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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普通的我》第0002章 第一次剪了个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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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了,我在堂屋里把苕藤切碎装好,保保回来了,手里提着锤子和钻子,这是他凿石头的工具。

妈妈在灶房里下面条,听到保保,说:“你喝哈酒,面马上就好了。”

保保抓了几把花生出来,倒上酒,剥了几颗花生,喝了两口酒,对我说:“下午去问了没有嘛?”

我走过去,坐到他旁边,高兴的道:“保保,姚阿姨说好了,喊我明天就去。”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继续喝酒。

妈妈在里面喊:“三儿,把碗跟筷子拿出去,还有猪油跟豆油。”

我忙进灶房去拿碗筷,很快妈妈端了一盆子冒着热气的面出来,放在桌子上,我忙拿起碗把面夹好。

保保这时也把酒喝完了,他每天干完活,中午和晚上都会喝点小酒,大部分都没菜,就拿花生胡豆对付,我还记得最艰难的时候,几根酸菜也能够下酒。

边吃面,妈妈边说:“姚琴讲了,喊三儿明天就去学,学一年,前半年不包吃住,下半年才在她那里吃,要了两百块钱学费。”

保保顿了下,说:“两百块钱?我干活路还没发工钱,屋头还有好多钱嘛?够不够得到?”

妈妈说:“只有八十多块钱了,明天还要买肥料,要点麦种了。”

保保说:“吃了饭我去找人借嘛,对了,明天去的时候逮个鸡公去嘛,拜师要有样子,不能让人说闲话。”

妈妈说:“屋头一共就两只鸡了,她光说要学费哒。”

保保笑道:“她说是她说,我们礼行要走到,逮起去嘛,以后她教得用心点就是了。”

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我鼻子有些发酸,没有说话,心里默念,一定要学好手艺,不辜负他们的付出。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就提着一个大麻袋,里面装着家里那只最重个头最大的公鸡出了门,兜里装着的还有那两百块学费,昨天晚饭后保保去给他二弟借来的,来回走了六里多。

来到美发店门口,才发现自己来早了,还没开门,又不好意思敲门,只好乖乖的等在外面,看着街对面的中学,此时已经陆续有中学生进了校门,两年前我从这里毕业,如今看着这些学生,以前的日子觉得如在昨日。

等了约一个钟头,快八点的样子,卷帘门哗啦啦作响,门打开了,是一个约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扎着一头马尾,刚起床还有些凌乱,她长得挺漂亮,脸圆圆的,红彤彤的,一双眼睛很大很有神,有些微胖。

昨天我来时并没有见过她,不禁有急促慌乱,提着麻袋不知道怎么和对方打招呼,心里暗想她应该就是姚阿姨所说的徒弟之一吧。

“你剪头发啊?二姐还没起来,要等一会,进来坐哈嘛!”她热情的对我打着招呼,以为我是顾客。

我忙说:“我是姚阿姨的徒弟,昨天和她说好的今天来。”

她恍然大悟,说:“你是万昭啊,昨天二姐说了,进来坐嘛,我收拾一哈!”

店里靠墙的位置有一张可折叠的竹板床,她熟练的收拾好,折叠起来,搬到店后的过道里。

看样子她晚上是睡在店里的。

我把麻袋提进去,对她说:“师姐,这是我逮给姚阿姨的公鸡,放在哪里啊?”

她指着过道里说:“放到那间屋嘛。”

我这才看见,过道左侧,还有道门,门是打开的,是隔壁的店铺,后面两个店子是相通的。

我走进去一看,墙边堆着几麻袋的土豆,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大钢盆子,地上还堆着一堆削下来的土豆皮,另外还有一个煤炉和一口锅,一张茶几,上面摆放着很多调味的佐料。

放好麻袋,师姐在后面的阳台上刷牙洗脸,她边擦脸边说:“万昭,我是燕子,郑燕。”

我忙说:“燕姐好!”

她噗嗤一笑,道:“我比你岁数小,喊我燕子就可以了,这样子,你把店里面的卫生打扫一下,我到楼上去帮弟弟穿衣服。”

说完她就往阳台那边的楼梯走去,眨眼间没了影子。

我很纳闷,帮弟弟穿衣服?难道她弟弟还在这里?奇怪了,怎么没有见到姚阿姨呢?

没有多想,我走回店子里,看见地上到处都头发渣子,镜台上也七凌八乱的,擦过头发的毛巾到处都是。

这生意是得有多好,晚上也没时间打扫一下?

只好一步步的打扫了,刚把凌乱的毛巾收集到一起,我却不知道往哪里放,到处瞧也没瞧着可以放毛巾的地方。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黄头发的男人,约二十来岁,个子瘦高,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膝盖上破了一个洞,上衣歪歪斜斜的,边打着呵欠边胡乱的捋着头发,看样子是没睡醒,瞧见我楞了一楞,然后裂嘴一笑:“你就是万昭吧,来得这么早啊。”

我忙点点头,说:“刚刚才来,燕子上楼给她弟弟穿衣服去了,她叫我打扫下卫生。”

他道:“哦,我叫宏明,你把毛巾放后面的那个大桶里嘛。”

我忙转身进了过道,看见了大桶,走出来,宏明在整理镜台,把碎头发往地上抹,我也急忙走过去帮忙。

约十分钟,店里就整理干净了,这时后面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正是姚阿姨下来,看见我打了招呼:“来了啊,你还多早嘛。”

我忙道:“不早不早,我刚来,姚阿姨,这是学费。”

把钱拿出来急忙双手递给姚阿姨。

她接过去放进口袋里,笑眯眯的说:“你以后就用心学,别叫我阿姨,跟着宏明他们喊我二姐就是了!”

郑燕在她后面几分钟下楼来,抱着一个一岁多大的男孩,长得挺清秀可爱的,姚琴伸手抱过去,在他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道:“燕儿,你去忙,秋野给我嘛!”

原来,这孩子是她的,我还以为是燕姐的弟弟呢。

“妈妈,我的那件粉红色外套呢?找不到了!”这时后面过道又传来一声动听的女声,跟着一个约十四岁的小姑娘出现在我眼前,不禁一亮,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个子快有姚琴那么高了,差不多一米六,苗条白皙,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姚琴对燕姐说:“燕儿,快去跟秋月找下衣服。”

郑燕转身就往后面跑去,边跑边说:“我晓得我晓得,昨天晚上收进来放衣柜里了。”

她噔噔噔的跑上楼去,那秋月也跟着上去了,边走边嘀咕:“每次都把衣服乱放。”

姚琴抱着孩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梳着她的短发,边对我说:“你去帮宏明一下,把土豆削出来!”

削土豆?

我纳闷的走到隔壁店子,宏明已经把卷帘门打开了,正在把一袋土豆用刀割破麻袋。

他叫我拿个水桶到后面阳台上去打半桶水,提出来时,他已坐在那里削着土豆皮,我把桶放好,他把削好的土豆放在桶里泡着,这样能够不使土豆变色。

我也拿起一把专门削土豆的小刀削起来,低声问宏明:“师兄,削来干啥子?中午吃土豆啊?”

宏明甩了甩因为低着头而遮住他眼睛的额前那撮长头发,说:“等会炸土豆,中午学生放学买的人多的很,我们要搞快点,不然忙得很!”

削着土豆,很快燕姐下来了,秋月也跟了下来,怀里抱着几本书,对在店外逗秋野玩的姚琴伸手道:“妈,给我十块钱。”

姚琴把钱给她,也没问拿去干什么,秋月过街进了校门。

燕姐搬着我最开始看见的那张竹板床到店外摆放开,然后从后面过道又搬出两个大纸箱子,里面装着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女孩子用的发夹,梳子,头饰,品种实在很多,还有作业本,铅笔等等。

她熟练的分门别类的摆好,姚琴在一边瞧着有些凌乱,喊道:“燕儿,摆整齐点,不要忙手忙脚的嘛,做事情要用心点嘛。”

我算看明白了,姚琴生意涉及很广啊,不单单是剪头发,还搭着其他生意做,太会做生意了。

宏明对我说:“我们二姐能干得很,中午晚上炸土豆卖,有剪头发的就剪头发,我们天天都有活路,这栋楼都是二姐自己出钱修起来的,卖了很多钱!”

我心里很是惊讶,这整栋楼都是二姐出钱修建的?

这是一栋七层楼房,中间是楼梯间,住房就有十套,一楼是门面,门面足有七间,我在阳台后看见还有负一楼,下面还有很大的空间,隔了四间门面出来,朝着后面的一片空地,以后若是空地开发出来,这些负楼的门面又可以升值了。

这一栋楼花的钱可不少,剪头发挣钱很多嘛,我更是要好好学了,以后也有这般的成就就好了。

土豆削了近一个小时,桶已经装满了,宏明把洗了一遍的土豆拿出来,在案板上切成齿条状。

我也去帮忙,刚切了几个,郑燕跑过来,大声道:“昭哥,有个剪光头的,二姐叫你去剪。”

我高兴得很,终于可以剪头发了,削土豆削得我很郁闷。

跑到店里一看,是个约六十岁的老先生,我手忙脚乱的把毛巾和围布给他弄好,拿起电推剪就往头上放,老先生叫了一声:“小伙子轻点。”

我不好意思的连忙道歉,下力过猛了,电推剪碰着他头疼了。

第一次拿起电推剪,感觉都拿不稳,电动马达震动太大,感觉手都握不住,心都快跳快嗓子眼上来了,感觉整条右胳膊都在跟着抖动。

我小心翼翼的开始推他的头发,第一次完全没有经验,东一下西一下,老先生还算有耐心,闭着眼睛打盹,任凭我“胡作非为”。

以前自己去剪头发时,觉得人家师父弄起来好简单,三两下便搞定了,自己真的做了,才知道不是这么简单的,推了几下,整个头都五花八门的,东一团西一团,根本没有推干净。

二姐在一边看着我推,说:“你挨着顺序的推,不要东一下西一下的,推齿贴紧头皮,慢慢的往一个方向移动。”

我听了照做,果然好了许多。

一个最简单的光头,推了近二十分钟才算推干净了,洗头时我见旁边放着一堆的塑料**子,慌乱中也没去细看到底哪**是洗发水哪**不是,闻着是香的就行,抓起来就往老先生头上抹,抹了一会我觉得很纳闷,怎么这洗发水揉不出泡沫来呢?

ps:书中故事皆是真实经历,时间线从2003年开始,所以文中很多地方的物价和背景皆都照时间线推移。

本书没有yy,生活是怎样便书中是怎样,不会如其他小说一样会有多么的曲折波澜。

写书近六年,一直都是扑街,当初写书的时候就想过,要写一本真实的书出来,以后老了也有个念想,所以这书不会有完结,写完了这些年的经历后更新也会变得不稳定,还望追书的朋友谅解。

仅以此书,献给平凡世界平凡生活状态的书友们,希望我们一起努力,让自己活得越来越精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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