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甚至能清楚感觉到，贴在额头上的武器所发出的炙热触感。

像是对方一个用力，她的神魂就会被烧成灰烬。

招惹炎七沫之前，她自信满满。

认为自己的妖力在帝都高等学院内可以为所欲为。

哪怕就是炎七沫最近在能力者界名声大噪，她也坚信就算是打起来，炎七沫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她错了，眼前这个漂亮到让所有女人都嫉妒的人，很强，真的很强。

哪怕就是今天在多来几个修为尚高的妖精，也绝对不是炎七沫的对手。

所以柳瑜害怕了，她还不能死。

来到人界三百年，她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并为其怀上了骨肉。

所以，她不能死！

她还要活着救出宇文硕，活着生下肚子里的宝宝！

“我们曾想过回妖界，毕竟人界不是家乡，我们的实力更不可永不长进，

可是没办法，我们完全没办法打开回到妖界的大门，又因为是偷跑出来的，所以更也不敢去找妖王大人帮忙。”

柳瑜从喉咙中发出的嗓音极近破碎，那是一种想活下来的渴望：“该说的，我都说了…炎七沫，求求你，放过我和我的孩子。”

炎七沫看了她一眼，俯身靠在她耳边，白皙的漂亮脸蛋几乎是贴着柳瑜那张带着鳞片的诡异脸庞，

看着漆黑的前方树林，她说：“从你算计我那时起，你就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刻，放过你？”

“呵呵。”站起身，炎七沫冷笑出声：“真正的柳瑜，去了哪儿？”

她语气浅淡，好像是在和好朋友聊着天气一般。

然而她白皙的右手上，符枪正紧紧抵着柳瑜的额头。

四周围绕的金色利剑也在不停旋转，似乎随时都能毫不犹豫的杀了柳瑜，然后溅上一身的妖血。

这一刻的炎七沫，是来自地狱的罗刹。

是那个长期居身黑暗，狂妄的阴阳师女王。

柳瑜急促的喘息被压在喉咙里，变成被刀割过后般的破碎闷响：“死了，我妖力薄弱，无法维持正常人形，只能利用人皮，

五年前是我上一副人皮的最后期限，柳瑜便是在那时闯入我的视线。”

顿了顿，继续道：“我将她的人皮生生扒下，然后活吞了她的肉身，便是那刻起，我成为了柳瑜。”

“哦~杀过人了啊~”炎七沫的枪口在柳瑜额头上轻轻点着。

语气漫不经心，却字字透着杀意：“你该庆幸自己今晚对我说的是实话，我便对你稍微手下留情一些，现在，我们来算算你的几笔赔命账。”

她笑着，左手抬起，撩了撩自己被山风拂乱的黑发，半眯着眸子，嗓音很淡很淡。

“第一，你是妖，却私自闯入人界，和妖王性质不同，

妖王身为六界中的其中一王，可随意穿梭各界面，

但你们不行，你们若私自闯入人界，下场只有一个，贬为畜生道，永不能修炼成人。”

“第二，为了融入人界，你这三百年来没少扒皮吃人吧？

私自闯入人界，还杀了人类，你的下场不仅会被贬为畜生道，还要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之劫，

一个没了妖力的畜生，受天雷之刑，只剩下死路一条。”

“第三，也是最重要一条，便是你，伙同宇文硕算计了我！”