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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牌酒店》第三章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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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本该是享受父母宠溺的小公主,可苏凝蓉做了帮凶杀了人,亲眼看着好友小美的自杀,她不害怕吗?

她很害怕很担心,但是她害怕的不是杀了人,她担心的不是小美的死去,因为她坚信小美会被天使带去天堂和妈妈团聚,而是对自己未来的迷茫,对未来一切的不可知感到害怕,对以后也许更艰难的生活充满了绝望而担心。

引用一句经典:“人生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是绝望!”

现实就是现实,毕竟是死了人,仅管他们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是在儿童福利院一夜之间死了两个孤儿,这可不是可以简单糊弄过去的,工作人员是要担责任的,但是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去隐瞒,因为有太多的眼睛和嘴吧了,可不敢保证哪天谁会不会走漏了风声。

报警后,那个年代的警察还是比较敬业的,来了好些个人来调查原因,当然我这里也不是讲现在的警察们不敬业,只是随着时间的变化,那种为人民服务的人民公仆精神确实少了很多,就公务员的工作效率而言,我不作评价,也许也没资格评价,但我想问所有国人一个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大家无论要办什么事情时,脑海中都会想到要找关系?”

为什么有这么一句话:“朝中有人好办事。”

警察经过半天的调查后,结果很快就有了,苏凝蓉很不幸的被发现了,其实只要有心观察和询问周围的人,一点也不难发现苏凝蓉有太多作案嫌疑,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个十四的岁孩子,太多的蛛丝马迹了。

苏凝蓉被警察带走了,她很配合的说出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个事件的前后原因,还有作为帮凶如何作案的过程。她供认不讳。

虽然警察叔叔们对她的遭遇充满了同情和愤怒,但他们也没有办法,法律就法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任何情面可讲,苏凝蓉必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责任。

(事实上,说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内心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内心有些羞耻,当然,起码大多数的情况下,它是平等的。)

由于苏凝蓉是未成年,还未满14周岁的那种,所以她没办法坐牢,最后她被带去了少管所。

少管所虽说不监狱,其实它本质上跟监狱没什么区别,只是不如成年人的所在的监狱那般残酷罢了,但是对于未成年人而言,它就跟成年人所在的监狱感觉是一样的。

在少管所里面做的事情无非就几件:早餐-劳教-放风-劳教-午餐-放风-劳教-晚餐-就寝。

哦,还有一个,就是日常挨打。

看似很平常,但是请不要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关着的都是什么人,这里不存在公平!这里又是一个缩小版的江湖......

早餐一碗稀饭一个馒头,肯定不够吃吧?是啊,大家都觉的不够吃,所以呢...强大的人就会去掠夺比弱小的人他们的食物,劳教就干活,干活很累很苦很脏,大家都不想干啊!所以强大的人又去压迫其他弱者去承担自己的那么工作,放风就是自由活动,找乐子,找什么乐子呢?欺负弱者,所以才有了那句-日常挨打。还有就是交易物品,交流信息。

随后某一天的晚上,苏凝蓉于进去了,第一个内容剪发,教员拿着一把推子准备剪发,剪发的过程相当痛苦,彷佛是在修猪毛一样随意的使劲推了几下,疼痛之余还要忍受教员的污言秽语。

监室,当苏凝蓉走进她的第一个监室的时候,还没有看清里面什么样,就被里面的两个人拉倒厕所那边冲凉水,认号长,就是这个六人监室的大姐大,分床位,有钱吗?身上有好东西吗?有就可以分一个好位置,如果你有足够的价值,还可以提示你在监室的地位,享受一些“特权”。

命运多舛,很可惜苏凝蓉的钱交由给那些同情她的警察叔叔保管了,然后时不时用她的钱替她买些需要的东西,看来警察们早已知道如果任由她把钱带进这种地方,估计没多长时间就要被压榨的一分不剩了。

最后什么都没有的苏凝蓉被安排在最差的床位,这个位置有个别名“金鱼缸!”因为它的位置与厕所仅一墙之隔,墙的高度为一米。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年,苏凝蓉在那段日子接触了太多太多阴暗面,一言不合的打架,日常的互相辱骂,正常事件的失窃,威胁欺凌敲诈勒索弱小者,还有教员的迫害,不慎多讲,简单一句话吧—胁迫未成少女卖淫。

要不是苏凝蓉本身就够狠,还有派出所的好心警察时不时来探访她,她也躲不了其他少女一样悲惨的命运,她曾经试图告诉以为探望的她的警察姐姐少管所的阴暗肮脏,但是结果没有任何改变,反而那为姐姐自那次以后再也没有来过,通过这次她明白了一切。

十八岁终于出来了,但她的学历依旧停留初中未毕业,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读了不少各种各样书籍,阅读书籍是苏凝蓉这几年的唯一的精神支柱了,而这些她很感激是那些警察叔叔,因为这是他们帮她从外面买进来的。

记忆回到了十八岁这一年,看着来往的车辆,匆匆的行人,路旁的一排排绿色盎然充满生机的树木花草...世界的美好依旧,可已物是人非,她的童年,她的少女时代却是那样的悲剧,过的那么的艰辛。

苏凝蓉突然想到王勃《滕王阁序》有句话很适合自己的短短一生:时运不齐,命运多舛。(生在错误失败的家庭,如此短暂的十八年经历了种种困苦折磨。)

小学毕业的她开始很难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只能去做服务员之类的很累的且底薪的工作。

十九岁的这一年,苏凝蓉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他是爱她的,她憧憬着与他建立属于他们的家庭,她童年的经历让她渴望这些,她也热切的希望自己和他的孩子有个幸福的家。

他是一名大学生,他在一家大公司工作,虽然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职员,他在她工作的饭店一次聚餐因意外而结识,起初是她在端汤的时候不小心撒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在老板娘责骂她的时候,他上前帮她解了围,至此她对他有了些许好感,后来他也经常来光顾这里生意,确实很俗套,他喜欢上了苏凝蓉。

他的大学生身份,他的工作单位,让苏凝蓉这个只有小学毕业的她感觉到自卑,而他对她的学历,她的孤儿身份,她的少管所经历不在乎,又让她的内心非常的感动,而十九岁也正是春天骚动的年纪,最后在苏凝蓉生日的一天,他买来了鲜花和蛋糕,一直等到她下班为了制造惊喜。

他成功了,因为苏凝蓉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人温暖的感觉,所以她沦陷了,她同意了做他女朋友。

很美好,真的,前面说了,苏凝蓉很漂亮,十九岁时比现在她要漂亮的多。

她为了让自己配的上他,她把自己攒下来的钱报了成人高考,她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还要时不时照顾越来越忙,酒局越来越多的他。

她拿到了高中毕业,他升了职,她换了体面且薪水高点的工作,他越来越忙职务又升了,终于有一天,她兴奋的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她有了和自己爱的人的结晶,这是她的孩子,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些高兴过,她想到和他结婚,和他组建家庭共同抚养他们的孩子,可是他却告诉她自己正在事业上升期不能要孩子,她妥协了,因为她爱他。

苏凝蓉和他一起做医院做了人流,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他越来越忙,后来苏凝蓉再次怀孕了,这次他装作很高兴的样子陪着她去了医院,当过了几个月可以看见孩子性别的时候,是女孩,他说他的父母不喜欢女孩,他们不会同意他们结婚的,苏凝蓉再次妥协了,因为她明白这个时代老人们的重男轻女思想,还有她依旧傻傻的爱他,依旧傻傻的期待与他结婚的那一天。

时间到了她二十一岁的年纪,他又怀孕了,这次苏凝蓉这次没有急着告诉他,她等了几个月她瞧瞧去医院查看了孩子性别,是男孩,这一刻她抚摸着圆圆的腹部,笑的无比的幸福。

苏凝蓉在当天晚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他表现的异常兴奋,他说自己要做爸爸了,他告诉苏凝蓉自己将要娶她,看这眼前的男人如此模样,霎那间苏凝蓉觉的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等到了这一刻。

在随后的日子里过的是那么的温馨,但是突然某一天他告诉苏凝蓉自己的父母的虽然同意他们结婚,但是不能接受大着肚子举行婚礼,要么不结婚,要不打掉孩子结婚。

苏凝蓉很痛苦,很纠结,这是她的第三个孩子了,医生告诉她不能再人流了,如果再打胎那么苏凝蓉很有可能再也怀不了孩子了,但是另一方面她真的很想和他结婚,她纠结了很久,最终她因为对他的爱选择了打掉孩子和他举行婚礼。

当傻女孩毫无保留的爱上一个坏男人,这是将是她一生最大的悲剧,将是她一辈子最难以抹去的伤痛。

这个男人欺骗了她。他当初的喜欢只是因为苏凝蓉的美貌,所以不在意她的小学学历,孤儿的身份,还有少年所的经历,在最初的激情过后,他升了职,他爬到了更高层,他人生了更漂亮更能让少奋斗的很多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很不好搞定,所以他就这样一边吃这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的父母根本从没有知道苏凝蓉怀孕的事情,而苏凝蓉因为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去和他的父母去争取,唯恐拆散了他们,这个傻女人就这样的被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欺骗着。

二十二岁她如愿和他结婚了,她掏出了所有积蓄,还有跟工作结实的姐妹借的钱与他一起买了房子和小轿车,她毫无保留,因为苏凝蓉觉的这将是她以后的家,所以她没有一丝犹豫的付出了全部。

婚后一年了,她还没有怀孕,他主动带着她去医院检查,苏凝蓉被医生告知由于多次的打胎人流她再也无法怀孕,她崩溃了,她最后一丝期望没了,她接受不了自己再也没办法做母亲了,还有害怕他会如何看待自己,害怕他的父母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结果。

最终他提出了离婚,素凝蓉怎么也不愿意呀,她是为了他才一次次的打胎做人流啊!!!

尽管如此,每次争吵,他都故意提出苏凝蓉没办法再生孩子的事情来打击她,他告诉了自己的父母,而他的父母得知后也明确告诉苏凝蓉,他们接受不了没办法传宗接代的儿媳妇,她依旧还是不愿意离婚。

因为苏凝蓉还抱着一丝期望,她希望他惦记着几年来她对他的爱,她和他的情分,所以她一直不愿意离婚,可是他在后来的日子里如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冷暴力越来越冷漠,再接着开始粗暴的言语来辱骂她——例如不会下蛋的母鸡,癞皮狗一样的女人等等......

而然苏凝蓉却不知道,之所以他如此姿态的对待她,只是因为那个比她更漂亮,那个能让他少奋斗很多年的女人同意了他的追求。

苏凝蓉不知道她深爱的这个男人,从开始就喜欢的只是她的外表。

期间,苏凝蓉还曾去求跪求他的父母,希望他们能回心转意让这个男人不再和她离婚,现实再次狠狠的给了她一记耳光,把这个从童年到成年一路坚强成长起来的女人打的五体投地,打的一丝希望都没了。

还是那句话:“人生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是绝望!”

她绝望了,这个傻傻的女人最终同意了离婚。

这一年苏凝蓉二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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