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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倾雪》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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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否存在长久的东西?晏无端不知道。

有人说,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就是着天地间最永恒的存在。

晏无端没有亲眼看见过,所以她也不信。

她看的只是男人将一个一个的女人娶进门。这是真个国家的风气。

人尚且不能长情,又何况是一只畜生。

是以,当晏无端那么久都没有见到阿毛,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若是阿毛对她过分热情了,她才会觉得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变故。

因为,晏无端自己也不是什么有情有义的人。

“谢谢你。”她对舒倦说道,谢谢他在她失踪的那段日子,将阿毛照顾的很好,没有饿死,反倒是长了不少肥膘的样子。每日定是好吃好喝伺候着这死驴子。

“不必,照顾它,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你晏无端不必觉得欠了我什么人情,“阿毛的性子有时候还真像你,物似主人型啊。”舒倦不由感慨道。

听着舒倦将她和一头驴子联系在一起,晏无端也并未生气,只是慢慢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选的坐骑是阿毛,不是别的吗?”至少还有马可以让她选择。

舒倦微微侧首,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它当初吃的少。”晏无端看着舒卷的眸子,很认真的回答。

当初玉枢子给了她足够的银子让她去挑选坐骑的,马市上也不乏很多名贵的千里马,卖马的小贩滔滔不绝地向她推荐着一日可跑千里的马,晏无端的兴致倒不是很大。

只是后来,经过驴市的时候,卖驴的小贩说,这驴子吃得少,且耐饿,她才觉得这样甚是不错。买了阿毛,顺带还拐带走了小红。

对于这样的回答,舒倦并不觉得奇怪。从认识晏无端到现在,他一直都是知道的,这女子实在太懒太懒,懒得在这么微笑的事情上花费她的心思。

就是替驴子喂食,也是少喂一顿是一顿,反正这驴子耐饿。

她买驴子,也不过是存着这样的心思罢了。

“无端,我们能成为朋友吗?”舒倦不敢正视她的眼睛,看着又趴在地上睡觉的阿毛,堪堪说了这样的话。

他怕晏无端拒绝。

原来,当你开始在意某个人的时候,她所做的一切,都可牵动你的每一根神经。

晏无端看着有些不自在的舒倦,心中不由豁然开朗。笑着一手拍在舒倦的肩上,“那你是否应该重新让我认识一下。”

顿时,他觉得心中无比喜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就这么容易可以将心中的隔阂给放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是有顾忌的。

怕的也只是晏无端已经懒到不想再去应付他这样的人。

只是,她终究还是给了他希望的。

“我是邪无佞。”他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邪无佞,这个已然多年不曾被人叫过的名字。

“邪无佞?这名字还不如舒倦好记些。”

“那你便还是叫我舒倦即可。”他已懂得知足。

“不可,既然已经决定交你这个朋友,就一定要称呼你真正的名称。邪无佞,你是晏无端的第三个朋友。”

第三个?

舒倦有些不敢相信,无论如何都不曾想过,晏无端的朋友竟只有三个。便是她性子再懒,也不至于是这样的结果。

“老断,十三娘,还有一个你。”不等舒倦发问,晏无端已经自觉地将三人的名字说出。

那么,他呢?

舒倦虽不是时时刻刻都派人打探晏无端的消息,但他也是知道,晏无端的身边有一个邪魅的男子,叶翩折。

叶翩折此人性子霸道,若是他看中的东西,非是势在必得的。而他,对亚无端亦是存在着爱慕的。

自那次在偏僻的小酒肆中见面之后,舒倦从他的眼神里,就能感觉的到叶翩折对晏无端的特别之处。

可是,晏无端说三个,并没有叶翩折。

那么,难道是……情人。

他直觉的想到了这两字,尽管他亦是不愿去想的。只是不知道为何,闹中国会忽然闪现这两字。

想到了,心中的不郁却是越发的浓烈了。

可是,他不能问,也不会问,

他怕晏无端承认。便是这样的自欺欺人,现在也是好的。

“走,喝酒去。”晏无端自一开始就对舒倦屋中的酒垂涎着,只是碍于当时的气氛,不敢擅自饮用。

况且舒倦桌上的酒是苦婆婆珍藏着的,她在闻到酒香的时候,肠子里的酒虫就已经受不住了。

那么好的杏花白,放在她面前,任她喝的样子,且不用花银子,岂可白白浪费了。

“王上,你万万不可这样,这委实不妥啊。”礼部尚书对于叶翩折想要将王位禅让给凤玠的行为十分的不满,在大殿上嘶嚎着,俨然一副死了亲娘的样子。

叶翩折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他已有半月不曾见到晏无端,心中已是十分不悦,再看这些大臣在他面前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心中的不悦就更加的严重了。

探子回报说,晏无端这女人如今居然和舒倦在一起,在他启程来南越的路上,就已经住进了倾雪楼。这个女人怎可在这样的情况,做的如此没心没肺。

便是养的一头白眼狼,也该被养熟了。

心中想着这些,就更加的烦躁了,以至于那些大臣们在闹腾些什么,他都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觉得这些大臣像跳梁小丑一般,在他耳边不停嗡嗡地吵闹着,吵的他头疼。

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按了按太阳穴,若非答应过凤玠,不论何种情况都不能将反对的大臣杀了,此刻这些在他耳边吵闹的大臣,早已身首异处了。

那些大臣见王位上的人不论他们如何反对,都是一副不甚兴趣,神游天外的表情,又不能对他破口大骂,只能将全部的矛头指向了凤玠。

在他们的心中,叶翩折之所以会做出如此荒诞不羁的决定,定是凤玠在背后使的计谋。若不然,他们的王正值壮年,怎么会有退位的念头。

且凤玠在南越的势力可说是一手遮天,难保不会是功高胁主的人。南越的丞相也许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他最终的目标是南越的王。

从叶翩折的行为上,更加肯定了大臣们心中的想法。

而凤玠自己也不曾出言反对。

凤玠,在众大臣的心中,全然就是一个祸国的小人形象。

如此心怀不轨的窃国者,应当处以极刑。

大臣自顾攻击着至始至终都没有反驳的凤玠,抨击地口干舌燥,心中的那团火却是烧的越发的旺盛,他们在叶翩折身上所不能发泄出来的情绪,已然全部转移到了凤玠的身上。

“本王当时和你说了什么,你记得吗?”叶翩折看着被众人围攻的凤玠,幽幽出口问道。

大臣见叶翩折问话,心中虽是气愤,还有满腹的话语想说,却不得不忍耐着,气鼓鼓地看着凤玠,等着他回答。

凤玠没有回答,叶翩折接着又说,“本王和你说,南越的大臣都是叶酌清带出来的一群庸臣,充其量不过是群酒囊饭袋,你若是想要南越长久,第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倚老卖老的大臣全部杀了。可是你呢?心慈手软,固执地想要替他们求情,你看现在的结果是什么?”叶翩折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他们竟是想要你的命。你说值得吗?”

凤玠已然没有说话。此刻的情景,他心中已是百感交集。

“王上怎可如此糊涂,竟将南越交与一个异姓之人手中,这是动摇国本的啊,王上。”礼部尚书听完叶翩折的话,又开始哭丧起来。

“那些大臣的命和你的选择是连着一起的,你亦已失去了选择的机会。”叶翩折对凤玠说道。至于那个一直在他耳边吵闹着的大臣已经让他吩咐宫人拖了出去。

“若是牺牲臣一人的性命,可以让王上回心转意,臣愿意一死明志。”吏部尚书在听完叶翩折话,由看着叶翩折吩咐宫人将礼部尚书拖出去后,心中顿时有种壮士断腕的感觉。

“那,你就去死吧。”叶翩折对着年逾古稀的吏部尚书说道。

吏部尚书断然不会想到叶翩折竟会这样轻易叫他去死。叶翩折能够登上南越王的宝座,他可是第一功臣啊,是他力压群臣,说服了他们,叶翩折才会有如今的地位,否则便是怎么轮,南越的王也不会轮到他啊。

所以,他一直觉得他在叶翩折面前还是颇有些威望的,他是断然不会驳他这个功臣的面子的。新中国为此还窃喜了一把,

哪像到,叶翩折竟然如此轻易地叫他去死。

他,怎可以这样!

这样对待有功的老臣子是会有报应的啊。吏部尚书心中无比痛楚。

他只是不知道,叶翩折断不是那种喜欢被要挟的人。若是他仗着自己的资格就想在叶翩折面前说三道四,这是极不明智的行为。

叶翩折见礼部尚书苍老的脸上满是褶皱,那不可置信以及怒不可遏又偏偏不能说出口的表情,真真是讽刺得紧。

他冷笑道:“怎么,尚书大人这回又不舍得死了。刚才还不是说要以死明志来着。身为朝中大臣,岂可言而无信呢?去吧,本王看着你死。”

“王……王……上……”礼部尚书此时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挽回,叶翩折的态度,俨然是想要将他逼死啊。

“罢了,不想死就一边呆着,别镇日里没事就在大殿上嚎丧,听着便是让人不舒心。”

“微臣……微臣……遵旨……”经过那么一吓,吏部尚书三魂七魄早已失了一半,哪还敢再说什么。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透彻的。

众位大臣见吵闹得最厉害的吏部上都乖乖闭上了嘴,也都不敢仔开口胡乱说话,一时乱哄哄的大堂竟又恢复得安安静静。

“今日乏了,此事再议吧。”叶翩折不耐烦的挥挥手。身边的太监看见这个手势,立马大喊退朝。

众位大臣见此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纷纷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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