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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霸天下》第9章 柔然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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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孟贵妃一袭崭新的大红宫装,头戴累金凤,耳垂大秦珠,恍若神妃仙子般明艳动人。她平时没有机会如此盛装打扮,一听金奕褚要大婚,马上翻出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精心打扮了一番。

其实不止是孟贵妃,连一向不显山露水的叶贤妃,都翻出了压箱底的衣服,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此时不打扮,更待何时!皇子大婚,无论如何也不能太寒碜啊!

“皇上,您息怒。”孟贵妃得知金奕褚逃婚,心中乐开了花儿,“大皇子本来就不满意这门婚事,其实臣妾说句公道话,那位柯大小姐,真的配不上我们的大皇子的!臣贱听说,那柯大小姐奇丑无比,而且极为粗鲁。大皇子不喜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

她心里美得不得了,恨不能烧香拜佛,感谢金奕褚的逃婚。这一逃,就意味着,金奕褚和皇位永远说再见了。

“还说呢?”“乞丐皇帝”勃然大怒,“那个安馨,不是你身边的宫女吗?她居然敢和奕褚私奔!他们之间若是干净的,说出去根本就没有人信!”

“儿臣信!”金奕昕缓缓走了进来。

“儿臣相信,大皇兄和安馨之间是清白的!”他紧紧地盯着“乞丐皇帝”的眼睛,缓缓跪下。

孟贵妃一惊,连忙轻移莲步,试图将他扶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她有些糊涂,“那个丫头虽然是你带进宫的,可是她和奕褚勾搭成奸,与你并没有半点关系啊!”

金奕昕并没有起来,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安馨和大皇兄并没有任何关系。”他缓缓地说,“这次大皇兄逃婚,是儿臣的主意,安馨只不过是受儿臣胁迫,在外面照顾他罢了。”

“什么?”孟贵妃吓得脸都白了。

她本来正在庆幸金奕褚的逃跑,谁知道这事金奕昕居然也有份儿!天哪,这倒底唱的是哪一出呢?他们兄弟俩个,平时不是感情不大好吗?为什么突然间,他居然会为了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做这种事情呢?

“安馨,一定是安馨那个丫头搞的鬼!”孟贵妃恨得咬牙切齿。

她并不是那种感恩图报的人,别人欠她的丁点,她到死都会记得一清二楚。可是如果她欠了别人的,只需要睡一觉,她就会忘的一干二净的。

“杀,全都杀掉!”“乞丐皇帝”暴跳如雷。

他平生最恨有人背叛了,尤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背叛自己的人,他绝对能做到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否则的话,他就不配“皇帝”这个称号!

“不要啊,皇上!”孟贵连忙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乞丐皇帝”的双腿,苦苦哀求道,“皇上,奕昕只不过是念及手足情深,所以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而奕褚,您更不能杀,您如果真的杀了他的话,让臣妾有何面目到黄泉之下见孝全皇后呢?”

孝全皇后殡天时,金奕褚年纪尚幼,孟贵妃照顾过他一段时间。不过,金奕褚的怪僻,再加上孟贵妃的自私,所以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此时,孝全皇后却是一张分量非常重的王牌,所以,孟贵妃毫不犹豫地打出了这张牌。只要金奕褚平安,皇上就没有理由去深究金奕昕的罪名了。

谁也不知道,这位故去多年的皇后,此时在“乞丐皇帝”心目中还有多少分量。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时间的打磨。那位年轻美丽的皇后,又是否能发挥余热,保住她唯一儿子的性命呢?

安馨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那轮凄冷的月亮。突然间,她浅浅地一笑,好似海棠花儿在微风中摇摆,又仿佛是杜鹃花儿在细雨中凝露,透出无限的灵秀与可爱。其实在此刻,什么沉鱼的西子、落雁的昭君、羞花的玉环、闭月的貂禅,加起来也及不上一个沉思中的她。

孝全皇后余威犹在,此时,“乞丐皇帝”已经不再追捕他们了。不过,他们从今以后,不能踏入皇宫半步。金奕褚,从今天开始,他就不再是柔然国的大皇子,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疾人罢了。

“又在想他了?”金奕褚实在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他将这茅草屋里里外外不知道打扫了多少遍,可是仍然觉得不够干净。也许到了现代,他当个家政服务员倒不错,保证将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干干净净,连老鼠洞都能给清理了。

其实他最无法忍受的,是自己身上的那股怪味。不管他如何洗,身上的那股馊味,仍然清晰可辩。

“我只是在想,你父皇不追究我们了,我们是不是没有必要住在这间又脏又破的房子里啊。”安馨当然知道金奕褚对这里并不适应。

当然,她心里也打着小算盘。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活不方便不说,最重要的是,金奕昕来也不方便。不如,搬到城里面住,那样就方便许多了。再说了,孤男寡女住在这荒郊野外的,传出去的话,名声也不大好听。

“可是,我没有钱啊。”金奕褚有些为难。

出逃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带。现在屋里的东西,都是金奕昕提前预备好的,也用不着花什么钱。当然,他自己本来也没什么积蓄,以“乞丐皇帝”的个性,哪能让他们手中有“余粮”呢。

“我有!”安馨笑着说,“放心吧,我一定让你住上既干净又漂亮的房间!不过,这真得感谢你那位父皇,他不追究我们的责任了,我们才可以堂而皇之的搬出这间茅草屋!”

京城里,成衣店有许多,当铺也有不少,可是偏偏就没有一家像样的旅店。原因非常简单,这几年柔然国的经济不景气,很少有来往的客商在此停留。再加上,柔然国奇特的“以穷为美”的怪风,哪个客商吃饱了撑的到这里寻找发财的路子呢!

“吉店出售!”安馨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像样的旅馆,却见门口挂着一个醒目的牌子,“不会吧?为什么要出售呢?”

金奕褚更是一脸沮丧。他比不得安馨,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他浑身都不自在的。

“当然得出售了!”一个长得跟“三寸钉”一样的家伙走了出来,他哀声叹气地说,“现在哪有人住店啊!如果不是生意真的没办法做下去了,我哪舍得出售这祖上传下来的家业呢?”

原来,这“三寸钉”就是这店的老板。大概生意真的非常差,看他瘦成了木乃伊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年来,他肯定吃不饱,穿不暖。

“我们又没有地方住了!”金奕褚长叹一声,不知道哪里才会有一方净土。

“谁说没地方住了?”安馨眼睛一亮,笑着对老板说,“你这店卖多少钱啊?”

一见有人问价,老板高兴得差点笑起来:“不贵,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两!”安馨和金奕褚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这还不贵!”

老板仔细打量着他们,笑道:“二位难道不是本地人?难道不知道,这几年来,柔然的房价一路飙升?一千五百两真的不贵啦,连件满身补丁的衣服,都得卖好几百两呢。”

安馨觉得这老板是在讹人,将自己当成了冤大头了。一千五百两!这房子虽然还不错,但是一千五百两,在柔然来说,绝对属于一笔巨款!

“那你慢慢卖吧。”安馨觉得这老板也太黑了,拉着金奕褚的手,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金奕褚低着头,无精打采的。

“看,那个人是个瘸子!”路上的行人像见了怪物一样三三两两地议论着。

其实瘸子有什么奇怪的。怪就怪在,像金奕褚这样的残疾人,偏偏长了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虽然他的相貌比金奕昕略逊一筹,可是也绝对算得上是位超级大帅哥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金奕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被众人扔到了地上,肆意践踏着。当着瘸子说短话,这些人也真够缺德的!

“看什么看?”安馨看到了金奕褚眼睛中的悲哀,立刻走到一正在议论的妇女面前,一叉腰,骂道,“没见过帅哥啊,八婆?”

那妇女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张开血盆大口,骂道:“老娘我没见过瘸子,不可以吗?”

“没见过?”安馨邪恶地笑着,“那姑奶奶我今天就成全你,让你也变成瘸子!”

她一个扫荡腿,那八婆直接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对付那些高手不行,可是对付这种女人,安馨的那点跆拳道,可就是绰绰有余了。

众人一看有人打架,连忙围了上来。看热闹的风俗,真是中国千百年来的优良传统。尤其是两个女人打架,这些人的兴趣就更加大了,再也没有人去研究金奕褚的那条腿了,将注意力马上集中到了安馨和那八婆身上。

“你敢打老娘?”八婆爬了起来,气得一蹦三尺高,“穷丫头,一看家里就穷得叮当响!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跟一个瘸子呢!“

“你不穷?”安馨冷冷地笑着。

“老娘我当然不穷!”八婆一脸得意,她自知动手的话,不是安馨的对手,不如乘机吓唬她一下,“老娘我新买了房子,两百两银子呢!穷丫头,你买得起吗?”

安馨梗着脖子,不以为然:“在哪呢?房子在哪呢?空口无凭,任你胡说!你说你买了两百两银子的房子,我还可以说我买了套一千两的呢!”

“谁胡说了?”八婆指着身后一座临街的破房子,得意洋洋地说,“看到了吗?这房子就是我刚买的。临街啊,是临街的房子,你买得起吗?”

这房子也值那么多钱?安馨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房子又破又旧,看起来摇摇欲坠。似乎风一吹,它就会烟消云散。

“要知道,寸土寸金!”八婆唾沫星子飞舞着,“买房看什么?看地段,地段地段还是地段!这临街的房子,永远是黄金地段!”

原来,早在古代,买房就有看地段一说了。安馨觉得这八婆生在这柔然真的是可惜了,应该将她空运到现代,保证是位优秀的房产策划大师。当然,如果现代有了她的话,谁知道房价还会涨到什么地步?弄不好坐在那高高的房价上,伸手就能触摸得到玉帝小佬儿的屁股了呢。

“不贵啊,两百两!”一个围观的老太太哭丧着脸,“我儿子前几天也在这条街上买的,那混蛋要了他二百五十两呢!比这房子还要破呢。”

“果然是个二百五!”八婆冷笑道,“这临街的破房子,也就是二百两。好一点的,三百两就能拿下来了!不过这房价,肯定还会涨的。”

没有来往的客商,这房价长个毛意思?

安馨不知道这里的房价为何会如此高,简直和现代的几大城市有的一拼了。

“我们走吧。”金奕褚轻轻地拉了一下安馨的手,示意她离开。

原来,“乞丐皇帝”将全国土地列为国有,他想弄更多的钱,便开始卖地。当然,他没有建筑公司,卖不了现房,只能卖地。这些事情,都是“白长老”一手操办的。

“我只知道这些。”金奕褚淡淡地笑了笑,“不过我不知道,卖地的钱,到底哪里去了。按理说,那收入应该不少才对,不过国库仍然非常空虚。也许,都是让女儿国给弄去了吧。”

他当然不知道,“乞丐皇帝”将那些钱,都偷偷建光陵去了。也难怪,这些年来,柔然穷的叮当响,可是并没有影响到光陵的修建。原来,修陵的钱,是从这里来的……

“看来,那个老板要一千五百两也不算贵啊!”安馨心里打着小算盘。

金奕褚不想管什么贵不贵,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不想看那些人异样的眼光。

安馨看了金奕褚一眼,顺手从路边的小摊上拿起一双鞋垫。

“一个铜板!”那小贩一看就特别会做生意,安馨还没有问呢,他便笑着报价。

安馨扔了一个铜板,拉着金奕褚到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轻轻地蹲了下来。

“你这是……”金奕褚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一只鞋子已经被安馨给脱了下来。

他的脚虽然没有汗臭味,可是,一个女孩子帮他脱鞋,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她那美丽的侧脸,金奕褚只觉得,心在“砰砰”乱跳。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子,不正是自己一直在追寻的那个人吗?一个对他好,可以为他赴汤蹈火的女人!

安馨将那双崭新的鞋垫放在了他的那只鞋里,笑道:“试试看啊!”

金奕褚不解其意,他穿上了鞋子。不过一只鞋里突然多了一双鞋垫,走起路来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正合适!”安馨笑着站了起来。

有了那双鞋垫的帮助,金奕褚走起路来,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

这时,只见不远处,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走,我们去看看!”安馨拉着金奕褚的手,连忙跑了过去。其实她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也一样喜欢看热闹。

墙上,原来贴着一张告示。

“……如果能让本小姐成功减肥十斤,赠银千两……”安馨一边看着一边读着,一边乐得手舞足蹈。

发了,真的是发了!这不是明摆着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说别的不行,可是减肥,对于一个现代女孩来说,如果不知道几种方法的话,那真是out了!虽然安馨并不胖,可是平时也没少留意那方面的信息。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变成了肥婆,也可以试一下的啊!

“走吧。”围观的群众都摇头走开了,似乎对这一千两银子,并不感冒。难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大富翁,对一千两的巨款都无动于衷?

安馨觉得有些奇怪,连忙拉着一中年妇女问:“您对这一千两银子不感兴趣?”

那中年妇女冷冷一笑,没有好气地说:“又是那位白大小姐吃饱了撑的非要减肥了!这种告示,她不知道贴了多少次了。也有人去试过,可是,猪都能瘦,那位白大小姐也瘦不了的?”

“白大小姐?白牡丹?”安馨一愣。

“除了她还会有谁?”那妇女轻蔑地撇了撇嘴,“家里钱多的烧的。谁会没事花一千两银子减掉十斤?”

安馨眼前一亮,觉得这桶金简直就是为她而准备的。她转过身去,伸手便揭下了那张告示。

“真的有人揭榜了?白牡丹乐得一蹦三尺高,连忙往后门冲去。

白家那么富有,可是后花园却极小,连株名贵的花草都没有。如果不清楚底细的人一看,肯定以为“白长老”是位廉洁奉公的好丞相。

“nnd,这仇我一定会报的!”安馨一进白府的大门,“白长老”那副丑恶的嘴脸就在她眼前浮现着。

白牡丹一路狂奔,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脂粉味飞了过来。

她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穿着大红衣服,黄黄的脸上刷了一层白粉,只要她微微一动,那粉尘就开始在空气中飞舞着。她不敢眨眼,因为只要她一眨眼,脸上的白粉就有可能剥落下来。不过那个给她化妆的人纯属恶搞,给她刷粉居然只刷在了脸上,而没有给她刷一刷脖子。那黑黑的脖子,在那张白脸的衬托下格外刺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衬衣呢。而且那化妆的人也不知道用了多少胭脂才涂满了她那张大嘴,在那雪白的脸上,突然间又惊现出这么一张血淋淋的嘴,午夜时分若看了,肯定会以为是女鬼出没。其实那人给她画得最好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其实不丑,只是像两只探照灯,又大又圆,那人将眼影胡乱给她涂抹在眼眶四周,看起来像个大熊猫。

一看白牡丹那恶心人的样子,金奕褚差点呕了出来。这女人,简直和那柯宛如有的一拼!真可谓是“柔然双璧”。

“是你?”白牡丹一见安馨,诧异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帮你减肥啊!”安馨笑成了一朵花儿。

顾客就是上帝,她怎么会得罪自己的上帝呢?现在白牡丹可是她的“财神爷”啊,不把那肥婆口袋里的一千两银子掏出来,自己以后在柔然成为“第一富姐”的美梦,可就不容易实现了。

“你的命可真大啊!”白牡丹本来对安馨没什么好印象,她冷笑着说,“勾引皇子私奔,居然还有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虽然金奕褚站在那里,可是她并没有多看一眼。对于一个瘸子,白牡丹没有兴趣。她的梦中情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金奕昕!

“羡慕吧?”安馨毫不客气地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大大咧咧地说,“如果三皇子和你私奔,你敢吗?”

对于白牡丹的心思,安馨又岂会不知?这肥婆减肥,十有八九也是为了勾搭金奕昕。

白牡丹一听这话,笑成了花卷,像金奕昕真的要相约她私奔一样。

“你有办法让三皇子喜欢上我吗?”她弯着腰,小心地赔着笑,“我知道,宫里的几位皇子和你都很熟,三皇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

安馨听了,心里冷笑着想:“他就喜欢我这样的啊!你就算减掉一百斤,奕昕也不会喜欢你的!哦,忘记告诉你了,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哈哈……”

当然,这话要是让白牡丹听到的话,非得将她撕成碎片不可。白牡丹此生唯一的目标,就是嫁给金奕昕!虽然在她眼中,金奕昕就像天上那遥不可及的月亮,但是她有信心,一定要将那轮月亮给摘下来!将它藏到自己的怀中,每天晚上抱着入眠。

“喜欢瘦一点的啦!”安馨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为的就是钱嘛。

“大皇子,是真的吗?”白牡丹并不大相信安馨的话。

与其说她不相信安馨,倒不如说不相信自己。她对自己的这一身肥肉,可真是束手无策。

金奕褚不敢看白牡丹,他生怕自己会吐出来。他只能点点头。

那是怎样的一轮月亮啊!惨白,浑圆,带着诡异的气息在云雾中穿行,却有着一种悲伤的美感。

安馨终于给金奕褚找到了一个干净舒适的房间,他们在白府的后花园中悄悄地住了下来。白升平时很少在家,所以,白牡丹并不担心他会发现。

“奕昕,你还好吗?”安馨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那轮凄美的月亮,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金奕昕也正在月下,看着嫦娥那孤独的愁容。

他被“乞丐皇帝”软禁起来了,不许他踏出皇宫半步。他是那么的思念安馨,却又不能看她一眼。

一夜无眠。

安馨是那么强烈地热爱着周公,可是这个晚上,周公却像个负心人,断然离她而去。

“快起来啊!”太阳公公还没起床呢,白牡丹就闯了进来,一把将安馨从床上拽了起来。

“干什么啊?”安馨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真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成为了近亲。

白牡丹大嘴一咧,笑道:“快起来吃饭。吃完饭后,马上开始我们的减肥计划!”

安馨的眼睛发涩,她无精打采地匆匆洗了几把脸,懒洋洋地跟在白牡丹的身后,到了偏厅。白家的偏厅非常小,不过却极为干净,看来,“白长老”也有着某种程度的洁癖。

这白牡丹可真是将安馨二人当贵宾看待的。以前请的那几位帮助减肥的,都是在屋里自己吃。如今,白牡丹郑重地将二人请到了偏厅,可见对二人的重视。

本来安馨正耷拉着脑袋,可是一看到桌子上的食物,她口水马上流了一地!

天啊!来到柔然国好久了,安馨从未见过如此丰盛的食物!那肥美的烧鸡,那胖胖的鲈鱼,看得安馨两眼冒红光,差点没直接扑上去。

金奕褚看了这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依旧面无表情。他本来就不喜欢吃饭,对这些油腻的东西,更是不感兴趣。不过他对里的桌椅倒挺感兴趣的,自从出宫后,他就没见过一张这么干净的椅子!

这椅子,不知道被擦拭了多少遍,明晃晃的,几乎可以当镜子使用了。一看这张椅子,他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那张干净的不染尘埃的椅子。

“快吃吧!”白牡丹坐了起来,拿起一只鸡腿,张开大嘴,准备大快朵颐。

“慢着!”安馨一把将鸡腿抢了过来,邪恶地笑着,“减肥第一步,不能吃高脂肪的东西!”

话音未落,便狠狠地冲那滴着油的鸡腿咬去。她不怕什么脂肪高,反正自己瘦得皮包骨头,吃再多的肉,也胖不到哪里去。

“什么是高脂肪?”白牡丹哪里听过这个词,她看着安馨狂啃鸡腿,馋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一地。

这白牡丹,天天吃肉,怎么也吃不够。她生下来就是只食肉动物,对青菜之类的,根本就不正眼看。幸亏“白长老”钱多,能让她天天大鱼大肉的。如果她是“乞丐皇帝”的女儿,早就饿成了干尸了。

安馨一边嚼着鸡肉,一边说:“肉类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也不能吃!”

“那我吃什么?”白牡丹觉得自己好可怜,为了金奕昕,她居然得放弃自己最爱的肉!

“青菜白饭。”安馨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鲜嫩无比的鱼肉。

白牡丹低着头,想了想。为了金奕昕,她豁出去了!

“行,先来三碗米饭!”白牡丹一咬牙,无比悲壮地说。

话音未落,只见丫头端上来了满满三大碗米饭!那盛饭的碗,足足有小盆那么大!估计猪八戒看了,也会愁得去撞墙。这白牡丹不但爱吃肉,胃口也很大。她一顿饭,能吃过三个壮汉!

“不行的,你不能吃这么多的!”安馨从桌子上拿起一只盛汤的小碗,递给了那个丫头,“给你家小姐盛一碗稀饭,千万别放糖!早上喝一碗稀饭,再吃点青菜就行了。”

“什么?”白牡丹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不是要饿死我吗?早上吃这么一点点,那中午呢?中午是不是可以多吃点呢。”

安馨摇摇头,笑道:“白小姐,你吃的多,自然会胖了。为了三皇子,付出一点点,也是值得的啊!”

金奕褚听了,差点笑出声来。他知道安馨和金奕昕的事情,觉得这安馨这样戏弄白牡丹,未免太不厚道了。当然,安馨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到手的钱,她又怎么能放过呢?

“为了三皇子,就算我饿成竹竿,我也认了!”白牡丹从袖中抽出一条红色的丝帕,系在了额头上,满脸悲壮。

后花园中,安馨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在拼命跳绳的白牡丹。

金奕褚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阳光下的安馨。

暖暖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她那白皙的脸庞上,线条柔和。淡淡的娥眉,颇带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长长的睫毛,俊俏的粉鼻,樱桃小嘴润润的。一头青丝柔顺亮滑,随意的挽成一个髻,几缕发丝垂在耳边。腰肢纤细,双手柔若无骨,玉香双肩,双腿修长,体态婀娜。并不是什么庸脂俗粉,清秀中透露出非凡的气质。

“我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原来她是这么漂亮呢?”金奕褚神情有些恍惚。

再说白牡丹,她体态臃肿,跳绳对她来说,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跳一下,她都累得气喘吁吁。没有一会儿,大汗便湿透了衣衫。幸亏这是大冬天,否则的话,她肯定会虚脱的。

“为了三皇子,加油!”白牡丹一边跳着,身边的小丫头一边喊着。

金奕昕,就像那只挂在驴头上的胡萝卜,而白牡丹就是那头蠢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却吃不到嘴里。

安馨大口大口地吃着,递给金奕褚一块糕点:“吃不吃?白丞相家的厨子,远比御膳房的那些家伙做的好!”

金奕褚摇摇头,他只吃了几颗花生,喝了点茶,再也不想吃什么东西了。

“他怎么也没饿死?”安馨也不勉强。她只是觉得奇怪,辟谷这玩意儿怎么饿不死人呢?

不管她奇怪不奇怪,金奕褚这些年来就这么过来了,也没饿死。

“不行了……”白牡丹累得摔倒在地,“我……我快死了……”

安馨摇摇头:“你才跳了几下啊?一共不到二十下,就累死了?这样的话,你是半点肉也减不下来的。”

“可是……我再跳下去,会死的啊!”白牡丹躺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金奕褚看了,低声说:“她那么胖,一下子跳这么多,身体怎么吃得消呢?不如……”

“不运动的话,又怎么可能瘦下来呢?”安馨大口大口地继续吃着,“要想瘦下来,必须少吃饭,多运动!”

白牡丹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做晕厥状。

“我晕了,难道你还让我跳那见鬼的上吊绳吗?”她暗暗地想,为自己这个绝妙的主意叫好。

那小丫头也非常聪明,一见白牡丹眼睛一闭,便马上扑了上去。

“小姐,您醒醒啊!”她扑在白牡丹那肥硕的身躯上,嚎啕大哭,“您可不要一个人走啊……奴才跟您一起去啊……”

她这戏演的有点假,干打雷不下雨。看来,这小丫头太不专业了,应该送到表演学校好好培训一下,怎么连滴眼泪都没有呢?

金奕褚一惊:“难道,她累晕了?”

安馨这才抬起高贵的屁股,缓缓走了过去。

她轻轻地踹了踹那个小丫头:“喂,你想跟着去?”

小丫头不敢抬头,她生怕安馨发现自己眼中并没有泪水。

“小姐啊……”小丫头用手帕掩着脸,哭个不停。

“这容易啊!”安馨压根就不相信这白牡丹会晕过去,更别提累死了,“跑到护城河边,眼一闭,直接跳下去。这样的话,你就能和你家小姐团圆了。来,我扶你去……”

安馨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拉小丫头的胳膊。

那小丫头生怕安馨真的将她扔到河里,连忙大声叫了起来:“不要啊,我不去!小姐又没死,我为什么要去跳河呢?”

别说白牡丹没死,就算是真的死了,这小丫头也不可能为这样一头“肥猪”陪葬啊!这白牡丹平时对她并不好,她才不会傻到为那“肥猪”去死呢。

白牡丹躺在地上,气得七窍生烟。

“笨蛋,只不过是装晕,你怎么哭得像我死了似的?”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爬起来,痛扁那小丫头一顿。

不过,她仍然不肯睁开眼睛。早饭只喝了那么一点点粥,她早就饿得眼冒金星了,哪里还有力气跳绳?

她不起来,安馨自然有招数。

“算了,别减了。”她继续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大口地喝着零食,“也许哪天三皇子改变口味了,会喜欢胖子也说不定。”

金奕昕会喜欢胖子吗?白牡丹不相信。

“不,我要减!”白牡丹一想到金奕昕,马上来了动力。

帅哥的诱惑,那可是非常大的。此生不嫁金奕昕,那将是白牡丹最大的遗憾。

安馨不紧不慢地说:“别减了,我看你坚持不下来的。减肥得饿肚子,还得运动的。”

“我行,我一定行!”白牡丹马上爬了起来,拿起了绳子。

不管有多么累,白牡丹发誓,至少要减下十斤肥肉。虽然减掉十斤,她仍然是肥婆一枚,但是对于白牡丹而言,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你……”安馨指了一下那个小丫头,“给你家小姐拿根黄瓜来吧。多拿几根啊。”

她吃了半天点心,觉得有点腻,想来点清爽的东西。

白牡丹连忙摇头,态度无比坚决:“我不吃!”

“放心吧,吃那东西又不会胖的。”安馨笑道,“不过你只能吃一根啊,千万别吃多了。还有,中午奖励你喝个冬瓜汤,一定要听话哦!”

夜渐渐深了。

白牡丹折腾了一天,早已经累趴下了。

安馨站在窗前,她知道,今天晚上,周公又将她给抛弃了。

“怎么办啊?”她百无聊赖地斜靠着窗户,“为什么离那混蛋稍微远一点,我就睡不着了呢?”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先瘦的肯定不是白牡丹,而是她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轻地敲门声。

“谁啊?”安馨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谁大半夜的来敲门,莫非是鬼?

门外,只见金奕褚静静地站在那里。

“你?”安馨觉得有些不大自然。这金奕褚半夜三更来敲她房门,难道,是要向自己示爱?

金奕褚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喂,你干什么啊?”安馨连忙挣脱他的手,“干什么拉拉扯扯的,有话就直说呗?”

她心里,已经准备好了不下十种拒绝他的理由。

“有人要见你。”金奕褚淡淡地说。

“要见我?”安馨吃了一惊。

她已经准备好了拒绝他的理由,想不到,这家伙居然不是来示爱的!谁又要见她呢,还得劳烦金奕褚亲自出马?

安馨一脸疑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从白府的后门走了出去。她上了一辆马车,不知道绕行了多远,在一座规模极大的院落前停了下来。她和金奕褚从后门走了进去。

“我怎么沦落到走后门的地步啊?”安馨自嘲道。

这里非常静。其实中国的古典园林不管依傍何种建筑流派,都要以静作为自己的韵律。有了静,全部构建组合成一种古筝独奏般的淡雅清丽,而失去了静,它内在的整体风致也就不可寻找。这里并不是只有着一些简单的花草,亭台楼阁,一一尽有。

月下。

一年轻男子,白衣黑发,衣袂飘飘,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随着微风,微微飘拂。皎洁的月这洒在他的脸上,那白皙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人儿,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是你?”安馨的小心肝在砰砰乱跳,“你不是被皇上软禁起来了吗?”

金奕昕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他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

金奕褚看了,目光黯淡下来。他没有说任何话,悄然转身离去。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多余的。亲兄弟又如何,此时,在金奕昕的心里,只有安馨一个人!

“二皇兄今天进宫看我,我悄悄地上了他的车,这才混出宫来的。”他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如缎的秀发,温柔地说。

“那皇上不会发现吗?”安馨鼻子一酸,哭着说,“皇上要是发现的话,他肯定又会为难你的。”

金奕昕轻轻地吻着她的秀发,安慰她说:“没事的。二皇兄在我房间顶替我呢。再说了,门外还有小安子看着,不会有问题的。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呢!”

他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从自己怀中消失。

安馨轻轻地抬起头,眼睛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缓缓伸出手,抚摸着那张英俊的面庞。她隐隐觉得,自己这副尊容,似乎配不上眼前这位完美无缺的帅哥。

金奕昕俯下身去,轻轻地吻着她的眼睛。

“不许哭,我不会让我的女人流泪的!”他用极其温柔的声音缓缓地说,“放心吧,我还会出来看你的。”

“对了,这到底是哪里?”安馨看着这极大的院落,觉得有些奇怪。

金奕昕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都说你聪明,原来这么笨。这当然是二皇兄的府邸了。二皇兄自幼过继出去了,他一直住在王府。”

“谁说我笨了?”安馨狠狠地朝他的脚上踩了一下,“我哪里笨了?谁知道你三更半夜的让人家到哪里啊!”

金奕昕疼得哇哇乱叫。他好不容易混出宫来想见她一面,想不到,刚甜蜜了一会儿,这丫头又恢复了豺狼虎豹的个性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安馨就是这个样子。可是没办法,一旦爱上了,那可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看我怎么收拾你?”金奕昕拦腰将她抱起,直接往湖边走去。

虽然是冬天,可是天并不太冷,湖水还没有结冰。一轮圆月倒映在水面上,微风拂过,波光粼粼。

金奕昕抱着安馨,站在湖边,吓唬道:“快认错!否则的话,我就将你扔到湖里!”

“扔就扔!”安馨又不是被吓唬长大的。

如果换成以前,她还会担心。可是现在她不怕了,她知道,他喜欢她,他舍不得自己受一点点委屈。

“最好快点冻死我,这样某人就可以娶位名门闺秀当王妃了!”安馨想起了白牡丹,故意逗他。

虽然她没有直说,可是金奕昕又岂会不知道她暗指的是谁?

“死丫头,你真是我前世的冤家!”金奕昕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往附近一小屋走去,“你没照照镜子,自己丑得跟八戒他二姨似的,找了我‘柔然第一美男’当夫君,居然还不知足……”

安馨在他怀中,不满地骂道:“说谁呢?谁是八戒他二姨呢?当初好像是某人主动爬上我的床的吧?”

“那是我瞎了眼!”金奕昕一脚踢开了屋门,将她放到床上,扯开她的衣服,“想你想的都快疯了,见了面连句体贴的话都还没说呢,你就想谋杀亲夫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馨躺在金奕昕的怀里,将他的黑发,缠绕在手指上玩。

“皇上当初真的要杀我吗?”她幽幽地问。

对于“乞丐皇帝”的翻脸无情,安馨感到一阵寒心。想当初,他是多么喜欢她啊!他怎么能和那孟贵妃一样,能狠下心来,卸磨杀驴呢?

“呸呸呸!”安馨差点给自己两个耳光,心想,“这不是连我自己一起骂进去了吗?我可不是驴!”

金奕昕微微叹了口气,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光滑细腻的后背:“父皇只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其实想想也是,大婚的时候,皇子不见了,他的脸往哪搁呢?又怎么跟柯将军交待呢?”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应该帮助你大哥,应该让他娶那只‘母熊’?”安馨松开了他的黑发,气呼呼地给了他一个后背。

要知道,帮助金奕褚逃婚,她可是冒好大的风险啊!金奕褚是谁,不是他的亲哥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奕昕连忙陪着笑,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温柔地说,“其实父皇应该感激你才对的。大皇兄要是真的娶了那只‘母熊’,肯定会想不开的。”

安馨这才扭过头来,坏坏地笑着:“要是你父皇给你娶那么一只熊怎么办?”

“怎么办?”金奕昕紧紧地搂住她,邪恶地笑着,“熊我不要,如果是美女,那我就照单全收!”

“你敢!”安馨气得直接坐在他的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你小子敢不为我守身如玉的话,看我不阉了你!”

她的手上没有用力,只不过是吓唬他罢了。

金奕昕故意装作惊恐万状的样子,连连求饶:“我不敢!我要是敢对你有任何不忠的话,那就让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安馨“哼”了一声,却对他脖子上挂的那个吊坠颇感兴趣。其实这个吊坠她以前也见过,早在他们第一次肌肤之亲的时候,安馨就注意到了金奕昕脖子上这个奇怪的吊坠了。

“对了,你脖子上挂这个跟牙齿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安馨仔细打量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她觉得,既然是金奕昕贴身之物,肯定是什么宝贝了。

金奕昕听了,连忙从脖子上取了下来,直接套在了安馨的脖子上。

“喜欢就给你了。”他倒挺大方,“这是我第一次狩猎的时候,猎了一只黑熊。当时我高兴坏了,便留了一只熊牙做纪念,听说可以避邪的!”

“熊牙?”安馨一把将那吊坠取了下来,她对那血淋淋的东西可不感兴趣。

真是好笑,刚才正谈论熊呢,结果出来一只熊牙!

一看安馨那厌恶的表情,金奕昕就知道,这丫头对这礼物并不满意。可是,送出去的礼,又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送给你。”金奕昕目光无比温柔,“等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话己至此,安馨似乎没有理由拒绝这恶心的礼物了。不过她搞不懂,这金奕昕将这熊牙贴身带着,是为了显示自己有多么勇猛吗?连头熊都能打死?

安馨正想说话,门外传来了一阵“砰砰”的敲门声。

“时间不早了,安馨,你该回去了。”金奕褚的声音压的非常低。

这时候,床上的两个人才想起来,金奕褚一直都在王府呢!他们俩个在这里卿卿我我,天知道那个家伙在门外有没有听到啊!

“都怪你!”安馨一边骂道,一边慌里慌张地穿衣服。

“哦,我们马上就出去!”金奕昕像被人撞破了奸情似的,脸红得像刚出锅的螃蟹。

可是那颤抖的声音,傻子都明白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奕褚站在门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在为失去安馨而感到痛苦,他是在替他们担心。像安馨这样的身份,充其量只能做个小妾罢了。如今,再加上“私奔”这罪名,她和金奕昕之间,相隔的又何止是一条银河的距离啊!

“对了,这个给你。”安馨刚穿好衣服,金奕昕便往她手中塞了一张银票,“上次给你留的钱太少了。放心吧,以后我还会给你送钱的,保证饿不着你。”

安馨看着这张银票,觉得有些诧异:“你从哪来的这么多钱?”

她知道,金奕昕没什么钱。以“乞丐皇帝”的个性,是不可能让他们这些皇子手中有“余粮”的。难道,他偷了孟贵妃的?

“我没有钱,可二皇兄有啊。”金奕昕整理好衣服,狠狠地在她的小脸上吻了一下,“他不在宫内,有自己的府邸,日子过的比神仙还舒服呢。”

“对了!”安馨猛然间又想起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那次我们出宫,你的衣服湿了,为什么不到你二哥家呢?为什么非得在破庙蹲一宿?”

这个问题果然非常严重,金奕昕一听,脸马上白了。

“大皇兄还在外面等着呢。”他可没那么傻,非得回答这个问题。这个答案万一要是被她知道的话,还不得活埋了自己?

安馨哪能让他趁势逃跑,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不说清楚,不许走!”

傻子都能看出来,那天晚上的事情,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要不然的话,这家伙心虚什么?

金奕昕疼得嘴都歪了。

“我说,我说!”金奕昕看来还真有当叛徒的潜力,他马上招供,“那天我想趁机修理你一下的!可是我发誓,我绝无恶意啊!”

鬼才信他的呢。无恶意的话,会故意带一女孩到破庙去住一个晚上?

安馨的手上加重了力度。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的啊!”金奕昕疼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我错了,原谅我吧!我金奕昕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你不欺负我,我还想欺负你呢!”安馨气得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太阳出来了。

明媚的阳光洒在安馨那张绝美的脸上,她抬起头来,看着天上那轮红彤彤的太阳。一滴若隐若现的泪珠在她那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

她不知道,自己和金奕昕之间,只能一直这么偷偷摸摸的维持下去吗?想见他一面,简直是难如上青天。

“我们今天干什么?”白牡丹大吼一声,那气势,赛过一只母老虎。

安馨吓了一跳,转身望去。

只见白牡丹一身玫瑰色的紧身衣,将那一身肥肉给全部呈现出来,那腰部,仿佛套了n个游泳圈。她休息了一晚上,看起来精神抖擞。

“不对!”安馨看着白牡丹那精神抖擞的样子,觉得其中有猫腻。

早上她们一起吃的饭,那白牡丹居然连半碗粥都没喝上,这已经是非常的不正常了。按理说,这肥婆应该饿得头晕眼花才对啊,哪里还会有这么好的精神?难道,真的是爱情的力量?

“去你房间!”安馨大步流星地往白牡丹的房间走去。

一听这话,白牡丹吓得脸都白了。

“别……我们开始跳绳吧!”她结结巴巴的说。

金奕轩跟她只不过有一面之缘啊,难道这个玩意儿也会传染?

她越不让安馨去,安馨偏要去。她闯进白牡丹的房间,一把掀开了那大红的绸缎被子。

天啊!一座小山出现在她的面前!什么桂花糕啊、核桃饼啊,凡是世上有的点心,那可真是应有尽有!

掀开床单,只见床下面有数个盆盆罐罐。

白牡丹急得脸由白色一下子又转变成了酱紫色。

安馨将那些盆盆罐罐拿出来,打开其中的一个,只见一只肥大的鸡被啃了大半。再打开另一个,那个非常干净,只有一堆不知名的骨头。

“这是什么啊?”安馨气得暴跳如雷,“你这个样子,又怎么能瘦得下来呢?”

白牡丹无限委屈:“我饿啊……”

“那你就不要你的三皇子了?”安馨恨得一脚踢翻了那几个盆。

她的确生气,她正在筹集购房款呢,这白牡丹居然那么不听话!有了钱,安馨就可以买下那个店铺了,再拖下去的话,那店铺早就转卖给他人了。

“我要!”白牡丹哭哭啼啼地说,“就算是饿死,我也要我的三皇子!”

安馨气得拂袖而去。

她就不明白,那个金奕昕,怎么有这么大的魅力,让这个白牡丹都着了魔?不就是脸蛋比别的男人好看些吗?

“不行,我得使狠招了!”安馨知道,要这白牡丹管住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这肥婆的话,并不可信。

安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将一包白色粉末倒进了茶里。

“这是什么?”白牡丹诧异地问。

“泄药。”安馨淡淡地说。

这灵感,还是缘自于金奕昕那次下药。“乞丐皇帝”那次被折腾的人都脱了形,相信这白牡丹喝了这泄药之后,也会瘦下来的。

“这会不会对身体不好啊?”金奕褚有些担心。

当然,他不是在替白牡丹担心,而是担心这肥婆身体吃不消,安馨也会跟着受连累。

安馨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白小姐,我知道,要让你不吃饭对你来说比登天还难。吃这个药有个好处,就是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过,这泄药肯定对身体有影响的,你想想看再决定吧。”

“我吃药!”安馨话音还未落,白牡丹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茶一饮而尽。

只要可以任意吃饭,对白牡丹来说,就算是喝再多的泄药,她都心甘情愿。没饭吃的日子,苦啊!她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勒紧肚皮呢。

金奕褚还是有些担心。他总觉得,泄药这东西,偶尔吃一次半次无所谓,可是如果要靠它来减肥的话,实在不是个好办法。

安馨也知道不是个好办法,可是她也没辙啊!谁让这柔然没有卖减肥茶的?这白牡丹必须得瘦,不瘦的话,自己的钱上哪弄呢?自己想成为“柔然第一富姐”,还得靠这白牡丹添砖加瓦呢。

“啊……”白牡丹疼得满头大汗,直接冲向茅厕。

一天下来,白牡丹累得四肢无力。她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这一次,她是真的快要晕倒了。

“怎么办啊?”那小丫头急得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这次她眼中直打转的泪水,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她生怕白牡丹真的一命归西了,白升会将她剁成肉酱扔出去喂狗。

“要不要找个大夫看一下啊!”安馨也束手无策。

她看那白牡丹肥得跟头猪似的,怎么可能连包小小的泄药都吃不消?那“乞丐皇帝”瘦得跟猴子似的,不也是休息了几天就没事了吗?

久病成良医。

金奕褚从袖中取出一条手帕,轻轻地搭在了白牡丹的手腕上。他微微皱着眉头,那专注的神情,倒颇有几分太医的样子。当然,他比那又聋又瞎的太医帅多了。

“怎么样了?”安馨拭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她真的被吓坏了。如果这白牡丹真的被她给折腾死了,那个“白长老”,不杀了她才怪呢!

“她没有再吃别的东西?”金奕褚转过脸去,问那个吓得浑身哆嗦的小丫头。

小丫头愣了一下,马上挺直了腰杆,冲安馨破口大骂:“都是这个死丫头给害的!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家小姐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骂谁呢?”金奕褚脸一沉。

那个小丫头一见金奕褚拉长了脸,连忙闭上了嘴。对于金奕褚的身份,她已经从白牡丹口中略有耳闻。白牡丹是个守不住秘密的人,如果想让一个秘密装在她肚子里,那是绝对不可能烂掉的。相反,它会生根发芽,直到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向世人公开宣告这个“秘密”。

小丫头这才想起来,外面的传闻。传闻中,安馨便是那位“绯闻女主角”,是她勾搭上了金奕褚,二人在大婚前夜私奔了。皇上大怒,有意杀掉二人,却因顾念孝全皇后的情义,留下他们的小命,并不再允许他们进宫。

“天啊,我怎么那么傻,居然骂了他的女人?”小丫头汗如雨下,心想,“不过也没什么。现在皇上连他这个儿子都不认了,他又有什么能力来保护这个可恶的丫头呢?”

安馨有些心虚地看着金奕褚。

“你家小姐到底还吃了什么东西?”金奕褚的声音冷的几乎能掉得下冰渣来,“如果你不说的话,你家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你可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安馨用的那点泄药,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药劲。”

一听这话,安馨立刻瞪大了眼睛。感情这白牡丹变成这副德性,是吃了其它的东西啊!唉,只要一切和她无关,那就ok了。

小丫头一听金奕褚这话,吓得脸都白了。

“不关我的事啊!”她连忙摇头,“是小姐啊!她想瘦得再快一些,又让我弄了半斤巴豆给她吃了!”

“半斤!”金奕褚差点没晕过去。

这白牡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如果换成安馨这种骨瘦如柴的女孩,早就找阎王报到去了。半斤巴豆,估计连头牛都能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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