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德尔那个没用的懦夫把事情搞砸了？还自己死在了那里？”中年男人反复翻看情报书卷，几乎要往桌子上砸一拳头，“好吧好吧，我真是拿他没办法。他怎么能这么傻？！”

“我——咕噜——并不觉得奇怪。他舍不得那个姓冯的卡拉图人，好歹发展了这么久，要是一点成绩都拿不出来，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而那个卡拉图人的信仰可不怎么坚定。他能叛离翡翠君，自然——唔呃——也能叛离恶魔王子。”

“多福，总感觉你在讽刺我。”中年男人也是背叛了原本的信仰投标狄摩高根的。他的忠诚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而与他共事的土元素裔，则是个希冀毁灭世界的奇葩疯子，愿意为了狄摩高根自我奉献，简直不可理喻。

“呵呵，你要这么觉得就这么觉得好了，我无所谓。”虽然有些话不投机了，土元素裔还是继续祂的高谈阔论。他的同事总是对祂有各种各样的不满，但至少不会在工作上找麻烦。这就够了。狄摩高根旗下能够坚守原则（倾向秩序）的人可不多。“倒是那个被德尔放出来的蠢货，恐怕已经被转移到迷斯卓诺的法塔林了。几乎连一点水花都没能翻出来。毕竟是精英巴洛魔，在各位领主之中都算是最弱小的那一级了。我们都很清楚迷斯卓诺的施法者的战斗力……桑比亚的高个子（注）以为这还是曾经的战争，可以用这种手段来吸引注意力。这就是一个愚蠢的打算。884dr的旧事距离限制已经快五百年了，怎么能拿来作数？他们有几百年没和精灵打过仗了！”

杜松子酒喝的很快，现在只剩下一个空瓶子，土元素裔仰头倒了一倒，没有，很难受。他刚才干完最后一口的时候，总还有一种没喝完的错觉。“应该还有一点……喔！喝完了。又喝完了！高松，我要走了，这里不是能够久留的地方。附送一个消息，我的长兄从土元素界追过来了。祂打算清理门户。所以下一次就不是我和你见面了。”土元素裔起身，拿起衣架上的蓑衣，就要开门。

“那可真糟糕。不过我这里弄到了一匹杜松子酒，所以，你懂的。还是谈工作，你那边，信徒怎么样了？这段时间已经发展多少了？”一直保持心灵感应（注），同时口头说一些日常生活的琐事，中年男人并不怕身份暴露，“我这边钱粮不太够用了。而且不能大笔出手买。最多支持两个星期。如果你们能征集到的话，我可以用一些新鲜的战利品支付。”

“我很高兴你能够理解我。明天派个人给我送去就行了。”多福又坐下了，本色出演，“长兄的第一站是迷斯卓诺，没这么快南下，我大概还能活动三四天，只不过要换个合适的名头。要是突然销声匿迹，反而令人起疑。上个月，我在野外救了一个村庄的村长，完全出于意外，然后展现了起死回生的‘神迹’，把他的儿子复活了。那颗钻石还是去年的冬之盛宴(thehighfestivalofwinter，在1月的仲冬节当天举办)上拿到的。现在嘛，多了十三个信徒，其中村长一家五口是狂信徒。他们可以支一些粮食出来，钱的话自己都不够用，就别指望了。但粮食也就一百人一天的分量，不够他们吃的。你要想获得补给，最好还是故意暴露，然后想办法投诚。真的那种。毕竟这东西没法假装。”

“说真的，我感觉你在算计我。”中年男人主动拿出了一瓶满满的杜松子酒，“我进去就出不来了。”

“嗯哼？你不是要找我想办法吗？”土元素裔接过去，却没有直接喝。他饶有兴趣地弹了弹瓶盖。

“……就是让他们死，我也不肯自己死。你也清楚。换你也会这么做。”高松选择了说实话。他们两个人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都是同一类人。

“我还有一个办法。”土元素裔把杜松子酒扔到了自己的脚下。像是没入沼泽中一样，酒瓶在影子里沉没了。

“怎么？”

“如果战争结束。”土元素裔言简意赅，给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你应该猜得出来。”

“战争？管制最多在战争结束后延续七天！你的意思是我们作为雇佣兵参战，捕捉银乌鸦的关键成员？那是一个好主意。伤痕谷为了维持治安，调不出兵力，我们可以趁机索取高价，就像是正常的雇佣兵那样。而且，反手还可以敲诈桑比亚。只要我们的要价不是太高，那些富有的商人肯定不介意赎回忠心耿耿的熟人。毕竟重新培养嫡系的精力耗费太大了。”想通了关节，高松舒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你一向很令人放心。那么，再见了。”土元素裔再次起身告别。这回，他们就用各自原本的声音说话了。

那个擦拭着杯子的酒保用杯子敲了一下桌面，目送他离开。

“索尔，来一杯葡萄酒。”一个新来的客人和土元素裔擦肩而过。他们用眼神相互致意，似乎意识到对方的不好对付，然后装作平淡的样子继续自己的脚步。土元素裔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他在思考要不要回去找高松吱一声。一种谜样的危机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优惠价，三个银币，不找零。”

“哦，那可真是实惠。我还没见过这么便宜的葡萄酒——今天发生了什么？”客人从掌心变出三枚雕花精致的银币，按照柜台上。

土元素裔仔细地倾听。整个酒馆喧哗的声音好像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德拉比沃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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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高个子，指桑比亚新的大统领，叫做高个子坎德里克（kendrickthetallln，malehuman，rog4/ftr7），他来自于大商人家族selkirk，kendrick通常被认为是一个公正而且诚实的人。他本身的战斗力只能说是不错。所以真正有水平和自我骄傲的战士都不会对这个玩弄金钱的“特种”战士有好颜色。

2.恶魔族裔大都有心灵感应，这是一个常识。在绯炎大神的《迦南之心》里主角曾经拥有过该能力。小生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