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言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king，king看看她的反应又看看收银员的反应，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个星球不用金币的吗？”

男人全身都笼罩在白色的兜帽里，一缕银发垂下来，将他的面容勾勒得俊逸逼人，就如天上高高在上的神祗。

可是这样一个男人却因为别人的质疑而露出这样促狭的表情，玖言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瞎了。

“不……用。”玖言咽了口口水，准备将手机掏出来刷支付宝，可是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应该早在水里泡坏了。

她偷偷地把king拽过来，在他耳边悄悄地说：“庄医生，你能找别人借部手机吗？”

king好像没明白她的意思。

玖言又用口型对king说：“支付宝！”

king拉住一个男人，看见他是如何地点开手机，又是如何地出示支付界面后，眼中含满笑意，用手轻轻地对着收营员的扫描机器一抹，机器叮咚一声，收银员的脸都变白了。

大屏幕上居然显示了一万元！

收银员像看鬼一样地看着king，king的脸上却洋溢着清润的笑容对她说：“钱够了吗？”

收银员点头如捣蒜，立刻打开抽屉开始找钱：“先生我这里的钱不够，你等等我去帮你换钱。”

可是一转眼，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玖言已经拉着king离开了那家店。

king负手立在月光下，问：“你刚才为什么拉我？”

玖言叉着腰对他说：“你还嫌我们俩不够古怪吗？吃个饭付1万元，庄医生，你是真的有钱呢，还是故意拉仇恨呢！”

king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却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罐子。

“可-乐？”

见男人古怪地盯着自己，玖言立马把可乐递给他：“给你！你不会连这个也没喝过吧！”

king拉开易拉罐尝了一口，立刻觉得有一股清韵在身体里流过，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

他在月光下笑得肆意：“你们星球的东西很好喝。”

玖言生气地从他手里夺过没喝完的可乐一口闷掉，湖蓝色的眸子闪过狐疑：“你真是医生？不是精神病？”

……

达克教授带领几位博士走进密室的时候，发现玖言已经逃走了。

几位博士面面相觑，似乎在考虑一个下半身已经完全变成鱼的人类生物应该如何在人类社会生存，不光说洗澡、上厕所这些基本问题，就连没有水和如何呼吸都是问题。

几位博士的精神都很紧张。

“要不要把她给抓回来！”一位心直口快的博士率先说。

另一个博士虽然不赞同第一个博士的意见，可是依然觉得很有必要全程搜寻，不光是玖言小姐的安全，还有她那珍贵的基因。

达克教授说：“她恐怕早已对我存在偏见，此刻的搜寻对她而言无异于搜捕。算了吧，如果她生存不下去的时候，自然会来找我们。袁昭你把丹尼斯叫来，就说我要和她商量一下“原鹰计划”的事。”

袁昭博士随着人流走了出去，达克教授把自己锁在思考仓中，他眼神专注地凝视着一张小台桌上的一个人鱼雕像。她有着强健的体魄，更完美的身材比例，她的手中拿着一柄钢叉，朝着茫茫的大海刺下去，她是阳光和力量的象征。达克教授抚摸着它进入了梦乡。

他梦见自己来到了一片大海里，他看见一个满头乌发，有着健康红唇的女人在对他微笑，她人鱼的语言对他说：“回来孩子，回到生命一开始的起点上去！”

达克教授一下子从梦中惊醒，那个女人的样子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他知道那对他意味着什么。

……

玖言好不容易睡醒的时候，发现她的鼻子被人连上了呼吸器。

庄冥坐在书桌旁的阳光下写病历，他的面前倒是有几位病人在向他倾吐某个部位的疼痛，听他们的对话，他好像治疗的是血管和神经。

玖言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她鼻子里的导管也跟着她跳了起来，玖言觉得那两根管子碍事使劲地将它一拔，竟然拔出了鼻涕，玖言尴尬地用手撑在床板上，用手去够对面的纸巾，庄冥瞥了她一眼，看着那挂着的两团鼻涕，轻笑了一下，依旧温柔地写病历。

有个病人看不过去了：“庄医生，你就帮你女朋友弄一下吧，她看上去很不方便啊！”

庄冥看了一眼玖言，似乎在等着她向自己求助，可是她已经够到了卫生纸并成功地把卫生纸搓成两根细棉条插进了鼻孔里。

庄冥愣了一下，脸上挂满了微笑，可随即又突然意识到，她已经不是湖梨了。

庄冥好不容易才把病人看完，因为是私人医院，所以他下午不接待门诊。

玖言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单独给自己看病的机会。

他把听诊器放进她衣服里的时候，她好奇地打量他，细长的睫羽忽闪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庄冥看了她一眼，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庄医生，我很好奇，来你这儿看病的病人都不刷支付宝的吗？”

庄冥突然想到那个昨天吃饭看到的那个叫做二维码的东西。他当然不刷了，在北冥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二维的，在那里人们付款有无数种方式，可以看见你的时候对你抛个媚眼，直接把钱通过脑电波传给你，也可以契合的金币在店家柜台的凹槽上按一下，凹槽会自动吃下那些金币，更有甚者，就如他，想他这样地位高的人，几乎不用说什么，只用将手掌打开，将纹路对准扫描仪，指纹就是金钱。

庄冥出了一会儿神说道：“确实不刷。来我们医院看病的人，我会统一让他们把钱都在银行兑换成金币，金币作为凭证，每看一次，金币上的金子就会被削掉薄薄的一层，直到这一枚金币用尽，他就必须再去银行兑换更多的金币。”

玖言诧异道：“还有这样的银行？”

庄冥说：“西街就有一家。”

玖言坐起来说：“what？”

庄冥说：“刚开的，有时间带你去转转。”

玖言的思路飞快地运转了几下，有点不敢相信地说：“好的，赶明儿我也去兑换点金币，保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