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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鹿鸣踏歌行》第002章:安静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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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壮丽的太极宫在雨水中更添了几分肃穆和威仪。

太后的安车在宫道上缓缓行进,太后静坐其中,凝视着窗外,若有所思。

马车之外,我与一众宫女侍从鱼列随行,不曾有半分逾越。

太后沉吟许久,及至中途忽然叫住了一个人的名字,“丑夫。”

闻讯,马车骤然停驻,吕温纶疾步赶往驾前,“太后。”

“告诉陈裕,不要惊动了皇帝。”

“诺。”

太后步入太极殿时,陛下正眼盯着几案上的一封奏书,静静地遐思,竟连太后走近他的身旁他都未曾察觉。

我于太后身侧便将奏书的内容一览无余,也真的是一览无余。

奏书上空无一字,竟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没有,留白一片,让人费解。

太后拿起几案上的奏书,陛下方才如梦中醒来欲向太后施礼却让太后制止了,“这是谁的奏书,竟这般狂悖。”

“是赵王赵佳的奏书,儿子已经命他重新奏书一封,这几日应该就要到了。”

说话间便有人将赵王所写的奏书呈到了陛下面前,得蒙允许方才打开奏书呈递上去,怎料奏书之上只寥寥几行字,语中只一句关乎奏章切要关键,却又恼怒了皇帝,“臣弟确无奏事,唯祈皇帝陛下圣安。”

没有内容的奏书,本身就是无视君王之举。

就像太后所说的那样,赵王并不是那么愚蠢的人,那么赵王能有这样的举动显然是别有用心的,既然不是愚蠢,那么就一定是狂悖了。

想是陛下真的恼了,提笔便在赵王的奏书上留下数行朱批,竟是比赵王所奏的内容还超出许多来:尔缘何无奏事,初次不奏,尚待何年?殊玷厥爵。身为一国诸侯王,朕如是垂问,一事不奏,已属违旨;观测诸王所奏,权衡是非再奏,更属狡诈。不奏却称无奏事,乃弥天大谎。不专心思索,顾惜心血,不忠且懒;不仰副天子垂问之意,乃大不敬也。若无奏事,为报答朕之此恩,再写十章奏书,细述封地军政要务详尽奏来。

一笔落尽,上郡太守周涛的奏书便也到了,太后将皇帝批复赵王的奏书交与陈裕,陈裕趋步走向殿外命人传与赵王。

一切都是那样巧合,仿若被人精心设计过一样,周涛的奏书方至,越王的请罪书便递到了太后的手中。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涛几近无力的墨迹,紧锁了眉头。

我能听到陛下愈加凝重的呼吸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震喝九霄的呼号,“琮儿!”

我们不懂皇帝的伤悲,可是太极殿内的每个人都确实感受到了皇帝陛下极端悲痛的心情,默默地伏倒在地,因陛下的悲伤而悲伤着、哭泣着。

没有人劝慰这孤寂的君王,就连太后也只能是将手搭在皇帝的肩膀上聊以慰藉,就这样痛苦着、伤心着。

哭声扬长出左右延明门,行走的官员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莫名的悲伤而为之落泪,哭泣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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