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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朝槿》第169章: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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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冬卿反应过激的样子让他很是无奈,道:“卿儿,不要激动,我不打算做什么。我看那孩子不错,很像你年轻的时候,不免多提两句。”

谢冬卿冷冷看着他,对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亲人朋友都会利用的人,指望他有所善心岂不是痴人说梦。

“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将军府有你的人?也是,像你这样的,怎么可能完全信任别人。”

面对她的明嘲暗讽,他也不气,只是哂然一笑,道:“这么相信老将军吗?说不定就是他说的。”

谢冬卿心下微动,察觉到他话里藏有试探的意思,暗暗冷哼,面无表情说道:“用不着挑拨离间,拜你所赐,我和将军府早在多年前就断绝了没关系。只是我没认清,一时糊涂,天真的以为他们还认我这个女儿,以至于最后被人扫地出门。不过,他毕竟是我爹,就算不认我,也决计不会害我。”

来人点点头,一副欣慰的口吻说道:“恩,这么相信你爹,不错。”

对她的话不以为然,谢赋那个老顽固,认定的事没见他改变主意,只要事关萧家,分歧不可避免,久而久之,萧家成了禁忌话题。

他不怪谢赋,毕竟人老了,脑子糊涂,也该在家颐养天年。将军府不乏可堪重用的小辈,忠君之事,不枉他苦心栽培。

他捏着手中的杯盏,慢悠悠地说道:“一方面叙叙旧,另一方面,有件事请你帮忙。”

似曾相识的说辞,谢冬卿警惕顿生:“你想干什么?”

没得到回答,却见他一脸莫测笑容看着自己,谢冬卿心底一阵悚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要看他招招手,候在门外的一名侍女走进来,竟当着他的面,毫无诚意告了一声得罪,从她衣服上撕下一角,在她又气又窘的怒视中退下。

“你知道抒别到云都了吗?”

忽然丢过来的一句话砸的她晕头转向,谢冬卿猛然盯着他,眼中写着难以置信。

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外,他沉思看着她,心道:难道她真的不知道那人的下落?

摇摇头,一声叹拂,再待下去也没任何意义,起身离去,本想和谢冬卿打过招呼在走,不过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样子,恐怕他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确实,谢冬卿被那个人的名字占据全部思绪,腾不出半点思绪再想其他。

……

……

相传在渊疆大陆上,隐藏某种神秘力量,得到它便能一统天下,四海俯首,而掌握力量命脉的就是南萧皇族。

从消息暴露的那天开始,南萧便陷入难解境地,他国觊觎那股神秘力量,以各种方式在南萧境内疯狂试探,而且不止一国。

最终,他们找到南萧藏匿神秘力量的证据,他们带上证据找到南萧,称那种力量是渊疆大陆的产物,本应与他国共享,南萧必须交出神秘力量。

如果是一场交换利益就能解决四方压境的危机,南萧国君会放下所有尊严向他们妥协,然而,面对兵戈战鼓围城的情况,他明白,多说无益。

所谓交易不过是那些虎狼的一个进犯南萧的借口!

南萧没有他们要的东西,南萧也终逃不过覆灭在莫须有的战争里,疆域被他国瓜分。

而随着南萧覆灭,阴谋灭国随之掩埋地下。

事易时移,在某些人的刻意而为下,南萧一点点消失在渊疆大陆的历史里,尘沙入眼,难以翻阅过往刻痕。

然而,不知何时,南萧一直以一种隐秘的方式活在诸国高位者的心里。

还是那个与南萧宝藏有关的传闻。

当年,致使南萧灭国的原由是因为南萧国君不肯交出隐藏南萧朝的神秘力量,纵然很多人清楚那是向南萧问罪的借口,可谁会承认这种卑劣行径?随便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做实子虚乌有的事实,不是很难。

多年后,任谁都没想到,南萧残党余孽带着导致灭国的‘神秘力量’的消息一起现世。

其实,知情者并不多,也就那几位,通过某种手段认定曾经的谣言就是事实,于是,他们开始费尽心机打探南萧余孽的下落,从那些抓到的余孽口中探寻宝藏的消息······

萧易辞阖眼掩去眸中痛色,丧失那段记忆的时光,他们真的曾归隐山水,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直到那些人再次出现,血色迷蒙浸湿泪水的眼,脑海不断回想绝望而温柔的叮咛:‘我的儿,好好活着,为了我们,活下去……’

南萧存亡对年幼的她来说不具备任何意义,懵懂记事的那场死里逃生却成为此生刻骨铭心的痛。

好好活着!沾满血腥味的刽子手都还没死,她当然要好好活着。

萧易辞睁开眼,遥望夜色里的那一点亮光,硌着手心里的东西放入怀中,向山腰的别苑走去。

···

····

凌非飏与易雪尘中途分开,并没有回宫,而是去了道山别苑。

在他看来,远离皇宫,就是远离是非,有些人眼不见心不烦,杂七杂八地事情就找不到他。

自从别苑发生命案,他就下令封锁别苑,禁止闲杂人等靠近,也就留守为数不多的侍卫看护。

同时,受到命案影响,别苑半山少见人行,到了晚间,犹显冷清。

夜入亥时,月光不在,星辰没入层云,道山蒙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墨黑,偶来山风飞野,夜枭怪鸣,更是给山间添了一份萧瑟诡秘。

别苑东院的一间房,燃着一盏不甚明亮的小灯,凌非飏靠在榻上卷着一本书看。

佑一回房休息了,在这里,他不需要人伺候。

其实,看了半宿书,也不过翻了两页,他感觉书上的字好像天上繁星,怎么看都看不完,最后随眼看着某个字,想自己的心事。

然而,就在这时,凌非飏忽然听到箫声,曲调低润,曲风清朗,熟悉的旋律。

扔下书,凌非飏没作他想,走出屋外,箫曲还在,从观星阁传来。

同一时间,对面的房门也开了,佑一从里面跑出来,一眼便寻到站在屋外的主子,刚想走过去,却被他抬手制止。

“不要跟过来。”凌非飏说着离开院子,向观星阁走去。

佑一愣在原地,脑子转不过弯:主子怎么自己过去了,深山半夜有人吹箫,行为如此可疑,万一是敌人呢?

佑一目露担忧看着观星阁的方向,主子不让他跟去,虽然不放心,也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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