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诚和秦文学正在法纪处办公室聊天喝茶，看见他们进来，笑着起身打招呼。

寒暄两句之后，宋诚打量着武小妹说：“嗯！不错，胖了，气色也好，看来蛮精神的。”

“摆脱了妖魔鬼怪能不好呀？”王斌看看满脸通红的武小妹，急忙扭转话题问：“宋老弟，晓得了这种好事，为啥子不给我说一声？”

“我给苗姐打电话才晓得的。她不让我给别人说嘛。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一个警校同学……”

“够啦！”武小妹娇憨地笑着打断王斌的话说，“快说啥子好事嘛！都把人憋死了！”

“你不晓得？”秦文学笑问后说，“都改名啦！余处长改成了余检，小苗改成了苗处，老马到批捕处当副处长该叫马处了，老高留下当副处级调研员应该叫高调……”

“你小子才唱高调！”高金生猛地闯了进来说。他的身后跟着余申、小苗、高金生、王飞。

看到他们进屋，大家纷纷起身，乱糟糟地叫喊着“余检”、“苗处”、“高巡”。

“不要乱叫！不要乱叫！都坐下，坐下！”余申严肃地摆摆手，坐下后说。“我和小苗都是代理，得经过人大通过，还得报请最高检批准才能算得数。小苗属于破格越级提拔，恐怕还得经过组织部们审查这一关。这时候就这么叫，万一没得通过，就成了笑话。”

“那是走形式的。”秦文学笑着说，“没得问题！莫怕！”

“不是形式，是法定程序！”余申说着，扔给小苗两把钥匙，“帕萨特交给你啦？”

“还是给我吧！”王飞从小苗手中抢过钥匙说，“苗姐的处长当定了，还能到水城送车？还是让我跑腿吧。”

“送啥子车？”余申微微一笑说，“它本来就是咱们检察院的车。”

“啥子？”法纪处的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才是傻子呢！”余申笑着说，“当然，我作为法纪处的人也不例外。检察长晓得咱们车辆紧张，在我到水城之前就让行政处买下了，让水城县委办里手续是遮人耳目的。这件事只有咱们检察长、行政处长和水城县委书记、办公室主任晓得，属于高级机密。小王拿上钥匙也好，明天开车去取我带到水城的生活用品去。”

“要得！”

余申这时才有了和别人说话的机会，首先对武小妹说：“小武，你父母的身体还好？”

“好的，好的。”武小妹想着余申的恩情，看到他现在依旧关心自己，脸上笑着，两眼却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了泪花。“他们让我来感谢你，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拿啥子谢啊？”赵田野随声闪进门来。

“这个！”武小妹起身到门口，手指进门后的背篓说，“我老爹自己下手准备的。”

“啥子东西？”王飞起身过去说，“包着一层布，还怕飞了啊？”

“好像是活东西，我不敢看。”

“有啥子可怕的？”王飞提起沉甸甸的背篓，放到办公桌上说，“给把剪刀。”

“小心点儿！”高金生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递给王飞说，“防止跑了。”

“要得！”王飞剪开了系着封口布块的麻绳，惊讶地后退一步喊，“我的妈呀！”

一背篓甲鱼挣扎着往外爬，眨眼间蹬翻了背篓，纷纷摔落在地，四处乱爬。

“好东西！”赵田野兴奋地掏出酒壶说，“快抓呀！”

“不敢！不敢！”小苗连连摇着手，退到了赵田野身边说，“这东西咬人，咬住就死不松开。”

“你们不就是抓这个的？”赵田野推开小苗说，“抓去！发扬你们不怕坏人反咬一口的精神抓去。”

“这么抓！”宋诚踩住一只甲鱼，一手抓住它的两个后腿底部，举起来晃晃说。“看到了吧，它的脖子弯不到这里，咬不到的。”

“明白了！”余申踩住一只甲鱼，学着宋诚的样子抓起来扔到了背篓里说。“看到了吧，啥子东西都有弱点，只要抓住它的弱点就能制服它。抓呀！”

马云、王飞、高金生、王斌、秦文学等人仿效着宋诚的抓法，加入了捉鳖队伍。

赵田野怕这些东西再次蹬翻背篓逃窜，揣进酒壶，双手扶住了背篓。

武小妹和小苗在一边观战，不时地指挥几个男人：“抓这个，这里还有。”

赵薇来到门口问：“喊叫啥子？乱糟糟的，哪里像办公室的样子？”

“一锅好菜！”赵田野大笑着说，“你来的正好，待会儿到你家炮制去。”

“哎哟哟！”赵薇发现一只硕大的甲鱼飞快地爬到了脚下，慌慌张张地后退着躲闪。

“抓呀！”宋诚喊叫着，看到人人都没闲着，急忙抓起脚下一只甲鱼扔到背篓里，转身跑到门口，却看不到哪只甲鱼的影子，回身埋怨赵薇。“嫂子！应该踩住它呀。”

“我的老天爷呀！那么大一个甲鱼，我可不敢！”

人们想起了赵田野的外号，不由地哄然大笑起来。

“与我无关！”赵田野笑着说，“哪是一只母的。”

“你怎么晓得？”王斌笑问。

“我是老天爷，连它是公母都不晓得？”赵田野微笑着说，“哪个老母王八不跑，这些小王八就不好抓。小申子，我说的对啵？”

余申抬头眨眨眼，说：“也许对吧。”

大家的目光转向了他们，一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完稿于福建廉城石门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