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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当道:王府甜妻太撩人》第二章 重回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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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习暖风经过,卷起山间的佛铃香,只是气候似乎是一天比一天更热了。

枝菱拿起中午带来饭盒里的馒头吃着,还剩最后一块地要松松土。

每每干完活,她照常扛起锄头,一鼓作气顺着寺庙的方向不愿停留地跑回去。

仿佛慢慢走的话,忍受的骄阳煎熬能将人晒昏过去。

“吱”,她打开木门,随即像是已用尽毕生气力般软了下来,瘫倒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大喘几口气,饮了几口凉茶才彻底解了暑气。

秉和一听动静,忙不迭身从小憩中坐起,执了块浸湿水的毛巾替枝菱擦了把脸。

秉和眉目交织成团,不由添了几分心疼愧疚。

十八的姑娘已过十五及笄的年纪,正值大好年华。也应该是待字闺中,吃喝玩乐这般享乐的年纪。

枝菱自幼乖巧懂事,每当师傅做农活便放心置她于一边树荫下,她也不哭不闹,等黄昏之时方才带回。

如今,女儿家到了十八,枝菱自行做主独揽下山下田地里所有的农活。

她的身形远比那些同龄女子还要瘦弱,纤腰可比杨柳,面色苍白若雪。

“为师今日下山路过集市,顺道买了好吃的给你补一补!”秉和端了一盘皮松肉烂的整只烤鸡出来。

枝菱虽长在寺庙,毕竟未皈依佛门,荤食可以入口。

毕竟她还是个吃货。

闻着香气扑鼻,她的眼神从鸡肉上便收不回了。

连忙将手在水盆里泡了个干净,面颊两侧展露梨窝,砸吧嘴看向师傅,仿佛在说“我不客气了。”

就着这热气腾腾的大块鸡腿仔仔细细撕扯下来,然后吹口气,左一口右一口啃几块。

她的腮帮子一鼓一鼓,活像只偷吃东西的小仓鼠。

枝菱被秉和看的不好意思,忽也觉得自己的画风不大对,便嚼着最后一口肉道:“我必须得多吃点儿,不然明日干活可就没力气了!”

秉和“噗嗤”一笑,无可奈何摇了摇头。

此时,枝菱背对着门,一大块阴影投下来,把门口洒进来的光线挡的严严实实。

许是有人进来了,她和师傅弃目看去。

原来是另一位师傅清云,枝菱赶忙抹了抹嘴角,摆出淑女姿态。

在自己师傅面前可以暴露一切举止,但在别的师傅面前定要有所收敛。

何况这清云不似秉和温和宽容,还一直反对寺庙寄养外人,觉得寺庙理应是修行之地。

对于枝菱,更是小时候做主说要送给卖艺的戏班子,长大又是做主说让她赶紧嫁。

像是不肯庙里多双筷子,也不稀罕她勤快能干,独揽庄稼。

清云瞄了眼啃剩的骨头,“你瞧瞧,你师傅对你多好,荤食可不是能随便往寺庙里带的!”

本是有忌讳的,这下被逮个正着,枝菱和秉和也不能多说什么。

也许是看她们没反应,清云坐下,洋洋开口:“放心,我不会对庙里其他人说的,下不为例。”

秉和扯了个笑:“我也是担心孩子身体,但不知清云来此所谓何事?”

“你不对她好谁对她好!”清云道,“我记得那会你刚把她抱回来”,前些年黑瘦黑瘦的。那会五官也没长开,可孩子变化快,一年一个样,如今枝菱也该是配个如意郎君的时候了。”

枝菱活到这么大,从未有过个像模像样的家。

长年缺乏安全感的生活让她提早成熟,寸步不离山间又保留天然恬静的特点。

还真不懂如意郎君能带给她什么,就像她不懂为何能博得众师傅喜欢,却除却清云。

“阿菱还小,感情之事她未必晓得,也急不得。”

“哎~”清云叹呼,故意拖了个长音,“都十八了,都可以成亲了。我昨日下山发现不少达官贵人家招丫鬟侍奉,这不来和你商量。枝菱勤快能干,不如寻个大户人家投靠,吃喝穿住好歹都是有的。”

清云能这样来商量,是因为她是寺庙里的老人了,说话颇具分量。

明说来“商议”,其实已经决定好这样做罢了。

秉和舍不得枝菱,但给的生活条件还远远不够。

瞧师傅左右为难,枝菱作无谓状笑道:“若山下真的不差。我愿听清云师傅之见。反正不远,闲暇还可回来看你们。”

秉和忧心地握住枝菱的手,心里把她当成个“傻丫头”。

清云满意点头,趁着清云犹豫,添油加醋说:“她这么大了,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也不是一去不回。”

言之凿凿,这话说的分毫不差,这些年,其实枝菱一直在受苦。

终于,秉和一言不发,默许点头。

待清云走后的这天夜里,枝菱已经收拾好包袱,她睡不着,只能找师傅谈心。

正好师傅也有此意,秉和从衣柜中取出一块污渍斑斑的旧白绢,轻轻掀开,生怕下手一重将里面物品碰坏。

借着微弱烛光,裹在白绢里面的是一对镶工精巧的玉石耳环。

“这是?”

“有些事,为师也不瞒你。这耳环是你娘生前留给你的嫁妆。”

枝菱眼含水光,仔细观察这对耳环。

第一次她通过这对耳环正式触及自己的娘亲。从前问起,师傅只字不提。

秉和继续道:“你娘生前最爱来这里上香,时间久了我们便相识。记得有次她神情哀怨告诉我,她是藏红院的艺女,名叫芳媚。但只卖艺不卖身,但她找我时就已怀上了你。”

艺女?

枝菱气息一凝,“那为何怀孕?”

“逃不过情啊!”秉和惋惜,“有了身孕无疑毁了她的清誉,别人都说她是表面正经,就连老鸨也把她赶出去。不久竟还身染重病,生下你后郁郁而终。”

枝菱眼角挂着珠泪,她从不知道自己身世如此凄惨。

父亲过于残忍,母亲过于命苦。奈何老天非要让他们相遇。生下她,继续让她承担上一辈的痛苦吗?

根据这耳环做工可推断娘亲生前虽卖艺为生,日子过得还算优裕。竟不晓得遇上哪个薄情郎,落得红颜薄命的下场!!

秉和安慰地顺了顺她的背,毕竟事过已矣,谁都未能料到。

“师傅,我娘是否跟你提及我爹?”

秉和叹气摇头,“芳媚只道他身出官宦,妻妾成群,放出誓言不告而别。别的未曾告知。”

枝菱难过至极,她是母亲的骨肉。

此刻心里那种被抛弃,背信忘誓的伤心一览无遗,如同感同身受。

“将这遗物收好,或许以后你能凭它遇到你的生父。”

枝菱小心翼翼将它放进包袱深处,这人间,她还有个从未找过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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