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乔夜烜道：“你可以先下手为强的。”

莫文武瞪眼:“呃……？”

“虽然你不怎么样，但比王仁贵要不猥琐很多。张小花就算是瞎子，也会选你的。”

“……”莫文武笑容一僵，又叹息道：“小七，我什么时候能得到和小六一样的同等对待阿？你这样区别待遇，大人我看着是相当的心痛的。”

正在与糕点奋战的上官离听到有人叫他，眨了眨大大的眼：“大人，你心痛病犯了吗？”大人似乎总是犯心痛病呢。

乔夜烜温柔一笑：“小六，他那叫做‘痛心疾首’，算是心痛病的一种。”

上官离顿时放下糕点，担心道：“要不要叫大夫？”

莫文武：“……”

风清涯咳嗽两声，还是忍不住白了一眼莫文武，将话题拉了回来，道：“这件案子拖了一个月了，比限——捕快所承担的侦破任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叫“比限”，一般五天为一“比”，重大的命案三天为一“比”。过一个“比限”，无法破案的，捕快便要受到责打——快要到了，大人，你有结论了吗？”

莫文武想了想，道：“清崖，证据呢？”

风清涯道：“还在搜集中。”

“刑部和李家那边一天催命似的催，今天还送来文谍，说再给我们一周的时间，若不能破案，我们就准备收拾包袱回家过年吧！”

风清涯没说话，沉默的思索着什么。反而是乔夜烜笑着开了口。乔夜烜生得极好，一颦一笑就勾人心魄。此刻在昏黄烛光的映照来，竟然渲染出暧昧迷人的风情。他轻启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话，直叫莫文武恨不得将他扔出去。但是，他有心没胆。

“回家过年的是我和小六，你和风捕头大概要去蹲刑部大牢。说起来，大人你已过了而立之年，还没有家室呢。就这么去了那几乎有去无回的地方，真是天妒英才阿！”

“大人没家室？”上官离一惊一乍的开口：“但上次我见他和小绿姐姐在玩亲亲耶！风大嫂不是说，只有成亲了才能玩亲亲的吗？”突然想起了刚才看到的一幕，奇怪道：“李霞和刘公子也成亲了吗？但她不是王仁贵的妾吗？”

房间内顿时如同被秋风扫过，风清涯冷冷的看着莫文武，乔夜烜则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一遍他。莫文武脸红如关公，他拍桌而起，一副豪迈样子，说话却结结巴巴的：“不是！我们没成亲，也没有玩亲亲！那是……那是小绿她嘴疼，本大人……本大人是好心，想为她止疼的！”

上官离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继续埋头和糕点奋斗。

“莫大人真是爱民如子阿！以后翠喜楼的姑娘们，都要拜托大人为她们止疼了！”乔夜烜道。

莫文武一僵，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才恼羞成怒的挤出一句：“本大人的事情你管得着吗！”

乔夜烜不置可否的耸肩，看向上官离：“小六，少吃一点，大人的糕点很贵，吃多了容易肚子疼。”

上官离嗯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什么叫做‘吃多了容易肚子疼’？！这些翡翠糕好歹也是小绿她亲手……”说到这里，莫文武一下子住了口。

风清涯面色有点难看：“大人，你的私生活属下管不着，但请你不要忘记，朱越国法律规定，官员不允许进风月场所。而你，还收受贿赂，罪加一等！”

莫文武恨恨的瞪了一眼笑得无害的乔夜烜，嘀咕一句：“什么嘛，不过就是一点翡翠糕，又不是银子金子。”

习武之人的听力比一般人要好许多，风清涯无视他的抱怨，继续道：“李霞为人谨慎，好几次跟踪，都没有抓到可以定罪的证据。现在时间紧迫，除非有契机，否则我们很难掌握证据。”

闻言，莫文武转了转眼珠，什么诡计在心中形成。他瞄了几眼乔夜烜，而后一副慈爱模样看着上官离：“小六，糕点好吃吗？”

上官离小鸡啄米的不停点头：“好吃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莫文武道。

乔夜烜看着莫文武，想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却怎么也看不出一丝端倪。

莫文武不知道从哪里又端来一叠桂花糕，亲自的放在上官离面前，道：“小六，这些也给你。“

上官离看了看糕点，狐疑的看着莫文武：“大人不吃吗？”他不是很喜欢吃这些吗？每一次都和他抢。想到这里的上官离，完全忘记了，不是莫文武和他抢糕点，而是他和莫文武抢。

“大人我最近牙疼，吃不了。小六，你端回去慢慢吃，不够再来找大人。”

上官离不疑有他，展演一笑：“谢谢大人！”后又补了一句关心话：“大人你最近很多病，要小心保重自己。”

正在算计着什么的莫文武心情正好，直接无视了后面那一句话，他眯着眼，笑得像一只狐狸。他摸着上官离的头，边摸边道：“真乖真乖，还是小六最乖！大人我最喜欢小六了！”

此时，乔夜烜觉得，莫文武的手很碍眼。并在心中考虑着要不要将这一只碍眼的手砍下来？竟然敢动他的所有物。

风清涯感觉到气氛的变化，立刻开口道：“小六，小七，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做事。”

上官离端起糕点，嘴里还在嚼着翡翠糕，含糊不清的说：“大人，风大哥，我先回去睡了，你们也早些休息。”说完，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上官离走后，乔夜烜也站起了身。他垂着眼，掸了掸根本没有半点灰尘的衣袖，不轻不重的说：“你们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乔夜烜走后，莫文武抱着双臂，打了个哆嗦：“小七好可怕！”

风清涯没理会他的装模作样，直接点出了心中疑问：“大人，你在打什么主意？”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的目标不是小六。”

莫文武奸笑了两声，得意的坐在那张破旧的圈椅：“那是当然，谁要打小六的主意。小六那么可爱的，打他的主意会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