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邵之忽然从半开的门缝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扶着墙，脚步虚晃。

嘴角缓缓勾起，放下酒杯，站起身体，“我先走了。”薄唇吐出四个字。

“滚吧滚吧，老子眼不见为净。”程锦南摆了摆手，转身往女人堆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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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晚夏到了走廊尽头，看着有洗手间的标志，快速拐进去，直奔洗手台，掬起一捧水浇在脸上。

冰凉的温度，让她的有些模糊的神识瞬间聚拢，她抬起头来看镜子里的自己，却被自己身后那人吓得胆颤了一下。

“顾先生，就一把伞而已，你至于追到女厕所来吗？”纪晚夏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顾邵之两手插兜，侧身半倚在门框上，身形颀长挺拔，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小麦色的强健胸膛。

“你认识我？”嗓音低沉，眼里带着点点笑意。

“我是林初的朋友，认识你很奇怪吗？”

凉水只够短暂的给她的皮肤降温，脸颊的温度在慢慢回升，体内的酒精像是在以滚动式膨胀，向她的皮肤、乃至于神经传递着热度，令她眩晕。

不寻常的绯红从脸颊蔓延到了眼眶、耳根甚至是脖子。?尤其是眼眶周围的潮红，杏眸泛着水光，像荡着涟漪的水面，黝黑的瞳仁里缀着灯光，星星点点的。

顾邵之不再说话，视线怎么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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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到关门声，纪晚夏才反应过来。

她跟着一个刚见过一面的男人来到对方的家。

安静而干净的公寓，很大很空旷。

灯光很柔和，衬着男人英俊儒雅的脸庞，更让人恍惚。

他解下精致名贵的银色袖扣，挽起袖口走到厨房，煮醒酒茶。

“乖，把茶喝了，不然明天会头疼的。”

她没有动，气氛僵持了几十秒，顾邵之不紧不慢，明显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抿了抿唇，伸手接过茶杯，一口一口的喝干净。

她依然没说话，等着他开口。

“那些男人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且会更多。”顾邵之顺势坐在她身侧看她的眼神多出了几分玩味，动作有意无意，将她大半的身子都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顾先生是生意人，要我拿什么来换呢？”感觉到他喷在皮肤上的热气，纪晚夏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纪小姐这么聪明，不如想想你有什么。”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

以为会不一样，纪晚夏心里苦笑，能有什么不一样呢？

她还有什么？除了她自己，她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