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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你的轮回》张家村的怪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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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村里天色早已经大亮。老陈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就赶紧把包里抓回来的黄土,还有那燃尽的香灰掺到一起,化一道符水给那女人喝了下去。不多时炕上的女人渐渐醒了过来。

一家子男女老少看见自家女儿慢慢醒了过来,神志也清醒了许多,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那男子更是直接就给陈老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陈灵阳看着他那被熏的略肿的嘴唇,差点笑出声。

“谢谢老先生,您这是救了我全家啊!”那男人的老父亲看见自家儿媳妇没有了大碍,也忙着下炕准备要给陈老磕头。

“使不得,使不得啊!”陈老见状忙拦住了说道:“都是乡里乡亲,我哪有不救的理儿!”

老头子地紧紧握着陈老先生的手,又是点头,又是流泪,久久没有松开。

临走时老张家的人坚持要给陈老些钱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他却推脱一直坚持没有要,只是看着墙上的一面破铜镜若有所思。

“这镜子……!”陈老看着那面破镜子问道。

“这镜子不是啥值钱的物件儿,是闺女他哥前几年上山时候捡的,您老要是喜欢,就给您了!”说完,忙让那女人的哥哥把镜子取了下来。

陈老拿着那镜子端详了好一阵子,脸色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先生……这镜子有啥问题吗?”张家人问。

陈老并没有说话,简单道了谢,就把它包在一块黄布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吃过早饭,在众人的千般挽留下,陈灵阳和爷爷就着匆匆离开了张家村了。

陈老临走时,看了看那依旧黑雾笼罩的黑蛇山,又看了看包里的那面铜镜叹道:“难道是……?”说罢便没了下文。

“爷爷,还有什么问题吗?”陈灵阳看见爷爷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陈老一路无话,陈灵阳见爷爷没有说话,想来一定是累了,就没有再多问,随着老头大步流星的朝家走去。

…………

约摸过了四五天,张家岔子的人又来敲陈老家的门了。

“先生……!”天还没有擦亮,正在点香准备磕头的陈灵阳突然听见了院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今天早起本来是准备和爷爷去县城买点香熏和元宝的,可刚开了院门的陈灵阳就看见院外站着张家那个粗眉细眼的汉子,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下山来找陈老了。

“这一大早的,急赤白脸的干啥?”还在里屋烧香的老头说着从屋里走出来,朝着院外那些人喊道!

“……陈老,……出事了,出……出了大事了……!”男人喘着粗气,满脸是汗的说。

“能出什么大事,难不成你姐又被那狐鸡缠着了?山精野怪害人有毛的稀奇!给她再喝点那燃生土就没事了!”

“不是……又是,是我姐,她,她又不好了……我说不清,您老快跟着我到岔子里看看吧,再晚可要出人命了!”说完拉起陈老的手就往外走。

陈老一听出了人命,又想来自己那天的担忧,赶忙朝着里屋的陈灵阳喊道:

“阿阳,快,先别忙活了,你赶快拿上我的包,装上那面镜子,咱们立马上张家岔瞅瞅去!”说完便健步流星地跟着那男人出了门,身手敏捷的像个半壮小伙儿。

本来还晴空万里的天气,还没等老陈和陈灵阳他们到达张家村,便布起了黑云,眼瞅着一场大雨要来了。

刚进岔子口,陈老就注意到了那座黑压压的黑蛇山,在本来就阴霾的云层的压迫下,它看起来更加的压抑和黧黑。

“先生,你快过来看看啊!”张家男人指着岔子口旁的一条河喊道。

老陈忙走过去一看,只见河里的好多的鱼,不知什么时候翻起了白肚皮。

“这鱼都是打哪来的?我们岔子里的河里,平时也见不着这么多鱼啊!”粗眉细眼的汉子看了一眼,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说道。

陈灵阳看见爷爷半天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拿着罗盘看着那座黑山,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赶紧去你家!”陈老收了罗盘,忙向张家的方向走了去……

“闺女那,闺女,你到底是咋了啊……我可怜的闺女那……!”刚进张家门,陈灵阳就听见了院子里传来的哭喊声。

张家那年近九十的老头,正跪在院子里,双手朝天哭得呼天抢地。

“你家闺女呢?”陈老匆忙走过去,看着要死要活的张家老头说道。

只见双眼布满血丝的老头伸出他那颤巍巍的双手,指了指屋里头。

那女人,已经死了。死状极惨,周围的墙壁上挠得一道一道的血印子,指甲被自己掰掉了只一有截光秃秃的肉,披头散发。早已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竟然隐隐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不知什么时候,老张家院外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男女老少。

陈灵阳看着女人的尸体,又看了看周遭吵吵嚷嚷的人们,她突然觉得周身有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蔓延便了全身,看着院子里那些看别人家热闹的街坊四邻,竟不知自己究竟怕的是什么了!

男人见此情形,也哎呀一声嚎哭起来。

空中一声炸雷,倾盆大雨终于下了起来。

此时在张家岔地界上,风正呼呼地刮着,大雨倾盆而下,没有一丝一毫要停的意思,仿佛要把本就人烟稀少的张家岔子淹没在这荒野乡间。

朝着岔子口远远看去,被雨水打湿的干旱的土地上,正泛起了阵阵白气,一时间,给这偏僻的张家村,添了许多诡异。

只看了一眼,陈老大惊失色叫一声,“不好”。也顾不得雨势的大小,陈老拿着罗盘赶忙站在了院子的正中央,跟着罗盘的指向,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你们家这闺女,可是属马?”陈老看着那老头问道。

“是,是属马,90年的马,先生,有啥问题没有?”还没从悲伤中缓过来劲儿的张家老头说道。

“完了完了,”

“先生我姐姐救不活了吗?”

“不但是你姐姐,整个张家岔都完了。赶紧叫村长来我有话要说。”

“召集大家马上搬离张家岔?陈先生,你没事吧。”村长连连摇着头。

“要是不搬,村子里还会死人,而且会越死越多。”

“还会死人?”村民瞬间炸了锅。

重土难迁,出去住个三五天没啥说的,可是要让抛家舍业大家都不愿意了。

“这到底是咋回子事嘛?好好的怎么会死人呐,那邪物就这么厉害吗?”村长问。

“哎,那邪物本是很平常的山精野怪,早驱走了,杀人的是那座山。”

“山?黑蛇山?”

“现在应该叫它做太岁山。”

“太岁山?你是说一座山要杀光我们村的人?”

陈老点点头,“那座山被人动了手脚,布下了一个‘天克地冲太岁阵,此阵一旦启动,这个山就叫太岁山了。太岁山会根据每个人的流年不同形成对命主形成冲克,所以我说你们村还会死人,理论上最终都会死光。”

“这、这可咋样呀,陈先生,你得救救大伙呀。”村长几乎要给陈老跪下了。

“你先起来,我问你几件事。”

“您请问。”

“最近村里可曾来过什么生人,特别的生人,比如和尚、游方郎中、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村长惊呼起来,“半年前来过一个算命先生,三十岁出头算得可准了。”

“对呀对呀,村里好多人都请他去过家里,算得可准了,”村民有人附和着。

“然后呢?”

“然后他在村子里住了有一个多月就走了。”

“你们都没有得罪他吧!”

“哪能呢,那先生算得可准了,只要看你一眼就知道你的过去未来,大伙儿都是好吃好喝招待着呢,没有人敢得罪。”

“这就奇怪了,他既与张家岔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布下这等断子绝孙的阵法呢。要知道这种阵法有违天和,布阵的人人必然活不过四十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啪!”还是村长想起了什么,“作孽呀,作孽呀。”

“我说那个算命的怎么那么面熟呢,真是作孽呀。”

“三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我才十七八岁,村里老张家从人贩子那儿买回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三番几次逃跑都被抓了回来,抓回来就是一顿毒打。后来村里来了一个算命先生,三十岁出头,”村长感慨着,“两个先生长得可真像呀”。

“你快走,后来怎么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算命先生就和那个女人好上了,两个人逃跑被抓了回来,村民把那个算命先生吊在村头的杨树上晒了两天,张家人还不解气,用牛皮鞭子抽,石头砸后来还逼着女人用纳鞋底的锥子扎他,女人被逼无奈跳井自杀。哎,这也是张家岔报应呐!报应呐!”

“后来呢,那个算命先生怎么了?”陈灵阳着急问道。

“后来那个算命先生被张家人用锥子扎瞎了一只眼睛,把筷子用锤子,用锤子,生生敲进耳朵里呀!”

所有人都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几个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已经哇哇吐了起来。

“太过份了,就没有警察管吗?”陈灵阳急道。

“哎,那个时候村民根本没什么法律意识,后来奄奄一息的算命先生被扔到村外自生自灭了。”说到此处,村长突然激动起来,“这次来的算命先生和三十年前的算命先生一定有关系,他是来报仇的呀,陈先生,你可得救救大伙,求求张家岔呀!”

“哎,谈何容易呀,山这么大我根本不知道阵眼在哪儿,找不到阵眼就无法破解,我也是无能为力呀。”

“这个好办,咱们山里就是劳力多,就算把整个黑蛇山翻一遍也用不了多久,总能找出来陈先生说的阵眼。”“关键,是那阵眼长啥样啊?”

“太岁山太岁山,你召集人去刨山,不正是太岁头上动土吗?到时候死的更快。”

“那怎么办?大伙就这么等死吗?”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把那个布阵的人找出来。”

众人一筹莫展,突然又有人呼天抢地跑来报告,村子里又死人了,村长手里的烟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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