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好学不厌诲人不倦，顺应自然功成身退。

独孤箭一般的飞奔到洞内，见大火正是那些书籍，火苗穿的老高烧起大火，几成灰烬，这火已经没法救了，但见小雕和白鹤跳来跳去，用翅膀大力的扇动鼓风，独孤想这两货应该是想救火，但这那里是救火啊，翅膀扇风成就了火势，灰烬洒满了一地。

独孤扑过去，不顾自己会被烧伤，用身体和衣服将明火扑灭，竟然没有一页书剩下。

独孤知道《纯阳剑法》这书竟是也化成了灰烬，不复存在了，医书也都都面目全非不复能看了。

独孤呆呆的手拿着一堆灰烬。坐在废墟之中，呆傻的坐住，似傻似痴了。嘴里也跟白发老人一样老老大大不知道在说什么。

白鹤和小雕见状况也不知所措，一起飞出去找白发老人去了。

老人回来问白鹤缘故，原来是小雕向白鹤显摆自己有生火的本事，并教给了白鹤，白鹤在洞中将书籍给点着了。

独孤像一个得到莫大财富的孩子，一夜之间又身无分文的感觉。这也许是独孤一生中受到的第一次打击。

独孤和老人都没有责怪白鹤与小雕。此后三天，独孤不吃不喝，就这么呆呆傻傻的看着满地废墟，嘴里小声唠叨不知所云。

老人笑着看着独孤的背影，没有说一句话。

这一天，老人早上起来，见独孤没有发呆，而是继续在洞外练剑……

独孤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从洞外走进来，看来这孩子认识到了命运的力量。但看来什么也不能让这颗少年的心改变。

独孤想，不管上天如何安排，剑掌握在自己手中。

吃饭间，独孤跟老人说，那么多医书烧没了，真可惜。

老人道：“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些虽然是救人的医书，每一本书都有错误，都是有毒的，医学在乎天道人心，剑学也同此理。这些医书都功成身退了，哈哈！”。

独孤看着老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有言语，继续埋头吃完了饭。

老人道：“燕儿，这剑法也像这渭水流水，要永远流动，剑法也要克服阻力不断的进步。我这些天看你练剑，也想起了百年前老夫自己练剑的情形，又计起了一些剑法招式，那本纯阳剑法我也练过的，细枝末节的可能想不起来，当初不教你是怕把你教坏引入歧途，精要部分世上可能没人比我熟悉这剑法了。今日起，我们俩一起参悟这剑法如何？”

独孤大喜跳了起来，乐的合不上嘴巴，连说好好好。

当日，老人和独孤就开始了纯阳剑法的修习。

老人道：“这纯阳剑法来自纯阳道士对乾卦的理解，比较适合强身健体，在实际对战中可能也有些用处。分六个层次和心法，你读过的书对理解剑法很有用处，结合心法练习就可领悟要义。”。

独孤好学不厌，老人诲人不倦。只用一天的时间的就把纯阳剑法教给了独孤。

老人道：“先放下自己之前对剑法的理解，一切都值得怀疑，要做到人剑合一，天人合一，以剑考量一切，不要在意一招一式，纯阳剑法的心法就是群龙无首，无招无为，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

独孤大喜，以白发老人的剑法开蒙方式，独孤一日就掌握了这剑法的内在本质。

从此独孤每天练剑，常常不眠不休，通宵达旦，不舍昼夜。

老人并不讲解教条，只是和独孤一起讨论，逐渐独孤形成了自己对剑法领悟，老人常常点头称赞。

仅仅三天时间，独孤就达到了纯阳剑法的第五层，这第六层总是达不成，独孤心中有些着急。

老人说道：“燕儿，今天就这样，休息吧，这第六层是亢龙有悔，不可亢，需守贞，明天再练吧”

独孤说好，心里琢磨着老人的教诲。

第二天早上，独孤领悟到第六层其实就是五招，眼前的有招其实是种迷惑，独孤剑随心走，心随剑动，恍然间独孤领悟到自己已经练成了纯阳剑法第六层，喜不自禁。

这时白发老人笑着走了过来，白鹤跟在老人身后，独孤跑到老人面前，跪倒拜谢。

老人笑道：“这是机缘，本该如此。哈哈哈......”。

独孤道：“老人家，方掌门道一剑飞仙是纯阳剑法的哪个层级，为什么我没有遇到呢？”

老人道：“第四层，跃龙阶段，这第四层，在常人看来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巨大鸿沟，很难练成，而你如白鹤小雕一般轻松飞过，竟然没有察觉。说你天资不好，方道真天资比你还差多了，希望他这辈子能跃上来，哈哈哈。”

独孤听罢惊恐不已。心想自己怎么可能比掌门剑术级别还高，也可能级别高不一定厉害吧。

老人道：“孩子，你的内力还不行，几乎没有内里。你可曾记得上次你生病，我在你后背插入的384颗银针，你要一一记起那是什么穴脉，将体内之气按着顺序运行，可以大幅提高你的内里，这叫太玄内功，可以强身健体。在内里练成之前不要再碰剑了，我不会再指点你，今后的一切要靠你的机缘领悟。”

老人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个铁笛子。对独孤说可以玩玩这个，气必须练的像样子，才能称为一流的剑客，否则你会遇到泰山压顶的挫败感觉。

独孤听了又是一阵惊怖，感觉老人真实活神仙，什么都懂。

老人道：“我不是什么都懂，只是虚度了两百来年的光阴而已…人一辈子几十年只能专心干好一件事情…你选择练剑，剑法也是终身学习不断领悟的，以你生之有涯追随剑道的无涯，自天佑之吉无不利”。说着老人转身走了。

独孤对自己说384个穴位应该可以仔细回想起来，但气流怎么走向可能实在是脑海里找不回来了。

独孤此后每日拿着笛子吹，开始根本吹不出像样声音，后来的声音竟比小雕的叫声还难听……

不一日，独孤就明确了384个穴位的位置。

第二日，独孤领悟了虽然老人在背部扎了384针，实际是阴阳针法，针对的是前胸192个穴脉，后背192个穴脉。

此后一个月过去了，独孤还是不能将体内之气将这些穴脉闭环起来，不能闭环就没有任何用处。

此间铁笛的生硬倒是不那么难听了，渐渐的有了调子，小雕也熟悉了独孤用笛声跟自己交流。

独孤这一个月了内里没有长进，每日拿着笛子乱吹，要不就看白鹤和小雕打闹，一动不动的眼睛看着这两没心没肺的飞禽打闹了一个月。

这时见白鹤一个加速奋力一推小雕，小雕被重重的摔到一块大石上......转眼间石头碎成几片，激起一片灰尘，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声巨响......

独孤大惊，心想小雕肯定是摔成重伤了。

但见小雕反向拍拍翅膀又冲向了白鹤，继续打闹在一起了。

独孤领悟了。原来小雕已经学会了太玄内功。白鹤、黑雕一白一黑，一阴一阳。早已练成了太玄内功。小雕的内功是白鹤打闹时学会的，自然而然。记得白鹤烧书的灰烬就是一个太极图。独孤在太极图前呆了三天三夜，参悟到是有命运这东西存在的，人很难逃脱命运，连生死都是命运，命运联系着万物，命运也许就是道的一个属性。

独孤拿起铁笛，回想着两禽的闹法和眼前的打法，384处穴脉一同动起来，穴脉间彼此尝试连接，已经练起了一小片……

这时笛声竟然不是简单的音，而是一段乐曲，独孤从来没听过的乐曲。白鹤和小雕听到乐曲，打闹的更厉害了。

这时洞内也开始震动如地震一般，尘土飞扬了。

随着笛曲的结束，白鹤和小雕团在一起，转来转去，分不出它俩谁是谁。

笛声的最后一音，384处穴脉闭环了，独孤练成了太玄内功。

独孤感觉到一份似曾相识的感觉，独孤知道自己的内里在暴力的增长，终于达到了自己不知道的一个层次，过了一会似乎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恢复了平静。

独孤心中明白，白发老人所教的太玄内功练成了。

独孤兴奋的冲向白鹤和小雕，想将他们分开。不料局面变成了一人二禽的打闹起来。

三者从地面打到洞壁上，又打到空中。从洞内打到洞外。从山上打到山下。

正巧那三只老虎在嬉戏，见到这局面，吓得飞跑进洞里。

闹到天色已晚，二禽飞往洞中，独孤紧紧飞奔追赶，小雕第一次没有让独孤望尘莫及，三者几乎同时到达洞门口，见白发老人笑着等在哪里。

老人招手唤白鹤到身下，对独孤说：“燕儿，我和小鹤要去云游四海一番。”。

没等老人继续说，独孤道：“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老人说道：“燕儿，你需一生专研才能有所收获，然而剑道的意义你慢慢会知道，剑道不在于伤人，在于医人。更不是比谁更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拿老朽的现在的剑道来说你靠练习是永远不能超越的，以后必须用心领悟，才能达到剑道的最高境界。”

独孤跪倒称是。

老人走到独孤面前道“燕儿，你喜欢读书，我这里有一夜明珠，这洞中能夜里有光和这珠子有些关系，还有几个月你就下山了，那边是纯阳宫的乾坤塔，里面有些藏书你可以看看，这塔中之物你有喜欢的可以取几件，就当我送你的。”。

独孤点头，觉得老人今天的话有些怪。

老人又说“我说过的话你心中有念就行，我的心意希望你日后不要误解，与我相关的所有事你在领悟之前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就是对我的大不敬，你听清楚了？”

独孤称是。

但见白鹤平地起飞，老人轻轻一跃，经坐到了鹤被上，一声鹤鸣，老人与鹤竟如神仙一般的飞远了，一会就飞出了天际。

独孤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泪水不住的流了下来。小雕也望着白鹤的飞去的方向呜...呜...呜的伤心叫着。

独孤与小雕抱在一起，独孤头脑晕晕的。

独孤朝着飞鹤的方向跪了三拜，泣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