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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天下倾国女》第10章 争夺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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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风惜扬,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我身旁……”澹台倾若身子瘫痪在椅子上,风惜扬的冷静只能说明要么他真的对她没有半点关心,一切都是他接近她而在演戏;要么是他早就看见了一切,包括耶律楠伤她,当时他在哪儿看见的,为何没有出手相救。

见澹台倾若神情恍惚,玉颜怔住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澹台倾若摇摇头,双眸含泪,难怪在他面前,总是感觉那么陌生那么怪异。

“以后不要太接近风惜扬,你和他不是同路人,也许只能活下一个。”玉颜道,说这话也只是她的直觉,她并不了解他,更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不过玉颜可以断定的是,他和自己一样,是有目的才接近澹台倾若。玉颜要的只是一件东西,可是风惜扬想要的可能不止这么简单。

如果那一切情深意浓都是假的,他对她实则是漠不关心的,她的心凉到了极点,是深深的刺痛。澹台倾若起身蹒跚地走到床前,躺在床上一语不发。

玉颜知道她在抽泣,也不打扰她了,不明白这种感觉是怎样撕心裂肺的,她也不想知道。永远不要真心爱上一个男人,至少不要爱他胜过爱自己,否则会疼得命都没有。

这一夜,澹台倾若梦见了秦如歌,也梦见了风惜扬,这两个同样杰出的男子都那么英气不凡。

清晨,澹台倾若躺在床上,身体不适,玉颜见她这样子,只好去伺候耶律楠。耶律楠以为是昨日伤了她的缘故,也让她在房中休息。

今日是花娴妤与耶律楠为两国结盟拜神的日子,澹台倾若没有任何心思,只想在床上多躺一会儿。

到了夜里,玉颜兴致不错地告诉澹台倾若今日所见,澹台倾若表示毫无兴趣。快到约定的时候了,她们俩换上了事先玉颜从白涵灵那儿弄来的宫女的衣服。

“倾若,大局为重。”玉颜对她的状态很不放心。

澹台倾若换好了衣裳,精神也好些了,微笑道:“放心,萎缩了一天,不会再为男人伤心失望了。”

冷宫的荒芜上,没有繁星,只有淡淡月色。白涵灵一人站在大树下,仰望天际,有的时候,活下来的这一个才是最痛苦的。

澹台夜辉,你不带我一起走,以后遇上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白涵灵脸上的笑容带着凄凉。

很快澹台倾若与玉颜也赶到,白涵灵见有人来了,忙转过身,擦过眼睛泪痕。澹台倾若环视四周不见沐城枫,问:“白姑娘,城枫和孟阳人呢?”

“他们不在,我已经派他们去确定天子剑的下落。如果真正那儿,我们明夜就动手,以免夜长梦多。”白涵灵知道多在这儿呆一天,他们就多危险一分。

“如何动手?”玉颜问。

白涵灵道:“假若天子剑不在孟阳发现的地方,我会让孟阳通知你们取消计划。如果在,玉颜与沐城枫两个人去夺天子剑,我和孟阳事先会引开那儿的守卫。”

“那你和孟阳岂不是最危险,我做什么?”澹台倾若问。

白涵灵道:“你就呆在耶律楠身边。”澹台倾若武功不济,而且她是澹台夜辉的妹妹,白涵灵无论如何也要保她平安。

澹台倾若一愣,她明白白涵灵的意思,可是要其她人去冒险,她一个人呆在安全的地方做不到。她上前对白涵灵道:“白姑娘,我和你们一起行动,如果你的安排是为了我好,那我多谢你的心意。”

“你错了!”白涵灵冷冷道,“你以为你的任务没有危险么?”

“嗯?”澹台倾若倒是没有料到白涵灵会来这么一句话。

“你挟持也好,引诱也罢,总之让耶律楠跟你到我们事先约定的地方合会。如果沐城枫与玉颜没有带来天子剑,你就用耶律楠的性命作威胁。”白涵灵手持一瓶药,递给澹台倾若,“这是无色无味,可让人全身无力的药,下在耶律楠的茶水里。”

玉颜道:“耶律楠是南翰国皇子,花太后一定不会让他在结盟途中死在西御国。这样一来我们如果被抓住就可以利用他,来争取活命的机会。”

“是的,而做这件事的人最好就是你倾若。”白涵灵道,只有这样才能说服澹台倾若留下来。

澹台倾若觉得白涵灵所言有理,便点头应下:“好,那白姑娘一定嘱咐城枫他们万事小心。”

白涵灵离开了,澹台倾若与玉颜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这一夜她们各怀心思,都没有安然入睡。

翌日,耶律楠交代下去了,这两天就准备离开西御国。他或许是有些担心澹台倾若,来到她的房中,玉颜懂得其中意味借故退下。

耶律楠心疼地望着澹台倾若的伤痕,拿出一串白色珍珠,为她戴上,遮掩痕迹。

“多谢皇子。”澹台倾若低头而道。

耶律楠淡淡道:“倾若,天子剑不是你能够拿到手的,跟我回南翰国,我会保护你!”

澹台倾若微微抬头,不知耶律楠这话几分真心,可是总是中听的。她此刻正需要取悦耶律楠,又不能引起他的怀疑。

“皇子,倾若虽然也渴望能留在你身边,可是我曾发誓过,一定要为王兄报仇。”澹台倾若道。

“澹台夜辉若是在天有灵,不会希望看见自己妹妹做一件送命的事情。倾若是我的王妃,听我的!”耶律楠一手抓住澹台倾若的手腕,稍微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在他心中,她已经是她的女人的了。

澹台倾若颤抖了身子:“王妃?”她不相信自己会在这个男人心中的位置有多重,男人们贪图的无非是她的美色。

“以后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耶律楠声音虽轻柔,却不许人质疑。身为帝王之子,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澹台倾若微微皱眉,不知这世间还没有用男人会执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不管了,就微笑着先附和耶律楠,令他省心。

黄昏时分,玉颜准备着要动身了,正欲迈出步子,身后传来澹台倾若郑重的声音:“玉儿,此去危险重重,你一定要小心!无论能不能拿到天子剑,你和城枫要全身而退。”

听见了澹台倾若这句话,玉颜的步子一下犹如千斤重,她诧异地回头,呆呆地看着澹台倾若,在关心她么?她总以为这个世上自己总是一个人的,孤单而来寂寞而去。

“你和城枫的命比天子剑重要。”澹台倾若开始后悔踏上了这条征途,怕连累身边的朋友牺牲了性命。

玉颜脸色有些难看,道:“你放心,我一定要拿到天子剑!”玉颜转身,脸色闪烁一丝笑意,拿到天子剑就是她九死一生的目的!

待玉颜离开后,澹台倾若端起事先下好了药的茶具,轻轻移步去了耶律楠的房间。

耶律楠正在看书,听见门外澹台倾若求见,欣喜地上去开了门。澹台倾若讲茶具放在木桌上,他关上了房门迫不及待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语:“今夜,留下来陪我。”

澹台倾若露出不自然地微笑,果真每个有权势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只想征服天下女人的身体,她轻轻点头,显得顺从。

“放心,我会给你名分。”耶律楠一手挑起澹台倾若的下巴,一手搂住她的腰。

澹台倾若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特别闪耀,她心中冷笑,这些男人三妻四妾以为给了女人一个名分就是莫大的恩赐?澹台倾若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呵呵,总有一天,等她有了权势,也要这么多男人都臣服于她!

耶律楠的手不安分游走在澹台倾若的身上,她笑着为他沏茶,双手呈上:“皇子,喝杯茶。”

“好。”耶律楠闻着茶水的奇香,先小品一口,而后一饮而尽,“这茶很香。”

“嗯。”澹台倾若不知他喝下这茶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她微笑地望着他。黄昏之后,夕阳的余晖尽落。夜色掩盖着宫中的冷寂,丝丝凉意渗入心底。

孟阳、白涵灵身着夜行衣人潜伏在房梁上。前方是有众多侍卫严守的藏宝阁,外面的侍卫围得水泄不通。

“你最好不要死,否则看不见你心上人了。”白涵灵打量着那些侍卫,冲孟阳低声道。

“放心,死不了。”孟阳收敛了往日里放荡不羁的轻笑,凝重了表情,此刻的他比任何人的面容都要冷峻。

白涵灵手拿着蒙面布,一边套好,一边道:“澹台夜辉有你这个兄弟,是他的幸运。”

“我想,天下男人也都会羡慕,他有你这样的知音。”孟阳将手上一只玉蝴蝶放在唇上轻吻,她不能陪在他身边,只有它了。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如果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孟阳将玉蝴蝶藏在心窝,有些担心澹台倾若,问:“倾若已经安排妥当了么?”

“嗯,她会挟持耶律楠在事先约定好的地方等我们。”白涵灵瞟了一眼孟阳,示意他准备好动手了。

另一边,玉颜与沐城枫乔装成侍卫混在当中,他们站在角落里低着头怕被人认出来。忽而有侍卫头领巡逻时经过他们身边,打量了一番:“这两个人好眼生。”

两个人心一紧,依旧垂首不语。而后猛然听见另一方有人大吼一声:“有刺客——”

侍卫统领忙冲了过去,只见两个黑衣人冲入阵营里打斗,忙喊:“快,快抓住他们!”

趁着一团乱,沐城枫与玉颜也小跑到藏宝阁后面,一跃上屋顶,迅速揭开瓦砾,打破天窗进了屋内。

暗房内,光线昏暗,乍一看,只是一间极为普通的书房,书橱上放满了经书,还有各式宝盒。

“快,把这里的柜子挨个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机关。”玉颜一边急道,一边折腾着。

沐城枫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显得笨手笨脚,玉颜则是动作快多了。

很暗,只有几缕月光从天窗照入,尚有一点光明。

“是不是太顺利了。”潜入藏经阁的沐城枫,吹了一口桌面的灰尘,他还以进来了会有暗箭什么的,长沉思道:“屋内居然没有机关。”

“外面的两个人可是撑不了太久,我们最好快点。”玉颜道,心系天子剑的她并没有理会沐城枫,发现了一个放有玉麒麟的抽屉里似乎别有洞天。

“会不会有埋伏?”沐城枫再次提醒,脸色凝重了许多。

“即使有埋伏,这不都进来了么。”玉颜丝毫不担心,看着柜子笑道:“我估计这儿有好东西。”

玉颜转动玉麒麟,前方石壁上一块石板自动打开。沐城枫一惊,随即凑了过来。

打开一个古老带精致花纹的木盒子,里面有一柄剑,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天子剑”,根据见过天子剑的澹台倾若的描述,这柄龙纹加身,剑柄泛着七彩水晶的剑就一定的是了。

空洞的御书房再陷沉寂,气氛骤然紧张,玉颜暗耐激动,眼角的余光与沐城枫对在一起,僵持。

良久,一心留意沐城枫的玉颜嘴角上扬,“有埋伏!”玉颜转头一声娇呼,同时反身闪电出手,目标——天子剑!

触到了,冰冷的剑身顺着手臂传来一思凉意,玉颜心头狂喜,多年的宿愿终于可以实现。欲收手取剑的玉颜看着剑身的另一端,心下凉了半截。沐城枫的手抓着天子剑的另一侧,像是早有准备,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原来他早已识破自己的小伎俩。

沐城枫虽然老实,可是心思不差,他知道玉颜一定有目的,并且现在已经肯定了,她为天子剑而来!气恼不已的玉颜依旧笑意满满娇声嗔道:“这宝剑让奴家来拿,相公。”

“干粗活是男人的事情,还是我拿着。你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比较好。”沐城枫一只手紧抓剑端,另一只手轻抚剑面,心赞,果然是柄宝剑。

“对啊,呆在这儿很不安全,速速离开为上策。而且外面的人看见我们跑了,自然也会逃。”玉颜柔声轻语,想夺走可惜的是没有发现一丝破绽,无奈的她只得悻悻作罢。

看着丝毫不肯服软的玉颜,沐城枫心道这样僵持下去情况只会更糟,退一步的他低声说:“剑的事放一放,先出去再说。”

看着寂静的御书房,玉颜有些不安地点点头,“好。”

吱嘎一声,御书房门开,听着刺耳的声音,玉颜暗叫不妙,拉着沐城枫向宫门奔去,可谁也不愿放手,致使两人行动受阻,延缓速度,沐城枫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喊道:“有人盗了宝剑,快追!”

孟阳、白涵灵看见天上一闪而过的烟花,知道他们已经得手,就开始逃跑,而侍卫们紧追不放。

前方就是城门,前后夹击,大堆大堆的侍卫分两侧冲来,沐城枫焦急道:“我们可能出不去了。”被这么多侍卫围着,很难逃得出去。

“把剑给我,我掩护你走。”沐城枫摇头望去,也许他能保她全身而退。

“你想霸占天子剑独自逃跑吧。”玉颜不信,只是握着天子剑的手紧了紧。

沐城枫驻足,看着前面眉头紧蹙:“你不信我,只有陪我一起死!倘若信我,你还能活命。”

四面卫士虎视眈眈,手持长刀,步步逼近。一大群侍卫围住二人,身后两排弓箭手严阵以待。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沐城枫顾不得多想,厉声道:“玉颜,你要命还是要剑?”

“我只要剑!”玉颜回答得毫不犹豫。

侍卫统领大声叫喊:“大胆刺客,快器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死到临头,还没有觉悟,放箭!”领军挥手,目光锐利。

“放开剑!”沐城枫一反常态,冲玉颜吼道,玉颜紧握剑鞘,不肯有半点退让。

“杀无赦,放箭!”随着侍卫统领的一声令下,百箭齐飞,沐城枫与玉颜分别手持佩剑挡箭。

一支冷箭袭中玉颜肩膀,她轻哼一声,险些摔倒,但取剑之心愈加坚决。

见玉颜有危险,沐城枫急忙松开了手,挡在她前面。

他松手了,把剑让给了她——玉颜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沐城枫长吼一声:“我来挡他们,你先走!”

一阵乱箭袭来,沐城枫亦是力不从心,冲愣着的玉颜咆哮:“找死啊!”

两个人被逼到了城墙角处,沐城枫示意她翻墙而过,由他掩护。

疑惑的眼光碰触到沐城枫那毅然决然地眸子,玉颜心不由得一痛,他是真的用命在保护她。玉颜的眼眶模糊了,她走了,他一定会死的。

玉颜的轻功极好,沐城枫为她挡下所有的枪箭,她成功带着天子剑跃过了城墙。

“上,杀了这个人!”侍卫统领见有人带天子剑逃跑,怒喊一声,黑压压的人影袭来。

心知必死无疑的沐城枫,内心是极度失落的,他不知道这一刻为何选择了这样帮玉颜,可是他如果不这么做,他和玉颜都会死。

王爷,城枫愧对您了,倾若,对不起——沐城枫的身体已经多处受伤。

沐城枫无分身之术,难以招架这么多人,险些丧命于一剑之下,只见几根银针射到前面逼近沐城枫的侍卫头上。

白涵灵与孟阳赶到,两个人挡在了负伤很重的沐城枫前面,三人命悬一线。约定的小树林里,耶律楠昏睡着躺在树下,澹台倾若坐在一旁,她焦急着等待着其他人。

终于看见了一个人影,她忙迎了上去,是身上有伤的玉颜,她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一手抓紧了天子剑赶来。

“玉颜!”澹台倾若欣喜地迎了上去,环视四周,不见其他人,忙问,“城枫他们呢?”

“城枫?”玉颜眼中含泪,她几乎认定了他死了,身子一下瘫痪了。

澹台倾若扶着玉颜,忙为他做简单的包扎:“城枫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不见他?”她也有了不祥预感,望着玉颜麻木的表情,十分疑惑。

玉颜瞟了一眼还昏睡着的耶律楠,趁澹台倾若不留神,用了很大的力气出掌打晕了她。

澹台倾若只感觉脑袋一疼,便沉沉昏迷了过去,她最后用难言的眼神望着玉颜,余光落到天子剑上,她想才明白了玉颜想要的是什么。

也许今天她做了不想做的事情,伤害了这些朋友,特别是抛弃了那个危难之时放她安然离去的男人。玉颜咬着牙,只想要离开这儿,她吹了一声口哨。

一人一马奔驰而来,年轻男子跳下马,轻轻扶着玉颜:“师姐,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聂渊,带我回去,快走。”玉颜怕路上还会生变,必须快速持天子剑离开。

冷风中箫声响起,悠扬荡漾,一袭青衣翩翩而来,身后带着数十位身着铁盔甲的战将。

“风惜扬。”玉颜忍着伤口阵阵疼痛,握紧天子剑,望着长发在风中飘逸的俊美男子,脸色苍白。

风惜扬将玉箫插在腰间,轻轻一笑,柔声道:“放下天子剑,饶你不死。”

玉颜咬紧唇没有说话,她看见风惜扬眼中闪过的一丝狠绝,他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风惜扬伸出了手,一改方才温柔,厉声吼道:“把剑给我!”

“师姐,我们怎么办?”聂渊皱眉问,他见玉颜已经受了伤,不宜再战,心中有了动摇,一把剑不值得送了他们的性命。

“我要剑。”玉颜喃喃自语。

“师姐这又是何苦,就算天子剑在手,我们也不可能复国!”聂渊劝道,他知道玉颜一向是执着的,为了天子剑,她不惧死。

他不知道为何她如此看重这柄剑,就算天子剑真是王者所得,难道玉颜以为她得到了这剑就能拥有江山?

“不,我宁死也不会交出剑!”玉颜语气坚决,没人能够知道她的苦衷。

风惜扬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如果是这样,就别怪我下手无情。”随即他的余光落到旁边晕倒在地的澹台倾若身上,留下一抹柔情。

聂渊气道:“师姐,你不要宁顽不灵,师父这次就是叫我阻止你为了一把剑而断送了性命!这天子剑究竟对你有什么重要的?”

玉颜双臂抱紧了剑,渴求道:“聂渊,帮我!”

“风庄主,太后下令,活捉这几个贼人!”风惜扬身后一个铁甲侍卫提醒道。显然花娴妤是早有防备的,风惜扬在她面前承诺过追回天子剑万无一失。

“我自有计较。”风惜扬并不想活捉玉颜,因为这样一来只能陷澹台倾若于困境,花娴妤知道主使人是澹台夜辉的妹妹,一定会要澹台倾若惨死以泄心头之恨。

花娴妤与澹台夜辉之间的感情,风惜扬有点模糊的意识,一个曾经普通女人之所以为权力而疯狂,毕竟是经历过太多。

曾经沧海难为水,是不甘,水太苦。

聂渊的手搂着玉颜的腰,他不求任何,只想保护玉颜无性命之忧,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量根本跑不了。聂渊出手很快,抢过点了玉颜的穴道,将天子剑奋力一抛而出,有多远扔多远!

马蹄狂奔,聂渊载着玉颜火速逃离,玉颜的眼角闪过无情的恨意。风惜扬立即指挥铁甲侍卫去林子里找剑。铁甲侍卫明白,找不到剑,他们都必须死,所以也没有力气来捉人。

风惜扬在他们背后出了暗标,穿喉而过,数十位铁甲侍卫瞪大双目,面容恐怖地笔直倒了下去!

杀人早已趋于麻木,风惜扬斯文的面孔如花般妍丽,他找到天子剑后,背起澹台倾若离开了这儿。

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牺牲他的仕途?初春多雨,天依旧漆黑,没有变颜色,朦胧细雨忽然落下,风惜扬从来不甘心屈居人下,取代花娴妤到万人之上就是他的梦想!

澹台倾若,其实我和你并不是很熟的,不过是萍水相逢,风惜扬嘴角荡起无可奈何的笑意。

马蹄声停,大树下,聂渊为玉颜卸下了外衣,包扎其伤口,望着血迹斑斑,聂渊眉头紧锁。

聂渊为玉颜包扎完后,让她倚在大树下,他望着她媚惑国色的脸庞,却换来她眼中的恨意……天子剑就是她活着的希望,他扼杀了她的所有。可是他是为了她,她明白,是自己能力不够,不怨别人。

聂渊解处理好玉颜的伤口后就解开了她的穴道。玉颜拭干脸上的眼泪,绝不会放弃的,这一次与剑失之交臂,她还有下一次!

“我想喝酒。”

聂渊一愣,没料到玉颜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他二话没说点了点头,除了不让她冒生命危险,他会满足她所有要求。

黎明,聂渊带玉颜赶到一家小客栈,安顿好她在一个房间,就拿了两小坛酒。

玉颜直接抱起一坛猛喝了几口,不一会儿就喝光一坛,她要拿起第二坛的时候,聂渊按住了酒坛盖子。

“干什么?”玉颜恼怒斜瞟聂渊。

“你受了伤,别喝太多。”聂渊心里不好受,微微冲她笑笑。

“滚开,我喝酒管你屁事,你算是什么啊!”玉颜有些醉了,本就为他今日弃剑之事耿耿于怀,她起身想去抢酒壶。

聂渊推强行抢过这坛子酒,掀开盖子将里面的烈酒全部喝了干净,玉颜一激动,便伸手拉住聂渊的衣袖用力摇晃,吼道:“你还我酒,还我酒啊!”

玉颜的激动唤醒了聂渊心中对她深深隐藏的爱意,他将玉颜按到在地,咆哮道:“醉能够解决一切么,为了一样东西就不顾生死,你凭什么这么不珍惜自己?”他第一次从她发火。

“你又凭什么教训我?”玉颜被他死死压在身下,自然地扭了下身体挣扎。

“凭什么,凭我要你!”聂渊忍不住冒了这句话,望着怀中水嫩肌肤的佳人,内心悸动。

“放开我!不准碰我!”玉颜使劲挣扎着,嗓音颤抖。她感觉聂渊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

“师姐,我就是喜欢你!别忘了你也是个女人。”聂渊急促的呼吸在玉颜耳际,手自然在她身上游走。

玉颜渴望这样的感觉,越是压抑却越是爆发,这个时候她泪眼朦胧闭上了双目,浮现一个人的面容,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沐城枫,不要死,不许你死!

脑海里是最后一眼看见沐城枫为她而战,如果能回到那一刻,她想也许不会丢下他一个人了。

聂渊微微一颤,玉颜双手紧紧抱住他,深情的眸子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感觉到她第一次这么想要一个男人的爱,尽管他知道这种爱是始终不属于他的。

玉颜檀口倾吐芬芳,细细亲吻聂渊的脸庞和脖子,她把他当成了另一个男人。

聂渊情不自禁轻轻吻上娇艳的唇瓣,那若柔弱的身躯动情的扭动,清纯中的妩媚最为动人。这个吻太过激烈,像是被压抑的力量瞬间爆发。

聂渊伸手欲剥去玉颜衣裳之时,她呢喃出声:“沐城枫,爱我好不好?”

玉颜的渴求之声,让聂渊恢复了理智,她嘴里喊出“沐城枫”的名字,令他愕然。不仅仅是聂渊,玉颜也清醒了过来。

她甩过去一个巴掌,重重打到聂渊的脸上。

雨下不停,顺着屋檐水滴落下,在地上溅起小小水花。

有的时候,下雨能让人更加浮躁,也有的时候,却能让人享受平静。缘起缘灭,谁是谁的劫,谁又是谁的救赎?

窗前,风惜扬静静望着窗外雨景,吹起手中玉箫,房间里的床上躺着澹台倾若。只有在音律中,他才会静心。

房中只有他们二人,木桌上放着的是天子剑,风惜扬脸色并不安宁,他的心思很乱,连吹出来的音符也很乱。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玉箫重重掉落到了地上,风惜扬呼吸紊乱,他闭上眼睛猛然呼吸几口,再眼开眼,依旧迷茫。

风惜扬的目光落到了澹台倾若绝美的脸蛋儿上,他一步步走近她,眼眸中充满了无奈,宁可从来不与她相识。

不知何时心为她而乱,也许是梅林中惊鸿一瞥,也许是第一次假意诱惑接近。风惜扬冷冷一笑,果真是逃不过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的眼皮微微一眨,有了知觉,才睁开眼就遇上风惜扬炙热的目光。澹台倾若的头挺痛,瞬间她想到昨夜被玉颜出手打晕。

澹台倾若惊坐起身,愕然发现屋子里只有风惜扬,忙问:“这是哪儿?”她担心沐城枫,担心白涵灵与孟阳,也畏惧现在出现在面前的男人。

“一家乐馆,我带你来歇息。”风惜扬淡淡答道。

澹台倾若的目光锁定到了天子剑上面,那就是王兄的剑!她的心有些激动,望着风惜扬问:“你和玉颜是一伙的?”

“我并不在你认识玉颜之前见过她,这剑是我从她手里拿到的,她走了。至于她为何处心积虑想要剑,我不得而知。”风惜扬答道。

澹台倾若的目光散发出逼人的寒气:“那么,你接近我又有何目的?”

她很聪明,想必也猜出很多了,他接近她,是花娴妤的安排,一个目的,如果澹台夜辉没有死,一定来会找到澹台倾若的。

上一战,连花娴妤都不知为何会轻易胜战,虽然北平国全军覆没。但是花娴妤派很多人细细找过,没有发现澹台夜辉的尸体,她相信这个传奇男人是不会轻易死掉的,在他身上一定隐藏有很多谜。

澹台夜辉没死,花娴妤想要找到他,就只能靠澹台倾若。花娴妤要风惜扬诱惑并接近澹台倾若,弄清澹台夜辉究竟是死是活。

“如果我说,只是因为喜欢你,你信么?”风惜扬挑眉问道。

“我能信?”澹台倾若反问,可是他的目光脉脉含情,令她不知所措,难道这个男人虚情假意也能让她感受得到真心?

风惜扬抓起木桌上的天子剑,递给澹台倾若:“如果我把天子剑给你,你还信不信?”花娴妤要风惜扬带回天子剑,不过风惜扬却明白,在那个花太后心里,澹台夜辉的生死比这宝贝剑重要极了。

他也想得到天子剑,亦是深知剑在澹台倾若手上比在花娴妤手上要容易得到得多。也许还有一个理由,他不想让这个女人现在就恨他,他舍不得。

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澹台倾若瞪大了双眸,望着风惜扬递过来的天子剑。他说的话是真是假,难道她误会了,他不是别人有心指派到她身边的?

“澹台倾若,不要么?”风惜扬微微一笑。

澹台倾若没有急着伸手接过剑,反而冷冷问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是不是?”

“……”风惜扬没有回答她的话语,忽然间遇上她晶莹的眸子,他不想说谎,只能逃避。

“你接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澹台倾若问,他现在肯把天子剑给他,证明他贪图的不是这个。

澹台倾若有点激动,后脑被重击的地方又疼了,她伸手捂着疼痛处,满脸通红。风惜扬心生怜惜,上前想帮她揉揉。澹台倾若退到床角,喊了一声:“别碰我!”

“那么,你以为,我为什么出现在你面前?”风惜扬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明明就是心怀鬼胎,可是在她的质疑下,他却感觉自己很委屈。

澹台倾若道:“也许,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如果你觉得是,那算是吧。”风惜扬将剑放在了床沿,示意澹台倾若自己拿。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风惜扬唤了一声:“进来。”

澹台倾若侧头探去,见渫影倩走进了门,她看了看风惜扬的表情,目光又聚集到澹台倾若身上,而后道:“庄主,已经打听到沐城枫的下落了。”

“城枫在哪里?我就知道他不会有事的。”澹台倾若听见“沐城枫”的名字忽然显得很激动,眼中流露出极其喜悦之情。

风惜扬一愣,在澹台倾若的眼里,他从来只看得见她为沐城枫担忧,心瞬间被深深刺痛,他握紧了拳头。

“庄主知道倾若你会担忧沐城枫他们,放心吧,沐城枫和他的两个朋友都安然无恙,在一家客栈养伤。”渫影倩答道,她小心翼翼瞟了一眼风惜扬,能感觉到他的痛心。

风惜扬是为了澹台倾若,才派人一直暗中保护沐城枫等人。渫影倩很了解风惜扬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从来不会为没有利益的事情费心费力,就算要取信澹台倾若,他也不会做到这么多。

渫影倩猛叹了口气,或许,风惜扬真的爱上澹台倾若了,而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爱。

他对其他人永远是那么冷,那么狠,那么绝情,只有对她……眼中才有一丝抹不去的温柔和忧伤。

风惜扬侧过脸对渫影倩道:“等她好一点,你就送她去沐城枫他们那里。”说完这句,风惜扬拂袖而去,没有回头。

他的背影在眼帘消失,澹台倾若的心一下子空空的,刚刚厌恶的眼神不再。她伸手抓住天子剑,这柄在她心目中只配王兄拥有的神器。

是它,没错,剑气中依稀还有澹台夜辉的味道。澹台倾若眼中含泪,将剑抱在怀里。

“倾若,你好些了么?”渫影倩走到她身边,关心问道。

“嗯,小倩,带我去找沐城枫!”澹台倾若抓起渫影倩的手,渴求道。

澹台倾若抱紧了剑,下了床,现在就想去确定沐城枫他们的安危。

渫影倩微微点头,忍不住还是想为风惜扬在她面前说句话:“倾若,其实,庄主对你真的很好。”

澹台倾若一怔,注目着渫影倩,问:“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接近我?”

渫影倩没有回答,只是转身道:“请跟我走。”

澹台倾若随渫影倩来到不远处的一家客栈。渫影倩告诉她沐城枫等人的房间,并嘱咐了一句:“尽快离开西御国。”

“谢谢你了。”澹台倾若微微露出笑意,在渫影倩转身欲离开时,又道了句,“无论怎样,也多谢风惜扬,他帮我拿到了天子剑。”

渫影倩回头道:“下次你再当面谢他,庄主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和你朋友的事,反而一直保护你们,不是么?”

说罢渫影倩离去了。澹台倾若被一语惊醒,也许风惜扬有他自己的缘由才会出现,可是渫影倩说得没错,风惜扬在帮她,没有害过她。

澹台倾若也没有太多心思惦记风惜扬,她快步走上了客栈二楼,来到渫影倩说的那个房间。

敲了门,里面传来警觉的声音:“谁?”

是孟阳的声音,澹台倾若舒了一口气:“是我,倾若。”

孟阳打开了房间,将澹台倾若拉进屋子,而后紧闭房门。澹台倾若一扫屋内,沐城枫、白涵灵也都在,还有……耶律楠!

“耶律皇子?”澹台倾若愕然望着耶律楠,心生愧疚之意。

不料耶律楠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也不再追究。”夜中他昏迷在有野兽毒蛇的树林里,十分危险,幸好白涵灵三人赶到这个事先合会的地方,并带上了耶律楠。

白涵灵上前走到澹台倾若身边,她没事就好,也是渫影倩带他们来到这里的,并且让他们在此等澹台倾若。白涵灵接过澹台倾若手中的天子剑,欣喜之情中有些激动,总算找到了澹台夜辉的剑。

沐城枫担心问:“倾若没事就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剑不是被玉颜带走了么?”孟阳不解问。

“玉颜当时出手打晕了我,等我醒来后,玉颜不知去向。而这剑,就在风惜扬手上了,他把剑给了我。”澹台倾若解释道。

耶律楠走到澹台倾若身边,抓起她的手:“既然大家已经安全了,你也如愿拿到了你王兄的宝剑,跟我哦一起回南翰国吧。”

耶律楠这举动令澹台倾若很感到意外,他非但没有责怪她,反而……读出了这种暧昧,房中另外三人的目光有所回避。

澹台倾若低着头不敢正视,正欲回绝时,孟阳则道:“皇子不介意我们这次这样对你?”

耶律楠爽朗一笑:“呵呵,如果这样可以帮到倾若,自然不介意。”在他心里,澹台倾若为了王兄一柄剑而冒死,可见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女子,耶律楠很是欣赏。

澹台倾若猛然抬头:“耶律皇子~”

“跟我回南翰国,以后我会保护你。”耶律楠牵起澹台倾若的手。

孟阳笑道:“如此甚好,倾若今后有耶律皇子保护,我们便放心了。”

“可是——”澹台倾若正要再说,白涵灵挽住她的手臂,道:“倾若过来,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白涵灵递了个眼色,澹台倾若一下子明白他们三人已经有了计划,于是随白涵灵走开。

风惜扬一个人回到了皇宫,没有能拿回天子剑,不知花娴妤会如何处置。风惜扬眉头一锁,没有去太后那儿复命,转了方向。

他来到花知晓的房中,这次需要靠她的袒护。花知晓见到风惜扬显然很欣喜,邀他坐下:“惜扬哥哥这次怎么有心来知晓这儿?”

冷酷的风惜扬很少主动理会花知晓的,不过花知晓也曾被风惜扬舞剑英姿秒杀过,情不自禁暗慕他。

“知晓,我心神不安,所以想来找你说说话。”风惜扬冲花知晓柔情一笑,虽然觉得自己虚伪,不过他必须这样做。

花知晓为风惜扬沏上一杯茶:“惜扬哥哥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么?”

“嗯,这一次我在太后面前领下军令状,确保天子剑万无一失,可是还是没有能找回……”风惜扬轻叹一声,晶莹的眸子幽望花知晓。如今花知晓是花娴妤的亲妹妹,可算她唯一的亲人。就连那个病怏怏的皇帝,也不是她亲生骨肉,而是当初为争夺皇后的位置,风惜扬从宫外抱进来的。

丢失天子剑可不是小事,花娴妤必定大怒!花娴妤虽然下手狠毒,不过对自己的亲人还是不错的,对花知晓多有照顾。风惜扬与花娴妤之间不过认识后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以姐弟相称。何况花知晓善良单纯,或许她为他说情,还点用。

“那姐姐一定会责罚你,知晓可有帮得到什么?”花知晓果真急了,上了风惜扬的道儿。

“唉,是我考虑不周。知晓不用为我担心,只想和你聊聊,别无他意。”风惜扬脸上保持着真挚的笑容。

听风惜扬这么说,花知晓更于心不忍见他受到伤害。大殿,风惜扬被侍卫压了上了,花娴妤高坐上堂,鄙夷的目光盯着风惜扬。若不是风惜扬对她说天子剑被澹台倾若等人盗去,他去夺回一可保万无一失,二可更取信于澹台倾若,花娴妤绝对不会让他们轻易盗剑走出皇宫的。

如今天子剑失手,花娴妤心都乱了,那是澹台夜辉的象征,她万万不想失去。很早之前,她就发过誓,澹台夜辉只能死在她手上!

一想到澹台夜辉,花娴妤就恨得牙痒痒,他是一个气质超凡,惊鸿天下的男子。澹台夜辉的英俊帅气与风惜扬各是一种风格,一个阳刚,一个阴柔。

“风惜扬办事不力,任太后处罚。”风惜扬跪到地上,这一劫为了澹台倾若,也为了他自己。

花娴妤的眼神中透着逼人的寒气,“风惜扬,你可知后果?”

风惜扬没有说话,花娴妤现在还需要这个人,可是不严惩他不能以泄心头之恨。她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上前:“将风惜扬拖下去,打断他的腿!”命令下了,花娴妤本意只是吓唬风惜扬,让他知道办不成事的下场,她就知道风惜扬一定想好了对策逃过处罚。

此刻花知晓冲上了大殿,跪在他旁边,对花娴妤道:“太后娘娘,风惜扬的大错已成,您就算杀了他也没用,何不给他机会,让他戴罪立功。”

花娴妤瞟了一眼花知晓,原来他还想到了请救兵,看来他果真猜中了自己用意,花娴妤不仅在欣赏他才智之时又悟出了一点——必须防着他。

后面的事情自然不必说,花娴妤只是让风惜扬吃了点皮肉之苦,便令他全力追回天子剑。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柔和的阳光下,马队回到了南翰国。澹台倾若与耶律楠同乘一辆马车,耶律楠一路上温柔体贴令她深感不安。

白涵灵顾虑到花娴妤一定会派重兵缉拿偷剑人,追回天子剑,因此这个时候借助耶律楠的力量,去南翰国躲上一阵子乃是幸事。

她已不知这具身体究竟有什么魔力,令风惜扬痴迷,令耶律楠怜爱……无论如何,她很清楚,他们爱得是这个绝色倾国的澹台倾若,而不是她~感君千金意,愧无倾国色。一想到自己不过是澹台倾若的替身,她的心里还是莫名的失落。

“倾若,快到了,以后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耶律楠握住澹台倾若的手,冲她柔情一笑。

澹台倾若点点头,看着手中的天子剑,心里却老是惦记着风惜扬,不知何时还能见到他。

回城后,耶律楠得立即去皇宫见皇帝,便令心腹属下少将李贤带澹台倾若等人去了六皇子的府中。

一路上李贤支支吾吾,似乎有话要问澹台倾若却未出口。澹台倾若看出端倪,主动问:“李贤将军,有话要说?”

“呵呵,也没什么,只不过……”

“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怎么不见与姑娘一同留着皇子身边的那位玉颜姑娘?”

澹台倾若一惊,听李贤的口气还有些挂念,为何这个人还会想到玉颜?澹台倾若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李贤,猛然想到玉颜和耶律楠身边的这个李贤走得很久,见面第一次玉颜就勾搭李贤开着暧昧的玩笑,可能……“嗯,玉颜不愿意跟着来南翰国,回老家了。”澹台倾若只能这样应付了,对啊,也不知道玉颜是何身份,为何觊觎天子剑。毕竟曾经在一起出生入死,澹台倾若也把她当做了好姐妹,这次她消失了,心里头也空荡荡的。

“哦,原来是这样。”李贤的口气略带几分失落。

跟在后头的沐城枫神色也不好,无论在哪儿,望着她的倩影,心中苦笑,他永远只能默默站在她身后保护着她,看着她和其他男子含情脉脉。

到了皇子的府中,李贤安排好澹台倾若的住宿就退下了。

白涵灵看出澹台倾若心神不宁,料定她对这次利用耶律楠之事耿耿于怀,道:“放心,我们不会在南翰国呆太久,不过现在时候特殊,依靠耶律楠是必须的。”

“如果,耶律楠真的要我当他的女人怎么办?”澹台倾若担心问。

“耶律楠不是承诺过你,要你做他的妃子么?我看得出,你也是喜欢他的。”白涵灵道,她暗示澹台倾若,耶律楠是个不错的归属,实则澹台倾若能交给耶律楠保护,她也就放心了。澹台夜辉还在的时候,曾无意中对白涵灵说过一次,看得出年纪小小的倾若妹妹与南翰国的六皇子互生情愫,倒是天作之合。白涵灵觉得这就是上天注定给他们的缘分。

澹台倾若不知该说什么,对耶律楠是很有好感,他是这么优秀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会对他的温柔动心,可是,好感就是爱么?

澹台倾若留着这府中总觉得闷闷的,便出去走走。白涵灵想陪着她,澹台倾若却言想一个人静静。

过了一个时辰澹台倾若还没有归来,沐城枫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会有危险,就与孟阳分头去寻。沐城枫在大街上总感觉身后有人跟踪自己,可是每每回头又未见异常。

索性沐城枫来到郊外,他快速前行穿梭在林子里,想甩脱那个人。忽然间沐城枫停了步子,大声问:“哪位朋友,可否现身一见?”

话落音,沐城枫等了片刻,一位红衣少女从树上落下,笑意盈盈:“沐少侠,红蕾有礼了。”

“你认识我?”沐城枫悉心打量了这个女子,并不认识,她美貌如花,眼线妩媚。

“我家主人想要见你,请跟我来。”红蕾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沐城枫望着这个神秘女子,皱眉问:“你家主人是谁?”

“沐少侠跟我来就是。”红蕾轻笑,转过身,引沐城枫去。

虽不知跟去可否有危险,可是沐城枫还是随红蕾而去。到了一片竹林,红蕾停下步子。大风起,竹叶纷纷飘舞,空中出现一位赤足少女,面蒙薄纱,衣着美裙,姿态优美,犹如仙子下尘。

沐城枫的目光沉迷于此等尤物身上,舍不得离开,耳际传来她“咯咯”笑声,让沐城枫心里痒痒的。她身上定有催人情欲的迷香,所以令沐城枫无法自持。

“你是谁?”沐城枫上前问,这个女子的身形好熟悉。

“相公这么快就忘记人家了?我复姓慕容,名玉颜。”女子眉头一挑。

是玉颜!沐城枫一惊,看着她安然无恙,心里忽然有种释怀:“你没事儿就好。”

“相公真的还惦记着人家,好生让人欣慰。”玉颜笑着迎了上去,一手要搭在沐城枫的肩膀上,沐城枫移步躲开。

她身上有奇香,他不敢靠近。玉颜丝毫不显拘束,再次走近沐城枫:“几日不见,相公为何如此生疏,难道一点不挂念?”

“玉颜,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沐城枫没有理睬玉颜的挑情,严肃了表情问。

“我自然是你沐城枫的女人了,怎么,不喜欢么?”玉颜一面笑着,一面轻轻抚摸沐城枫的胳膊。

不管玉颜的话有几分真假,可是沐城枫却不想伤害她,道:“我不想与你为敌,不要争夺天子剑,好吗?”

“凭什么天子剑只能给澹台倾若?我不答应。”玉颜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心,她缩回了手。

沐城枫感觉到自己身体不舒服,才明白方才玉颜对她下了毒。沐城枫忙原地坐下运功逼毒:“为什么?”

“沐城枫,别以为我舍不得让你死!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澹台倾若,她就那么重要?!你是她的,天子剑也是她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她澹台倾若的不成?”玉颜大声咆哮,输了东西,也输了这个男人,她从他的嘴里听见“澹台倾若”的名字,真的很不好受。

沐城枫没有再多说,他只能用心逼毒。旁边的红蕾开口了:“这毒药是独门秘方,你的功力恐怕还对付不了,要想活命,得求我们玉颜姑娘。”

玉颜盯着沐城枫,他一脸平静,丝毫没有要求她的意思,一阵难受。沐城枫用功不当,反而令自己受了内伤吐血。玉颜心一颤,急忙蹲到沐城枫身边。

“喂,别乱来~”玉颜是真的心疼他了,她拿出解药瓶,揭开他的衣袖,为他抹上。方才她的手掌上有毒粉,通过摸他的手臂而下了毒。

在别人面前如此亲昵,沐城枫扭过头去,脑海中却闪现出与玉颜第一次相遇水中的情形~“上次你救了我,这次我还你那个人情。以后再见面,我们两不相欠,各为其事。”玉颜极力控制住内心的火热,冷冷说道。

玉颜为沐城枫解了毒,起身欲离,一种懵懂的情愫使得沐城枫不由自主抓住了她的手腕。

在玉颜回头愕然望着他的时候,沐城枫又松开了手。

“沐城枫,你在感情面前永远是个懦夫,不敢争取!”玉颜说罢,就转身离去,泪眼涟涟。

沐城枫愣在原地,她说得没错。曾经的战场上,他比不过澹台夜辉;在青御山庄,他比不上风惜扬;在这里,他也比不过耶律楠……当沐城枫心神不宁回到皇子的府中,白涵灵与孟阳迎了上来。孟阳见沐城枫表情怪怪的,道:“怎么魂不守舍?”

“倾若回来了么?”沐城枫问。

“嗯,在房中。”白涵灵答道。

“我去看看她。”沐城枫说着要去,被白涵灵一把抓住。

白涵灵接着道:“耶律楠也在。”

沐城枫脸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哦,那我不用担心了。”他摇晃着身子跌跌撞撞去自己房间了。

孟阳斜瞟了白涵灵一眼,思索道:“沐城枫这小子会不会喜欢上了倾若?”

“唉,难说。倾若与耶律楠现在感情日益剧增,倒是委屈城枫了。”白涵灵道,在她心中只有耶律楠这种身份的人才配得上澹台倾若。

“城枫挺好的,我觉得他会比耶律楠对倾若更好。”孟阳喃喃道。

男人和女人的看法总是不一样的,白涵灵摇了摇头:“倾若能有耶律楠保护,你我也该放心了。”

“无钱无势就不能保护倾若么?”说到了孟阳的痛处,他不甘心地反问了这么一句,挥袖离开。

白涵灵想解释,也不知说何为好。

而沐城枫经过湖畔时,见到耶律楠与澹台倾若正在湖上小亭子中。那一幕令他伤情心碎——他躲在假山后,怕被他们发现。

耶律楠的呼吸丝丝拂过澹台倾若的耳垂与颈项,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全身无力,渐渐的他将唇移至她的额头,眼眸,鼻间一寸都不放过,吻了个遍。耶律楠最后含住了她的唇,辗转缠绵不容抗拒,温湿柔软的感觉在嘴里融开,温暖了她冰凉的唇。

耶律楠的指尖划过她的高峰,她全身一阵酥软险些没站稳,幸好他的手臂将她牢牢的托住。贴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他身下那强烈的欲望,那双漆黑凌厉的眼神越发的深邃炽热。

良久,耶律楠才松开了澹台倾若,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他那紊乱的呼吸。澹台倾若也不停的呼吸着清凉的空气,而原本冰凉的身子已经是火热一片,甚至已经烧红到脸上。

“倾若。”他轻搂着她,双手在她的发丝与颈项之间游移轻抚。

“恩。”澹台倾若应了一声,闭上眼帘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异常享受此刻的安宁,不知道他与她之间是否真心爱过。

假山后的沐城枫深深叹了一口气,便摇摇晃晃离开了这里。他从来没有妄想过和她有过什么,可是当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心疼如斯。

“楠……真的会永远这么疼爱我么?”澹台倾若撒娇地扯着他的衣袍,这样的感觉很好,耶律楠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女人很多时候就需要这样一个男人的怀抱,需要他的温暖。这种感觉是她在风惜扬身上感受不到的。

“过一阵子,我就娶你为妃。”耶律楠紧紧环抱住她,抱得很紧,不想失去。

雾浓露重,潋潋空明,寒风侵襟,水波映月。还是初春,有点冷。

澹台倾若感受到耶律楠的温度,看着这片泛着白光的湖水,净白纯澈又透明,可她的心底早已经泛起了阵阵涟漪。

亭子边儿上有一块大石头做装饰之用。澹台倾若忽然有了遐想,道:“我们在这个石头上刻下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当做定情信物,你说好不好?”无疑这一刻澹台倾若是真心想呆在耶律楠身边,想和他在一起。

谁也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澹台倾若更不知道她的心意会换来多大的伤痛。

“皇子,我先了。”澹台倾若笑道,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用心在石头上刻着耶律楠的名字。

耶律楠也接过澹台倾若的小刀,小心翼翼刻上了她的名字。

看着他们的刻字,澹台倾若托着下巴,总觉得普通了点。她忽然灵光一闪,对耶律楠道:“我们割破手指,用血填充刚刚刻好的印记。”

“好。”耶律楠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他割破手指,用鲜红的血液覆盖了“澹台倾若”三个字。澹台倾若也毫不犹豫的割破手指,同样做了。

她的笑容此时特别灿烂,以为耶律楠是真心的,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爱她,也有能力守护她的男人。她甚至忘记了风惜扬~“傻丫头,还要怎样?”耶律楠问道。

“嗯,我们跪在这个大石头前面,一起祈祷能够成为永世的唯一。”澹台倾若道。

“呵呵,好。”尽管耶律楠心里认为自己不可能永远只爱一个女人,只有一个女人,可是他还是照办了,为博红颜一笑。

澹台倾若眼睛里闪现着异样的光彩,闭上眼睛,而后偷偷睁眼侧头望望耶律楠,他真的在闭目祷告。

“倾若。”耶律楠见她的表情一声轻笑,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带着宠溺的目光,“傻丫头,开心了?”

澹台倾若傻傻点点头,竟然留下了眼泪,耶律楠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惜:“怎么哭了?”

“没事,可能是太幸福了,倾若好怕失去,好怕失去……”澹台倾若双手环抱耶律楠的腰,脸靠在他胸膛上。

“傻丫头,我发誓这一辈子都会好好爱你,最爱你好不好,不要怕……”耶律楠喃喃道。

窗外吹起了风。树叶沙沙,似乎可以听到它们落地的声音。

今夜,耶律楠领澹台倾若到了他的寝房,她饿内心是忐忑不安的。

他的双眸深邃犹如闪耀着群星的夜空,那是一种清浅剔透的黑色,透着谁也说不清的光芒。

他摘下她发髻上的银钗,散落的三千青丝如瀑,妖娆而素净。

掀开帐帘,将她抱上了他的床,她曼妙的身姿在他眼前呈现。耶律楠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炽烈。

她纤细的小手攀上他的肩头,他霸道地捧起她的脸蛋,吻上她诱人的红唇,夺取她檀口中所有的甜蜜,他的手更在她的娇躯上四处游走……澹台倾若心中猛然一紧,雪白的肌肤因紧张而泛起桃红,星眸如醉,充塞在她鼻间的是他的气味。他炽热的气息充塞在她檀口间,她的呼吸也变得困难。

她的小手紧抓住他,也学着他,很生涩地用舌挑开他的唇,探进他的口中。

他充满魔力的手指,在她凝脂般香滑的身体上滑动着,所到之处,便能引起一串激烈的火花。

“嗯……”她的全身及内心都被他的游走引起颤抖,意识开始渐渐飘散,闭着双眼,卷长的睫毛也随着那份悸动微微颤抖。

耶律楠脱去澹台倾若的衣裳,狠狠压在她身上。

“楠……”澹台倾若似乎充满爱意轻吟声从嘴边逸出,这一声更加刺激耶律楠的欲火。

第一次和男人赤着身体躺在床上,澹台倾若双手搂住耶律楠的脖子,欲火已经冲垮了理智,她主动咬上他的唇。

正在他想要进入的时候,门外竟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接着是李贤的声音:“皇子,皇子!有大事,谢太尉他们来了,求见皇子!”

耶律楠与澹台倾若一惊,耶律楠紧紧蹙眉问:“他们怎么这个时候来?”

“夜深人静,掩人耳目,还请皇子速速出来。”李贤道。

“倾若,我必须出去一趟。”留恋着亲吻了她的额头,耶律楠急忙穿上了衣服,出去了。

澹台倾若觉得很奇怪,耶律楠为何这么晚在这个时候,还急着去见人。她方才的欲火也稍稍淡了下来,不过这样也好,否则在他的温柔之下,一定贞洁不保了。

她也穿好了衣裳,回到自己房间,否则等会耶律楠回来了,指不定还会诱惑她。

屋顶上,沐城枫正半躺着喝酒,就用这东西麻木自己的神经也好。

“喂,喝酒不叫上兄弟,没义气!”孟阳凑到沐城枫身边。

沐城枫瞟了一眼孟阳,道:“呵呵,你来得正好,陪我?”

“打算喝得烂醉,为何事心忧?”孟阳笑了笑,“不会是为了女人吧。”

沐城枫一笑应之,又抱起酒坛子,猛灌了几口:“今夜只管喝酒,不说废话。”

孟阳也抱起一坛子酒,尝了一口:“耶律楠家里的酒还真不错。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喜欢喝酒,一喝就能睡上两天。”

“为什么?”

“我没钱没势,连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只好没出息地借酒消愁。”孟阳苦笑道,忆起五年前的事情,就心伤不已。

沐城枫倒是感了兴趣:“你也有过心爱的女人?”

孟阳的眼神中带着阵阵忧伤:“怎么,看我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不能当一回儿痴情汉?”今夜若不是为了劝慰沐城枫,他也不想再提起那段伤心事。

沐城枫开始以为孟阳是开玩笑,不过见他眼中闪烁着的泪花,一下子惊住了:“你孟阳也不愁钱不愁吃穿吧。”

“是啊,可是人家要门当户对,我比不起。”孟阳冷笑,也猛灌了几口酒。

“那样的女人,你还留恋?她爱的是钱财又不是你。”沐城枫道。

孟阳摇了摇头,显得无可奈何:“我不怪她,我知道她也是被家里人逼迫的。那个男人各方面都比我好,除了偷东西不如我多。”

“噢?我倒是好奇了,这个男人是谁?”

“暮云城的城主云璧。”孟阳说着,拽紧了拳头。

这个人沐城枫听说过,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暮云城富可敌国,他也是极其高傲且风流的男子。五年前暮云城城主迎娶何剑山庄庄主的女儿,亦是江湖人称第一美人的何碧迎,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只不过沐城枫想不到原来那个传说中倾动天下的何碧迎竟然与“鬼君子”孟阳有那么一段。

孟阳语气忧伤:“事情都过去五年了,我与她也没有再见过面。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可是,我对她的思念从未间断。”

说实话,现在沐城枫还有点不相信孟阳的话,这家伙一向口无遮拦,没准就是他嘴里编出来的一个故事。

“我想,那个时候如果我在她成亲前一夜带她走,天下人都会笑我不自量力。她说愿意跟我走,可是我不敢……”孟阳说到这儿,一滴泪落下,手里握着一只玉蝴蝶,这是他唯一的留恋。

好吧,沐城枫彻底被他的表现击败了,如果他为了开一个玩笑,演的这么逼真,那算他演技太高。沐城枫相信了他口中说的,想安慰几句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城枫,如果你是我,你会带她走么?”孟阳问,他怕带走了她,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不舍得她跟着他居无定所,浪迹漂泊。

“我……我也不知道。”沐城枫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也许也没有那个勇气吧。

孟阳越想越是伤心,忘记了本是来安慰沐城枫的,他红着眼嚎哭,接着沐城枫的肩膀。沐城枫嘴里忙念叨着:“孟阳大哥啊,你别哭啊,伤心也无济于事,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吧。”

日出,沐城枫与孟阳就在屋顶昏睡了一夜。

酒解一夜愁。

花非花兮,心悦君。

爱情与欲望同生共死,谁也预料不到最后的结局。

耶律楠早朝之前,澹台倾若思念着前来相送,耶律楠的脸色有点冷冷的,看她的目光与昨天完全不同。

“楠~”澹台倾若走近耶律楠,双手挽住他的手臂。

耶律楠没有亲昵的举动,淡淡地说:“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冷漠令她的心被刺痛,昨夜的柔情不在,只剩下一个果决的背影,澹台倾若彷徨望着他,不知缘由,难道是因为昨夜她没有在他的房中等他?

这些男人怎么都这样多变,澹台倾若咬住了嘴唇,他们口中永世的唯一好像只是随便说说。她里头有了不祥的预感……“倾若,这么早啊。”白涵灵上前来打了个招呼。

“白姐姐——”澹台倾若的眸子里充满了委屈。

“怎么了?”白涵灵偎依在澹台倾若身旁,算是爱屋及乌吧,所以特别疼爱她。

来到了古代,就算是习惯了这儿的生活,习惯了他们说话的方式,可是她还是不能忍受一点。澹台倾若问道:“是不是每个男人都不会生生世世只宠爱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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