生机。”

“是吗?这个人岂不是很可怜。”

“也许吧。”

“我看下能不能生成地图呢?”秦泠雅尝试打开终端。

“这个地方与物质世界完全不同,那终端估计是无法运行的。”

“好吧,的确不行。那怎么办?”

“我有他想要的东西。”林云峰取出一个卷轴。

“这是什么呀?”

“这是老大最后留给我的东西。”

这个地方果然有了变化。刚才苍凉的荒漠不见了,而是一片竹林,一条溪涧从竹林里流出来,竹林中飘来悠悠的琴声,但是看不清弹琴人的脸。

“老大!”

“喂!云峰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秦泠雅摇晃着林云峰,林云峰仿佛失去意识一般。

秦泠雅眼中的世界依然是那个荒漠,地上突然冒出黑色的藤蔓,如蛇一般缠绕住林云峰,秦泠雅拉着他,一边呼唤着。

“林云峰醒醒啊!”

同时地面开始变软,变得泥泞,变得粘稠,如同泥沼一般,林云峰开始被藤蔓往下拉,脚已经慢慢陷进去。

秦泠雅在一旁拉着他,苦苦支撑,不断呼唤着他。而眼看林云峰就要被那团黑色的泥沼吞没了。

“你这个家伙不是很厉害吗?我这样怎么和哥哥交代?你快醒醒啊!”

而林云峰依然在刚才那幽篁境界之中,林云峰走近了弹琴的人。想看清他是谁。刚走近,还没看到脸,突然周围变成了无边无际的火海,如同地狱一般,炽烈得让人无法呼吸。

“还是这些把戏。”林云峰突然说话了。

“别逞强。这些火焰的灼烧感是直接作用于你的灵魂。和主世界被这种程度的火焰灼烧没有任何差异。世人所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而只是他所感受到的世界,其实都是幻象。而现在你已经被我抓住了,控制你的感受也就控制了你的世界,我可以让你真得死在我这里。”

“可惜你永远都会忽略一点。”林云峰周围所有的火全部如同被什么力量弹开一样,最终熄灭了。

而秦泠雅那里,林云峰从泥沼种升了起来,站定在空中,藤蔓也湮灭了。

“忽略了,虚空之力,与任何世界本身无关,但能影响那个世界。你永远控制不了我的世界。”林云峰意动,周围的空间化作一只指爪,握着那个人把他从意识世界里面揪出来。

“当真如此吗?现在的你是有弱点的。”

“云峰!”是秦泠雅的声音,秦泠雅被那黑色藤蔓缠住了。

“你觉得,还有外在的事情能让我牵挂。”

“云峰!啊!”那个藤蔓将秦泠雅往下拉。

“不错不错,果然是定乎内外之分,我会慢慢折磨她,让她品尝那些我精心准备的痛苦。”

“……”

“怎么啦?你舍不得啊!哈哈哈!求我呀。”

“你搞得阴阳怪气,那些黑色藤蔓,那个恶臭的泥沼,真的恶心,你的心越发污浊,老大才不会把这本卷轴给你。”

“快给我,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林云峰!你这个直男,就不能先谈谈吗?被你害死了。”

“可他已经动手了。”

“那个,全身黑烟的家伙。这次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小云峰是来请你帮忙的,小云峰要去找他老大。”

“帮忙,他找我帮忙,妄想。还有你说我缺爱是什么意思?”

“你加上他,就可以实现什么跨越位面,去什么幻灵陵界就可以找到你们的老大了。”

“休想,除非我亲手抢回属于我的东西。现在用这个女人的命,换卷轴。我可不会怜香惜玉。”那人完全没有合作的意思。

林云峰没有说话,林云峰真的会有些冷血吧,拥有这种层次的力量之后,其实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关心了,但为了梦里的那个人,林云峰一直留在那座城市,遵守国家和苍龙定下的秩序。眼前这个女孩也不算太熟,和卷轴比起来,孰轻孰重,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纠结,若是以前,林云峰不会理会那人,直接重击他,如他在一次次噩梦中活下来,击碎梦魇一般。

可是这一次真如对方所说,林云峰有了弱点。

“我不会相信你,但我以老大的名义起誓,如果你愿意合作,放了无关的人,我会把卷轴给你。”

“老大的名义,你也配。”

“你试试?”

“什么?你竟然?什么时候?你竟然可以定义天道了。”

“现在还只是很小范围的,除非有太阳神和老大的力量。现在你只能按照我说的做,不然卷轴会毁掉,这就是我刚才定义的天道。”

“是吗?虚空之力这么厉害,你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有达到无我之境,离神境还差得远,反倒比起以前还有了弱点,而你强行使用这种力量,怕是付出不小代价吧。还真是可笑,老大居然会把卷轴给你。”

“云峰,他说是真的吗?”

林云峰没有说话。

就这样,从那个人桃源梦出来之后,秦泠雅还是算以另外一种方式与那人正式认识了,他叫做沈。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说。

秦泠雅开着车,林云峰表情明显有变化。沈的那幅臭脸比林云峰更加难看,满脸的不屑与嚣张。

“你们两个这样,我的车好像冰箱一样。”

“有人!”

“什么?”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空中有人念诗,那人没有任何依凭站在空中。

“装神弄鬼!”沈从敞篷跳了出去对着。

“不巧,装神弄鬼之事乃吾之术业。”细看来那人衣着古怪,有可能说夜家的人,脸上待着一个面具,是某个大神。

“云中君!”林云峰也利用虚空之力站定在空中。

“阁下果真还不简单。不过在下受人之托,今日便得罪了。”

“我来!我现在十分想揍人。”沈怒气冲冲对着天上那个戴面具的家伙说。

“哦!有意思,这一个也很有趣。”

“废什么话。”沈立即对天上那个人使用他的能力,梦魇之术。瞬间乌云敝日,天阴沉下来,云中出现两个巨大的眼睛,猩红的眼睛,那是一头梦魇化作的凶兽,从云天向下俯瞰。而看不清它的全貌,陷入梦魇之人,视野里面的其他一切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和这头巨大的魇兽。

然后整个世界开始崩塌,开始往下坠,梦魇中的人,开始不断的坠落,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站立,下面是无尽深渊。魇兽的声音极其刺耳,完全不是任何一种人界的生物的声音,如同九幽下鬼魂的悲鸣不绝于耳。

“有意思。”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居然开始说话了。

“挣脱了?不可能,没有虚空之力不可破这个梦魇。”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那个人的面具居然变了。

“东君。”林云峰一眼认出。

“梦魇都会有其解法,不一定靠规则之外的力量将其击碎,所谓天道循环,梦魇亦不外乎。”

“若是觉得麻烦……”林云峰似乎想要出手。

“用不着你管。”

在梦魇世界中,那个人召出了九只太阳神鸟,把阴云驱散,魇兽依然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它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黑雾。而它的声音变得更加凄厉,如同炼狱里的鬼魂受着业火的炙烤一般,那种无尽的痛苦的感觉。

太阳神鸟,喷吐着火焰,将魇兽包围,天地又变得明朗。

“如此啊,可以召唤神的力量吗?”沈的眼神依然充满着不屑。“玩够了!”这一声突然厉声。

一道影闪过,戴面具的家伙,像说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了一道口子,伤口开始淌血。旋即又是第二道,第三道,那个人不断被命中,惨叫声迭起。

“还真是天真,都没有逃脱的梦魇,不知道我才是规则吗?拿你的灵魂去喂我的魇兽它会更强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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