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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倒捏脸怪》第9章 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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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嘉情从出院那一天起正式在乔曼姿的家中安家落户。

让钟嘉情安心不少的是,乔曼姿不知道用了什么借口安抚住了四处找她的钟际东,而且一点儿也不拿她当作累赘。她非常尽职尽责地考虑她的人生规划,并为此给她提供了很多帮助。

比如,乔曼姿在一个傍晚突然拿出纸笔丢给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吃甜筒的钟嘉情,然后站起身,在钟嘉情面前走来走去,颇有教师风范地给她传授职场中的注意事项,以及她这些年在职场打拼而累积出的经验之谈。

再比如,乔曼姿会在每天下班的时候卖回来一大叠报纸,吃过晚饭后戴着眼镜趴在茶几上和钟嘉情一起标记适合和满意的职业,以便第二天钟嘉情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盲目乱转。

再再比如,乔曼姿把平日里玩游戏用的平板贡献给了正在积极找工作的钟嘉情,还佯装舍不得地抹眼睛,撇着嘴巴用哭腔说:小花啊,妈妈以后不能每天喂你吃饭惹……呜呜,有空给你买更多好吃的,等着妈妈呀!

“小花是谁?”钟嘉情好奇。

“我游戏里养的小怪兽。”乔曼姿一本正经。

“哦……”钟嘉情眨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就这样,这种忙碌奔波却又充实开心的日子,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快一个星期。一次次的寥无音信或面试失败让钟嘉情从一开始的冲劲十足逐渐变得有些垂头丧气的没了动力。

事实上她也明白自己也只不过是万千求职青年中普通的一个,旁人所受的挫折的失败未必比她少,她应该本着越挫越勇的心态更加努力。

但是不可避免的是,一个原本抱着很大期待的人在遭受了反复的否定之后必定会在那段时间里质疑自己,乃至陷入“我是不是很差劲”的困境里。

很显然,目前的钟嘉情已经处在这种状态并且难以自拔。

星期六的这天早上,在钟嘉情第二十三次喃喃着问“我的人生是不是很失败”这句话之后,乔曼姿终于受够了。她抓抓脑袋一把坐起,重重地拍了拍钟嘉情的肩膀:“走,钟宝贝,今儿一天咱不找工作了!跟着我去释放压力!”

“去哪儿。”钟嘉情低垂的眼皮终于抬了抬,一个疑问句却说出了陈述句的语气。

“哪儿都行!”乔曼姿拉着她站起来,“不在家待着了,gogogo!”

*

“叮铃铃”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显然是闹钟才会发出的声音让在睡梦中猛然被惊醒的戴予深眯着眼睛烦躁地踹了一下搭在身上的薄被。

床头的闹钟也显然没能被这无力的起床气吓住,它依旧不依不饶地嗡隆隆晃荡着,发出尖锐而聒耳的声音。

半晌,戴予深将手臂探向床头,摸索着按下停止按钮之后,手一沉,又缩进被子里顽强地继续睡。

时间仿佛只这么安稳静谧地过了五分钟。八点分针刚指向6的那一刻,霎时间,巨大而聒噪的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轰然响起——

“唧唧呱……哗啦啦啦啦……叮铃铃铃铃铃……起床啦起床啦……啾啾啾啾啾……”

“shi.t!”一声近似抓狂的低吼过后,戴予深终于撇着眉心艰难地从床上爬起。他眯了眯惺忪的睡眼,发觉自己下垂的眼皮根本不停使唤,努力睁开几次后干脆放弃,半闭着眼睛下床去捡睡觉前被丢在四处的闹钟。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等到整个卧室彻底安静下来之后,戴予深的怀里已经抱了满怀造型奇特的闹钟。

床头矮柜的一旁放着一个铺着棉垫子的篮子,戴予深缓步走近之后蹲下身,双手一松,几个闹钟哗啦啦地尽数落进篮子中。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戴予深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他站起身,板着脸以哄小孩的语气对着篮子里的一堆闹钟说了一句:“今天的任务完成的也很不错,以后继续努力。”

这话说完,戴予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乱发脚步懒散地出了卧室。

他丝毫不觉得这举动是幼稚。这是幼稚吗?戴予深肯定会这样反驳你:这些小东西每天不辞辛苦地准时叽哇乱叫,就是为了叫醒我。虽然挺烦人,但绝对是功臣啊功臣。

正忙着刷牙的时候,戴予深突然微撇着眉头停下动作,这一凝神,果然听到卧室正独自响得热闹的手机铃声。

这大清早的,又是谁啊!戴予深咬着牙刷冲了冲手,伸手在毛巾上胡乱蹭了几下就迈步走向卧室。

他的脚步不慌不忙的,嘴上还跟着铃声的音乐哼哼几声,这天塌了也不着急的状态要是被打电话的人看到了,估计得气得不轻。

“什么事?”拿起手机,戴予深略微扫了一眼来电姓名就迅速接起来,语气礼貌温和,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

“我今儿有场戏,但是戏份不多。你吃了早饭就到公司来吧,陪着我把今天的工作了结了,晚上我想去放松一下。”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音调温和却略带柔媚,虽说听了有段时间了,可是戴予深还是觉得不能适应。

他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准备结束通话。刚想saygoodbye,戴予深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叫住电话里的女人。

“你是在化妆吧?”

戴予深难得主动搭话,这一声看似无意的问句让女人眉毛一扬:“……对啊。”

偌大的化妆室里,这个身穿紧身长裙的女人动作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接听着电话。

她已经做完造型,一头巧克力色的波浪卷发松散地披散在裸露的美背上,稍浓的妆容下不难看出她精致的五官。听到戴予深的话,她挑着娇艳的嘴唇笑了笑,声音变得更加婉转动听,“怎么了?”

“那个,顾嘉旭在你旁边吗?”

一听这话,女人刚刚才上扬的嘴角沉了下去,她颇为不耐地看向与她隔了四个座位正在做头发的顾某人。

顾嘉旭正在闭目养神,听说她最近在戏还没拍完的同时接了一个周播的音乐放送,这下不仅得忙着背剧本拍戏,还得练习歌舞,时间根本不够用。所以这段时间但凡在化妆室见到她,几乎都是闭着眼睛的。

想到这儿,女人的眼神缓和了些,也没了一开始的兴致,对着电话那头应着:“她在。正补觉呢。”

这边儿话音刚落,那头儿马上就要睡熟的顾嘉旭的脑袋一沉——用卷发机器吊起的头发被这个相反力扯的头皮一痛,使得她呲牙裂嘴地醒了过来。

女人又鄙夷地瞟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地对着手机说:“又醒了。”

“噢……”戴予深缓声应着,突然话锋一转道,“那麻烦你帮我问问她到底有几颗痣。”

女人被着莫名其妙的问题雷得嘴角一抽,却也没说什么,秉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还真就这么问了。

这一问,倒是把半梦半醒的顾嘉旭吓得不轻。

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千未这个出道比自己早几年的大前辈向来不屑于跟自己说话,平日里连个招呼也是懒得打的,但是这次居然叫她的名字,还问她……额,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顾嘉旭默默地揉着扯疼的头皮,表情纠结地脑内了一大堆,见千未表情马上就要转为不耐烦,她连忙恭恭敬敬地应声:“痣啊!痣的话……应该是三颗吧。”

千未迫于礼节朝顾嘉旭微点了一下下巴,也不等待对方的回应就回过头声音平板地重复了一边刚才的回答。而这头的顾嘉旭嘴边的微笑都没来得及绽开。她表情尴尬地僵了僵,旋即不乐意地撇撇嘴,又把视线投向永不离手的剧本上。

戴予深貌似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三两句结束了通话,顺手把手机扔回床上,又迈着散漫的步伐朝卫生间走去。

他翘着嘴角,眸光熠熠的样子像是确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

深夜的sky依旧流光溢彩,人头攒动。巨大的音乐声和不绝于耳的欢呼尖叫简直要把耳膜穿透。

钟嘉情颇有些不习惯地跟在跃跃欲试的乔曼姿身后,时不时伸手去拨开一直扫得后颈发痒的假发茬。

乔曼姿回头,瞧见钟嘉情的动作,立马恨铁不成钢地拉开她的手嘴里嚷嚷着:“又摸又摸,再摸就掉了!”

早在临出门的时候,乔曼姿就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一顶假发和一身略朋克的黑衣服硬是要钟嘉情换上,还声称现在的坏男人太多了,为了不让钟嘉情陷入危险的境地,就要打扮的越中性,包得越严实越好。而自己都二十六七了,什么人渣混蛋没见过!经得住糖衣炮弹!

钟嘉情默默听着竟觉得无力反驳,于是老老实实地更换装备,随着乔曼姿踏入了这个b市有名的酒吧“sky”。

一阵子下来乔曼姿喝了不少的酒,拉着钟嘉情又是蹦又是跳的,说这叫释放压力。她说原先她也讨厌这种乌烟瘴气颓废糜烂的氛围,可是工作了几年之后才发现,只有这里才是本性可以肆无忌惮地出来透气的地方!

说这话的时候乔曼姿走路都摇摇晃晃的。钟嘉情一边口头上乖乖应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扶她。

虽说是钟嘉情扶乔曼姿,可是基本上都是乔曼姿扯着钟嘉情在酒吧的人群中穿梭。

喝醉的乔曼姿简直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钟嘉情抽空这样想着,却一不留神没扶好这位大力水曼——乔曼姿脚步一晃,一头扎进某个陌生人的怀里。

啊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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