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却一把推开殷胤，落荒而逃，只穿一件寝衣便跑出去了，继而看不到殷胤失落的眼神。

他就是故意的，可皇兄什么反应他看到了，闭起眼眸，迎面是门没关漏进来的风。

让他稍微清醒了几分，若再一次，他或许不会试探，还能借口兄弟的名义跟在皇兄身边。

可害怕又是另一方面，皇兄没死，庆幸之余又想表明心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感情就变了味。

皇兄…大抵是不喜欢他这样。

等到殷胤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时，姜衡才回来，一进来殷胤就摸到他冰冷的手？

“皇兄…”喃喃自语，双手默默伸过去给他捂热，合着眼睛昏昏欲睡，可舍不得放手。

姜衡顺势躺进去，冷气钻了被窝，稍微清醒了几分，眼睛还是闭着没睁开。

顺势靠近姜衡几分，只是没敢贴上去。

“泽儿，实话告诉皇兄好不好”，姜衡摸摸殷胤的头发，眼里有些无奈，今天那一幕还在眼前。

殷胤狠心冰冷的模样历历在目，不是难以接受，是心疼，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

“姜澈…是不是…”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殷胤反应过激，哪怕他手刃手足。

姜衡都相信他依旧是贴在身边撒娇的柔软的弟弟，是母后和妹妹最喜欢的泽儿。

“是我”，殷胤睁开眼，松开了手，眼神是冰冷的样子，一如白日高高举刀刺入父皇胸膛的样子。

“泽儿，以后皇兄会照顾你好不好，那些事你就不要做了”，姜衡都知道，他什么都清楚。

从殷胤找上礼部尚书的时候，他都知道，所有的顺利，都在姜衡默默帮助下进行着。

“为什么…”殷胤不知道，哪里是问为什么，只是害怕姜衡会疏远他，迫切要一个不重要的答案。

姜衡闭了嘴，微张口似要说些什么，却闭口不谈，从何说起，都是为了他才做这些事。

若不然他可以天真，可以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与世无争，岂不更好。

“出去！”殷胤抬眸，坐起身后锦被从身上滑落，再白皙的景色都无心欣赏。

第一次吧，小家伙对他这么冷淡。

被窝还未捂暖，姜衡掀开被子又出去了，夜里需要冷静些，出了门却是松了一口气。

一夜无眠，两个人都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殷胤一大早去了皇帝的寝宫，听说姜衡把他放在那，有些该问的还得问清楚。

“你来了”，皇帝坐在床上，手里摸着一块玉，是皇后那块，殷胤绝对不会认错！

“说吧”，殷胤取了椅子坐下，看着皇帝手里那块玉佩，俩人之间没有昨天的紧张。

“你母亲？”皇帝挑眉，昨夜一些事情，他倒是释怀了，反正皇位不会落到外人手里，是怎样都无所谓了，一把年纪了，也看开了。

殷胤不说话，等着皇帝开口。

“她，生的十分美丽，恐怕这京城都没人比得上”，皇帝慢悠悠开口，那神情分明就不是爱慕。

“只可惜啊，却看上了凶神恶煞的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