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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一》黄河渡口,伊人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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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鸿恢复了体力,未免夜长梦多,徒生波澜,天刚微亮,让易明随同一起,打马出了云城北门,去了大青山狼兵的秘密营地。让易峰和易冲报信于易云之后自行出城。

与此同时,云城西门的大河岸边,河口镇渡口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江湖客,三五人一伙来了一拨又一拨,手拿各种兵刃,三教九流,遇见有相熟的,寒暄几句,不相识得,相视一笑掠过,他们也不去河边找船夫渡河,都坐进了路边的茶棚里喧闹着,似乎都在等着什么人,茶摊上就一个老人家,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孙女儿,忙前忙后的陶碗都不够用了,好不热闹!老人家高声呼喊着:“灵儿,快去帮爷爷烧水。”

易峰和易冲清晨来到将军府,听府中侍卫说,将军一早便去了西门,二人在偏厅拜别将军夫人,刚要转身离去,小易阳闻声从内厅跑出来,咯吱咯吱的笑着,像个银铃铛一样,一头扎进了易峰怀中,抱着易峰不松手,嚷嚷着要和易峰哥哥一同出府寻父亲,其母廉玉夫人低声呵斥道:“阳儿,你个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快放开你易峰哥哥,易峰哥哥他们有正事要做,你休要胡闹,耽误时辰!快过来,到为娘这里来!”易阳娇嗔道:“不嘛,我就要和易峰哥哥一起去街上,我都那么长时间没见到易峰哥哥了,易峰哥哥你带我走吧,好不好嘛。”说完把易峰抱的更紧了。

廉玉夫人是名将廉颇的堂妹,当年廉颇主婚和帐下易云成亲,多年恩爱相惜,只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小疼爱,娇惯的是有些不听话。

廉玉夫人见状,温怒地说道:“易阳,你若再不听话,就把你送到邯郸王城你廉颇舅舅那里,让你舅舅好生管教你!快过来,不要耽误你易峰哥哥去做正事!”。

廉颇将军随赵武灵王边军征战,戎马无敌!军威神武,一身威严!易阳从小就只有这位舅舅才能镇的住她。一听母亲如此说话,心里顿时委屈,撅起粉嫩的嘴唇,长长的睫毛上下翻动,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慢慢低着头,让人心疼。易峰看在心里不由得心生怜悯,抓起易阳的双手柔声说道:“易阳妹妹,不要难过了,伯母心疼你,不想你离开呢,你好好听话,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到時候辦完事情,我帶你去街上買糖人兒和風箏,伯母也會同意的,你在家乖乖聽話,好好的啊,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啊。”说完摸着易阳的头,一脸宠溺的看着这个眼含泪水的小丫头。

易阳抬头看着易峰,抽泣了两声说:“易峰哥哥你不许骗我,你要很快很快回来才行的。”易峰用手轻轻给易阳擦拭泪水,把易阳可爱的脸庞托在手心里笑着说:“哥哥答应你,办完事很快就回来啊。快别哭了,把脸哭成个小花猫就不好看了。”易阳听易峰说小花猫,“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挂着泪水的脸又开心了,笑着说:“嗯,那我在家听母亲的话,等你,易峰哥哥你一定要快些回来啊。”易峰答应道:“嗯!”说完拉着易阳的手,把她领到了廉玉夫人身旁。廉玉夫人佯装生气地说:“你这孩子,母亲的话也不听,等你再长几岁,就把你嫁给你易峰哥哥做娘子去吧。”易阳害羞的低下头,拽着易峰袖口,娇羞地说道:“娘,易峰哥哥还没有走呢,不要说了啦。”

易峰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廉玉夫人拽过易阳,缓声向易峰说道:“峰儿,你快去西城门吧,正事要紧。”

易峰说了句:“好,伯母保重。”说完和易冲一起转身快步离去了。二人来到云城西门箭楼,寻得易云,禀报了易鸿和易明已然出城。易云手指城下西边不远处的大河渡口说:“峰儿,易冲,你俩且看,前面渡口镇渡口那里挤挤挨挨的人群,都是在等太湖吴家的人出城渡河,有消息说城内太湖药门的店铺,今日有吴家的人回关内采办药材。”

易峰和易冲一起看时,渡口上人群涌动,为数不少!大河弯曲回环,河面宽广,泛着两只渔船一前一后,迎着晨曦金光灿灿的,转过河曲向南驶去,船头激起泛白的水花,朝霞中五光十色,就像那肥美的黄河鲤鱼,在翻腾跳跃。河水银光闪烁,波澜不惊,两岸青翠欲滴,牛羊悠闲,在河边草丛中,时隐时现,一幅清晨的塞外美景,尽收眼底。

易峰开口说道:“此时的大河还很平静,待太湖药门中的吴家人到了,定要让他们好看!给我爹出口恶气!”

易云说道:“江湖各路人马紧追不舍,都是为了你爹守护的那些中山宝藏。当年我们销声匿迹,在这赵国边城躲了数十年,如今,终究是藏不住了,只是奇怪到底是如何走漏的消息呢?”

易峰说道:“云叔,我想去渡口查看一番。”

易云说:“去吧,但切莫显露本家枪法,暴漏身份行踪。”转过身又对易冲说道:“凡事谨慎小心,一旦生变,速回城来报。”两人各自答应一声“是!”。下了西门城楼,打马奔渡口而去。

绿草茵茵,马儿跑的欢快,两个年轻人意气风发!不到一炷香功夫,便到了河边渡口,翻身下马,牵着马缰向茶摊走来,茶棚下众人亮出兵刃一阵骚乱,各个横眉立目!进前无人开口相认,方知并非所截之人,又都复坐下,众人不耐烦的骂骂咧咧道:“这狗娘养的太湖吴家,怎么还不来渡河!莫不是知道爷爷在此候他,早上吓得拉屎掉茅坑里了!”茶棚内一阵哄笑。另一桌有人附和道:“楚人风流,最是好糜糜之音,我看啊,是昨夜在魇四娘的醉梦楼里,脑袋被姑娘裤带卡住,下不了绣床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茶棚里的人都捧腹大笑了起来。这醉梦楼是云城里最大的一座青楼,过往客商云集,挥金如土,生意红火,养着打手一大群!老板魇四娘无人知其来历,传说有多家江湖势力入股财东,给其撑腰,背景强大,无人敢惹!

易峰和易冲将马儿拴在茶棚旁边一个新打的马桩上面,马儿低头围着马桩自行吃起了草来,他们走进茶棚,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听着茶棚里的两桌粗人,在你一言我一语的用荤段子,拿吴家的人插科打诨,不堪入耳,不禁嗤之以鼻!

二人相对坐定,易峰看着茶棚外的大河,心想着,待吴家人到了,定要让他们吃些苦头,出口恶气!

那个叫灵儿的姑娘手拿两只青釉的细陶碗,和一块儿方巾,轻身袅袅的飘到易峰身旁,一双手,十指纤细,将青釉陶碗放在桌上,一只手扶着易峰肘旁的桌角,略微前倾着身子,另一只手用白色的方巾轻轻擦拭着易峰面前的桌子,笑着开口问道:“公子是来碗水解渴,还是上壶茶消磨时辰啊?”声音吐字清晰,一口雅言,十分好听,易峰回头看时,见那姑娘一袭淡绿色长裙,腰间拂一条蓝色丝带,腰姿纤细,身材修长,笑起来明眸皓齿,两个小酒窝,一副柳叶弯眉,生的眉清目秀,脸颊一抹绯红,像朝霞一样的好看,头上系一条粉红色扎带,绑着乌黑的长发,正在用手拨弄着耳边散落的一缕发鬓,拢到耳后。与易峰四目相对时,河风拂面,易峰闻到姑娘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像春天里的草香,又像秋天里的花香,抑或是蜂蜜的甜香,抑或是牧场里的奶香,但又不完全是,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清香,让人心里很是喜欢的味道。手和脖子上肤如凝脂,白如霜雪,细看时,额头和脖颈处还因为方才的忙碌,挂着些许汗珠,晶莹剔透,香汗淋漓……。易峰看着姑娘,刹那间看的竟有些痴了,心想着,世间竟有出落的如此美丽的姑娘,让人见了心生喜欢!简直宛若天人!灵儿看着易峰坐身端庄,一身正气,不像临桌那些人东倒西歪,一身匪气,不由得也多看了几眼,眼前的少年面色白净,长相英俊,自己心里也是心生欢喜,双目如水般透彻,灵儿在那黑色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越看越清晰,越看也是越好看,不知不觉中,二人都旁若无人般,就这样深情脉脉的,对视着些许片刻。

易冲在一旁看着,心里偷偷的乐了起来,大声咳嗽一声笑着说:“姑娘,我们家少主的茶水,你是上还是不上啦?”

两人突兀,各自收回神情,姑娘一时害羞无措。

易峰急忙站起,缓和气氛笑着说道:“烦请姑娘给我这兄弟来一壶茶水,他口渴,我们还消在此坐上片刻,等人哪。”说完望着姑娘,双手抱拳一礼,真诚的笑着说:“多谢姑娘!”

灵儿颔首,微微屈膝,算作回礼,看着易峰,微笑着回应道:“给你兄弟来一壶茶水,那公子你呢?你却不喝吗?”说话间吐气如兰,又一阵清香飘来,十分亲切,易峰听得如沐春风,可却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灵儿看着易峰略显做囧的样子,心里欢喜,颔首笑着说:“公子也可以喝啊,我这不给公子放了两只碗吗,嗯?”

易峰回应道:“哦,对对,我也喝,我也喝呢。”说完笑了笑。

这时,身后一个五人的桌子上,响起了花哨的口哨,其中一人端着广口的粗陶碗,没好气地说道:“小丫头!为何我们都是粗陶黑碗,这小白脸后生的却是青陶细碗啊?我们也要细碗,去给爷爷我换碗来!”说完将茶碗往桌上一扔,水洒了一地!

灵儿开口回应道:“客官,今日人多碗不够用了,这两只青碗是我和爷爷每天用的,只此两只。”

那人复又猥琐地说道:“小娘子啊,我看你是和醉梦楼里的姑娘一样,思了春了吧,对这小白脸后生有意思呢,莫不如我来主持,今夜让你俩洞房,我等也寻个开心处,闹个洞房,教教你与这公子如何好好翻云覆雨热闹一番啊!”一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易峰听来甚气!见灵儿也是面露难堪之色,刚要发作,旁边易冲传话说道:“少主,切莫动怒,这五人江湖名号太行五鬼,有些功夫在身,咱们此行只是观望!”

易峰回头看了看身后太行五鬼,五人长相奇丑无比,一身衣服邋里邋遢,相由心生,想必其内心也是肮脏龌龊!易峰低声呵斥了一句:“满嘴污言秽语,无耻之徒!”

易峰又对灵儿说道:“姑娘,莫要与这般疯狗一样的人动气,权当是放屁罢了!”

灵儿细声说道:“就依公子所言,我去灶上取水,给公子奉茶。”

太行五鬼站起一人,大声急促呵道:“白脸竖子!我等欲成你美事,你却骂我,论年龄辈份我太行五鬼做得你爷爷!没听过爷爷的江湖名号吗!啊!我是你殷四爷,夺命鬼!”

另一人也继续猥琐地说道:“小娘子莫急走啊,这小子脸色白净的很,怕是个阉人出身,不知你心中所求,到大爷这来,爷懂,我是你殷五爷风流鬼,别看五鬼中我排行最小,爷我最是解风情,能把你喂的饱饱的,浪浪的叫你叫上天去爽!要多少,爷就给你多少,来吧啊,哈哈哈哈!”。

茶棚里的人都笑骂道:“这五个老色鬼,暗地里奸淫掳掠肯定没少做!”

灵儿羞怒不已,欲哭无泪!转身要走,易峰一把抓起灵儿的手,另一只手拿走灵儿手中刚刚擦拭过桌子的方巾,在自己手心揉做一团,调动丹田气海真气,将其灌注手心,灵儿见易峰怒不可揭,忽觉身旁气流暗涌,不明所以!也不敢言语!手又被易峰握着,就愣怔怔的站在那里,心里只觉得很有安全感,很享受这种感觉,恍惚间竟有些美好似的!看着易峰怒气值一路飙升!突然!灵儿看到易峰攥着方巾的手,猛然抬起!向身后打去!掀起一股气浪,直撞向太行五鬼,呼的一声!桌子被气浪打翻击碎!五把九环大刀散落一地,把太行五鬼也应声拍在了地上!一阵吱呀乱叫。

易峰出手极快!茶棚内众人竟谁也没看清,他到底是如何出的手!暗自赞叹!一个手持玉笛,书生打扮的人,不禁高声赞叹道:“少侠好俊的功夫!”

易峰松开灵儿手,转过身来,那人起身抱拳,拱手一礼说道:“在下洛阳张笛,买卖些江湖消息为生,哪里人多,我就去往哪里收集些消息,江湖朋友送个雅号,人称“洛阳消息张””。

易冲站起,向易峰传声道:“少主,此人在洛阳王畿有座张府根基,机关重重无人敢闯,其人也是以机关暗器著称,算的上是高手!无门无派,江湖中立。”

易峰听罢,抬手向张笛回礼说:“张兄幸会!在下名讳,单字一个峰字,云城铁匠,未如江湖!”

张笛笑着说道:“无碍,今日有幸结识,日后相见便是朋友,若想打探消息,拿金饼来洛阳张府,我一定给你打折!”说完手拿横笛,复又坐下。

易峰看着地上的太行五鬼,心中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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