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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剑天涯远》第六章八拜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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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铺满青砖悠长曲折的回廊内穿行许久后,纵使周边景色再好也无法继续吸引目光,行至某处前方那年过花甲却依旧神采奕奕的管家转过身来:“楚少侠,近段时间老有人出现行刺我家主人,故为安全起见您最好是将背上那把宝剑取下交由老朽保管。”

对于江湖人而言手中兵器是要比自身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故无论何时何地均不会将兵器交予他人保管更不会将之舍弃,眼神极其凌厉看向眼前老者:“非取不可?”管家见此恐怖眼神没有丝毫害怕与胆怯,反而镇定自若仰头注视道:“虽说主人没有明确指示,但做为下人必须时时刻刻替其着想不是吗?”

闻听此言知晓若不将天葬交出,那么周边这些楠木柱内及横梁上面那些隐藏极深的利剑便会似狂风暴雨般扫射而来,如此别说是任务完不成就连自己的命也会丢在这,但倘若就此交出不仅心中那关过不去日后怕是连碰它的资格都会失去,思虑良久最终还是坚持心中的那个决定。

“倘若非将剑交出不可,那么这萧天启不见也罢。”转身朝原路返回心中并未有丝毫后悔,虽说这次没有好好谈谈但至少已让其知晓自己身份,日后有的是机会引诱他上钩,然就在想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事时,身后便跑来位年轻小伙在管家耳边低语番,通过后者的脸色就算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也能明白定是令其为难之事。

伸手快速上前叫住天涯:“少侠暂且留步。”转机出现势必要把握住,但又不能表现出自己是有多么想见萧天启便故作姿态,停下脚步缓慢转身:“还有何事?”“先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您能见谅,就在刚才主人传话严厉指责老朽行为,并让老朽赶紧带少侠进去。”

“此次可否要解下兵器。”越是这么郑重其事的发问那管家就越是觉得他是在有意羞辱自己,不过无论心中如何充满鄙夷与愤怒但脸上还是露着笑容:“少侠就莫要再打趣老朽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以免让主人他等急了。”倘若以往被误会绝不会解释,但日后必须依靠这萧府上下故绝不能有丝毫隔阂。

“看来楚某的话是让您产生了误会,我并未有意羞辱只是想问清楚,还望您不要往心里去。”“少侠都已这么说,我若还往心里去就显得有些不识大体,既然误会已解除我们是否可以继续前行?”“那就再次劳烦管家于前方带路。”“这是应该的,您无需这般客气,请。”

兜兜转转最后总算是来到富丽堂皇的客厅,前方那位翩翩公子此时已经换好服装端坐于那,管家恭敬上前:“主人,楚少侠已带到。”将手中茶杯缓缓放下抬眼看去露出神秘微笑:“刘伯,我与楚少侠有要事商谈你先下去,还有,这天色也不早通知厨房做些好吃的,再收拾出房间让楚少侠这几日在此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办。”

等到管家彻底离开天涯便警惕张望四周,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道:“想与萧老板好好商议下事情当真是不容易啊。”听得出此话中意思是在埋怨自己,伸出手指向旁边椅子微笑言道:“请坐吧。”

“最近总有些不知死活的人来暗算于我,故此行事自然会格外谨慎,刚刚刘伯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还望少侠切莫往心里去。”“哪敢,反正眼下无旁人我便开门见山,你与汪直关系密切我要你帮忙带我去见他。”“这恐怕不太合适吧。”面露为难之色拾起旁边茶杯品饮几口故作无奈再次放下。

“萧老板莫不是信不过楚某?”“也不尽然,只是我想知晓少侠为何会认为萧某勾结倭寇。”现在情势很是微妙,只要稍微有哪句话说错那么先前努力便会就此白费,先于脑海中想好这才谨言慎行开口道:“不知萧老板可曾见过名唤嘉然的女子?”

“虽说萧某生性风流但也并非是什么女子都见过。”“可她对您之事却了如指掌。”“那不知她此时身处何地?”“若是没有回去复命便是留在某处继续执行任务。”“便是这名唤嘉然的女子告知少侠我与倭寇勾结的?”“是也不是。”话音落下客厅之内便陷入死般的沉寂。

互相注视着对方谁也没有乱动,直到管家进来告知房间已经收拾好接着离去后,萧天启这才站起身并大笑道:“不愧是段天仇的义子,就连选择的路都是相同的。”这世上知道段天仇是假意勾结倭寇者除却天涯本身就只有严世蕃及那位,故听闻此言明白他是相信自己找寻汪直是当真要替父报仇。

暗中将手心汗水擦拭干净站起身形:“萧老板切莫误会,我寻汪直只为借势报仇并非其它。”“不管缘由为何这最终结果是不会变的,说实话早在初见少侠之时便觉得你我很是相似,而且有理由相信你在见到汪直后绝对能获得比你义父还要高的地位与财富。”

“若当真如此我定将所获之物通通交予萧老板,已报今日信任及推荐之恩。”“此言当真?”“名利非吾所求,即便舍弃也不会在意。”“好,既然日后你我便是同船之人,如若不弃便就此结拜,这样也好更加的互相照顾你看如何?”这是心中还存有疑虑,想通过结拜告知天下自己已与其同流合污,就算是怀揣目的前来通过此举也能让自己背上臭名,哪怕日后完成任务也会被江湖人士当作勾结倭寇的败类追杀。

此计之毒便足矣看出其本身城府有多深,现在天涯是骑虎难下不管答不答应都会让自己无脸回去面对那些义士及自己师弟,思虑再三狠下心:“能与萧老板结拜实乃天涯幸事。”见其爽快答应心中很是高兴,差人取来东西并将三支已点燃的香递给天涯,接着自己也拿着同样点燃的三支香转身朝着客厅外面半跪于地。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萧天启愿与楚天涯八拜之交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求兄弟相照共同进退,无论发生何事绝不背弃,倘若违者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话毕转头看向天涯似是在等待着他的行动。

见到那双深邃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倘若不照办还指不定会发生何种意想不到的事件,就在举棋不定时脑海之中突然响起许多年前义父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均不重要,只要自己认为此事非做不可就不要犹豫勇敢去做,哪怕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只要对得起天下人并问心无愧,便足矣。”

想到这眼神变得格外坚定轻甩衣摆上前半跪双手捧香:“皇天在上厚土为下,今吾楚天涯愿与萧天启结为兄弟,不求同生同死只求肝胆相照共同进退,倘若有违此誓,定叫天下追杀无止无休。”闻此萧天启看向天涯眼神变得柔和许多,在双方同时朝东南西北等八个方向各行一次叩拜后起身微笑道:“今后你我便是兄弟,按年龄我应长你几岁故日后我便是你大哥,但凡有事尽管开口。”

为庆祝结拜喜事萧府上下是大摆宴席热闹非凡,不过很快此事便传入杨云易等义士耳内,众人聚集起来共同商议事情真伪,尽管云歌再怎么为天涯辩解那些人始终坚持自己立场,若非嘉然及杨云易在旁边加以劝阻估计最后肯定要弄得不欢而散。

“你不该与他们争辩。”“我无法忍受他们诋毁师兄。”“或许他就是那样的人,别忘记其义父可是...”云歌露出极其可怕表情紧盯着嘉然似是要将其活活吃掉,吓得后者不得不将没说出的话咽回肚内,见她感到害怕努力收回狰狞表情郑重其事道:“最好收回刚才所言,不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经过多日相处双方情感越来越清晰,然现在却为楚天涯这般对待自己心中别提有多么难过,除此之外还有愤恨与嫉妒,虽不知前者是否当真背弃这些义士,但无论怎样都要想尽办法使其身败名裂,至少要让云歌再也不信任他,这些便是嘉然此时心中所想。

然还不知道暴风雨便要来临的云歌,正为刚刚不好的态度感到内疚,措辞许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转头过去,结果却看到其露着狠戾神情许久都未缓过来,而发现此现象的嘉然不解问道:“怎么了?”“没什么,只是突然间与师兄分开这么久有些不太习惯。”

“话说他到底是因何事离开,怎么不曾听人提起过?”“那日情形你也看到,本想让师兄帮忙可结果反惹其生气,最后他便不告而别,没想到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居然会与那个什么萧天启结拜成兄弟,你说他究竟是什么人?”“萧天启就是普通有钱人,不过若说有其它不同倒是有传闻说他勾结倭寇。”

“难怪,不过不论发生何事就算师兄与汪直结交我也相信他绝不会背叛大家。”“可人心难测,毕竟杨大叔他们是灭段天仇满门的人。”话音刚落便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张口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那什么。”“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他毕竟是我师兄,谁都可以不信他唯独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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