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周折,一路辗转,樊离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达了雪山脚下。
这里的气候极其寒冷,外界还是炎炎夏日,这里的温度已经零下十多度了。
这还仅仅是山脚下,如果进入大山深处,恐怕会冷的可怕。
大寒无情,冻杀一切。就算是灵能在这里也变得异常稀薄。樊离原本掉落至第五阶位的境界,在这里能发挥出三成实力就不错了。
不过让人安心的是,此处的环境魔兽也很难生存,樊离一时间倒是不用担心会有魔兽的追击了。
樊离没有急着登山,而是将包裹准备好的御寒衣物拿出来,穿在身上。而后开始吃东西,补充能量。
又调息了片刻后,这才开始四周打量,寻找最合适的上山道路。
找到一处相对平坦的方向,樊离又试了试雪质,确认足够坚实,便开始了登山之路。
爬了大概有半个钟头,山中开始下起雪来,最可怕的是还伴随着强烈的冷风。
吹在脸上如同钢刀击打一般,因为要走的路途还很遥远,樊离不敢过多动用灵能,只是有着最微弱的力量维护着身体五脏六腑不受严寒侵害。
至于四肢和脸,全是在凭借身体素质直面硬抗。
樊离的睫毛上已经凝聚了一层厚厚的霜花,脸色也变得铁青。
身体因为寒冷在微微颤抖,步伐越发无力,但是樊离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来休息,甚至连速度没有减缓。
他始终维持着一个速度,不断向前。
等到正午的时候,太阳升至正中间,阳光照在身上,让樊离精神了几分。
精灵一族的体质,本来就是沐浴阳光而生。
阳光之下很少有种族能够击败他们,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将阳光转化为自身的力量,论持续作战能力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已经攀爬了半天,樊离终于停下来。
他需要利用正午的阳光来为自己储存能力,毕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还魂草,食物储备不多,一切还有小心节省。
一个钟头,樊离都在努力的汲取阳光。
待日头稍稍滑落,阳光不再那么强烈的时候,樊离再度起身,向着深山走去。
越是深处越是寒风凛冽,体能消耗的也发剧烈。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樊离在走了两个小时之后也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了。
找到一处天然的避风山洞,这洞内有着火焰的余烬,樊离抓起火灰,仔细揉捻,可以确定这火堆是最近几天被点燃的。
这让樊离豁然一惊,也就是说在这深山之上有人类存在。
究竟是什么人?山下已经被魔兽所包围,而山上居然还有人能够再次栖息。
此人是敌是友?
这是樊离心中最大的疑问,在魔兽的生活范围,极有可能此人已经投降于魔兽,亦或者此人就是能够幻化成人形的魔兽。
若是真的如此,事情就变得更加棘手了。
能够幻化人形的魔兽,实力起码在六阶位,以樊离现在被压制在三阶的实力,想要拼命都是有心无力。
如果真的是敌人的话,那么可就麻烦了。
洞穴虽好,能够避风。
但是樊离也不敢逗留,小心的清楚自己来过得痕迹,樊离迎着寒风,小心翼翼的向其他方向走去。
直到找到一处避风的石壁,樊离才停下来。
虽说防风能力不如之前的洞穴,但是这里更为隐蔽,相对来说更加安全。
樊离不敢大意,吃过一些东西,补充饥饿已久的身体,抓紧时间调息。
时间不久,一阵若有若无的窸窣脚步声传来。
樊离睁开眼睛,因为大风的缘故,听不真切。樊离只得将耳朵贴在雪面上,果然是有人在向他靠拢。
听着越发清晰地脚步声,看样子此人是直奔他而来的。
既然对方发现了自己,樊离也就没必要躲藏了。
在对方来到这里之前,努力将自己的气势调至顶点,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来人越来越近,终于一个转角后,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樊离的眼中是诧异,来人的神色是惊喜。
这人樊离熟悉,是当年的学院七子之一的嘉文!也就是前艾欧斯帝国的皇子。
“是你?”
“樊离?你果然没有死?”此时的嘉文格外狼狈,二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就像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
衣衫褴露,神情疲惫, 一双死鱼般的眼睛毫无光彩。
“嘉文?你是怎么来到雪山上的?”
原来的嘉文皇子与樊离还有诸多仇隙,眼下看到樊离确实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只因这雪山孤寂无人,此时能够看到昔日老友,就算是往日的敌人,他也觉得十分亲切。
更何况,人类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危急的情况,人类见到仇怨只要不是杀父之仇,都可以放下了。
两人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不时还能传来一阵爽朗笑声,这样的场景放到以前实在是不敢想象的。
“当年法伽德帝国丧心病狂为了保持保住地位,竟然开放关口,让魔兽进入大陆。
我们做胃镜紧邻的防线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我与手下部队被魔兽群冲散,无法父王汇合。
大陆的魔兽实在是太多,我们无奈只得跟随法伽德帝国的部队跨过月镰海来到英伦列颠的土地上。
我发现法伽德的大帝这个时候已经疯了,居然还以为自己能够一扫魔兽,然后重新建立自己的帝国。
我知道跟着他只有覆灭的下场,于是带着部队偷偷前往木头第七防线。可是还没到,就听到基地失守了,木头也战死了。
无奈之下,我就带着部队且战且退,浑浑噩噩之际就来到了雪上。好在魔兽也畏惧严寒,并不进山。
但是我们的物资短缺的严重,加上严寒让士兵们爆发了一场疾病。我的手下死的七七八八,我带着为数不多的下属在山中艰难度日。
不时会遇到一些意外情况,例如雪山崩塌,加之我们总要下山寻觅食物,慢慢地身边的人都牺牲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嘉文说道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当年那般骄傲的人,此刻竟然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丝毫不顾及形象。
看来这份悲伤实在是压抑的太久了,“好好的,人类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泪水掉落,刚刚落到雪面上就凝结成冰。滚烫的热泪在严寒之下,也只能瞬间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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