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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侠客录》第四章 崖下一梦惊觉起 误入擂台获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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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忘尘头枕着左臂,仰躺在一块儿巨石上,眉头紧锁,似是在苦思冥想。其实他并未想什么对敌之策,而是关于他昨晚所做的一个梦。

这个梦他依稀只记得那么一丝,但令他印象深刻地是一个人,一张脸,准确的说是一张少女精致的脸,她的脸上已不再挂满泪水,而是笑靥如花。他醒了,梦虽已醒,但那张脸却是深深印在他的心里,这梦中的那个少女正是他前一阵所救下的于冰月。

这个让他一见便觉似曾相识地少女,让他困惑了好一阵子,总觉得相识,但又不知在何处相识。他还曾问过师傅这个世上有轮回吗,可就连他师傅那样的武学大宗师也只能告诉他或许有吧。今忘尘也只能认为自己可能遇到过与她面貌相似地姑娘,这件事本已被他所淡忘,这个梦却让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少女。

却说今忘尘掉入悬崖为何无事,原来当他得知自己已落入悬崖,连忙使出轻身之法,并在空中不断地旋转,以减小下坠时所产生的力道。好在悬崖下是一条甚为平静的河流。周围生长着不少树木,今忘尘气惯丹田,聚力于左臂,绕树在空中转动的同时不停地拍打着树干,后又借着这股力飞入水中,在水中运用内力使伤口的血不渗出,又运用龟息之法在水中呆了半个时辰听的岸上无声这才上岸。

上岸后今忘尘在岸边找了一个藏身之处,这是一个隐秘的所在,若不从水中向岸上看,轻易无法发发现。在用内力将衣服蒸干后,天色已然昏暗,便决定在此处待上一晚,待明早再做打算。

第二日天色微亮,他便因梦而醒,再也无法入睡,之后便决定在此地待上几天,等伤势好转之后再做打算。他现在左肩负伤,若是再遇上那群人怕是凶多吉少,那个被称作大勇的巨汉已是难敌,再加上其他帮手,纵是他未负伤也不是对手。

在崖下待了三四日,觉得肩上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便决定顺着水路离开,其实这几日也并非一无所获,他在崖下发现了几人的尸体,从尸体上的装束来看应该是仆人,但却并未发现那架马车的主人,今忘尘决定日后若有机会定要一探究竟。

再找到一根巨大的枯树后,将树枝削去后,直接放入水中,踏在上面,顺流而下,就这样行了约莫一日,便到了山西界面。

却说在山西有一豪族,其家巨富,且当今家主刘长龄又是山西武林盟主,但他膝下却只有一女,名唤作刘清荷。转眼间,女儿也到了及笄之年,便决定摆下擂台,比武招亲,择一佳婿,也好延续香火,且能替他分担一些事务。

摆擂这一日真个是人山人海,山西境内所来的黑白两道上的势力以及一些名门豪族不计其数。皆因他是山西武林盟主,都想要与他攀一门亲,此等机会怎会错过。

这个擂台更与其他有所不同,是要与刘清荷比武,只有胜过她方可,否则宁可终身不嫁。这可急坏了刘长龄,因为他这女儿虽是年幼却得高人真传,同辈当中怕是没几人能胜过她,而那些成名剑侠多已人近中年,又怎会来此,就是来了,自己也绝不会同意。

但同辈当中怕也只有武当、天剑等派的顶尖弟子方能胜过,但那些天才人物往往都眼高于顶,又怎会来此。但自己也再无它法,她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若找不到自己中意的只怕真会终生不嫁,所以只得答应,万一遇上中意的岂不两全其美。

这次参加招亲的人虽多,但让他觉得有可能的只有三人,一个是太行山一带的大家族钱家长子钱英,一个是断刀门大弟子吴中,还有一个是元丰城城主次子郑连立。这三人是山西武林中新出的后起之秀,虽无法与一些大派中的优秀弟子相比,但与其他同辈相较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

擂台后方却有一座高台,高台上座着几人,只见中间那人身材不甚高大,满面胡须,凶神恶煞,此人正是山西武林盟主刘长龄。前来招亲者不禁犯了愁:“真不知他女儿会是何等模样”,不多时,从擂台后走出个身着短跑窄袖的女子。众人见那女子长的眉清目秀,身材娇小,真个可爱至极。

都不禁想:“这般个老爹怎生出如此水灵的女儿”,只见刘长龄声如洪钟向擂台下众多武林好手道:“今日比武招亲,擂台上的便是我的独女清荷,谁若胜过她便是我刘家的乘龙快婿”。

此言一出,台下哗然,这刘家虽不是富可敌国,但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况这女儿又貌美如花,虽然她爹是山西武林盟主,便是从娘胎就开始练武,又能有多少功力,这擂台比武不就比谁离擂台近吗。

只见擂台刚开始,一人便已飞身上了擂台,众人心中不觉一阵惋惜,叹与自己无缘,可还未当感叹完毕,那人已从擂台飞了出去,甚至连那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有几人上了擂台,但不出三招便被打下了擂台,渐渐再无人敢上擂台。

这可急坏了刘长龄,早知道宁死也不让女儿虽她师傅学武了,弄不好她的宝贝女儿也要像她师傅那样终身不嫁,这怎么行呢。现在他也只有自己看中的那三个当中有一个能降伏自己的女儿。

只见又有一人飞上了擂台,这人长的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虽然年纪轻轻但脸上胡须甚重,却也有一股英豪之气,此人便是断刀门大弟子吴中。

吴中上台后向刘清荷抱拳施礼道:“在下断刀门吴中,请小姐赐教”,刘清荷只是淡淡一笑:“听说你们断刀门刀法乃是一绝,你还是用刀吧,否则与那些人无异”,吴中听后道:“这恐怕要等比过后才能知晓”,他性子直,觉得自己被小瞧,当下便直接一拳打了过去。

刘清荷见吴中一拳打来,却也不闪不避,待那一拳打来,使了个“缠”字诀,左手抓住那一拳向左一带,吴中顿感这一拳的劲力如泥牛入海,刘清荷又趁势用右腿一扫,吴中立时倒在了擂台上,刘清荷淡淡地道:“还是去取刀吧”。

吴中见对方如此厉害,只得取刀在手,见吴中再次上台后,向刘清荷施礼道:“我已知与姑娘相差甚远,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只求与小姐公平比武”,刘清荷见他满脸诚恳,也执剑在手。

吴中知与刘清荷武艺相去甚远,便先发制人,一刀劈出,见被躲开,又一连劈出数十刀,刀刀皆是断刀门刀法精要,将擂台上的木板都劈断了几块儿。

却说吴中刀法虽快捷刚猛,但招招都被轻易躲过,不但躲了过去且身姿美妙,如同花丛中翩翩起舞的粉蝶。吴中见此,心下大急:“小姐只是躲闪,是瞧不起在下吗”,说完一招力劈华山使了出来。

原来吴中见刘清荷身法迅捷,想要激她与自己硬碰硬。刘清荷听后只是微微一笑,一招“仙人指路”,那剑一下正刺中刀背,吴中只觉虎口一震,那刀已脱出手去,只得认输,跳下擂台。

钱英见吴中败的如此之快,自己于吴中相差不远,便也不再上台。

忽然又有一人跳上了擂台,那人先向坐在看台的刘长龄道:“伯父,擂台已被适才打斗所毁,虽不妨碍比武却也不好看,不若先将擂台修好再重新比武”。众人一看,见那男子身着华服,冠上镶嵌数颗珍珠,左手无名指上一颗琉璃宝石,此人正是元丰城城主次子郑连立。

原来他虽见刘清荷武艺高强,但觉得仍有把握赢得擂台,但见刘小姐在擂台打斗已久,气力必然损耗,便赢了也无光彩,于是便用此法让刘小姐先休息一番,堵住众人之口。二来可以向人展现自己品质,三来可以让人知道自己比和自己齐名的吴中和钱英强,真可谓一箭三雕。

刘长龄征得女儿的同意后让人重新布置擂台,不到半个时辰,擂台已重新布置完毕。

二人又站在了擂台之上,见郑连立手中有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有人认出了这把剑,此剑名为沧江,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刘清荷手中的那把剑依旧是刚才那把,但却有一股寒气散发而出,原来此剑名为寒霜,乃是一把传世名剑,是他师傅当年初时闯荡江湖所用,如今传给了她,与人交手,只要与人兵器相触,对方便觉寒冷难禁。

只见刘清荷使了一招“仙人指路”,却分明有一种轻薄之意,刘清荷见此人如此无礼,不由大怒,一剑刺去,郑连立见此招如此迅速,不敢轻敌,忙使剑护住自己。擂台上二人双剑相交,各不相让,只见刘清荷姿势轻盈优美,剑法精妙,郑连立进退有序,乍看之下,二人似是平分秋色,但实际上却是刘清荷更胜一筹。

因这寒霜剑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气,郑连立的沧江剑与之相交,那股寒气都会顺着剑侵入体内,况且他的功力本身就比刘清荷稍逊几分,又要损耗功力来对抗这股寒气,此消彼长,故慢慢落入了下风。

这可急坏了刘长龄,他这女儿受高人真传,练成了一身好武艺,本应是一件好事,但他女儿的脾气却也像她师傅那样孤高,非比自己强的男儿不嫁。自己所看重的几个都一一战败,心里如何不着急。

刘清荷见郑连立武艺也不过如此,也无心在比下去,用剑刺向他腿上几处穴位,剑尖不住抖动,让人根本不知要刺向哪里,郑连立见此,赶忙用剑护住下三路,谁知那把剑忽然自下而上刺出,这一剑本能刺穿他的喉咙,但此时并非战场厮杀,只是用剑尖拍了一下郑连立的手腕,那把剑瞬时脱出手去掉在地上。

刘清荷的这一招名为龙潜于渊,是他师傅所教,也是他在擂台上唯一一次用师傅所交招式对敌。

刘长龄见郑连立输了,心中不由生气:“元丰城主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在用点心教你儿子武艺呢”,其实他心中也明白郑连立也算是出类拔萃了,只是自己女儿太优秀罢了,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在他为此事犯愁时,不经意间看到一男子正在台下观看,这男子不过十七八岁,剑眉朗目,俊采非常,虽衣着有些破烂,但背上所背之剑似有星光流转于其上,一看便知并非凡品,似要比寒霜还要好上一分,如此年纪身带宝剑此子定不一般,一想到此便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即便这男子无意上台比武也非要让他上台不可。

原来这男子正是今忘尘,他那日顺流而下,行了大半日方到山西界面,上岸之时已是半夜,便索性在岸边找了块儿大石睡下,可能是由于长途奔波辛苦,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进城后便听说比武招亲之事,便前去观看。

正巧遇着刘清荷与郑连立比武,刘清荷最后使的那一招特别眼熟,心中很是好奇。却说郑连立输了比武心中恼怒,却又因人多不好发作,他从小便娇生惯养,在元丰城都因他家势力让着他,他便觉得自己的武艺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不想今日竟被一女子打败,如何不恼怒。

他见今忘尘衣着破烂,又是孤身一人,虽然背着一把剑,料想也不过是个流落江湖的三流剑客,便想找他出气,发泄心中之怒。

便径直向今忘尘走去,故意用力一撞,想将今忘尘撞个狗吃屎,今忘尘见这人无故找自己麻烦,也不客气,一个借力打力,身子转向对方后背一撞,脚下一扫,郑连立便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下人们见状赶紧扶起,郑连立没想到自己竟被对方耍得如此狼狈,抽出宝剑向今忘尘砍去,只见今忘尘不闪不避,待那把剑砍来,只用手指一弹,那把剑便飞了出去。

正在此时,从看台上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今日擂台乃我刘家大事,在此捣乱便是与我刘家为敌”,郑连立听后连道:“是这厮无礼,当中让我出丑”,他虽蛮横,但也知刘家势力非元丰城可比,但仍认为是今忘尘有错,刘长龄听后心道:“这厮如此心胸,怎配娶我女儿”,不过见今忘尘刚才出手功力定在自己女儿之上,心下不由大喜。

当下便向郑连立道:“你的事情我会向你父亲说明”,又看向今忘尘道:“少侠如此身手,何不上台”,今忘尘道:“多谢前辈垂爱,只是我无意上台比武”,刘长龄听后面带怒容道:“是嫌我女儿丑陋吗”,今忘尘听后连忙道:“令千金貌美如花,宛若珍珠,只是……”,为等他说完,刘长龄便道:“少侠今日在台下显露了武艺,却又不肯上台,天下之人只会认为是少侠瞧不上我女儿,让我女儿以后可如何是好”。

今忘尘毕竟初入江湖,竟听不出此话漏洞百出,只觉得是自己的不是,只得上了擂台,先保住姑娘的颜面再说,自己也可以假装认输。

擂台之上,今忘尘手执宝剑流光四溢,;刘清荷那把剑寒光闪闪,今忘尘先发制人,一招“燕子斜飞”,绕到刘清荷背后便刺,之见刘清荷一招“苏秦背剑”反手一隔,又一招“峰回路转”,一剑将今忘尘迫得连连后退。

只见二人相斗,剑光四射,场中如有千万点寒星,二人剑法使得真个是变幻莫测,来来往往,越来越快,让人头晕目眩。但有心细者发现,虽然二人打斗场面激烈,但那名那男子似落入了下风。其实今忘尘的功力在刘清荷之上,也不惧刘清荷剑上那股寒气,只是故意相让。

刘清荷在擂台上见今忘尘在台下弹开郑连立那一剑已知其功力远在自己之上,在台上后见今忘尘武功人品已然倾心,但他见今忘尘故意让着自己,便觉是在轻视自己,不觉恼怒,又是一招“龙潜于渊”使了出来,今忘尘见此,下意识一招“犀角直冲”,在那一剑将要自下向上而刺时破了那一招。

“咦”,刘清荷见这招被破,不觉惊叹,接着又是一招“江水横截”,一剑向今忘尘横劈而去,却不想又被躲过,又接连使出“玉女探路”、“长河落日”、“明月照江”,皆被今忘尘分别用“白露横江”、“大漠孤烟”、“万紫千红”一一化解。

刘清荷见对方这几招于自己的招数甚为相似,只不过对方的招式已刚猛为主,而自己的以阴柔为主,心中也甚为惊疑。当下一招“花好月圆”,将手中那剑使得有如无数剑影飞扑着向今忘尘刺去,今忘尘下意识向剑影中心刺去,手中一绞,刘清荷的剑便从手中脱落,又因为今忘尘这一招使得力大,且两人相距较近,刘清荷一个不稳向前倒了下去,今忘尘连忙一把将她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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