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说出口的爱

爱到心伤，伤到情浓，浓到离开，开到茶靡。

——题记

“只有我能成全你，这份完整的幸福。你在我面前表现得那样的无助，我连苦涩的笑仿佛都显得残酷。你们的幸福很完整，我的幸福却被牺牲，伤我最深的人却还在我面前说别太残忍。你们的爱情像星辰，我的爱情化作烟尘。我想我只能说成全你们不是我的责任。”

街边的小店里传出了这首当年彤常听的这首歌，站在街边驻足停留，想听完这首好久都不曾触碰的歌。却不自知那温热的泪水早以布满了面颊，她却想任它疯狂的流一次。

“妈咪，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身边的小人儿拉了拉彤的手。

“没事。妈妈只是想起了一个以前的朋友。我们走吧。”想让泪水肆意流淌一次，却忘记了念晴在身边，烈留给她的，是彤的宝贝儿。

小孩儿一样的念晴，不知道妈咪今天怎么了？突然在街上就哭起来了，妈妈平常不是常说要我做坚强的孩子，不要哭的吗？可是妈妈为什么呢？

“舅舅。”念晴边喊着边扑进了一个高大男人的怀抱。

“念晴，来看看今天舅舅给你买什么了。”

“好唔。”

“哥，你不要太宠她了。把这孩子惯坏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和高跟鞋的声音传进了屋内。那是彤。

“不会的。有你这样严厉的母亲，我也没那个能耐呀。”焰无奈的笑笑，这个孩子是彤的宝贝儿，她把所以的爱都倾注在念晴的身上，不允许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有一点的闪失。

“哥。”彤只有在面对焰的时候，她才能敞开心胸。焰了解她所有的事，除了关于孩子的事。

四年了，彤离开这里已经有四年了，离开我的身边也已经四年了。烈暗想。彤，你过得还好吗？你身边是否也有了其他的男人代替我？代替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总裁，”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我已经帮你订好了明天下午2：30去多伦多的航班。”总裁秘书对尧烈说道。

“嗯。”依旧是尧烈冷漠的声音。他自己从不曾知道彤的离开对他会有如此深刻的影响。

“小于，接下来的一个月公司有任何事，都交给萧允处理。”尧烈吩咐道。

“总裁，我们公司是要去多伦多发展吗？”于语扬用暧昧的眼神看向尧烈。

“当然不是，是我的私事。没什么事的话，今天早点下班吧。”尧烈依然是那么冷漠的语气。

四年前，彤因为他而离开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城市，却消失得不留余地，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手机停机了，公寓的电话也拆掉了，那时的烈差点以为彤想不开。当他抵达她住了几年的公寓时，房东却告诉他，彤已经退房两个月了。于是给彤所以的朋友打电话，可是依然是没结果。只有莫沅说：“大概是两周前，彤说不想呆在这里了。她想去她哥哥那里，想改善一下环境。可是她的脸色却是那样的苍白，我想她应该发生了一些事吧。那几天我特别忙，还没来得及问她，她就离开了。她会给我们联系的，不要担心了。你会去找她吗？”烈摇摇头。烈知道，在他请筱来演这场戏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可是那时的彤不知道，看着她瞬间黯然下去的眼神，烈是多么的不舍多么的心疼，好想冲上去抱住她并且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烈从小就不按时吃饭，平时胃总是有些不舒服，就自己服点胃药就没什么事了。可是那天烈的妹妹筱看着他胃痛的样子，感到不忍。于是把萧允找来，把他“绑”去了医院。可是检查出来的结果，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胃癌。那时的烈却已经准备向彤袒露自己对她多年的爱意。当他得知自己已不久于人间之后，感到痛苦不已。夜夜去酒吧买醉。当然彤一直在朋友的陪同下看着烈。彤很爱很爱烈，已经很多年了。当她很久以前向烈表白时，烈依旧是沉默而冷漠的侧脸。“我们出来太久了，彤。”一句话打破了彤所以的念想。之后，烈依旧像任何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像好朋友一样对她。而彤却不能如烈那样坦率。只能像这样躲在暗处看着他。看着他叫了一杯又一杯的伏特加这样的烈酒，为他担心他的身体；看着不同的女子在他身边游荡，为他而感到嫉妒。

于是，彤再也无法忍受烈的自甘堕落，她不再隐藏在角落，向烈走了过去。

“烈，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不，我没醉。”烈抬起头看了看彤，“是彤啊，好久不见了哦。”

“烈，你怎么了。”

“没事。”

然后烈又喝了不知道多少杯伏特加，而彤也只能是在身边陪着他，什么都做不了。

终于烈喝醉了，不得已，彤只有在朋友的帮助下，将烈送回家。

第二天醒来后，两人都惊异的发现，他们躺在一张床上，身上没有任何的衣物。床单上有早已干掉的血迹。作为成年男女的他们都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烈，没关系，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你没必要自责，昨晚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除非你爱我，否则我不会因为责任而强留你在我身边的。”彤低着头柔柔的说道。

“好了，该起床了。”烈腾地起床穿衣，“我会给你答案的。”

可是彤怎么也想不到，烈给她的答案却是这样的伤人。

“你好，我是筱，我是烈的未婚妻。”烈身边娇小可爱的女人向彤自我介绍。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彤，他的好朋友。”彤边说着边指了指烈，当她听到筱的介绍的时候，心好痛，这就是烈给她的答案吧。她还是立刻恢复了平静，忽略掉他给她的疼。

“好朋友？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我知道我身边的男人是花花公子，我不在乎。结婚以后，我会管好他的。所以我希望彤小姐，原谅他醉酒后的糊涂。这里有一点钱，权当我请你出去旅行好了？”一席话说得彤楞了几秒，彤没有接筱递过来的那个信封，虽然知道那个信封里面的钱肯定不少。

“烈，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好，我知道了。”彤没有理会筱的挑衅。

看着彤渐渐黯然下去的神情，刺伤了烈，他好想走过去抱住她。

彤转身离开。在她转身的瞬间，夺眶而出的晶莹泪水飞落在烈那修长的指尖。顿时烈的心狠狠的抽痛。指尖也像被什么灼伤了一般泛疼。

“哥，你很爱她吧！”筱转头看烈看着彤离去的背影。

“我是胃癌吧。”烈并没有回答筱，而是问了筱另外一个令人惊讶的问题。

“哥。”筱很惊异烈知道他的病情，还能这么平静的说出来。

“没事。生死有命。”烈依然是冷漠的语气，冷漠的表情。

“哥，这就是你伤害彤的原因吧。她是那么漂亮的女孩，看起来你们好登对，如果她可以当我嫂嫂就好了。”

“只有这样才能让彤恨我，我太了解彤了，只有这样她才会放弃我。好了，你该回亚特兰大去了。”

为了演这场戏，他让从亚特兰大回来度假的筱扮演他的未婚妻，狠狠的伤害了彤。筱是烈的亲妹妹，父母婚姻破裂，母亲就带着妹妹筱去了亚特兰大定居。筱和烈的兄妹感情很好，筱每年都会回来住上几天的。

“妈咪，那里的花好漂亮，我过去看看好吗？”小可爱念晴指着不远处的小花说道。

“嗯，好。”

彤随意找了一块石块坐了下来，她抬头望着蓝蓝的天空，好蓝好蓝，蓝得刺眼。低下头望向不远处的孩子，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而修长的男人，如烈。怎么又想起烈了，不是一再告诉自己要忘了他吗？四年过去了，他可能都结婚了，甚至都有孩子了。

“小朋友，你好漂亮哦，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女孩了。”烈看着这个从彤的身边跑向这堆小花的孩子。

在烈到达多伦多的第二天，就看到了彤牵着一个长相漂亮的小女孩在一家小店门口驻足停留，甚至还在那里流泪。彤太专注于自己的心情，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烈。烈只听到小女孩叫彤“妈咪”，他好恨好恨。如果不是那家医院的误诊，他是不会那么伤害她的。她不知道，她是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却不知到头来伤她最深。虽然她是那个小孩子的母亲，却从来没过她身边有任何的男人。他天天跟着她们母女，知道她们早上都会去这个花园的。于是当念晴独自跑向那丛花的时候，他知道他该现身了。

“咦。叔叔你会中文，你也是中国人吗？”念晴诧异地看着这个说着流畅中文的俊美男子。

“当然。漂亮的小女生，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烈看着这个有着甜美笑容的孩子，像极了彤。

“我叫尧念晴。叔叔可以叫我念晴，或者晴晴。”念晴鼓捣着身边的小花说道。

“你姓尧？你爸爸妈妈呢？”烈顿时瞪大了双眼，这孩子姓尧，那么有可能是他的孩子吗？虽然不太可能一次“中奖”，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妈咪在那边，”念晴说着用小手指了指正在往这里走的彤，“大家都不准我提起爸爸，因为我每次说起我爸爸，妈咪都会哭得很伤心，我怕我妈妈伤心就不再提起。”

“晴晴，你几岁了？”听念晴这么说，烈觉得有可能她是自己的骨肉。

“我今年四岁了。”念晴说着便伸出了四个指头。

四岁了。念晴四岁了，彤也离开到这里也有四年了。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晴晴就是我的孩子了。

彤向念晴走去，直直的看着念晴身边的那个男人。烈？怎么可能。这里可是多伦多。他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的。可能是这几天总是想到他，出现幻觉了吧。

“念晴，”彤朝向念晴叫了一声，“妈咪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与陌生人说话，你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呢？”彤说着用眼睛瞪向了烈，他真的是烈，不是幻觉。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妈咪，这位叔叔是好人。”难道这是父女连心？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好人。他不会伤害你？念晴，你是妈咪的宝贝，你要好好的听话。”

“这位太太，”烈不忍心晴晴再受彤的责备，终于开口了，“我是不会伤害她的，她是你的宝贝，也是我的……”还是那熟悉的嗓音。

“住嘴，”彤打断了他要说出口的话，直直的瞪向烈。

就在气氛僵住的片刻，焰跑了过来。

“彤，怎么我打你电话都不接？”

“啊，不好意思哦。我忘记带出来了。”彤翻遍了所有的口袋抱歉的看着焰。烈暗想，她经过了四年还是以前那个迷糊虫。

“这位先生，是你朋友吗？彤？”焰发现了两人间不寻常的气氛。

“呃，确切的说应该是念晴刚刚认识的新朋友。哥，这是钥匙，帮我先带念晴回去。我和这位先生有点事要谈。”焰接过了彤递过来的钥匙。诧异地带着念晴离开。

彤知道，是时候该和烈好好谈谈了。

“尧烈，四年前你未婚妻出现的时候，我们就毫无瓜葛了。你现在不应该在多伦多。”彤觉得要先弄清楚烈出现的目的。

“晴晴是我的孩子吧。”烈一说话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现在应该娶了那个叫做筱的甜美的女孩吧。看来她改造你的工程不成功呢……”彤不理会烈的质问，把另一个问题抛向烈。

烈知道彤很在意那场他自导自演的独角戏，总是要解释的，可是不是现在。于是，烈说：“我没结婚。至于未婚妻那件事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解释。”

“呵，尧烈。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再说一遍，我和你早在四年前已经没有关系了。”

“没关系，是吗？彤，但是念晴和我是有关系的吧。她是我的女儿吧。”烈凌厉的眼神射向彤。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呢？你在念晴的成长过程中，又当过父亲这个角色吗？”

“对不起。可是你该告诉我的，这个孩子我也有份的。”

“是吗？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孩子开口说话的时候你在哪里？孩子问我要爸爸的时候你在哪里？”

烈回答不出，只有沉默。

彤起身，然后离开。突然手腕生疼，被一双有力的手拽住。

“厄。尧烈，你弄疼我了。”彤正色道。

“我的世界不允许你的消失。彤！”

“是吗？那你的未婚妻呢？你准备怎么安排她呢？”

“其实她是……”妹妹。烈还没说完就被彤扇了一巴掌。

“我说过，你不用跟我解释。这巴掌迟到了四年，是你欠我的。”

是啊，我真的很欠揍。烈只有苦笑，也只能看着彤眼睁睁的离开。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呢？

“哥。你在多伦多，怎么都不来亚特兰大看我？”筱向尧烈撒娇道。

“我是有正事办。我想要彤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还有我们的宝贝晴晴。可是我好像已经失去了要求他们回到我身边的资格。”

“哥，你有孩子了？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筱在电话那头尖叫。

“是我和彤的。我也是到了多伦多才知道，她当年离开中国应该是怀孕了。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她叫尧念晴。”说起晴晴，尧烈的心里暖暖的。

“哥，我相信只要真心，你会把彤追回来的。”

于是，烈用了他所知道的追女孩子的手段，可是彤却没有一点反应，倒是焰坐不住了。

“彤，是不是有男人在追你呢？怎么不带回来给哥哥看看呢？”

“哥。是他，我以为我到了多伦多了，可以躲着他了。可是他还是找来了。”

“念晴的爸爸？”

“是的。就是那天在公园见到的那个人。”

“彤，既然是这样。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去见见他吧。”焰平静的说。

“不。他会带走念晴的。”彤向焰大喊，“四年前他将我推离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再找回我的资格……”

“你好。我是尧烈。”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烈有点惊讶。这个私人号码极少有人知道的。

“喂，我是焰，彤的哥哥。我在维多利亚公园等你。”焰没等他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进入了焰的视野，他站了起来。

“你好，你就是焰吧。那天没来得及打招呼，很抱歉。”说着烈礼貌的伸出手，准备与焰握手。

可是焰却挥拳打了过来，“这几拳是四年前你欠彤的，虽然迟到了，但我还是要替彤教训你。”

烈没有还手，焰打了几拳以后，就没好意思再打他了。

“既然打也打过了，来也来了，就听听我的解释吧。”

“好吧。我看你怎么给我一个说法。”

“世界上一个人的咒语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我的咒语就是彤。四年前我逼彤离开我是有原因的。那时的我被误诊为胃癌，才找筱来做了那场戏。却被彤不原谅到如今。”烈用只属于他的低沉的嗓音诉说着曾经。

“什么？胃癌！误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焰的脑海里出现了大大的几个问号。

“是的。我被诊断为胃癌。所以彤看到了她以为的我在自甘堕落，我那时真的很痛苦。所以只能在酒精里自我放逐。可能醉酒的人最容易表现自己的真性情吧，所以冲动的伤了彤。我很抱歉。”烈突然起身向着焰鞠躬，看着烈真诚的脸真诚的双眼，焰不得不相信他的真心，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直到彤离开后的几个月后才查出只是误诊。可是彤却失踪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直到两个月前，我联系到了当年她最要好的朋友。她告诉我，彤可能来了多伦多。我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里的事情，然后就到了这里。”

“是的。四年前彤突然打电话告诉我，她要来加拿大发展。然后她来了，过了一段时间她说她怀孕了她要这个孩子。就这样她生下了这个孩子，给她取名尧念晴。”

“焰，我想我应该是孩子的父亲。”烈挠了挠头发，然后干笑。

“我也不能知道。我问过彤为什么孩子要姓尧，她说她很喜欢尧这个姓，还叫我不要乱想。现在看来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没有告诉过你孩子父亲的事情吗？”

“我问过一次。可是一提到那个人，她就止不住的流泪，我不忍心她这样，就再也没问过。作为哥哥，我希望我妹妹一生都快快乐乐的。”

“那你爱她吗？”焰已经相信了烈的真心，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轻易表露真心的，但还是要为彤弄明白。

“从认识她直到现在，一直都爱她。”烈坦诚的回答，脸微微泛红。

“好。我会将你所说的转述给彤，但愿她能原谅你。”然后焰起身离开。

楼下大厅暖暖的灯光照耀着每一个角落。

依稀看到一个美丽而落寞的少妇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头垂着。一个漂亮的小女生坐在一个个芭比娃娃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