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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倾雪》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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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她吧。”慈悲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舒倦,收起你伪善的面容,你干脆杀了我。”曾经,她怎么会被这么一张脸给迷惑了呢。以为这倾国的容颜下是万般的温柔呢。

这个人,是魔鬼。

原本气质清秀的江小扣,此刻却是睚眦欲裂,怒目圆睁,面容憔悴,与往日差别甚大。

“小扣,你要知道,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舒倦的声音惯有的低柔,仿佛可以抚慰任何人心中的伤痛。

“舒倦,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杀了我爹,夺了倾雪楼的楼主之位,现在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江小扣愤怒,想要冲上去和他拼了,奈何却被眼前这个女子制肘着。

底下众人听见江小扣的话,疑惑的看向舒倦,都在等他的一个解释。

只见那个风华万千的男子,右手抵唇,轻咳了一声,双眉微蹙。

“雪消,带她回房。”他的声音里透着沙哑。

“舒倦!你敢说你是清白的,你敢说我爹不是你杀的!”此时的女子根本已经疯魔,她只是迫切希望能够杀了舒倦,杀了他。

紫衣的华雪消已从刚才的比试中抽离,领了舒倦的命令,干脆点了江小扣的穴道,扣着她回房。

“晏姑娘,可否麻烦你扶我回房。”此刻的舒倦脸色苍白,本就没有血色的薄唇透着青紫,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他并不想解释前任楼主是怎么死的,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再解释。

晏无端既已答应殊狂,倒也不像从前那般疏远,缓步走向舒倦。

“公子,你难道不准备向我们解释一下吗?”站起来质问的人叫张勋,和前楼主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听见江小扣的话,他心中的疑惑难挡,再看江小扣被舒倦待下去后,已是按捺不住,厉声质问。

舒倦不曾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张勋一眼,眉目间一片清冷。正因为神色极冷,隐隐便带了令人心惊的厉色。

“晏姑娘,劳烦。”舒倦的手紧扣着晏无端的胳膊,她居然不知道当一个病弱的男子全力握紧她的时候,居然可以这么有力。

说完,舒倦似乎是真的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背向众人离去。

一个病弱的公子,究竟是以何种手腕震慑众人的呢?

晏无端将舒倦送回屋后,他就像脱了力的人一样,整个人跌倒在床榻之上,鼻息微弱。雪脂般的额头渗着粒粒细微的汗珠,他应该是坚持着从比试场走到自己的房间才昏过去的,却低声对晏无端说了谢。只是声音微弱,若非晏无端靠的近,怕也是很难听得清的。

晏无端忽然觉得,这个病弱的男子也是有他的骄傲的。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怜悯,更不需要他人的施舍。

此刻,床榻上的看上去是那样的脆弱,若是有心他的生命马上可以终结,可倾雪楼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来挑衅。

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墨大夫赶到的时候,舒倦依旧昏迷,只是表情不似初初那般痛苦,相反他是平和的。

“晏姑娘是否封了公子的痛穴,并以内力打通了公子淤塞的穴道。”

“不然你以为是鬼吗?”晏无端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休息。替人用内力疏通淤塞多年的穴道还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怎么着,晏无端都觉得自己做了件亏本的事情。

她当时看见舒倦那副隐忍的模样,怎么就鬼使神差的使了内力了呢。失策。

许是因为答应了殊狂,她心里这么想着。

舒倦醒来已是翌日清晨,此间华雪消和墨大夫一直守候在侧。

“公子。”

“扶我起来。”

“昨日我走后,可有发生什么事?”

“张勋极其手下众人似乎对公子的行为有所不满,自公子离去后带着一干人等曾上门来,希望像公子讨个说法。”华雪消说到此处顿了顿,见舒倦只是神色微倦,继而又说了下去,“只不过在门口碰到了晏姑娘,晏姑娘将他们的武功废了。”

“可知为何?”清渺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是喜是悲。

“不清楚。”

“公子,该喝药了。”

“拿走。”

“公子?”墨大夫有些不确定,若是往日,公子为了压制体内的寒邪之气,即使知道是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也是不曾拒绝过的的。

“她呢?”这个她,自然是晏无端。

“晏姑娘用内力将公子淤塞多年的经脉打通,怕是内力消耗过损,此刻应是在休息吧。”

“扶我过去见她。”舒倦吩咐道。

“公子,还是先把药喝了吧。”华雪消出声劝解。

舒倦轻咳了下,不再说话。

华雪消呆在舒倦的身边久了,知道舒倦的心性,看似温实,若是下了决心,便是如何劝解都是没有用的。

华雪消无奈,只好扶着他去了晏无端的房间。

按着晏无端随性散漫的性子,定是会选清净的角落,索性舒倦亦是喜静的性子,从主阁到晏无端居住之地也不是那么远。

就是连华雪消都以为晏无端耗了那么多内力定是精疲力竭,躺在床上休息了。只是一推开门,入眼的不是本应该躺在床上安静休息的人,而是一桌子的酒壶酒瓶。

晏姑娘趴在桌上,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醉过去了,一只手还握着酒瓶,嘴里喃喃地不知在说着什么。

舒倦不由一笑,示意华雪消退下。

爱喝酒的人,不是因为生性豪迈,就是因为心中有话不出的过往,那么,眼前的女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舒倦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俯身准备将她握在手中的酒瓶抽出。只是刚一触碰到酒瓶的边缘,一阵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还来不及反应,晏无端已起身出手扣住他的咽喉。

双眼朦胧,只是对着舒倦说了声,是你,随即又闭上了眼眸。扣着他咽喉的手,却是瞬间失了力道,慢慢下划。

晏无端迷糊间,摸索着想要拿放在桌上的酒瓶,也不知是何缘故,一个趔趄,额头就要撞到桌面。舒倦伸手去扶反而被她带倒,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作响,候在门外的华雪消立马推门而入,看到的却是晏无端将舒倦压倒在地的画面。尤其是晏无端的手还在舒倦的胸前来回抚摸,姿势何其销魂。地上是破碎了酒杯酒壶。一时间,她不知如何动作,反而愣在原地。

“出去。”待她回过神来,耳边传来的却是舒倦略显尴尬的声音。

华雪消沉默着将客房的门关上。

晏无端只觉得桌上的酒瓶为何如此遥远,她摸索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换了个方向,上下搜索着。

她只觉得触手一片温热细腻,似乎隔着什么东西。什么时候桌上放了块布料?她怎么不知道。继续寻找。

舒倦已是尴尬至极,本因病弱而显得苍白的脸颊此刻更是染上了嫣红,奈何身上的人还不安分,灵活的手指带着温热的触感,也带动了他身体的热意。

正当他思索间,晏无端的手已经撩开了他的衣衫,微热的手掌划过了他的细腻,停留在……那里。他的脸更红了。

晏无端的手掌在那凸起的蓓蕾处上下摩梭,带起他一阵战栗。他想起身,却发现失了力气,而晏无端似乎不满意身下的桌子有所动静,十分豪迈的将大腿压在了他的腰间。

“花生?”她轻声自问,已改用手指捏住那处凸起处,揉捏着,想要拿起。

她有拿花生下酒吗?记不清了。只是这花生的形状似乎有点奇怪,晏无端又用指尖掂量了一下,想刮去那层花生衣,几下未见效果,惹得她有些不悦。

舒倦此时可说是完全被她制衡住了,动弹不得。那只带着暖意的手更是肆无忌惮,一股热意涌上心头,随着她的举动,带出身体的战栗。

他试着抽出被晏无端压制住的双手,想要推开在他身上作乱的女子。只是,微微一个动作,又惹来身上女子的不满,她嘟囔了一下,空着的一只手直接扣住了他想要推开他的双手。

依旧不肯消停的晏无端扭动着身子,拱着脑袋,想要将那层布料拱开,将花生直接吞食下腹。

“呃……晏姑娘……晏……无端……”舒倦的声音有限暗哑低沉。

“无端。”声音很轻,很近,也很远。

晏无端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有些模糊,“美人,呵呵。”

随后,却是真的睡着了,趴在舒倦的身上,手指依然停留在那凸起处。

而他不想叫醒她。

晏无端爱喝酒,尤其酷爱杏花白。这种清冽中带着微涩的酒,醇香袭人,每每一入喉,总给她无可言喻的带劲感。似乎就能暂时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卸下身上的负担。

喝醉了,也许,还能看到他。

但通常,晏无端还是自制为先。

卧房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酒瓶,空气中还散发着杏花白特有的爽冽清香。晏无端一时半刻有点不敢置信。她的酒品还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

可是怎么解释身下的人,以及现在的状况。

貌似,她的手还有腿似乎都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那一片温热细滑的触感,随着她的意识清醒更加的鲜明,掌心那处突兀更是提醒着她此时此刻的尴尬。

好在屋子里有地龙,两人的衣服也穿的厚实,否则以舒倦的身子骨,实在难以想象。

在世人眼里,舒倦无疑是看杀卫玠的美男子,玉树章华,风姿翩然。这样的人,即使是男子看了,也不无有动心的。

晏无端是个俗人,俗人自然免不了俗套,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丽颜近在咫尺,温热的鼻息,轻轻刺激着她的脖颈。睡梦中的男子,一片宁谧。

晏无端起身,双手撑在舒倦肩膀两侧的地上,墨色的长发从随着她的动作,从脖颈的两边垂落,发端微微扫过舒倦的脸颊,“你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等你看够。”雪色的容颜,墨色的瞳眸中一片清明。

“不错。”她说的是她的心情,但是她知道舒倦就是知道。

“你喝醉了。”舒倦神色平静,长眉飞扬。

晏无端不语。

“醉了后,你把我睡了。”他的声音低了几分。

晏无端一脸“我就是做了,你想把我怎么样”的神色,云淡风轻的道:“改天,你睡回来。”

他闻言长眉一挑,略微俯起身,凑近她的耳边。

“好。”略显低哑的嗓音,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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