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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宫》第1章 无缘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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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刷,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一道剑光划了过去,这一道剑光颇为厉害。那青衣少女若是闪躲不济,定然会被剑光斩为两截不可。

“哼,大师哥,你也太轻视与我了。”一个娇滴滴声音说了出来,那娇滴滴声音话音刚落,娇小身影腾空而起。虽说是腾空而起,却只有两丈高下,显然轻功有些不济。

那挥洒剑光是一名青衣男子,模样俊俏,颇为英俊不凡,闻听此言,长剑一抖,说道:“咱师父让咱们勤练剑法,我怎么可能懒惰下去呢?”

那青衣少女哼了一声,道:“狡辩,我还不知道你那德行?”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道:“我什么德行?我怎么不知道了?”说后面这句话时,长剑闪烁出点点剑花。

那青衣少女嘻嘻一笑,道“你这么笨,若是看了出来,岂不是变聪明了?”大笑一声,身形一闪,堪堪躲开那青衣男子手中长剑挥洒出来的剑花。

那青衣男子哼道:“小师妹,你这么说,倒是显得我不对了?”

那青衣女子拱手说道:“承让,承让。我大师哥绝顶聪明,像我这木鱼脑袋怎么可能说大师哥不对之处呢?”

那青衣男子道:“连话都是反话,果然是说我不对之处了。”长剑横切过去,这一横切,实则是一招突如其来的招式。

那青衣少女奇道:“这可不对,咱们神女宫可没有这招式了。”闪身躲了开去,其实这一招若不是青衣男子让这青衣少女,只怕这青衣少女瞬间就会被斩成两截了。

那青衣男子哈哈笑道:“怎么?就不许我自己创一套招式?”长剑这一横切,旋即往上斜刺而去。

那青衣少女轻咦一声,颇为疑惑不解,道:“大师哥,你这招着实厉害,简直就是盖天下无人可及,江湖好汉一见之下,定然是闻风丧胆,吓得是屁滚尿流了。”话音未落,娇笑出声来。

那青衣男子哼了一声,道:“别说江湖上前辈高人,就是你赫连灵就要吓得屁滚尿流,闻风丧胆了。”

那青衣少女赫连灵哼了一声,怒道:“你才是吓得屁滚尿流,闻风丧胆呢。”言下之意,心下颇为不服气。

那青衣男子眼见小师妹生气模样,自然颇为惊慌失措,微微一笑,道:“好了,是大师哥吓得屁滚尿流,闻风丧胆。”

那赫连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谁要你讨好我了?哼,”哼了一声,只听得刷的一下,从腰间拔出长剑,刷刷刷,三剑连环而发,这三剑一气呵成,当真是变换多端,那青衣男子险些躲闪不及,若不是躲闪得快,定然会被这青衣少女长剑开膛破肚不可了。

那赫连灵哼了一声,道:“看你还嚣不嚣张了。”适才这一剑险些将大师哥开膛破肚,这赫连灵也是脸色一变,生怕大师哥发怒,怪罪自己。

哪知道那青衣男子哈哈笑道:“小师妹,你这剑招还差了一大截呢。”模样颇为不屑。

此言一出,那赫连灵脸色涨红,鼓着小嘴,怒道:“哼,你就这么说笑吧。我不杀了你,便不是赫连灵了。”

长剑闪烁之际,便如长虹贯日一般,若说是长虹贯日,又有些不妥,应当是剑雨一般,这剑雨便是说赫连灵长剑潇洒飘逸,撒下剑光便如雨点落下一般。这雨点淅淅沥沥落在身上,颇为清爽,这剑雨若是落在身上,要是淅淅沥沥,那就会被刺成刺猬模样了。

这一招自然是神女宫得意招式。名唤作:千变万幻神女十二式,而这一招,正是其中一招了。

其实这神女宫势力颇大,占据整座巫山山脉,而尤其以十二峰为神女宫基业。当年神女宫宫主便是在这十二峰之巅,神女峰创派至此,追朔神女宫第一代掌门首座,便是西晋末年清微真人赵宜霜了,因而神女宫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巍巍然在江湖上鼎鼎大名。

这赫连灵便是神女宫宫主万点红小弟子,而这青衣男子便是万点红大弟子独孤英了。

这神女宫虽说只有十二座山峰,并不是每一座山峰便有一位长老,其实神女十二峰之间,尽皆被铁索桥牵引住了。

而且下山也没有登山道,只能顺着铁索顺直而下。因此,若是友人骚客有幸与此,只能望着那头顶高耸入云的神女峰之巅,神女宫望而生畏,却是无缘相见了。

这神女宫虽说在江湖上颇具威名,却是没有江湖门派与之敌对,便是因为这神女宫四下里没有通道,就算你打到了神女峰,也会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那独孤英眼见赫连灵施展出神女宫得意剑法——千变万幻神女十二式,不禁微微一惊。

然则独孤英毕竟比赫连灵大了数岁,虽说赫连灵招式颇为厉害。

独孤英却是遇变不惊,大喝一声,便如凭空一道雷震响了起来。

长剑闪烁出无数剑花,比之于赫连灵,更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赫连灵哼了一声,道:“你不就是比我大了几岁而已?剑法也是不过如此,稀松平常得狠呢?”

娇喝一声,赫连灵长剑刷刷刷打了过去。两柄长剑当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独孤英哈哈一笑,道:“小师妹,想不到你剑法精进如斯。”

赫连灵道:“这练武场幸好没人,若是被其他师姐看到了,岂不是笑掉了大牙?”

这练武场便是在神女峰悬崖峭壁之侧,当年神女宫宫主便是觉得这神女峰颇为险峻,若是在这神女峰悬崖峭壁一侧,开辟出练武场,定能激发神女宫弟子剑术潜能,使得神女宫发扬光大,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独孤英奇道:“师妹们怎么会笑掉了大牙?”

赫连灵嘻嘻一笑,道:“大师哥以大欺小,这不就是让这些师姐们笑话你了?”

独孤英哼道:“咱们是切磋剑术,那些师妹们自然是知道了。”

赫连灵笑道:“切磋剑术?大师哥连千变万幻神女十二式之一,夺命式也用了出来,难道这就是所谓切磋剑术?”

独孤英不禁为之气结,怒道:“若不是师父让我教你剑术,我独孤英定然不会教导你了。”

哼了一声,脸色逐渐和缓下来。又缓缓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在神女宫出了名的剑法稀松平常,这才让我这位大师哥辛勤教导,而这位目无尊长的小师妹却在这里大言不惭。”

赫连灵脸色一变,怒道:“谁是出了名的剑法稀松平常了?”

独孤英看了赫连灵一眼,微微一笑,道:“小师妹明知故问,自然是我独孤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小师妹赫连灵了。”

独孤英不亢不卑说出这一番话,自然是冷嘲热讽为多了。

赫连灵小脸一变,涨得通红,怒道:“今日我这稀松平常剑法,便要会一会大师哥的神妙剑法。”

独孤英微微一笑,道:“我独孤英求之不得呢。”仰天打了一个哈哈,神色颇为不屑。

赫连灵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怒道:“小兔崽子,看招。”

这一句“小兔崽子”喊了出来,独孤英脸色勃然大怒,道:“谁是小兔崽子?”

赫连灵嘻嘻一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正是我那神妙剑法练得顺风顺水的大师哥了。”

此言一出,独孤英脸色一变,怒容大盛,道:“好,我今日就替代师父,教训一下你这小妮子就是,免得师父看到你这稀松平常剑法,而气坏了身子,那就悔之晚矣了。”

赫连灵怒道:“今日我赫连灵若是不将你眼睛刺瞎,便不是神女宫中人。”娇喝一声,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长剑缓缓刺了过去。

那独孤英哈哈笑道:“小师妹,你可知道你的剑法都是我交于你得,你却这般说话?”

赫连灵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我今日便要刺瞎你双眼,才解了我心头之恨。”

那独孤英笑道:“大言不惭,甚是不自量力。”长剑递了出去,当的一声,长剑与赫连灵长剑撞在一起。

赫连灵娇喝一声,长剑顺势下滑,直直刺入独孤英下身。其实这一套剑法便是如此,一旦上身尽数被长剑剑光护住,那下盘就不保了。

当此时,赫连灵长剑蓦地里由缓慢化成神速,而长剑更是剑光闪烁,剑气纵横。霎时间,便袭了过去。

独孤英淡淡一笑,道:“你这小师妹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是屡教不改,那我大师哥就代表师父教训一下你好了。”

话音一落,长剑递出,霎时间,剑走如飞,只感觉满天都是剑影,满天都是剑光。刷刷刷之声,不绝于耳,当真是颇为厉害了。

赫连灵怒道:“难道我便怕了你了?”长剑抖擞,剑光闪烁而去,这一剑颇为突兀,竟然斜刺而去,堪堪指向那独孤英咽喉。

独孤英哎呀一声大叫,身形急速后退,这才退了开去。怦然一声,落在地上,荡起一片尘埃,想来这一退,着实是用了内力。

赫连灵身形一闪,长剑急刺而去,这一招便是那独孤英旧力已歇。新力未生之时,独孤英眼见赫连灵长剑刺了过来,却是避无可避。惨叫一声,便被赫连灵长剑刺入胸口。只觉得鲜血簌簌而下,胸口颇为疼痛难忍。

独孤英脸色一变,怒道:“小师妹,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身形一闪,忍痛挥出长剑。

赫连灵本来哼了一声,道:“看你还大言不惭了?”话犹未了,那独孤英胸口鲜血簌簌而下,竟然长剑挥舞出去,直直刺向赫连灵。

赫连灵眼见那独孤英狰狞可怖,早就吓了一跳,长剑颤抖,当的一声,挡住了独孤英长剑。

独孤英闷哼一声,左脚飞出,顿时踢在了赫连灵胸口。

只听得赫连灵惨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往后倒了过去。

这神女宫练武场四下里都是悬崖峭壁,赫连灵无处闪躲,登时被独孤英踢飞出去。

惨叫声中,赫连灵直直坠入那神女宫下。

独孤英适才神智模糊,此时缓过神来,不禁大惊失色,疾奔而去,伸手就要抓住赫连灵衣衫。这赫连灵下坠之势极快,独孤英终究是慢了一步,只见赫连灵惨叫声中,身子坠入那云雾之中,惨叫声越来越小,终究是渺不可闻了。

建康自来便是人间福地,自从东晋朝廷在此建都,历经一百多年,时过境迁,如今已经成了宋朝都城了。此时正是永初三年二月间,建康城内繁花似锦,一派生机勃勃之态。四下里王孙公子,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尽皆外出游玩,踏春而去。

而在皇城含章殿内,一向以清简寡欲得宋武帝刘裕此时却是倍感伤寒,自从禅让以来,刘裕便感觉司马氏阴魂不散,整日价在含章殿内,徘徊游走,使得刘裕称帝三年来,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了。

今早上刘裕吃了一些米粥,便叫内侍传唤太子刘义符前来探望。刘裕只有七个儿子,便是太子刘义符,刘义真、刘义隆、刘义康、刘义恭、刘义宣、刘义季,而太子刘义符便是刘裕四十四岁才生了下来,刘裕老来得子,自然是倍加宠溺,使得太子刘义符娇养失教。

不多一会,一名样貌清扬,穿着宽袍大袖,颇有魏晋名家风范的青年走了进来。这青年虽说是宽袍大袖,却颇为陈旧,脚下踏着连齿木屐,头上戴着远游冠,虽说衣衫简朴,却是难掩那一抹英俊潇洒之态。

这青年前脚才到了含章殿,后脚便跪拜下来,口中说道:“儿臣见过父皇。”原来这青年便是当今太子刘义符了。须知道刘裕孤寒出身,深知稼樯艰辛,平日里更是清简寡欲,对珠玉车马、丝竹女宠十分节制。平日穿着也是颇为随随便便,连齿木屐、普通裙帽,住处用土屏风,布灯笼,麻绳拂,更为了警械后人,还在宫中悬挂少时使用过的农具,补缀多层破棉袄,因而太子刘义符穿着也是颇为简陋,衣食住行更是减了又减。

刘裕眼见太子刘义符来了,便挣扎着坐起身来,背靠墙壁,缓缓说道:“那些功课可曾做了?”

刘义符点头道:“已经做完了,儿臣见了母后,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内侍便来传唤了。”

刘裕嗯了一声,看着四下里破旧含章殿,缓缓说道:“朕自小家贫,以种地、砍柴为生计,然朕性情彪悍,喜好冒险,前朝孝武帝时,朕便投军入伍,成为了一名小卒。当年孙恩卢循起义,朕这才显露锋芒,其间灭南燕、亡后秦、又平定恒玄之乱、革除前朝弊政,减轻百姓负担,那司马氏无德无能,朕应运而生,让前朝司马德文禅让于朕,这才坐上了大宋宝座。”

刘义符此时已经站起身来,身子微微前倾,显得颇为恭敬。

刘裕缓缓说道:“朕一生南征北战,享受人主之乐已然三年,如今身子越来越不好,每日里头晕目眩,心知即将去了。然则朕却是放心不下你了。”

刘义符微微一怔,旋即面带笑容,道:“父皇与天同寿,怎么可能说去就去了?”

刘裕微微苦笑,摇了摇头,道:“什么与天同寿,当真是胡言乱语。”

刘义符脸色微变,声音稍微有些颤抖,道:“是,儿臣知错。”

刘裕缓缓说道:“当今朝政,便是以谢晦、徐羡之、傅亮、檀道济最是德高望重,你即位之后,一定要多加重用,朕也会让谢晦、徐羡之、傅亮、檀道济辅弼与你。”

刘义符道:“儿臣一定会勤于政事,也不沉迷酒色,游戏无度。”

刘裕欣慰点了点头,道:“只不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便不再说。

刘义符奇道:“父皇,只不过什么?”走上前去,将刘裕盖在身上棉被,又往上拉了一下,轻声说道:“暮春时节,天气乍暖还寒,父皇可不要着凉了。”

刘裕只觉得心中颇为激动不已,燃则刘裕早就养成内敛之色,旋即压抑住心情,缓缓说道:“只不过那檀道济虽有武略,却无大志,徐羡之与傅亮二人,也无异心,那谢晦为人精明,又长久随朕南征北战,通晓机变,将来若是有何意外,你大可寻找机会,让谢晦出任太守,离开朝廷。”

刘义符微微一惊,身子一倾,跪在地上,缓缓说道:“儿臣若是登基,自然是用人之际,那谢晦颇有威名,当真是大宋栋梁,若是出任太守,岂不是惹人非议?”

刘裕淡淡一笑,却比苦笑还要难看,挣扎着坐了一下,显然是背部有些酸疼,说道:“话虽如此,然则真正事情便没有这般简单,朕深知谢晦人品,自然是比你了解甚多。”

刘义符无奈,眼见刘裕言词坚定,便说道:“儿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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